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五百年后的再会
虽说按照常理来考虑，现在这样才是走上正道，可永夜内心却没有喜悦涌上，甚至相对地，只有某种像愤怒又像焦躁，或者与那两者都不像的漆黑情绪在胸口打转。
他就这么怀着无处可去的情绪，像宣泄内心的情绪一样，将手里的步枪砸到了地上。
这两年不断修改步枪上的术式，不断挥剑，不断研究被记忆下来的咒术，可直至现在不管是拯救人类、唤醒莉莉娅、复活瑞丝、还是回到帝国，各个方面都没有任何的进展，这令他只需要想想就不由急躁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身后的天空中传来了少女的问话，以及落地的声音。
“和你无关。”
“给你。”
小个子的银发少女，脸上似乎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依旧是往常那副没有感情的模样，她弯下腰将地上的步枪捡起，重新递给了永夜。
“......”
无言的接过枪，永夜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身后的奈芙莲依旧像往常那样跟在身后，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小小的跟屁虫一样。
“....你不生气吗？”
“前辈的事情？”
“嗯，对。”
“有点。”
“那跟着我干什么呢？”
“因为....假如彼此怀着相同的心情，与其一个人独处，两个人相伴的话心里会比较踏实，就算只是陪在身边，肯定也能相互支持的.....”
话到最后，奈芙莲补充了一句“妮戈兰是这么说的。”
“....真是意义不明的话。”
“我觉得很有道理。”
“不....你什么都没有说，我听的也很莫名其妙，麻烦你要说的话，就说的全面一些，别缺少最重要的主语啊。”
“大概是....虚无感？”
少女稍作思考后给出的答案，虽说十分简洁，却意外的让永夜稍微懂了一些。
双方的共同点，就在于虚无感，因此妮戈兰才会让奈芙莲接近他，两个一样的人可以在一起抱团取暖？难道她是那么想的吗？可永夜却并没有那种感觉.....
“....随便你，爱跟就跟着吧。”
“嗯。”
永夜继续向前，而奈芙莲则沉默无言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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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妖精，其实就是一种自然诞生的东西，不是人类，不是妖怪，也不是兽人，算是半鬼魂的一种。
浮岛大陆刻意制造出的妖怪，护翼军会带到妖精仓库培养成兵器，或者说....大威力炸弹？
由于是特殊的生命体，妖精们大多都记得自己刚诞生时的情形，记得自己从无变为有的那个奇妙的瞬间，以及自我开始存在的头一段记忆。
构成妖精的材料，那先代灵魂于临终之际心里最为强烈的感情，就会遗留在妖精的心里从而影响她们的一生。
而奈芙莲．卢可．印萨尼亚，她的前世带给她的感情，是直至今日依旧寄宿于内心的虚无感。
这个世界已经遭遇了末日，就是现在在浮岛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就是什么时候突然毁灭也一点不奇怪，因此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不安，是目前确实存在的感情，一旦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是否就会失去的不安，立足之处是否随时会瓦解，因而跌落黑暗中的不安，以及妖精都将面临的问题.....
———名为奈芙莲的自身人格本身，是否会被瓦解无人知晓的消失的一干二净，随后被他人取代的不安。
这与其说是虚无，其实更像是不安的感情，时至今日依旧在奈芙莲的内心深处根深蒂固的存在。
无法对不稳定的世间万物带有感情，因为那是随时失去都不奇怪的东西，那种不安增长成了自己追求的一切都无任何意义,生命好像虚无缥缈的虚无感。
类似的情绪，在永夜的身上她发现了，明明是初次见面，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就仿佛看到了年幼时期虚无感最强的阶段，令她不由想到了年幼时对付自身不断上冒的感情，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的虚无感，那段沉重而辛酸的记忆。
坦白的说，她的虚无感是来自过去，或者说上辈子被当成可循环使用的炸弹的女孩附带的感情，但永夜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却搞不懂，也不明白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因此最初还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到现在....依旧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像妮戈兰告诉她的那样，与其一个人独处，假如彼此怀着相同的心情，那么就算只是陪在身边，两个人相伴的话心里也会比较踏实，这一点她相信一定是对的。
回到住宅后，莫名感慨的永夜将手放在了还在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的奈芙莲小脑袋上，粗鲁地抚摸她的银发。
“唔？”
回过神的奈芙莲抬头看了一眼，脸上没有表情的永夜，虽然嫌烦似的板着脸，却没有把他的手拨开，只是重新低下头思考问题，不过上头却很快传来了声音。
“差不多该吃饭了呢。”
“那么....你想吃什么？”
“随便，能吃就好了。”
“又是这样吗？....这样最麻烦了。”
正是这无所谓的态度，让奈芙莲重新陷入了苦恼，一时间不知道该吃什么比较好，不由再次发起呆认真思索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比较好。
另一边，永夜却是拿起可以当匕首使用的刺刀，在地面上像小孩子涂鸦一样，画起了咒迹，直到奈芙莲来叫他吃饭。
秋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将逼近冬季，兰朵露可和诺夫特，已经去了飞空艇上充当护卫，而这段时间里。
妖精仓库的成年妖精兵外出作战时，永夜也都偷偷跟在后面，却比她们晚一两天的时候若无其事的回来，也就在这次刚刚回来，妮戈兰就告诉了他，她有了威廉的消息。
本十六岁的威廉，醒来已经过了一年半，现在差不多十八了。
这一年半里，他始终浑浑噩噩的过着打工的生活，听说好像是想还那些打捞者花在他身上的钱，现在又到了半年一结的时候，因而妮戈兰拜托了绿鬼族的打捞者葛力克，在收钱的时候将威廉骗过来。
于是这个夜晚，永夜在奈芙莲回去妖精仓库的时候，也跟着去了妖精的仓库。
夜晚他的到来，令小妖精们纷纷不再在户外玩耍，躲回了各自的房间里，似乎早早的就去睡觉了。
“我都不知道，究竟该感谢你的到来让那些孩子乖乖去睡觉，还是该生气你让她们害怕了。”
会客厅里，就坐在永夜对面的妮戈兰，一边冲泡着奶茶，一边摇头郁闷的埋怨着。
“我觉得你应该感激我，毕竟老老实实去睡觉，这不是好事吗？小孩子嘛，总得有些怕的人才方便，虽说她们其实也挺怕你生气就是了”
“那么，那些大孩子呢？”
“....大孩子只是单纯的排斥否定了她们前辈的我而已，嘛，我也不在意就是了，反正她们和我也没有关系。”
“真的是这样吗？”
妮戈兰以狐疑的眼神看着永夜，不太相信永夜这淡然的说词。
“不然还能怎么样？”
“我听莲说过，她们上战场的时候，你也会消失几天？”
“啊啊....莲不在的时候，我总得去找地方吃饭吧？所以就去别的浮岛看看了。”
“这段时间战场上偶尔会出现不知道是谁杀死，好像被炮击的兽？”
“战场混乱自己忘记了吧？也可能护翼军的炮火里，添加了咒术，或者说研发了什么新的咒器。”
“别撒谎了，浮岛大陆的咒器根本就没有过进步，外人或许不知道以为浮岛大陆在发展咒器，但我可很清楚连咒器官什么的都只是空有头衔却没有任何实权的人，只是掩人耳目让别人以为咒器还在发展的官职。”
妮戈兰双手按在茶几上，俯身越过了桌面，向着不以为意摆弄着步枪的永夜凑近。
“看着我，承认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还可以缓解你和那些孩子之间的关系，从可怕的大魔王变成偶像勇者，这样不好吗？”
“嗯....如果你穿着低胸装，说不定此刻的姿势是一副诱人的模样，然后心情好的话我也可能会看一眼，但是很遗憾你现在穿的衣服领子都到脖子了，就是一般男人也不会有兴趣的。”
顾左右而言他，如此转移话题的方法，最近永夜用的十分熟练，因此他只是像往常那样低头看着步枪，思索着上面的咒迹可以改进的地方，完全没有看向妮戈兰的想法。
妮戈兰下意识捂住胸口，却发现永夜根本没有看她，一时也是郁闷，但她却努力调整情绪，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重新坐了回去将泡好的奶茶推了过去，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让整个房间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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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没有维持太久，仿佛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一般，妮戈兰将奶茶喝了一半，又一次看向了永夜。
“其实我也想过做和你一样的事情，毕竟....那些孩子就算是在妖精的概念里成年了，从幼体发育为成体以后也只是小孩子，她们明明连恋爱都不懂，连幸福是什么都一无所知，为什么非得在这种时候就殒命不可呢？”
妮戈兰握着茶杯的手，在上头施力正微微的颤抖着，茶杯里，在灰色的奶茶表面上，冒出了一缕缕清晰可见的涟漪。
“为什么，我们这些大人不能代替那些女孩呢？为什么我们大人反倒是需要小孩子牺牲性命去保护。”
“....因为力量的差距，你们代替不了那些妖精。”
“这我知道啊！可明明他们才是保护人民的军人，却总是牺牲我们这里的孩子，为什么军人不在最前线冲锋陷阵，却反倒让本应该受到保护的孩子送死，为什么不能更加努力想办法用其他方式作战啊！为什么就救救我们这里的孩子啊！既然都能让这么多浮岛飘在空中，可就是没有办法对付几只流浪上来的兽？！所以....我才不承认那些护翼军努力过了！”
“按照优先顺序，那些让岛屿浮起的人，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者说....妖精不过是要多少有多少的生物，只是能找到的圣剑数量稀少才维持了这个数量，根本没有为了妖精浪费时间的必要，这从当权者的角度看是非常明智的判断。”
不需要多么认真的去想，永夜就可以猜到个大概。
要说托举起浮岛大陆很耗费力量这是肯定的，但即使最开始是极限的力量，可是这些年浮岛相对最初的数量，后来因为第六兽跑到这上面栖息，而为了避免它们在上面繁衍后代后扩散到别的浮岛击沉了不少，按理说少了那些负担后多少都有余力吧？
用那多出来的力量，去击溃上来的兽绝对不难，但他们没有这么做，因为....在他们看来妖精不过是生命，只是要多少有多少的消耗品，就像现在定义的武器一样。
“可是我无法接受！！”
永夜理智的分析让妮戈兰将奶茶拍回了桌面，茶水高高飞起，整个人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怒视着永夜。
“她们也是有血有肉的孩子啊！她们也会害怕也会想活着！这对她们不公平！”
“....这些我知道，你不用这样瞪着我，冷静一点，你弄错该瞪视的对象了。”
无奈的看向对面情绪越发激动，就好像被按了什么开关一样，完全没有了往常那种沉稳的女子，永夜伸出手以掌心对着她，希望她能理智一点。
而事实上，妮戈兰在真正的接触到这里的孩子时，就决意要当个坚强的女人，希望自己能成为少女们的心灵支柱，好让这里无父无母始终被当成道具使用的少女们，可以毫无不安地过来依靠她。
不过，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有和她同样立场，而且似乎很可靠也可以依靠的存在，因此在情感爆发的情况下，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在控诉护翼军无能之后，吼声中断了逐渐变成轻微的呜咽。
“喂喂....你今天是怎么了？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
还是说食人鬼这个种族太多年没吃人类会出现问题？这种话永夜倒是没有说，只是带着不解的走了过去，看着那低头抽泣的女子，有些难以理解她的情绪变化。
妮戈兰本来早就决定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能哭，因为真正感到不安的，真正想哭的，应该是那些被命令去死的少女本身。
可现在积攒了数年情绪，却让她难以自控，要知道她虽然好像平常成熟稳重，可实际上也才二十一岁，并不是真的多么成熟稳重。
倒不如说，其实妮戈兰比想象的要脆弱，每次有少女死去，她都会躲起来真正意义上抱头痛哭。
大粒泪珠从眼角盈出，滴滴答答地落在高耸的胸口上留下湿痕，最后妮戈兰干脆的抓住了凑近过来查看情况的永夜，抱住他的腰“呜哇....！”的哭出声。
事情太过突然，毕竟是老熟人不自觉放松了警惕被抱了个正着，永夜一时间对这位美丽的食人鬼的行为感到很难应对，同时也还是没有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她不会是想趁机咬我吧？这是永夜脑海里在错愕过后，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这会客厅的大门突然被敲响了，这导致妮戈兰的哭泣立刻停了下来，可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反应，算是半背半斜对着门的永夜听到了有人拧开把手推开门的声音。
“我是.....”
显然，来人误会了里面的情况，什么都没有再说，尽可能不引起注意一般，当即又退了回去并迅速的关上了门。
“......”
“......”
永夜低下头和抱着自己的腰，泪眼婆娑的女子无言对视，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
足足隔了几秒钟，永夜才将手放在了妮戈兰的头上，习惯性的摸了起来抚慰这位....食人鬼。
“我应该这样安慰....对吧？”
“嗯....谢谢。”
“....差不多好了吗？”
“等等，我擦一下眼泪。”
“拜托别用我的衣服.....”
“我才不会。”
讲话仍带一丝哭腔鼻音的妮戈兰，和永夜辩了几句，之后才整理起自己的模样，拿起手帕擦拭眼泪。
老实说....突然被打断一下冷静下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相当不得了的事情，一时间都有些不敢去看永夜的脸了。
“不用担心，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
在微妙的地方存在体贴的永夜，重新坐回沙发上，如此告知了内心充满担忧的妮戈兰，让她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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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绿鬼族友人的劝说，威廉·克梅修顺着地图来到此地，这写着奥尔兰多商会第四仓库的地方。
带着祈祷希望别遇到猛兽的穿过森林小路，最终抵达这外表看上去还不错的二层高洋房里，在不知为何臭着一张脸的蓝发少女带领下，来到了仓库负责人所在的会议室。
可没有想到....他却看到了出乎意料、惊的他下巴都要掉下了的一幕，从头发颜色和侧脸看上去似乎是妮戈兰的女子抱着一个男人，将头埋在男人的肚子上耸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果然是在吃人吗？
第一时间出现这猜测的威廉冷汗爆流，轻手轻脚的往后退了出去将门重新关上，后背贴在墙壁上，左手捂着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那女子是妮戈兰的话，那么八成是错不了了绝对在吃人了。
既然如此....逃吗？
还是逃吧？
事不宜迟，现在就逃了吧！
心里挣扎了一下，威廉当即就准备逃了，可没有走两步，他却又停下了脚步，想到了先前遇到的蓝发少女，觉得如果妮戈兰开始吃人了，那么是不是把小孩子一起带走比较好？
可认真想想，食人鬼也是无征种，先前那少女和妮戈兰生活在一起难保不是食人鬼，那自己这样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了吗？
目前的自己正面对上比野兽还凶猛的食人鬼，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呢？威廉不由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换成以前的他，当然不成任何问题，可是现如今他在各方面都已丧失力量，别说动用魔力了，就是激烈的运动都不可以进行。
对身体会有负担的行为稍微不慎都可能死掉，目前能活着都非常不可思议，因此想法就不能像过去那样乐观，能逃的话必然不能打.....
可问题是这附近出现了好多视线，躲在附近拐角处里，好奇的目光一道接着一道，似乎有二十多道，难道全部都是食人鬼吗？这情况太糟糕了吧？简直是要人命啊！
思绪复杂的不断思考着，考虑自己究竟该怎么逃走的威廉，还未真的行动逃走，妮戈兰就已经推开了门走了出来，冲着还趴在墙壁上满脸冷汗的他嫣然一笑。
“欢迎来到秘密的武器仓库~好久不见，威廉，你是不是长高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妮戈兰？”
威廉从口中挤出女性的名字，在确认对方身份后，变得更加想要逃走了，甚至对目前的情况有些想哭，只是找个工作怎么就目睹案发现场了？这运气也太差了吧？
“啊~比起我的事情，先进来坐下吧？我也给你泡一杯茶？”
“你不会是想在茶里下药吧？”
“一个个怎么都怎么过分，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当你是会吃人的恶鬼啊.....这句永夜当面说出来的话，威廉到不至于直接说出口，而是在心里如此想着。
“回归主题....你刚才在干什么？除了吃人外，不会是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吧？”
“哎呀，怎么可能呢，只是在等你的时候聊天而已。”
“只是聊天你脸红什么？而且还抱着别人，总感觉好可疑.....”
“不在意这种事情了，比起这个里面的人绝对是你想见的人....大概。”
脸红的原因是想到先前不小心泪水决堤的模样，但这个时候继续这个话题不太好，因此妮戈兰打开了房门伸手示意他进去。
“....里面该不会只剩下死者了，而你难道是想趁机从后面拿刀捅我？”
“一个两个都这样....所以说你们人类啊.....”
“等等！你说什么？你们人类？？”
“嗯~那家伙现在终于解除了我身上的心理暗示了，所以我可以说....他是在你之前被发现的人类，不进去看看吗？”
“别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了....你当五百年的时光是什么？难道还有人和我一样石化了吗？”
对妮戈兰的话，威廉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完全是一副不信的模样。
要知道各个种族里，人类是死的最干净的一个，然后是古灵族、龙族之类强大的种族，弱小的兽人没有抵抗的力量，因此反倒是逃得一命，在天空中苟延残喘了下来。
威廉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除了自己这个特例外，还有谁能逃得一命，同样被石化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被石化后在漫长岁月里没有被兽毁掉，那才是极难的事情。
不管什么生物，大都是以活着为存在目的生存下去，不管是物种种族还是自身个人，两者结合起来就很好理解了，基本上都是为了进食、睡眠和追求异性繁衍后代。
人类有了高级智慧追求的可能更多，也有的人不在意那些，但低级智慧的生物追求那些是肯定的了，可是地表上的兽却不同。
要说繁殖它们看起来根本没有想繁殖，第六兽能自己分裂的另算，可其它的兽它们的每个个体，都没有那种想让自己活下去的打算，轻易就能做出同归于尽的举动。
它们的目的从五百年前到现在，都就只有一个———杀光除了它们之外所有活着的东西，摧毁一切存在生命迹象的存在，优先对付动物然后对付植物，也就是真正意义上连花草树木都不可以存在。
这举动直接就让大地化作灰色，连杂质都消灭的一干二净了，坦白说面对如此程度的毁灭性破坏，浮岛大陆上的生命是怎么在上亿兽群攻击下存活百年的，其实威廉一直搞不清楚原因。
古灵族和龙都没有幸存，最初遭到兽袭击的人类，自然也不可能存活下来，所以.....
“该不会是自称人类招摇撞骗的诈欺犯吧？”
“嗯哼~那你就去看看吧。”
妮戈兰在门边，嘴角上翘露出暧昧的微笑，示意他快进去。
“为什么你不走在前面？你真的不会捅我吗？”
“不会啦，大男人畏手畏脚的像什么话？”
“正常男人看到你都会畏手畏脚的。”
如此吐槽着，威廉还是选择了相信妮戈兰，在提供警惕做好了心理准备才踏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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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青年，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有一支步枪和刺刀，现在正拿着刺刀在刻画着什么，在他步入房内的时候，才抬起头看了过来。
不算很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甚至一直在五百年前就是话题中心的男子映入眼帘。
“五百年多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嘛，就是基本脸型没有变化，威廉。”
“———赞光教会....首席圣骑士？！”
一瞬间，威廉傻眼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或者说其实是在做梦？
五百年前的人，一点都没有变的出现在自己是面前，这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现实，不由捏了捏自己的脸。
“好痛......”
痛楚证明了这似乎并不是梦境，难道....是回到了五百年前？等一会儿还有相当喜欢胡闹，活跃过头豪迈、马虎、奔放且自由自在，但却又存在真正勇气的莉莉娅从一旁出现？或者站在大小姐顶峰的瑞丝公主？
“莉莉娅和公主殿下，是不是....就在附近？”
“....不在。”
“啊啊，我知道一定是公主殿下还没来，而莉莉娅又去玩了对吧？”
“....她们不在这浮岛大陆上。”
永夜微微垂下视线，目光变得有些黯淡。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在浮岛大陆？”
由于永夜的容貌没有一丝变化，和最初见过的时候一般无二，完全没有任何时光留下的痕迹，而且出现的太过突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威廉到现在都是迷迷糊糊的，有些分不清现实了。
“....妮戈兰，茶就不需要准备了，把门关起来吧，我要和威廉单独谈谈，另外....麻烦你把偷听的其她孩子也赶走。”
没有第一时间说什么，永夜只是驱逐了身为主人的妮戈兰，并且让她赶走附近那些充满了好奇心躲在各个死角窥探他们动静的妖精们。
“真是会使唤人呢。”
这么抱怨着，妮戈兰也就替他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两个跨越了五百年的时光，又一次相见的....男人。
“总之先坐下，吸气，然后吐气，反复几次冷静下来以后我们再谈谈。”
相比突然面对冲击性现实的威廉，早就知道对方存在的永夜自然显得游刃有余，伸手示意他先坐下来，而自己则在品尝妮戈兰冲制的奶茶。
大约等了三分钟，重复深呼吸的威廉终于冷静下来，差不多理解....不，还是不能理解现在这是为什么。
花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掌握大概现况以后，他伸长了脑袋，急迫的双手按在茶几上看向永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人族灭亡了啊，而且....就算没灭亡，现在已经过去了五百多年，你为什么还能活着？而且怎么看起来和师父带你来养育院捐款的时候一模一样？？你活着是不是代表其实连其他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吗？赞光教会开发出了能使人长生不老的咒术？不....那种咒术听说好像本身就存在，只是代价很大....难道你使用了？？”
由于情绪始终没有办法稳定，因此威廉一开口就是炮语连珠般的一连串问题，让永夜忍不住无奈摇头。
“首先呢....我和你的师父马尔斯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在某种程度上都是长生或者永生的，具体什么情况或者能活多久我也不懂，原因就不能告诉你了，你就当是赞光教会的机密吧，顺便一提在你石化消失后，我成为了教宗。”
“圣骑士不能成为教宗吧？你该不会是联合了那个公主殿下发起了武装政变？就是因为你们的内斗所以大力发展生物武器，制造出了兽导致这场灾难的出现？”
“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而且赞光教会的教宗单纯的武装政变可不行....我成为教宗是有特殊原因的，解释的话就很麻烦了，暂时我就不解释了。”
“这种事情怎么都好啦，既然你是活过这五百多年，那么你应该知道，在我们前往讨伐星神的期间，是哪里出了状况才冒出兽那种鬼东西？”
遇到了一个仿佛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威廉想知道的事自然如山一样多，可现在他筛选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比较想问的事情。
“....兽吗？稍微一些复杂，说了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暂时保密吧，只能说虽然确实是人族导致的，但并不是谁的错，追究起来就太复杂了，所以....谁都没有责任。”
准确点说，根据他对威廉的了解，威廉虽然坚强可在某些事情上却意外的脆弱，将事实告知说地上的兽曾经都是人类，现在已经没有心灵支柱的他恐怕会承受不来，因此还是不说这些事到如今已经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完全意义不明啊！”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算了，兽的事情不说就算了，但是养育院....你有没有去过？爱尔她.....”
说到一半，不敢去想象自己那宝贝女儿，知道自己死讯会有多么伤心，因此威廉犹豫着换了一个问题。
“我是想问....我们这一行人最后有谁活着活下来了？还是说....全部都死了？”
“....莉莉娅、纳维尔特里、凯亚，他们三个活下来了，为了寻找马尔斯我去过养育院一趟，里面孩子情况都还好，就是你的女儿爱尔梅莉亚知道你的死讯后很难过，不过放心毕竟对方还是个孩子，我有好好的安慰她。”
“安慰？....能问问具体怎么安慰的吗？”
起初有幸存者出现，知晓除此之外的人死了，本就够伤心的威廉又受到了精神打击，可之后永夜的说的事情，却令他忍不住挑了挑眉。
“很普通的抱住她，然后摸了一下脑袋什么的。”
“....很好，把那步枪给我，我们出去决斗吧！”
得到答案威廉下意识就站了起来，提出了决斗了要求，还要求获得远距离攻击武器。
“不....你这保护过度了吧？我又什么都没有做，说到底....那时候她才十四岁，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吗？”
这么说着永夜又很快想到了一些，关于威廉·克梅修的传闻。
“别以己度人了，我听莉莉娅说过你是萝莉控，看到小女孩有苦恼就一定不推辞，只要是个小孩子就会二话不说提供帮助，偏好温柔可靠的年长女性也只是掩饰。”
“那是误解！绝对没有那回事，我喜欢的真的是柔可靠的年长女性！”
要爱惜女人，男人绝对逃不过她们那一关，更要爱护小孩，大人绝对赢不过他们，要是碰到小女孩就认命吧，我们再怎样都敌不过她们，这是马尔斯从小教导威廉的话，直接导致威廉接下来的行为受到影响，并被人怀疑喜好女童。
过去被人怀疑是萝莉控的那档事他不愿回想，本以为没有人会知道，也绝对不会被提起了，没有想到现在这个时间点却又被说起，这实在是让他有些措不及手。
“行，我就当你喜欢温柔可靠的年长女性就是了，我也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多做讨论，咱们回归正事的话题，你坐下乖乖听我说。”
自己也曾经被误会成萝莉控，因此永夜倒也没有死咬这点不放，毕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还是很清楚的。
虽说，他曾经确实也和莉莉娅一样，怀疑威廉是个表面说着喜欢大姐姐，内心却借此接近没有防备的小女孩，那种有心机的萝莉控，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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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推书《遍地女武神的漫威世界》作者：塔诺西
简介：我，余烬，不传火
病娇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若为傲娇故，两者皆可抛
黑贞，你才是我唯一想要的卡！
看着笑里藏刀的粉发巫女，指尖跳跃着电花的雷电少女，燃烧着爱意的女武神，冷笑不已的魔女……
或许，我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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