第十一章 末日降临
“....说起来，永夜大人，您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生日？”
“如果是近期的话，那么就庆祝一下吧？正好缓和一下最近绷紧的精神。”
“....不知道，而且那种东西怎么都好，我也不需要。”
“不知道？”
瑞丝有些诧异，显然没有料想到答案会是这个，但她却很快反应过来，也没有细问缘由，而是补救般的说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定在越冬祭怎么样？正好越冬祭就在二十三天之后，应该能赶得上。”
“....拜托，别随便乱确定别人的生日好不好。”
“反正您觉得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所以没有关系的吧？既然这样那就越冬祭好了，我一定会准备礼物的，敬请期待吧~”
就这样，在少女欢快的笑声中，永夜的生日被擅自确定了。
可是....在名为现实的战场上，凡事都不会像电影或小说那样，意外会伴随着前兆而来———不论是任何事情。
就在越冬祭前一天的傍晚，末日终于爆发了。
当天傍晚。
永夜带着一队保护自己的圣殿骑士，在大街上行走审视时局观察帝都近况的时候，却突然间感觉到了异常，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四周的圣殿骑士注意到他的动作，也纷纷停步将手按在了骑士剑与大盾之上，警惕的扫视四周。
可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似乎四周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明智的避开了警惕的骑士。
这日落时分许多人都在赶回家，可是....却有十多个人不知为何在人流之中突然停下脚步，杵在路边一动也不动。
他们仿佛被集体施展了定身术一样，每个人都呆立在原地像石雕一样，眼睛也没有任何聚焦。
永夜在骑士的保护下，来到一对逛街回家的姐妹面前，她们是人流中唯一一对，两人一起发愣的人，她们的手依旧牵在了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喂？”
永夜试着呼唤少女，手在两人眼前晃了挥了几下，又捏了一下两人的脸颊，最后再以手背不轻不重的给两人甩了一巴掌。
什么反应都没有，她们表现的跟失去意识不同，似乎只是单纯地愣住了而已，可是对外界的刺激却毫无反应。
此外永夜还注意到她们的嘴唇微微闭合，似乎在呢喃什么，可是贴上去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教宗陛下，这到底是.....”
骑士也发现了这异常，忍不住询问。
“不知道，但如果没有意外，是那东西马上就要开始了，立刻通过通讯晶石通知各个骑士团、圣歌队、枢机主教团、异端裁判所以及召集来的准勇者，还有帝都守备军、皇家近卫军等等相关单位，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永夜一边捏住少女的嘴巴，像摆弄人偶一样摆弄少女，一边对身旁的圣殿骑士发布了命令，最后像想起来一样又补充了一句“银眼族就让他们快点逃出帝都吧，他们自由了。”
四周困惑困惑及混乱的声音逐渐出现，根据穿戴着重型铠甲却依旧轻松登上了五层楼高的圣殿骑士所言，事态发生范围极广，异变似乎在帝都的任何一个角落出现。
逐渐大约有两成的人突然停止动作僵在原地，连永夜这边这十二人小队的圣殿骑士，都有两名突然像丢失了灵魂一样停下了动作，呆立原地。
这异常的情况，令平民一下变得更加混乱，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什么正常现象。
“....暂时就别管他们两个了，都跟我去圣堂一趟，查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事态比起预计的还要快，没有太多力量的永夜，自然是叫上了圣殿骑士准备去圣堂，想用放在会议室里面的咒器，可以观察整个帝国的咒镜，查看灾害的具体情况。
瑞丝和莉莉娅都在地底方舟不需要担心，很多重要人物也都在方舟里了，现在的关键是帝国和赞光教会的存在可以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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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镜并不是什么很难制造的咒器，只是因为侵害到了贵族的隐私权，故而被贵族联合反对禁止制造、使用，只是教会依旧根据需要而制作了一些，可以用来监视帝国境内的情况，好随时把控全局。
而且，不仅仅是咒镜的存在，赞光教会的总部圣堂里还有控制《地底方舟》结界的开关，毕竟如果将开关设置在结界内部，那么永夜就没有办法决定何时关闭方舟结界。
虽然可以等着结界自动耗尽能量，可谁知道什么时候耗尽？永夜不可能几千几万的都守在旁边吧？如此一来《地底方舟》就谈不上希望了，等时间接触永夜不知道去哪里了，所有人都将面临末日。
因此即使不为了别的，只是去开启结界，永夜也必须去一趟圣堂。
不过还没有等待他走出几步，身后的那对姐妹就突然一左一右的朝他扑了过来，张开嘴看上去似乎想咬他。
“———竟敢袭击教宗陛下！”
没有等两人得手，身旁的圣殿骑士眼疾手快的将她们按倒在了地上，将骑士剑抵在了她们的脖子上。
“不准动！现在就去异端审判庭！”
“呜哇！！”
骑士下意识的就说了，实际上已经移动到地底方舟的异端审判庭，而少女却并没有听从骑士的姿势，疯狂的不停挣扎，即使在地上摩擦破了脸颊将鼻子磨平了，也没有呼痛或者停下挣扎，就好像没有痛觉一样，只是一心想脱离束缚。
“教宗陛下，这两个人.....”
“....她们已经不行了，马上就会出现变化....至少让她们保持人类的身体死去吧。”
能判断出大体的情况，注意到那女人的眼睛逐渐异化，她们血淋淋的伤口，有什么东西正要长出来。
那要长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发出青紫色光芒的湿黏触手，故而永夜清楚她们要变成兽了，并下达了击杀的命令。
不同于一般的骑士，也不同于一般的士兵，作为宗教骑士的圣殿骑士，没有迟疑的听从了永夜命令。
当然，圣殿骑士并不是没有人性，只是相信他们相信永夜作为教宗，以及击败最强地神的最强圣骑士的判断。
永夜看着两颗人头落地，内心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在滋生，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其余两名圣殿骑士，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下令也杀了他们。
地神想清理人类的想法，永夜在这一刻也出现了，不过却有些不同。
那就是调集部队杀光呆立的人，谁变成那副呆立不动，双眼失去聚焦的模样，就杀了谁，防止兽的出现和依旧完好的人类的伤亡。
但这种方法只是在饮鸩止渴，用错误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困难，而不顾严重后果，即使短期能取得效果，可呆滞的人会不断增加，而且是不分男女老少的随机出现，那就意味着身旁的人也可能变成那样，然后被命令杀死。
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很容易就会让政权崩塌，即使政权不崩塌人也崩溃了，因为每一位士兵都可能被自己人杀死，每一个士兵都会恐慌不安。
而且这样杀到底，也没有意义，他是打算拯救最后一批人类，不是消灭人类保证异族的生存，现在自然也不能去多管闲事了。
就在永夜丢下了呆立的圣殿骑士，带着剩下十名护卫撤离的时候，有路边呆立的人都去袭击身旁的人了，被咬的人都出现了异常。
“有歌声.....”
他们以失焦的双眼仰望着天空，模样十分不对劲的嘀咕着什么。
“灰色的世界，沙漠.....好怀念....我们的....归宿......”
“....又是灰色的世界吗？”
根据现有情报可以肯定，满是沙子的灰色荒芜世界，正是星神并未降临之前的，兽的乐园。
在非梦境的清醒状态下变成这样，还在嘟囔灰色世界，想来....他们马上就会被同化了。
“这些兽还是卡巴内吗？咬人还能加大传染？？”
将一切想明白之后，永夜的脸色一下变得很差，但他却还是冷静的在圣殿骑士的保护下，快速向着圣堂跑去。
那被丢下的男人，被咬伤的脖子则冒出血泡，有青紫色的东西正在从里面长出来。
人即将变得不是人，变成人以外的“兽”，而且是快速发生突变。
它的模样看起来....不是很好形容，硬要容则接近于蟒蛇，只是它无头无尾，有着蛇一般的外形，但其表皮确实坚硬的刺，攻击时可以通过将刺竖起来贯穿敌人。（突刺贯穿的第二兽。）
兽的出现是个棘手的问题，它很快就对附近的人发起攻击，掀起极大的惊慌，令人们四散而逃。
不过，对于圣殿骑士而言，它们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作为教宗的卫队他们是人类最精锐的士兵，兽什么的虽然很强，可依旧不如他们。
得益于骑士的强大，永夜在混乱的人群之中开辟出道路，一路直抵位于帝都第一街区正中央的那座圣堂。
盖得格外雄伟、豪华，有阳光从高高的天花板透过大量彩绘玻璃照耀而下，圣堂地面上的大理石被映照的炫目耀眼，刻于壁面的神话情景则轮廓分明，这里十分吸引人们的眼球，而这圣堂从广阔的庭院开始，就被指定为世俗之人禁入的圣域。
“....你们还有你们，都回去吧，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步入圣域范围，永夜当即就挥手示意圣堂里，最后留守的四个小队的警卫，还有身后的十名穿着华丽咒器铠甲，可以免疫中级物理、魔法攻击和抛掷型远程伤害，站在原地坦克都没有办法破防的强大圣殿骑士组成的精英卫队。
“可是教宗陛下，您现在的身体....您的安全.....”
“不用担心，在圣堂里，没有人能伤到身为教会教宗的我。”
随意挥手，四周便出现了大量的咒迹刻痕，巨大的魔法阵将整个圣域覆盖，如倒扣的碗那般的穹型结界将圣域包裹。
“与其担心我，你们还是回去和家人团聚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了，毕竟这里的东西也只有获得上代教宗认可，加上十二枢机主教和六位圣骑士中三分之二的人承认的新教宗才能使用。”
十二枢机主教和六位圣骑士，现在根本就没有半数的人清醒，因此教宗到现在也根本换不了了，而圣殿骑士的家属都被移动到了硕大的《地底方舟》。
“....恕属下逾越，您不和瑞丝公主殿下，最后见一面吗？”
领命之后，骑士长却在犹豫后，问了一个令永夜感到头疼的问题，但这问题其实所有人都在关心，因为在较为接近两人的圣殿骑士团与皇家近卫军看来，永夜和瑞丝公主很般配，甚至都在为瑞丝暗暗着急，为永夜的未来感到由衷的担忧。
或许对于他们，在方舟里只是转瞬之间就过去的时间，但对于永夜却一定是一段极为漫长的光阴，而且即使是这个能战胜地神据说有着永恒生命的男人，这也绝对不会是轻松的日子，现在分开有可能将面临永别，而永夜将独自的荒凉的大地上，度过极为漫长且孤寂的时间。
“....我会通过通讯晶石和她会面的。”
只是这样简短的回答，永夜就步入殿堂内，而骑士们却被结界无形的力量推了出去。
最终看着永夜消失在圣堂内的背影，骑士们只能叹息着，随后趁着现在还没到全城混乱之时，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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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永夜也不知道自己的寿命究竟是多少，但很长肯定是没错了，而且多少得给人类一些希望吧？于是他也就对外宣传，自己获得了地神的力量有着永恒的生命。
而那《地底方舟》完全就是一座地下城，为了最大程度容纳居民，而不考虑舒适性，或者说根本不需要考虑舒适性，毕竟对他们而言只是站在那一会儿，一眨眼成百上千甚至上万年就会过去，同样不需要考虑如何衣、食、住、行。
因此，永夜命人将地下城化为十二道分层。
除了仓库容纳必要的东西，还有维持秩序避免出现昏迷者变兽袭击的傀儡兵，内部足以容纳骑士团的骑士加上他们的家属，以及异端审判庭、帝国各种军团精英士兵与其家属，还有咒术师、魔法师、准勇者、学者等等加上他们的家属。
毕竟，不需要考虑衣食住行，一个人平均占地只有0.175平方米，在宽千米，长超过两千米，一层面积超过了两百万平方米，站个五百万人还能留出既定的道路，由自律傀儡维持秩序。
只是方舟不能仅仅只是带着人，那样人出来之后怎么办？万一外面是沙漠要吃自己同类吗？万一是敌人赤手空拳的上？或者只是依靠刀剑作战？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至少在军事上有一战水平，大炮和枪械也都有，还有作战用的，如飞舞在天空的船舶一样的飞空艇。
这些东西，都是需要准备的，而制造这些的人也对被容纳了进去。
各种后续离开方舟需要使用的物资，各种有价值的技术瑰宝，等等事物将各个楼层堆满，而且由于通知了各国权贵、各个势力这项计划，他们也带着自己的精英及其家属和人才、技术选择了将命运赌在了这个方舟，忍痛抛弃了自己的子民投靠了赞光教会和帝国这两个世界最强势力。
时间紧张的问题和一系列管理问题，以及一大群人躲在这里面引发的问题，这些永夜实在是处理不来，全部交给了瑞丝来处理，而瑞丝确实没有辜负永夜的信赖，将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很多永夜难以解决的问题，比如精英部队与其家属来到地下城旁边驻扎，并逐渐躲进去这无法掩盖的事情将引发的问题，只要交给瑞丝，似乎都可以轻易将其化解。
正是因此事实上虽然嘴上没有说，可永夜却非常相信她，也很是有些忍不住依靠甚至是依赖她的智慧，否则他和教会的高层，或者帝国高层的那些人，根本没有谁有办法丢下普通的居民，将陆陆续续抵达总数超过三百万的人类，移动到地底方舟而且不引起这个世界多达两亿的人类集体民变。
即使风声走漏，瑞丝也能将那些风声化作不切实际的谣言，让各国精英都能顺利抵达这个地下世界，靠着绝对不会背叛的决战傀儡兵团，与最能够信赖的圣殿骑士团与皇家近卫军，保证秩序和自身在地下城的绝对统治地位。
不过即使没有这些武力保障，理论上问题应该也不是很大，毕竟永夜才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也不会有人想在这种时候做什么，而品性恶劣的人不知感恩的人，也是不允许进入的，这一点能使用五视万能的瑞丝，至少可以保证上层和身边人的绝对忠诚，进而确保大多数人的纯粹度。
而且大咒术师、军队长官、异端审判庭的审判官、审判长、新老圣骑士、枢机主教、准勇者等等高端战斗力，以及各个势力领袖想带着家人进入地下城，都需要接受永夜从堕鬼族身上获得的扭曲意志的能力调整，强制性变成死忠才能得到进入的许可。
虽然有很多人抗议和拒绝，但为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而敌不过帝国与赞光教会，耍手段的话，任何计谋却也都被瑞丝看破，最终他们只能选择打开心扉，接受了意志的篡改。
本来这能力基本不可能做到，对他们这些大都有着坚定意志、精神力强大之人的篡改，不过自己愿意放弃抵抗配合篡改自然很轻松了。
现在瑞丝也还和莉莉娅在星船里，由大量被这个世界的国际法禁止的，重金属组合而成的钢铁傀儡兵守护，由教会与帝国还有被强制忠诚的人提供武力支援，稳定方舟维持秩序，准备为时停做准备，并在此之前保护方舟的安全。
抵达圣堂的最高处，只有教宗才能进入的神殿。
永夜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情绪统统放弃，坐在教宗的黄金王座上，在空中随手一划，在远处的五十多面倒扣在地上，一米宽、半米高的镜子，统统飞了过来环绕在他的身边悬浮着。
本黑漆漆的镜面在同一时间被点亮，并且显示出了帝国各个地区上空的图像，就像高空中安放了超高清的广角摄像头。
各个地区的街道上，都处于严重的混乱当中，附近的通讯晶石不断闪烁，显然被放弃的人们，正不断将关于灾情的报告传来，并希望得到指示和救援。
可永夜没有办法拯救世界，因此他只能放弃了两亿的生命，尽可能拯救三百万所谓精英。
虽然如果要尽可能装入更多的人也是绝对可以的，只需要放弃人类的精华物资，放弃人类的传承就可以让更多的人就进入那已经变得拥挤的方舟。
但是，那样却只会造成更多的人想进入其中，导致局势失控，甚至危及方舟的存在，而且就是勉强容纳了，出来的时候也会有更多人的因为没有物资进而更多的死亡。
而按照瑞丝的计算，加上梦造成的死亡损耗，初期三百万是最大的数字。
“....又是选择题吗？选择一些人，让剩下的人落选，然后陷入死亡。”
背靠冰凉的黄金靠背，永夜独自一人喃喃自语着，望着镜子里不断出现损毁的建筑物，还有或许是里面有人变成了兽从天儿降，落在城市的中心的飞空艇发出绝望性破碎声响，以及咒燃炉受到致命的损毁后，爆炸性火焰喷涌而出，将飞空艇和四周的建筑一同拖入火海的景象。
惨叫、怒吼、警报、枪击、炮击、爆炸等等震耳欲聋的声响从各个镜子里发出，让永夜不得不将声音调小，随后才能继续观看实际上他并不想喜欢看的，这一副破灭的景象。
血流满地的路面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色人类尸骸像坏掉的人偶一样倒在街头各处，景象甚为悲惨。
还有许多人在不停的逃跑，可永夜却知道他们绝对逃不走，即使逃走也没有意义。
人类很强大即使是被抛弃的这些人，依旧可以战胜兽，可那还是没有意义，因为他们都将会变成兽，变成兽只是时间的问题，不管怎么抵抗，就是消灭了兽也没有意义，除非人类都被消灭，否则兽就不会被消灭。
帝都已经混乱，世界末日真正到来了，不需要太久人类就会灭亡。
永夜开始联络地底方舟，督促他们加快进度，完成结界的最后一部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从一面咒镜上，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帝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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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丝带着四个五米左右手持巨剑与战锤，由重金属组合而成的钢铁傀儡兵，向着圣堂这边走来。
街道上，除了混乱的人群外，还有已经化身为兽的怪物，危险非常。
而到现在永夜也看出了，寻常方式无法杀死兽，不用带着强大魔力、咒术等类型的攻击，使其身体组织失调，那么就无法真正的伤到他们。
也就是说寻常刀剑、火炮都极难真正的杀死兽，只有能使用魔力附加在武器上的精英士兵，才能杀死那些兽。
不过这对钢铁傀儡兵不是问题，傀儡兵的身体里存在充盈的咒力，随时都有强大的咒力在体内循环保护，武器上也附带了咒力的攻击。
有几只第二兽察觉瑞丝和傀儡兵的存在，当场就要扑过来，可却直接被高大的傀儡一把抓住，摔在石铺的街道上，紧接着就是巨剑与战锤砸下，将其杀死。
一路上瑞丝能畅通无阻，都是依托那强大的傀儡兵保护，最终得以面带微笑的出现在了圣堂结界的前面。
而恰好杀了上百兽的傀儡兵，也终于有一只兽缠上一个傀儡，将无数体毛化成针扎入咒力终于有些匮乏的它们身体里，无数尖针贯穿了应为钢铁制的装甲，使其脆化，再加以扯裂。
瑞丝虽然损失了一个，但还剩下三个傀儡，虽说其中一个傀儡的左手坏掉了，但她依旧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除了傀儡还有三个外，他似乎很有自信永夜会发现自己。
而恰如她所相信的，永夜还真确实发现了她的存在。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注意到了瑞丝后，就立刻跑下来的永夜，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的瑞丝，只感觉要被她气死了，不明白瑞丝明明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却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做这种蠢事。
此时之别或许就是永别，不会再有与她进行话语交流的机会了，永夜还打算将事情安排好后，等到结界构建完成，再整理好情绪和瑞丝通讯，可谁曾想她竟然自己过来了。
“我已经将方舟里的事情安排好了，大约在晚上八点二十四分，方舟的结界就可以启动了，而现在外围有人类强者在守护，内部也有傀儡兵在纠察，最里面莉莉娅所在的星船，也有更多钢铁傀儡兵在，不需要担心哦？”
面对难得认真愤怒了的永夜，瑞丝却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微笑，仿佛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一样，只是有条不紊的将自己的安排说出来。
“就算都安排好了，可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啊？！”
“嗯~我吗？因为我觉得永夜大人是个怕寂寞的人，所以就自告奋勇的来陪您了，不行吗？”
装作一副不明真相的样子，瑞丝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以食指抵着小巧的下巴，微微侧着脑袋看上去甚是惹人怜爱。
“....你的说法问题很大，但先进来。”
无视了少女这惹人怜爱的模样，不打算在圣域范围外的威胁区域多说什么，脸上尽是压抑愤怒的不悦的永夜，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圣域内部拉去。
瑞丝任由永夜拉着自己，对呵责置若罔闻，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永夜的背影，以及他抓着自己的手。
像这样与他进行对话，已经是非常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回想起来，最初与永夜交流，并看着永夜与别人交流，她只感觉永夜也在伪装，以冷冰冰的言语将他人拒之门外，在心里竖立着一度不可逾越的高墙。
最初，她并不是真的被安慰了一下就喜欢上了永夜，只是觉得可以想办法控制永夜，在小时候也就打算控制住那位首席圣骑士，因此却研究他并试着创造偶遇，去他必然会经过的道路进行伏击。
当然永夜本身没有必经之路，只是随机的去散步，可即使是这样，却也被瑞丝算到了他的心血来潮，以及他接下去会去那条街道。
瑞丝的能力强到令人叹为观止，可人算不如天算，嗯....准确点说头脑好不代表身体好。
她一不注意就在即将抵达埋伏点的时候摔了一跤，本已经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降临，可却在落地之前被拎住了后衣领，像小动物一样被提起然后重新放回了地面，转过头才发现以这无礼手法救自己的人，竟然正好是自己要埋伏的人。
还未来得急生气，就被永夜不以为意的笑着弄乱了头发，叮嘱她走路小心一点后竟然就走了，没有想起她是公主，也没有在意她的情绪，这令她不由有些气结
通过揣摩和研究，即使没有实际相处，她也知道虽然永夜表面上一直冷淡，但其实他的内心意外地好懂。
在不知不觉在研究中，远处注意到了对着年幼的莉莉娅笑着的永夜，内心出现的莫名不快让她清楚了，如果不是错觉，那么自己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于是，她按照预定的计划，去接近一切都如同预料的永夜，却始终没有能得到最初想要的，永夜的全部。
可即使这样只是在日常的对话中，她就感觉这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特别是偶尔让永夜伤脑筋时，也令她乐在其中，但与此同时却也在内心哀鸣。
她发现自己完了，竟然无法依靠理智去控制感情了。
啊啊....完蛋了，为了能待在这个男人身边，为了能让这个呆板的男人注视着自己，自己肯定会做出很多明知道不该做的事情吧？少女是这样在内心哀鸣的。
很明白感情是盲目的，聪明绝顶的少女知晓那东西会让自己倒霉，会让自己成为失败者，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
都说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会输，这一点她也很清楚是为什么，可既然已经输了，那就坦率的承认好了，然后尽可能挽回局面，争取来个平局。
即使将降临于世界的灾难，还有等待着她的命运，全部忘却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但至少现在应该努力享受现在这份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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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丝想了很多、很多，只是在进入圣堂之前她却停下了脚步。
“在这里就差不多了，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差不多？”
“对，我想来看看你的，毕竟在最后，这里....果然空旷的让人感觉到寂寞呀。”
少女在原地四处打量，将四周扫视了一遍，平时谈不上热闹，但多少还是有些守卫的骑士和往来的牧师，而现在这华丽的建筑却空旷的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只剩下了新任教宗的永夜一个人。
想到接下去的无数岁月，永夜都将一个人在这里，少女就忍不住感到了心疼，出现对促成这件事的世界感到反感。
“怎么了？你怎么看我的表情这么奇怪？难道你觉得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可怜吗？”
“....倘若您的悲伤，是世界的必然，那么这样的世界....没有任何救赎的必要。”
永夜不解的疑问，却得到了预料之外的答案，他忍不住有些傻眼，甚至怀疑......
“等等等等！我说....你该不会是放弃了方舟吧？”
“怎么会，莉莉娅还在上面呢，所以....我先前说的都是真的，啊、先前那句是玩笑的。”
一改先前严肃认真到令人有些害怕的脸色，少女笑着摆手，否定了永夜的猜测，就像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吐出粉嫩的小舌头，有些故意在扮年幼的嫌疑，但不可否认确实很可爱。
这一幕却是看的永夜举起手，又重新放下，很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她，深深的吁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
“....真的是够了！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算我拜托你了，大小姐，不....公主殿下！请你马上回去好不好？平常怎么样都无所谓，但现在就别闹了，现在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时间啊！”
“难道....您在担心我吗？”
“当然啊！这种问题就别问了！你难道想死在这里吗？！”
“哦哦，真令人高兴呐~”
“你是笨蛋吗？！现在就别装傻！想耍我以后我给会你机会的行不？离开！现在、立刻、马上！”
面对只是高兴的笑着的少女，永夜几乎要被她气死，如果时间充裕，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孩子，再聪明又能怎么样，在这个距离上想抓起来惩罚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可瑞丝公主面对这样的永夜，内心深处却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从他对自己关心担忧的话语中，瑞丝感觉自己得到了一种庞大的力量。
而现在的瑞丝，正在为了能让永夜为了自己着急甚至气愤，这一事实而感到欢呼雀跃，脸上是止不住溢满而出的笑容。
“....永夜大人。”
“又有什么事情吗？拜托你一次性说完好不好，现在越是耽误时间的话，你就越回不去了，我现在立刻就叫方舟那边马上派一个小队的准勇者过来......”
“永夜大人，真心感谢您与我的相遇，这么长的时间里您对我任性的放纵，不过....现在我得就此与您告别了。”
“....你在说什么意思？”
马上就要分别百年以上了，因此永夜可以理解告别，但他不是很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明显不是单纯的在为这件事和自己告别，永夜有这种预感。
永夜就像在探求少女话语中的真实含义一样，紧紧盯着她的双眸，想要看清她的内心想法。
这位公主赶到这里前，恐怕闯过相当于恐怖的场面吧，她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除此之外永夜倒是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带着惯有的笑容。
在宏伟壮丽的圣堂之前，永夜与瑞丝——青年与少女持续对视着。
“我，听见了。”
面对紧紧盯着，径直注视自己的永夜，他那视线尽管锐利却令她感到非常温暖的瑞丝并没有一丝的闪躲，只是轻启樱唇缓缓吐露出，令人难懂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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