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陆群的缔造者
“终于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奈芙莲倾斜着上半身，居高临下的盯着病床上暂时行动不便的永夜，虽然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倦意，可却也存在喜悦的色彩。
“这些天，珂朵莉和艾瑟雅还有我，都很担心你的情况。”
“怎么说呢，总之....不需要担心就对了。”
永夜轻轻耸肩，想以此表示自己的问题不大。
不过虽说只是轻轻耸肩，可仅仅这样的动作，他就感到浑身上下因为这动作牵一发而动全身，传来了遍布全身的痛苦。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早该痛呼出声了，可这对永夜来说却还不足以令他动容，倒是少女垂落至脸庞的银色发丝，令他有些痒。
“没有在勉强？”
明明听医生说，伤势重到了足以令一般人致死，但是奈芙莲却没有办法从永夜的脸上看出什么，仿佛真的完全没有问题一样。
“你真是信不过我啊，我像那种会勉强自己的人吗？”
“完全就是。”
奈芙莲伸出双臂，以小巧的双手扶住了永夜的脸，俯下身去凑近观察，看起来莫名有些像是要亲吻一样。
“哇哦！莲真是大胆！”
艾瑟雅一拍双手，感叹原来平常默不作声的奈芙莲，一出手就是大招。
“哇哇哇哇~~！莲，你、你在干什么呀？？”
而同样举起双手的珂朵莉，却是用双手遮住了自己脸显得很是慌乱，不过依旧从指缝里偷看这里的情况就是了。
“艾瑟雅、珂朵莉，病房里要安静。”
头也没有回的，奈芙莲对自己的两个同伴进行劝告。
“抱....抱歉、抱歉....不对，不是啦！这不能怪我们，是你突然在做什么啊！”
精神紧张没有回过神的珂朵莉，慌慌张张道歉，可很快却回过神来，艾瑟雅也是伤脑筋似的双手叉腰摇着头。
“就是哟~要做这种事情，至少等我们先离开一下吧。”
“我只是在看永夜，他很会骗人，必须认真观察才能分辨，而且也不一定能成功看出什么，有些麻烦。”
“不，你这是错误的偏见吧？我可是圣骑士啊，童话看过吗？圣骑士怎么会骗人？”
被近距离盯着，永夜很想推开她，但双手放在奈芙莲的肩膀上，却因为她固执的不肯挪开此刻也没有太多力气推开这个虽然看起来小，实际上却有不小力气的妖精兵，因此永夜显得很无奈。
“好啦，差不多快放开我，不然别人看到会误会的。”
“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看到也没有关系。”
奈芙莲面无表情的如此说着，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根本不需要担心会有误会出现。
“可问题不在你怎么想，而是看到的人会怎么想，而且就算是你主动的，我也会被人误会啊，特别是旁边两个.....”
苦笑不已的往一旁看去，就在病床里的另外两个，较为年长的妖精兵看他的眼神确实怪怪的。
“啊、那....那什么....你们继续、继续，我去找医生告诉他你醒了。”
对上永夜的视线，珂朵莉立刻找借口逃走了。
“哦呀~哦呀~”
“什么.....”
还留在室内的艾瑟雅发出奇怪的声音，让永夜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眼神很奇怪就对了。
“不用说，我懂的！”
“....你懂的什么？”
“其实你很享受这种感觉吧？平常没有机会，现在可以名正言顺被莲这样近距离关心，是个男人内心都在暗爽，毕竟浮岛大陆的名著《破局的三角》里说过，每一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颗萝莉控的灵魂在熊熊燃烧！”
满脸笑容的艾瑟雅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点头认可自己的话，仿佛那本实际上虽然很火，却根本不是名著的书里所描绘的，都是至理名言一般。
永夜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听奈芙莲说过，或者说是看到奈芙莲看过？记得那是反复描写三角关系，打着寻求真爱的名义不断找借口出轨的....混乱爱情故事？
“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正常人男人最多是关爱小朋友，喜欢的大都是年轻少女，绝非平板幼女。”
永夜说这句话的时候，能感觉到上面的奈芙莲，她的眼神稍稍闪烁了一下，似乎变得更仔细的盯着他了，不过他这个时候却没有办法去顾及。
“像妮戈兰那种类型的？”
“怎么会，妮戈兰那是食人鬼，不在考量范围，另外.....”
虽然妮戈兰是美女，但种族的鸿沟却是不可逾越的，至少对食人鬼是这样的。
“那破书差不多可以烧了，对你们这些小孩子三观不好，我会督促妮戈兰烧了它的，让你们换一些书接受一点正常的价值观。”
“哎！这不讲道理吧？！我们才不小孩子！”
最爱的名著要被销毁，艾瑟雅自然大声抗议了起来。
“艾瑟雅，病房要保持安静。”
“我知道啊！可这不能怪我呀。”
“还是很吵。”
“哇！莲你这是有异性没人性吗！你不是也看那本书？怎么不站在我这边。”
“我现在不看了，也没有兴趣。”
奈芙莲语气平淡的避免了被艾瑟雅拉下水。
“不....这些事情现在怎么都好，可你能不能先挪开一下，不要让我社会性死亡。”
“嗯.......”
奈芙莲回过头，默默盯着永夜带着无奈神色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像做出评价一样说。
“你还在逞强，还不行。”
“先不提你的判断对不对，可即使我在逞强，你现在这样对我的伤势也没有任何帮助吧？而且影响别人对我的评价，比如说旁边那位。”
永夜想摇头却被固定了，只能用认真的语气和上方的少女讲道理。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不，莲！虽然物理治疗意义上没有用，可在心里这位先生一定很开心，而心里高兴则有助于身体的康复！”
本来奈芙莲差不多被说服了，可唯恐天下不乱的艾瑟雅却又在旁边添油加醋了起来，像是为了报复永夜要烧书的决定一样，想将他诬陷成萝莉控。
“所谓的萝莉控就是这种生物，我相信每个男人都是萝莉控，不然也是潜在萝莉控，至少人类都是这样的，比如技官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他只是嘴上不承认说喜欢大姐姐，其实大家都懂他是萝莉控！”
“别胡扯，没有的事情，威廉是威廉我是我，他是萝莉控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要以偏概全。”
“人类现在就剩下两个了，半数的可能怎么样都不算是片面吧？”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这摆明了只是诡辩，别忘了我曾经是守护人类的圣骑士，和那类似雇佣兵一样的萝莉控准勇者是完全不同的....至少在道德操守上我们完全不同。”
为了不被当成是萝莉控变态，永夜姑且还是据理力争了一下，虽说....艾瑟雅只是哈哈大笑“唔哇~你好厚脸皮喔！”的打趣。
就这样闹腾了一阵....艾瑟雅就被奈芙莲以太吵为理由从病房里赶了出去，让病房一下变得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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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吵吵闹闹的艾瑟雅，安静下来的病房里，只有安静坐在病床旁边椅子上的奈芙莲，在告诉永夜最近的情况和战斗的后续报告。
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后续，只是第十五号浮岛的沉没成为了最新的重大新闻，而护翼军想调查永夜的情况却被奥尔兰多贸易商会拦截了，说其实是使用了实验性咒术武器，现在这医院也是奥尔兰多贸易商会的医院。
这种情况也算预料范围，因为....商会高层过半都被永夜以堕鬼族的能力操控了，改变了思想将他当成是主人。
虽说现在要上位自己亲自控制商会是很容易的，可是永夜却不想太过暴露自己的存在，为了规避被地神发现的风险只是担任董事。
不过....越是研究浮岛大陆的历史，永夜就越发觉得那些地神没有管理这里的才能，或许也可能是太过不在意这些兽人了？完全采取了放养的态度了。
大约在三百多年前，第一次的第六兽袭击，护翼军还没成立，所有浮岛都是各自为政的想展现武力，导致互相牵制的结果，进而让一座浮岛被占据，最后才警醒的联合起来，所有都市军出动将那浮岛击沉，也是在那之后才成立了护翼军。
这过程中完全没有地神在领导他们。
浮岛大陆群传说中的缔造者，虽然存在十分有名，可众人只称呼他为伟大而贤明者，即大贤者，这个大贤者的真实姓名，基本没有多少人知道，永夜暂时也不清楚，只是感觉可能是地神化身。
不过这大贤者虽然是护翼军的最高顾问，在护翼军有很大的发言力与影响力，可却不具任何官方权限，就有些类似于完全退居幕后的太上皇的感觉？
悬浮大陆群并不团结，除了护翼军还有许许多多的独立势力，其中强大的像奥尔兰多商会那样，虽然没有护翼军强大的武力，却有着强大的经济实力，可以对护翼军造成极大影响。
除此之外就这弹丸之地的浮岛大陆，还有贵翼帝国、艾尔毕斯帝国、榆木茶郡、北森邦等等，保有独立军事队伍的都市军、帝国军。
嗯....贵翼帝国，从名字就可以知道，那是个有翼种族构成的帝国了，它和艾尔毕斯帝国一样，虽然叫帝国，但面积却只是一座浮岛城市，不过....别人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虽然浮岛大陆保持着相对的和平，但私底下却有无数独立自主的势力，先前说过民间不能使用超过一定程度以上的武器，但那些国家却不是民间武力算是都市军，可以持有火炮和飞空艇。
因此前一段时间永夜也在让奥尔兰多商会大量建造、购买军用飞空艇自用，准备自己建造一个都市军，到时候就将护翼军一脚踢开不再予以赞助，然后让人开着飞空艇去二号岛试探。
说不定....那些地神和自己一样惨？甚至比他更惨也是可能的，虽然概率不知道有多少，完好无损的可能性更高，但不管怎么说都得让不明真相不知道他身份，通过商会其他人派出的炮灰上去看看再做打算。
“....对了，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就在永夜准备像幕后黑手一样，策划着让人送死的谋略之时，就坐在旁边的奈芙莲却打断了他的思路，编织了一下言语，很快说出了个令永夜感到有些坐不住的事情。
“在你昏迷的时间里，威廉被护翼军叫去了，那个兔征族说好像说了：史旺·坎德尔是名字，对方似乎是浮岛大陆群的显贵的样子。”
“....史旺·坎德尔？”
“嗯。”
“总感觉这名字有些印象，不过....是谁来着？”
沉思着，永夜感觉这个名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却没有太大的影响，应该只是听过名字或者一面之缘那种感觉。
不，就算是听过名字的一面之缘，如果这么没有印象应该也是很平凡的人，可奈芙莲所言的是个显贵，浮岛大陆群永夜记忆里应该没有这个显贵。
“难道是....从圣堂地下室被丢出去的尸体？”
永夜突然灵光一闪，就想到了五百年前的事情，和人组队挑战翠钉侯，却被一下一起让翠钉侯秒杀的咒迹师。
记得他在临死前给自己下了诅咒....难道说，那是个能让死者复活的诅咒？还是说存在类似效果的东西？
咒迹发动时间晚了五百年？或者说....变成了亡者活过了五百年？干脆点没有想的那么复杂，只是纯粹的同名？
“....算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找威廉干什么，但威廉是人族的事情从来没有隐瞒，有人想找他也很正常，总之就先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样吧。”
没有太多的想法，奈芙莲只是莲微微点头，然后没有再说什么就翻开了手上的书，一如往常面无表情地坐在永夜的旁边，安静的翻看书籍。
“啊、先别急着看书，先帮我起来一下吧？我感觉躺着不是很舒服，能不能让我坐起来一下。”
“行。”
“温柔一点，我现在可是病人。”
知晓奈芙莲这性格有些天然，因此永夜特意嘱咐了一下，然后才在少女尽可能温柔的帮助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看向医院外面的景象。
晴朗的天空下，漫步着来探病的病人及其家属，还有坐在轮椅上让护士推着的伤残病人。
“还真是世界和平呢.....”
如此感叹着的同时，其实永夜也有在积极的想恢复自己的方法。
不同于大灭的副作用和翠钉侯的诅咒结合体，这种普通的伤势还是可以较为轻易的恢复的，积极的使用冥想问题应该不大，争取在威廉出现问题，或者说在威廉回来之前恢复先前的状态。
虽说....他相信威廉就是遭到拷问和毒打，也不会将他供出来，毕竟人类的希望在他的身上，就算只是为了女儿爱尔，威廉也一定不会出卖自己。
毕竟相比威廉本身，他可是能长寿到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多久的人，拯救人类的使命又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另外为了保密方舟的位置也只有他知道，他死了人类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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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三天后，享受着浮岛大陆上最好的医疗，在一群治愈系咒术师几乎要累死的帮助下，永夜已经从走路完善到了跑步，甚至基本恢复到了登上浮岛时的状态。
这一天，他身处医院顶层的花园中心，坐在长石椅上对着放在石桌上的一张硕大的纸张写写画画。
他在努力优化十五号浮岛使用的术式，希望能减少准备时间，减轻对身体的负担，避免出现上次那样跟自爆袭击一样的惨剧，差点将自己弄死了。
身旁的银发少女，虽然最初提出了想要帮忙，可却只是看着就感觉到了眼晕，因此现在只是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书。
这没有什么太阳的阴天的秋季，风景怡人的天台上，到了下午四点多或许觉得这里是个睡午觉的好地方，奈芙莲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蜷缩成一团的躺在他的腿上。
永夜也没有在意，只是继续自己的研究，此刻的天空依旧乌云密布，但却有太阳从缝隙中照了进来。
他下意识的冲那光芒的方向看去，并忍不住因为光线太亮而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耀眼阳光的另一头，他似乎见到了怀念的某个身影。
可没等多想，楼下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楼梯口的大门也被“砰”的推开，消失几天的威廉，满头大汗的重新出现了，而且看上去....很急迫？
“怎么了，这么急？”
永夜收回思绪将视线下移，看向正单手扶门气喘吁吁的威廉，通过他这副火急火燎的模样，试探性的猜测道。
“难道说....哪个史旺，是五百年前有着给人起中二外号习惯的咒迹师？”
“对！就是那个有着白袍怪癖的咒迹师，史旺·坎德尔！”
努力缓了一口气，双手按在石桌上的威廉，说出了那大贤者史旺·坎德尔，在这浮岛上的情况。
威廉起初当然也以为史旺在五白年前那场战争当中死了，但事情实际上却并非那样，虽然他确实和艾米莎搭档挑战翠钉侯，然后一下子俩都就被宰了。
不过在意识消失前，史旺即兴对自己刻下了咒迹，对自己的生命型态加以干涉，使他自己变得在一般形式下的死并不会消逝，所以如今他也不会外伤或者寿命大限而死，当然了现在的他已经不属于人族了。
现在的史旺究竟有什么目的，没有人知道，只是不同于最初打算活着，但现在却梦想则反攻地表，
嗯....具体的大概就是让威廉调试其余找到的圣剑，然后大量利用星神碎片，用大量的妖精兵配合圣剑去地表征战，希望夺回地表。
当然听起来很荒谬，打几个兽都这么吃力了，就这些妖精兵怎么可能反攻大陆？去对付比地球大一些，六亿多平方千米的灰色大地里隐藏的，数千万甚至可能上亿的兽？
但并不是没有希望，史旺现在已经是某种程度上的永生，因此他打算打持久战。
普通的妖精兵，就算几十个几百个肯定还是不够，因此这是充满危险且过程漫长的战争，由于妖精的灵魂可以循环利用，那么....打个数千年就可以有数万妖精兵去地面袭击兽，失败的时候自爆还可以杀一片。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下去总有一天可以成功的，毕竟面对不会飞行的兽浮岛大陆占据了绝对的地利，虽说具体要多久就没有人可以知道了。
“.....先不说这夸张到按千年计算的战争，可就算有史旺，那也绝对不仅仅是史旺吧，他的力量绝对不够，而且我能发现包围着浮岛的结界里，有远超贤人塔里记载，就算是新开发也超越太多了的术式，所以....地神同样也在对吧？”
“嗯....不是翠钉侯和红湖伯，是当年和我同归于尽的黑烛公，主要是它托举起这些浮岛的。”
“黑烛公吗？....你确定只有一个？”
“这.....”
永夜的询问，让威廉不由有些为难了，他根本无法确实这种事情，如果史旺骗他的他确实没有识破的自信，不过.....
“我相信史旺，就算过了五百年，他也一定不会在那种事情上骗我，就算不是人族，他的心也一定在人族身上。”
对威廉来说，史旺肯定是可以信赖，而且是足以推心置腹的同伴之一，虽然他不会对本人说出那些话就是了。
“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试着相信好了。”
并不是想去相信，或者被威廉说服了，只是不这样情况就没有进展，而且对方想回到地表，那也就代表着对方应该是对人类身份和过去存在强烈的归属感。
“....我们去一号浮岛。”
虽然存在风险，但是在进度五百年没有突破的情况下，永夜倒是不介意冒些险。
就是真的存在问题，必要的时候....相信威廉一定会挡在前面的，即使战斗力十不存一，应该也能挡一下吧？
最重要的是....如果始终都待在这里，那么一切都无法得到解答，一切都不会有进展，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步枪这些天已经调试好了，虽然应该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也没有什么别的需要准备，按捺不住情况得到进展的永夜站了起来。
被他不小心忽略了的，就躺他腿上身形娇小的少女，顺势从长椅上滚落。
“....好痛。”
银发少女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用平淡语气抗议，并干脆的坐到地板上，爱困地揉着眼睛茫然的扫视四周，很快注意到了消失了几天的威廉。
“威廉，你回来了啊。”
“哦~我回来了，你们的关系也一如既往的好呀，只论这场景一般人都会觉得非常不健全，可是为什么看起来并没有那种感觉呢？”
威廉在永夜和奈芙莲之间来回扫视，看上去似乎想找出这原因。
“因为本身就没有不健全的行为，小孩子黏着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唔.....”
永夜的话一出口，奈芙莲就将视线转向了他，发出了轻微的代表着不满的声音，不过她倒也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不满，只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裙子。
“然后....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准备去见一下浮岛的大贤者。”
威廉着直接说了。
“大贤者？”
明明是在和威廉说话，可不知为何奈芙莲却看向了永夜。
“嗯，具体的回来再说，你先回去吧，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也没有必要住院了。”
“真的吗？没有逞强？要是太逞强了再像先前那样，把自己搞的像破布一样回来，我也会生气的。”
莫名的，永夜感觉自己听见了相当稀奇的话，奈芙莲这样的孩子也会对他生气？总感觉有些难以想象.....
虽然奈芙莲的声音并无魄力，语气甚至也和平时一样，说不定还比往常更淡然一些，可正因为如此，永夜可以感受到那似乎是认真的。
就像老实人的怒火是最难承受的相同，平常淡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孩子，如果生气了一定是火山爆发的盛况，虽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被生气的地方。
“嘛....不用担心，只是去聊聊。”
面对依旧没有什么脸色变化的少女，永夜只是笑着抚摸她的银发，随后也就这么在少女的目送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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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护翼军安排的飞空艇，永夜与威廉飞向了一号岛。
“我说呀.....”
路途中，威廉犹犹豫豫的，说话说到一半就卡壳了。
“什么？有话直说吧。”
“嗯....我想说的是，人还活着心脏还在跳动就会有希望，你也不是真的多么老，莲的年纪固然是小了点，不过被可爱的女性示好，你真的无动于衷一点不领情吗？”
“....这是萝莉控宣言吗？而且还想同化我？”
永夜下意识往后退开，被拍了拍自己先前被碰到的肩膀，似乎是要赶走可能同化人的细菌。
“不、等一下！这是天大的误解，你别这么明显地跟我拉开距离啊！还一副看可悲生物的眼神！”
“....没什么的，我不歧视萝莉控，每个人都有特殊的爱好，但我想说提醒你一点，莲才十三岁处于幼女范围，而且教唆他人犯罪本身也是一种犯罪，另外.....”
顿了顿，永夜想到了艾瑟雅的话，对威廉郑重提醒道。
“听艾瑟雅说，你的行为已经非常明显了，而且还让半数的人类都被怀疑成了萝莉控，你要知道妖精仓库的孩子有的才七岁收敛一点吧，别让人怀疑人类的品性了。”
“所以啊！那只是误解！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喜欢的是温柔可靠的年长女性！”
“你的那伪装的性癖我知道，但据说那个蜥蜴，一等武官灰岩皮对上面报告你也有‘爱好女童之嫌’，请问这你这么解释？”
“....下次见到那只蜥蜴就用莺赞崩疾全力将他踢翻吧！”
听到这在他心里完全是诽谤的话，威廉下定决心，要好好纠正一下那只败坏了他名声的大蜥蜴，即使他感觉事到如今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不由的，想到自己逝去的名声，威廉就忍不住手扶窗户，唉声叹气了起来。
可永夜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又开口了。
“....当然，其实奈芙莲很可爱这一点，这我并不否认。”
“唉？这么说———”
峰回路转的一句话，让威廉猛然抬起了头，下意识就想脱口而出：原来你才是萝莉控！只是一直以来都将我推上台面当牺牲品！承受攻击！真是卑鄙！
“但是恋人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不仅仅是年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原因，而现在还有个新的原因。”
“新的原因，什么？”
“我与你们，生活在相同的时间里。”
“什么意思....？”
“有很多种理解方式，其中之一.....你觉得，如果没有五百年前的那场灾难，如果你没有被石化，那么我现在依旧会是这个样子，但你呢，你现在会是怎么样？”
“啊啊....我知道了，抱歉。”
充分理解了永夜这句话的意思，威廉的脸色变得不是那么好了，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理解了他的想法。
人类的生命在各个种族里都不算长，最多百年多一点便会死，可是永夜呢？
活在漫长岁月里的永夜，必然将铭记他们的死亡，那会成为一道伤口刻在他的胸中，形成无法治愈的伤痛。
牵绊和联系越深，存在越特别，在目睹死亡，在失去时的伤痕就越深，变成那种无法消除的失落感，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断折磨着。
环抱着那样的感情，度过几百、几千甚至万年之久，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只需要想想威廉就感觉到了不寒而栗。
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去。
浮岛大陆群的面积很大，飞行需要一些时间，从出发的第二十三号浮岛到几乎等同于大陆群最中心位置的一号浮岛，就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当然这不是直线距离，而是按照航线行驶的，毕竟每个浮岛有每个浮岛的规矩也是很麻烦的，不能随便乱飞。
夜晚宁静而安详，窗外的夜色同样十分迷人，但永夜只是在这宽敞的房间里，沉默无言的挥剑。
第二天清晨。
飞空艇开始下降，抵达了有着一座宏伟城堡的浮岛，也就是大贤者史旺居住的一号浮岛。
一路上永夜在兔征族的宪兵队带领下，与威廉一路向前，进入了城堡内部来到了一间宽旷的会议厅。
没有多久，很快一个面容精悍，披着白色都拖到了地上的斗篷的金发老人出现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披着相对而言要短了不少的女式斗篷的银眼族少女。
“哟~史旺，你看我带谁来了！”
带着因为先前被史旺拉去见到黑烛公被吓到后，心生不满的报复性笑容，先前故意没有说是永夜要来的威廉，伸手引向了永夜。
“....嗯？”
先是困惑，紧接着老人突然瞪大了眼睛。
“———圣金屠龙骑士！”
“....什么东西？”
莫名其妙的称呼出现，永夜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这变成了老人的史旺在说什么。
“啊啊....你还不知道吧？别在意，这是史旺当年给你起的外号，我的是黑玛瑙剑鬼，他自己的是极星大术师，嗯....我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在意了，”
威廉拍了拍永夜的肩膀，努力的忍着笑，而永夜却忍不住想要捂脸，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人冠上了具备如此羞耻度的称号。
而就在这个气氛较为古怪的时候，史旺身后看起来端庄沉稳，却带着稚气的银眼族女官，仔细观察永夜上下细细打量后，突然超过了大贤者，三步并做二步来到永夜身前，捧起了永夜的双手，脸上不知为何流下感动的泪水。
“———族、族长大人！真的，活的族长大人！”
“啊......”
“唉？？”
“喂，露西，你在干什么啊？”
不仅永夜有些傻眼，威廉和史旺也对这情况感到猝不及防，不明白这女官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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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多年前，永夜俘虏了银眼族，为了试着统治社会形态还原始，但具备非常强种族天赋的银眼族，他强制性担任了银眼族的族长，还让赞光教会负责洗脑的牧师对他们进行了洗脑还有信仰教化，甚至是令他们对自己信仰化。
原本以为银眼族能记得自己就很不错了，没有想到....赞光教会专业洗脑的牧师这么厉害，竟然一代代传下去，拿着留影晶石储存他的图形将他给神化了，导致目前这女官初见面就对他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崇拜。
“....能不能先出去一下，露西....小姐。”
“是！族长大人！”
当初见面的震惊过去后，三人在说事情，永夜却被那位女官狂热的视线盯着，实在有些不适应，因此也就让对方退下，那女官自然是没有抗拒而是恭敬鞠躬，二话不说的就往退了出去。
这行为让永夜忍不住有些感叹信仰这种东西，实在是蛊惑人心的不二之选，而且有的时候，还很能承受岁月的考验。
“这....这孩子现在到底在领谁的工资啊！”
“....节哀，嗯....你们两个都是。”
史旺看着听从了永夜的话的女官，嘴角止不住抽搐，威廉在一旁只是笑着摇头，感觉看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不过其实永夜和史旺没有什么交情，叙旧也没有什么好叙的，只是像对威廉说的那样，模糊的告知了自己的情况后，从史旺这里获得了一些关于浮岛，以及黑烛公的事情。
预料之中的坏情况没有出现，史旺依旧心向人族，渴望回到帝都，知道自己父母家人还活着的时候，表现的比威廉还激烈，那模样一点也都不适合他的含泪抱头大吼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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