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冲出地底的兽群
有些放不下面子去道歉的兰朵露可，因为没有人帮助自己，而变得一筹莫展开始犯愁。
不过永夜却没有关注附近的几个人，而是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将手甲脱掉，抓了一把地面上的沙子，并任由灰色的沙粒从指缝流泻而下，盯着这随风逝去的沙粒，陷入感慨。
“快三年了....迪尤尔，菲尔德，老艾西还有爱丽丝、蜜妮安，摩斯和三姐妹伊芳、洛兰、雪莱....真是久违了啊.....”
想到了曾经认识的人，或者是与自己打交道的人，教宗迪尤尔、瑞丝的父亲菲尔德、家里的女仆老艾西、爱丽丝，追求自己的贵族小姐蜜妮安，摩斯侯爵和他那当年在帮自己洗衣服的三个女儿，永夜不由的有些感慨万千。
....要不要去祭拜一下呢？
永夜考虑着是否去祭拜一下，不过....其实除了前任教宗和瑞丝的父亲外，其他人究竟怎么样他也不是很清楚，家里的女仆什么情况，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精力去在意，当年追求他却又被莉莉娅赶走的贵族小姐们，他同样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而且，就算想祭奠他也还真就不知道该如何去祭奠，灾难发生的时候，没有被选上的人类都死了，要不然就是像前任教宗那样兽化，被钢铁人偶兵应急处理掉了，根本没有人有谁去悼念，墓地自然也不存在。
“果然....还是回去一趟吧。”
不知道如何祭奠，但永夜觉得去帝都一趟是挺有必要的，除了祭奠外还得去看看结界的情况。
“喂喂喂！你先等一下，为什么突然之间冒出这么多女孩子的名字？”
听到永夜自言自语时，那接二连三的名字，兰朵露可一时间直接忘记了自己要道歉的事情，脸色骤然一变。
“....没有什么，只是曾经认识的人，突然回到地表忍不住怀念了一下。”
“死在地表的打捞者吗？”
比起兰朵露可先一步，绿鬼族的葛力克想到了最可能的事情。
“....是啊，他们都死在了地表。”
“嘛....节哀吧，打捞者就是这样的行业，我们在头一次追寻梦想降落到地表时，就做好丧命的准备和赴死的觉悟，相信那些和我一样的打捞者，也做好了这样的觉悟，毕竟干打捞者这一行的，人生大多在头一次降落到地表的当天就结束啦。”
“......”
对这误会和安慰，因为完全错误所以永夜并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呆呆的看着从掌心流出的沙粒发呆。
而这模样则让四周的人更加误会了，以为他还在为了同伴消沉，而感觉自己误会了的兰朵露可，则不由的加深了心里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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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
葛力克和自己绿鬼族的同伴睡在了同一个帐篷，无征种的黄金妖精她们立场特殊，在这探险队里的人除了葛力克外，没有哪个想跟她们亲近或扯上关系，因此不可能会有人和她们待在一样，自然也就是两人拥有一个独立的帐篷，与她们性别不同但是种族大致相同的永夜，自然也被分到她们的帐篷。
当然了，由于着帐篷区的领导人都在飞空艇上死光了，这都是自主分配的，而如果不和这些黄金妖精一个帐篷，永夜也就没有别的帐篷可以使用。
虽说....他其实也不需要帐篷，只需要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呆着看书就好了，所以....他确实也是这样做的。
夜幕里，永夜在火堆前捧着书籍阅读，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在挑灯夜读，比起一般进京赶考的大学生还要勤奋。
不过....没有太久，一阵阵风裹挟着沙尘来袭，令书页上蒙了一层沙变得灰蒙蒙的，而且永夜也被沙尘迷了眼睛，没有办法继续阅读，无奈他唯有钻入帐篷内。
帐篷里，两名少女聚集在了一起，兰朵露可这煤油灯下与他一样挑灯夜读，另一位诺夫特则裹着毛毯靠在她的身上睡得正香。
凑上去仔细一看，兰朵露可身前的书桌上，那书的文字....不是浮岛大陆语，而是神圣帝国的文字，尽管颜色变了样，装订仍保持良好，看起来也没有脆化，保存状态算得上相当不错，就是明显是一本颇具历史的书。
“这书....是哪里来的？”
“前一阵从沙子底下挖到的出土品，我猜或许能当成消遣，就从仓库偷偷借来了。”
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违纪行为，兰朵露可光明正大的告诉了永夜，这是偷偷借来....嗯，说白了也就是偷来的。
“你看得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帝国语和大陆语是不同的，按理说没有人教导这位黄金妖精应该不会懂，可是看她在读，永夜就忍不住怀疑这孩子其实会帝国语。
“只是稍微懂单字的意思而已，还不到能正确理解含意的程度，不过纯粹当成将单字和单字连在一起想像其内容的拼图来打发时间，还算是满有意思。”
“可如果是读懂单字，连起来的意思不是一样懂了？”
“简单的说，我是靠想象稍微懂单字的意思。”
“....这原来也能想象的吗？”
出乎预料的回答，令永夜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
“如果你想知道....虽然只是靠想象猜测的，但我也可以告诉你。”
感觉对永夜有愧，因此本来并不喜欢讲解的兰朵露可，打算靠着这种方式先缓和一下双边关系。
“呃....给我说你的猜测吗？那还真是....太感谢了.....”
“总感觉你的话很奇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怎么可能会有，请说。”
让不认识字的人，给他这个认识字的人讲解，永夜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该做出何种表情比较合适，总之....还是别笑出来比较好吧？嗯，要给孩子一些自信。
就这样，不知晓永夜身份的兰朵露可，纳闷的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奇怪的永夜，随即将纤细的指尖抚过书页表面。
“....名为人类的物种....原先并不存在....创造出他们，是星神最初且最大的过错———从序文所见，开头的大意似乎大致是如此，用这本书想像出来的内容就是如此。”
“嗯....请继续。”
“兽....将人类....封印于真实，嗯，这大概要反过来解读....人类解放了兽，将充满灰色真相的世界....不对，使其充满世界？这一段文章还有后续.呃....十六块碎片....歌颂？真实世界的再想？与末日的救赎？....海与母亲？....恐惧？....耽溺？....完整的心？呃....空隙？....天？”
“开头虽然有错误但至少连贯，你后面这内容也太散乱了吧？”
兰朵露可现在的内容已经不成连贯的语句，只是没有什么关联，被直接列举出来的成串单字。
“不，这一段真的只是将单字排在一起，别说想像了，根本就没有解读的空间。”
“拿过来我看看。”
先前还在想诅咒的事情没有太在意的永夜，随手就越过桌面将兰朵露可手上的书拿了过来。
翻过去封面看看，没有写是什么书，因为已经被沙粒磨蹭的看不出什么封面了，内部倒是有些模模糊糊的文字，上面写的确实和兰朵露可说的遗言，真的只是将单字排在一起，看上去像学术研究的手册。
不过....要真是学术研究，也都是被赞光教会禁止的学说，毕竟这里在说人类的诞生是错误的，这严重违反了赞光教会的教义。
很快，永夜没有注意到别的什么，倒是看到了一段让他忍不住想撕书的文字【....以粗略的方式将人类分出优劣，抛弃子民、篡权夺位、狼狈为奸的赞光教会教宗与神圣帝国公主，他们的行为必然将招至天罚.....】
“....这得到是那个蠢货写的，尽是些没有根据的东西，完全就是在以最满怀恶意的想法去揣测，说我就算了，还说瑞丝真是可恶....要是早五百多年被我发现，我就直接送他去火刑架上烤猪。”
书上除了猜测人类的根本外，还写了人类最后时期里的事情，将永夜和瑞丝描绘成了大奸大恶，为了一己私欲怎么怎么样的人，毫无疑问....这是个知道一些事情却又落选的人。
“等等？你自言自语什么？难道你看得懂吗？”
兰朵露可眉头紧蹙，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永夜。
“嘛....身为打捞者，我顺便兼职古文翻译。”
就算现在说自己是人类，兰朵露可最多也就觉得自己是青春期的幻想还没过，因此永夜随便说了个理由，想等回到天上了再让奈芙莲和珂朵莉她们去帮自己解释。
而这说法倒是没有让兰朵露可怀疑，毕竟这才是最可能的事情，另外反而让兰朵露可出现了兴趣，眼神变得充满了探求未知的渴求。
“那么人类和那些兽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能不能请教你的看法？古文翻译先生。”
“....想了也没用的事情，不思考也无妨的问题，完全没有必要多聊，这只是不用知道也不影响的知识。”
“我很好奇，只是打发时间也好，反正在这地表我们也没事可做不是吗？既然这样，我们就来一场彻夜长谈吧？”
“不，我不想去考虑这种问题，我有自己的书要看，没有功夫和你彻夜长谈。”
面对兰朵露可求知的视线，永夜却是直接将新鲜出土的古籍还给了兰朵露可，自己看起了自己那本以大陆语书写的书籍，完全不理会她彻夜长谈的提议，只是沉默的看书。
这情况让兰朵露可忍不住气结，并且在心里暗叹，这人单身至今还真不是没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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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夜晚里，沙漠上的风呼呼的吹个不停。
帐篷里一个睡着了，两个却还在看书，但没有太久兰朵露可也和诺夫特一起睡着了，只剩下永夜在看书。
永夜就这么看着看着，最后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帐篷走向废墟区的范围，在这夜里乘坐战斗机飞向距离这里有近一千公里的帝都方向。
以近一马赫的速度飞行，不到一个小时，永夜便抵达了久违的帝都，并趁着四周没有兽的踪迹，干脆的让飞机飞进了圣域的范围。
到了圣域充能就变得简单，这里有几乎取之不尽的能量，除了数亿信徒数千年的累积外，地下还有三条咒脉经过，被提取成为结界的能量来源之一。
简单的引导结界内的能量给咒燃炉的能量水晶充满，永夜就将飞机留下，自己走出了结界的范围，准备在帝都里简单的逛逛，毕竟帝都里面现在并没有发现兽的踪迹，只是看看问题也不大。
满是灰沙的城市废墟，在铠甲外加上了防尘斗篷和围巾，再戴上风镜的永夜一个人在废墟里独行，望着这逝去的城市，缅怀五百多年的光阴。
以往他偶尔也会出来在城市里晃荡，不过现在的心情却有些不同。
来到曾经的家门口，看着基本垮塌只剩下地基和一面摇摇欲坠独墙的家，原本预料中的情绪，却一丝也没有冒出。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悲伤，如何去懊悔。
倒也不是没有感情涌现，毕竟这里是曾经他的家，现在却沦落到这副模样，要说没有感慨那一定是不可能的，但永夜只是将酒水洒落在了家门口，算是祭奠一下自己家里不知道死了没有的两个女仆。
之后他继续向前，在五百年之间发生过壮观的地壳变动的帝都里，走到皇宫的前面，给瑞丝的家人们敬酒，直接将酒水弧形线撒在地上。
如今的帝都，已经沦为和过去全然不同的模样，留存在这里的只是废墟。
或许是承受不住周围地基的扭曲，宫殿壁面和天花板崩塌了，原本的通路被堵住，地面也是到处都是裂缝。
收回视线叹了口气永夜便离开了，他沿着干涸的河道行走，回忆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便让自己变得更加悲伤。
来到帝都郊外，看向凹陷的灰色沙地的永夜知道，那下面隐藏着最后的....二百多万的人类，以及将他当成父亲的少女。
“....明明说好了会叫你起床的，可是都已经过去五百多年了....原谅我的无能，莉莉娅。”
他没能保护该保护的人事物，没能回去该回去的归宿，没能完成该完成的约定，因此他至今隐藏着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和挥之不去的沉痛。
手捧沙粒并任其流逝，在着盆地模样的巨大沙坑前面，永夜发了许久的呆，虽然知道底下的人一定听不到却又对着沙地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前往了附近的地下，由于自己的夜视能力，不提灯就走了进去，戴上五视万能通过透视的能力，在复杂的地下隧道里穿行。
虽然附近有大量兽的脚印，但他却也没有太过担心，没有拿枪而是习惯性将手放在刀柄上，以便面临近距离突击的时候可以反击。
这里每往下一段距离，气温便会明显下降一些，来到地下速度两百多米左右的地方以后，从附近地下水渗进来的水积已经在地上形成了薄冰被结冻，一不留神就会滑到。
在这冰冷的地下呼出来的气都是白的，仿佛置身冰库一般，气温应该在零下二十摄氏度左右，地面上的事物大多风化，唯有地下还留存有一些完整的东西，像兰朵露可的书就是在这种地下发现的。
而永夜倒是在这里还发现了为数不少人类的尸体，就被冰封在了水里，看上去大多数都是逃难的平民，不用说....他们都已经死了，路边还有一些没有被冰封的白骨存在。
稍微想了想，他看向了附近的尸体，以手指在空中画刻痕。
“起来吧。”
简单的咒迹很快便完成，四周的白骨，接二连三的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并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这并不是死者行军的能力，而是人族的咒术，可以作用于尸体的诅咒。
这个世界的诅咒很多，针对尸体的自然也不会少，比如操使它们活动，或者让尸体动嘴把知识吐出来，还有恶毒一些让有血缘关系的人透过牵绊感染到诅咒，各种各样很不错的用途，当然，就算解除那些诅咒，也只能让受诅咒的尸体变成没有诅咒的尸体，并不会让它们复生。
永夜只是想让这些白骨走在前面开路，吸引可能存在的敌人的注意力，自己在安全的后方缓慢渡步。
通过五视万能的透视能力，他可以看到附近有不少第六兽的巢穴，因此不得不谨慎一些。
根据对第六兽的了解永夜知道它们会几十只、上百只聚在一起在地下筑巢，基本上待在巢里的期间都跟植物一样睡死了不会动，不过在很小的概率里，他们还是会醒过来发动攻击，比如不小心踩到它们什么的.....
没有太久，在骷髅兵的保护下，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这被湖水灌注，隐藏着星神尸体的冰块前面。
巨大的冰块里是个年幼的，和妖精仓库里的小不点相比，差不了太多的幼女。
幼女在术式的作用下，悬浮在半空中，绯红的长发轻轻荡漾地停在那个动作，通过透视能力可以看出她的表情看上去即安详又平静，并没有死亡的痛苦，即使在她的胸口，开着一道大大的刀伤。
看起来像是活着，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因为这位小星神并不懂死亡，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死亡，就被莉莉娅闯入星船杀死了。
“....可怜的孩子，真不知道你的那些守护者是怎么想的，让你一个人在这渡过了五百多年。”
如此感叹着，永夜便将白骨留下，自己打算离开这里了....不过，在临走前，他却发现了四周出现了轻微的震动。
“情况不妙....去吸引第六兽！”
不用多猜便可知晓，是有什么东西触动了第六兽，于是永夜当机立断的让骷髅充当诱饵，自己则快速逃蹿，顺便拍了一下就贴在衣领内侧的通讯水晶。
“地点，帝都国立公园南门，马上过来接我！”
“———已收到命令，本机即刻起航，请稍待片刻。”
自律核心的声音从水晶里出现，伴随着还有咒燃炉启动的声音。
接下去....就是司空见惯的逃亡了。
永夜在这地下，夺命狂奔避免自己被第六兽追上，让骷髅兵前去其它的分岔路，引开一部分的第六兽，尽可能规避危险，实在是不得已的时候才出手。
没有太久他便来到了地表，在第六兽的追赶上之前猛然一跃，不远处超低空掠过的战斗机几乎接触到了沙子，让永夜跳到了飞机上有惊无险的脱离了追击，留下灰色大地上，一群从洞口钻出绿油油的第六兽在地表上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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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帝都久待，避开了兽之后，永夜便赶在了天亮之前回到了帐篷区。
不过，他没有回到两名少女所在的帐篷，而是去了附近废墟的地带，依靠五视万能在那四周查看了起来。
先前帝都附近在逃亡途中，他以五视万能四处张望，想找出在睡觉的第六兽突然醒来究竟是什么原因。
而在即将逃走的时候，他确实也找到了原因....五百年前末日降临以前时有出现的，浮岛大陆上没有发现，由诅咒生成的怨灵。
怨灵，没有根本的形体，除了上次与第六兽一起出现在浮岛的未知兽....第十五兽那种攻击可以消灭外，普通的兽无法攻击到它，当然....怨灵也伤不了兽。
依靠本身没有实体的特性，那人类模样白衣黑发的女怨灵才得以幸存，并吵醒了第六兽的睡眠，让它们苏醒过来发现了永夜的存在。
正是那只怨灵让永夜有些担心，这附近也有第六兽的巢穴，而且....也被喜欢搞事却又没有被消灭掉的怨灵吵醒就麻烦了。
很多时候，越是担心什么，就越容易出现问题，虽然没有找到怨灵，但他却在废墟的下面看到了大量的地下空洞。
而且里面还有大量在睡觉的第六兽，以及像蟒蛇一样却长刺的第二兽。
“哇....这还真是，要完的感觉啊.....”
将地下的情况收入眼底，永夜除了感叹倒霉外，已经不知道该作何感慨了，而且除了第六兽和第二兽外，他还找到了最要命的第三兽。
第六兽会在地下筑巢，找到还算宽广且湿度合适的洞窟以后，它就会紧贴在墙壁或窟顶，慢慢地分裂增加种族数量，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了之后，就会分巢离开一批换一个地方继续分裂，因此第六兽在地下是很常见的东西。
只是第二兽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在了这里....大概是凑热闹吧？
说第三兽要命，并不是说第三兽多么强大，只是第三兽和第四兽一样是好动的兽，现在别的兽都在睡觉，就那只像蜈蚣一样的第三兽还在到处爬，只是还没出现在地表。
等第三兽爬出地表，估计就麻烦了....而且第二兽睡眠可没有第六兽深，一个不好还是要完蛋。
第六兽的数量，也超过了一般范围，各式各样的有上百只，估计是快要到分巢的时候了，永夜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差，对此他只能希望不要在飞空艇降临前出现问题吧？
在太阳出来的时候，他回到帐篷里，遇到正好在刷牙的诺夫特，而兰朵露可依旧还在睡觉，想来是昨晚看书睡的太晚了，嗯....永夜虽然一晚上没有睡，但却也没有什么问题。
一个晚上不睡觉对永夜而言问题也不是很大，因此他只是坐在帐篷里的沙地上，再次读起了其实已经被翻了一遍，记忆下来的书。
等到中午兰朵露可醒了之后，他也就将两个妖精兵召集，让她们趴在床单上进行咒迹的调试，同时也忍不住思考打算是不是让这两个孩子，先乘坐战斗机回到浮岛？
可是....让她们去浮岛了，那么出现意外，他不是就要完蛋了？虽然这想法有些贪生怕死，可他确实有不能死的理由。
如此思考着....在结束刻画后....他干脆的告知了两人自己实际上究竟是怎么来的，又是为何而来的，而且说出了地下的事情并且提议了一下让她们先回去的事情。
原本以为在她们的意外自己真正为何在此的原因同时，面对是否自己先回去这个问题多少应该会有些犹豫，不清楚究竟该怎么做，可是....出乎意料的是......
“虽然很感谢你特意来保护我们，但是很抱歉，我们不能丢下探险队独自逃走，因为保护别人一直是我们黄金妖精的使命，我们的前辈....我们的家人、姐姐，都是这样做的，所以我们不能背叛她们一直以来的坚持，为她们蒙羞。”
“....这样吗？那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背负使命不愿意背叛先前的亡者，这想法虽然不小心被忽略了，但永夜倒也可以理解这种想法，毕竟一般军队里也存在这种想法，而这种事情在小孩子身上出现才是让他有些惊讶的地方。
他之所以没有坚持，是很清楚这些黄金妖精从小被当成武器培养的，这么多年了，保护他人的传统也流传下来了，而且....她们并没有那种想要通过逃跑存活的欲望，虽然这样是有危险可她们对死却没有一般人的那种恐惧。
换句话说....她们对自己的性命看的很轻，不像永夜那样惜命。
“对不起，不管杀还是被杀，这都是我们的职责。”
兰朵露可带着歉意与不容动摇的坚定意志，同诺夫特一起深鞠躬道歉，并且在此同时反倒是劝起了永夜。
“你能来保护我们这一点我们很感激，但是我们的使命本就是保护别人，怎么可以被人保护？如果地下情况真的很糟糕，那么你还是自己先回去吧。”
“....到时候我会考虑的，不过现在的话还是算了吧。”
知晓这两个孩子不同于他人，对自己的生命观念淡薄，所以永夜也就没有再多说了，反正多少也没有意义。
只是，到时候情况不妙，真的要一个人逃吗？
这个问题在永夜的脑海里不断出现，但一时半会儿他却也无法肯定，只能想着到时候再说。
早晨吃饭的时候，由于自己为何在此的真实原因被知晓了，因此两名少女看他的眼神，感觉上有了不小的变化，嗯....相较昨天晚上变得更加亲近的感觉。
“大叔，昨天我存下来准备当点心的烤马肉给你。”
三人围着桌子假小子诺夫特，笑嘻嘻的将现场唯一的马肉串递给了他，而剩下的自然都是一些素的。
昨天就杀了一匹马，肉随便分一下就在昨天被吃的差不多了，兰朵露可对于诺夫特能剩下一个，也是感到十分的惊讶。
“不，算了吧，我下来的时候才经历过一个饯别会，刚刚大鱼大肉过。”
“哎？不要吗？”
诺夫特目光直盯住马肉，一幅馋涎欲滴的模样。
“不要了，你自己吃吧。”
说实在就算是想出，诺夫特自己都那副模样了，永夜也是不忍心和她抢东西，只能随意的拿起土豆就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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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第六天的时候，头一批转移遇难者的中型飞空艇即将抵达，天还没大亮的清晨。
帐篷区附近的废墟区域，巡逻的哨兵打着哈欠，对自己被安排到这个时候巡逻感到不满，因此骂骂咧咧地将烟头丢到了一个废墟区里，看起来应该很深的洞口里，随后便若无其事的走了。
地底的第三兽，在地下到处乱窜的时候，并没有正好被烟头砸到，但却注意到了烟味的存在，顺着烟味来到了烟头所在的位置，然后就这么追踪着气味从洞口爬了出来。
钻出土壤的第三兽，四处张望了一会儿，随即看向了帐篷区的范围，或许是感觉到了人气，发出了兴奋的嘶鸣。
没有等太久....一旁的沙地上，便出现了一个洞。
接着很快就是又一个，然后在沙地上出现连续冒出洞口的情况，接二连三的洞口不断涌现。
没有太久，大量的第六兽以及第二兽出现了，它们从沙子底下爬起，无声无息的涌向了帐篷区。
第一个遇难的是哨兵。
狼征种的哨兵抱着步枪，在看到远处有异常的时候，才往前走了两步，却突然被沙地下钻出的第二兽扎成了马蜂窝，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死了。
第二个哨兵，惊恐的指着身上串着人的第二兽，却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发不出声音，完全忘记了自己哨兵的义务。
没有办法....这些探险队的护翼军成员，和浮岛大陆上参加对第六兽的战争的第二师团不同，只是没有见过兽没有见过血，连训练都相当怠慢的第六师团的人，此刻见到恐怖的兽已经被吓傻，根本没有经历记得多余的事情。
只是想到先前那打捞者顾问说的，打坏了飞空艇的第四兽是靠声音及动作来找寻猎物，不动的话被袭击概率会小很多。
不过....他不知道那仅仅只是第四兽，第二兽和第六兽寻找目标倒是没有人知道靠的是什么，但无论是屏住呼吸、装死还是躲到门后的死角都一样，那些举动毫无意义，只要人还活着，那么就逃不过它们的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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