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科学·天使·怪物
“你什么人？”
木山春生，这位穿着白大褂，有着浓重黑眼圈，看起来好像很累的女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对着永夜询问。
没等永夜回答，车上的一个被木山春生戴上了手铐，短短的黑发上戴着满是各式各样花朵造型的头饰，远远看去好像头上顶着个花瓶的少女，初春饰利见到永夜的时候第一时间脱口而出惊叹道。
“———永夜老师？！”
“老师？你的老师吗？”
木山春生不解的看向初春饰利，有些不是很懂永夜为什么能使用能力，向着初春饰利询问。
“难道是给自己开发了能力的老师？”
“不是我的老师，是白井同学的老师，可是我记得.....”
“不，是谁的老师不重要，我更好奇他是不是给自己开发了能力？”
“这个....不知道.....”
劫持者和被劫持者，看似和睦的交谈了起来，永夜在远处颇有一种自己被忽略了的感觉。
但也没有时间给他惆怅的，很快高速上道路的两旁都出现了车辆奔驰的声音，没有一会儿一群大型厢式特殊车，一个漂移甩尾便停了下来。
紧接着车上下了一批长得像的垃圾桶一样，三侧却长出类似象腿的脚，脚底下有滚轮所以跑得相当快的警备机器人，还有全副武装举拿着步枪的警备员。
警备员就这么封锁了道路的两旁，前面的一排警备机器人作为肉盾，而机器人身后配备护甲，手持突击步枪的警备员才是主要战斗力。
“永夜老师和木山春生！现在以散布幻想御手嫌疑犯的罪名，逮捕你们！立刻双手抱头就地趴下！”
“不....我是无辜的，散布幻想御手的只是木山春生而已。”
永夜摊开双手，一副无辜被陷害的模样。
这一伙警备员里领队的正是他所认识的黄泉川爱穗，黄泉川爱穗对永夜也是有所了解的，因此自然也怀疑是不是搞错了，那么喜欢学生的永夜，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他虽然有的时候有恶趣味，但这种程度的事情按理说他做不出来才对。
“....如果你是无辜的，我一定会证明你的清白，但是现在....请束手就擒吧，永夜老师。”
“束手就擒吗....？这个我个人感觉稍微有些难，毕竟我可不能放心把自己交给你们。”
“....你这是承认自己散布了幻想御手吗？”
“怎么可能，你从我这话里哪里听出，我是在承认了。”
郁闷的摇了摇头，永夜随即指向了木山春生。
“这人才是散布者，要抓的话就抓她吧，然后让她快点解除了幻想御手这东西。”
“内讧？”
“错了，我们并不认识，而且....幻想御手确实是我散布的。”
木山春生像是被老师提问的学生一样举起手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来，毫不遮掩的承认了事情都是她一人所为，永夜只是被冤枉的，并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只是想调查某件事请而已，调查完了我就会放了所有人，不会有任何人牺牲的，所以....你们能暂时放我一马吗？”
“不行！这件事情没的商量！你必须立刻投降！马上解除幻想御手！！”
担忧学生的处境，真正为学生着想的黄泉川爱穗，以没有丝毫回旋余地的口吻，拒绝了木山春生再让她使用一阵子的提议。
“没办法了.....”
木山春生很疲惫似的叹了口气，随后眯起了眼睛，左眼眼白逐步变得淡红色，有些类似红眼病那样。
随后....围过来的警备员里，突然有人调转枪头，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同伴，然后....给自己同伴腿上来了一枪。
“你这混蛋！在做什么？！！”
“不、不是！这不是我想做的！我没有这样，不....我控制不住身体！”
受到控制的警备员慌张辩解，可却依旧让警备员内部产生了信任危机，以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同伴。
也是趁着这个时候，木山春生对着警备员们举起了手，以风、念动力、水、量子变速等能力，对警备员展开了攻击。
.........................................................................................
永夜坐在了这高速路的桥梁边缘护栏上，像是围观一样静静地待在一旁观看双方的战斗，没有打算对任何一方出手，也没有想帮助那一边，就只是将自己置身事外，隔岸观火的看着，仿佛这战斗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双方的战斗是一面倒的，木山春生凭借和永夜一样同时使用复数超能力，将警备员尽数击溃。
“你是....到底是谁？”
轻松解决了警备员的木山春生，看向了坐在护栏上，周身气氛和现场环境很不搭的永夜。
“不小心被卷入幻想御手的人，老实说我应该感谢你的，托幻想御手的福解决了个大.麻烦，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马上解除幻想御手。”
“....你就是那个抢走大量计算量的人吗？”
“虽然不是有意，但确实是这样的。”
“真的是....害的我多扩散了至少十倍的量，不过话说回来，承受那么多计算量你没有事？我还以为只要超过一万就一定会死人了。”
“普通人是会死，不过我嘛....要说完全没有问题倒也不可能，所以我才希望你解除幻想御手。”
“这个....非常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停下了，我需要这计算力，计算一件事情。”
听了永夜的话，木山春生好像真的很抱歉一样的低下头，可是却还是摇头，不愿意解除幻想御手。
“....多久？”
“很快，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到傍晚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了。”
“好吧，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就等到傍晚吧。”
没有反对，永夜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也就同意了这个要求，然后在听到远处的声音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能撑到到那个时候的话。”
说完没有等木山春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从原地消失了，两次空间移动便抵达了不远处隧道上方的上坡，借助草木隐藏自己的身形。
没一会儿，还未等木山春生回到车上或者想明白什么情况，一名打出租车来到此处的茶发少女，就从一旁的楼梯跑了上来。
目睹狼藉的现场，御坂美琴忍不惊讶低喃“警备员....全灭？”，看上去有些难以相信面前的这一幕。
“....原来指的是她吗？.....放心吧，他们都没有死，也没有生命危险，我只是打晕了他们而已。”
喃喃自语的明白永夜所指之后，木山春生扫了一眼四周被打倒在地，没有办法起来的警备员，解释的最后看向了御坂美琴的方向。
“学园都市中仅有的七位LV5超能力者，御坂美琴，就算是你也没有办法阻止统率无数大脑的我吧？所以....放弃吧，只要运算完成，一切都会结束，没有任何人牺牲。”
“....没有人牺牲？”
注意到木山春生后，听了她这一句话，御坂美琴几乎是瞬间炸毛了。
“———开什么玩笑！到现在为止有多少人牺牲你不知道吗？！我的老师变了，那绝对就是幻想御手搞的鬼！幻想御手将无数人连接在一起，令人连原本的人格都无法保存！佐天同学也昏迷不醒！你说这算没有牺牲吗？！”
毫无疑问，这些不知道永夜曾经失忆过的孩子，比如御坂美琴在通过先前警备员那边的信息，知晓永夜不是幻想御手的发布者，而是使用者之后第一时间怀疑，是幻想御手导致永夜突然出现那种变化。
因此她现在对木山春生这个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自然表现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微微低垂着脑袋瞪视着木山春生，蓝白色的电弧在发梢上不住翻腾。
“多说无益！现在我就要让你解除幻想御手！把永夜老师！还有佐天同学！全部唤醒！！”
没有要听解释，或者要慢吞吞的等不靠谱的木山春生所谓的运算结束，“啪”的一声，御坂的肩膀附近冒出了蓝白色火花。
紧接着在一瞬间，她的刘海处产生一道雷击之枪。
自然界产生的雷电，电压一般是1亿至10亿伏特，而御坂美琴的力量，可媲美真实的雷电，最高同样可以达到十亿。
足有上亿伏特电压的强大电流所形成的蓝白色光枪，不由分说破空而去，将空气中的氧气转化为臭氧，在转瞬间便来到了三十米外的木山春生眼前。
然而....本来是要掠过木山春生身旁，打算把木山春生吓得主动投降解除蓝白色雷击之枪，意外的撞上了木山春生身旁形成的护盾，发出难以形容的怪异声响，电击的伤害完全被分散了出去。
散在四周的雷电激起大量尘埃，将木山春生笼罩在了里面，当烟尘散去之后，木山春生竟意外的完好立于原地，连脚步都没有挪动过一下。
“没有用的，再强大的雷电，终究只是雷电，找到方法的话想防御还是很简单的。”
双手插在口袋里的木山春生，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毕竟也是....如果只是单纯的电流，有着无数能力的她，自然可以找到克制的方法。
“真令人失望啊，超能力者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别以为攻略了电击就赢了！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你！随随便便就拿我的友人和老师当试验品！我不会手下留情了！下一击就会打在你身上了！！”
宣布战斗真正开始的言语，从对木山春生是越想越气的御坂美琴愤怒得发抖的嘴唇飞出，浑身缠绕起了大量的电弧。
高速的桥梁下，大量黑色的沙粒从土里自动飞起，汇聚在御坂的身旁，身边的人遭到牵扯，具体会被变成什么样未尝可知，这令虽然经常生气，可实际上很少真的生气的她，终于....真的生气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何目的———但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身边的人！！！”
木山春生可以听到“嗡嗡嗡！”如同将蜜蜂的振翅声放大数百倍的奇妙声响回荡在耳中，那铁砂汇聚成了黑色长鞭。
那既像黑鞭又像长刀的东西在空中延伸了数十公米，蜂鸣声就是这东西发出的，并且在“唰唰唰！”的一阵破空之声，向着她这一边袭来。
“铁砂吗？这难道是操纵磁力？竟然还有这种运用....真是想象以外的运用方式。”
木山春生起初还在疑惑，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黑鞭是由铁砂所组成，庞大数量的铁砂受到磁力之类的能量操控，因而产生了震动，简单的说，就像一条超高速的电锯。
铁砂之鞭带着怪异的怒吼声，打向还自言自语的木山春生可还没等命中，木山春生身前的地板就自动飞起挡住了那飞驰的铁砂。
而这只是开始，木山春生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了身前地板的后面，御坂美琴的方向“叮”的一声，响起了小小的金属声。
.........................................................................................
距离战斗发生地不远的隧道山坡上。
永夜只是像先前旁观木山春生与警备员的战斗一样，旁观着木山春生与御坂美琴的战斗，并没有任何要插手的打算。
木山春生姑且算半个恩人没有必要永夜不打算对她动粗，御坂美琴也是他学生，总感觉如果和她动手，会有很奇怪的感觉，更下不去手了，如此局面自然是旁观比较好。
不过，听到御坂美琴说，自己被幻想御手搞得连原本的人格都无法保存，这误会让他异常无语。
对这莫名其妙造成的局面，他只想抱着脑袋去头疼，并下意识摸索口袋取出贴有英文标签的瓶子，倒出十多粒白色药丸，也没有看数量就直接塞进嘴里，缓解一直以来都存在的头疼问题。
虽然百毒不侵，不过对身体控制力比以前更强的他，现在能自主选择吸收和不吸收，只是剂量如果不大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因此他吃止痛药一次性都是需要很多。
药物的味道一点都不好，苦涩的令人有一种想吐出去的冲动，只是永夜却可以面无表情的当干吃奶片一样咀嚼咽下，并安安静静的继续观察战斗。
电击无效、铁砂被阻挡，伴随着“叮”的小小金属声，御坂美琴以拇指弹起一枚硬币的声音，很快翻转的银币落下，浑身环绕着电弧的御坂，以纤细的手指将硬币弹出。
刹那之间，拥有“Railgun（超电磁炮）”称号的少女放出的一击，让硬币以超过音速三倍的速度前进，因空气摩擦而变得炽热，化成了一道橙色的镭射光，击中木山春生身前表面沥青下面都是混凝土的屏障。
电磁炮裹挟巨大的冲击力一瞬间瓦解了混凝土与沥青，直接将那黑黝黝的障碍物炸得粉碎。
———轰隆！！
巨大的炸裂声迟了片刻才响起，由钢筋混凝土构成的桥梁，简直像虚浮的吊桥般剧烈晃动了一下，周围弥漫着浓浓的粉尘烟雾，令人没有办法看清楚情况，但是空气受到超电磁炮挤压后所形成的余波导致的强大风压，又立刻将空气中四散的粉尘吹得一干二净。
本立足于原地的木山春生已经不见了，找一下才发现她趴在不远处的地上，现在正弓着背想从地上爬起来。
很显然，御坂没有直接以超电磁炮攻击她，但击碎屏障发生的爆炸太快了，余波就令没有准备的她飞了起来摔到了别处去。
作为研究员的木山春生，自然不可能有战斗经验，连这样使用能力恐怕都是第一次，战斗的时候连移动都没有移过，战斗经验约等于零，会败给可以纯熟使用能力的御坂美琴，这自然一点不奇怪。
“好了，你已经败了，快点解除网络吧！不然待会儿可不是疼一下就能完事的！”
御坂美琴走到了木山春生的身旁，萦绕着电弧的食指对准了她，看上去是准备对这个有生以来最让她生气的女人使用电刑，逼她解除幻想御手，虽然白井黑子经常被她电击也不怕，还能称之为“爱的鞭打”但她相信，白井黑子是例外的变态，一般人还是会畏惧电击的。
可是....四肢着地弓着背的木山春生，却没有在意闪耀的电光，而是努力的想要站起来。
“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屈服于你！只是这点困难别想打败我....我的演算还没完成！！”
“还真敢说呢.....”
御坂的目光变冷，手指按在了木山春生的肩膀，将自己的手当成是电击棒，零距离对其展开了电击。
在闪耀的电光之中，木山春生惨叫着没有昏过去，依旧咬牙了怒吼，不愿意屈服。
“呃啊！不过是电击....为了救那些孩子！我什么都会做....别说是区区电击和你！就算和整个都市为敌！我也不可能.....啊！！呃....呃啊啊啊！！！”
不愿意屈服的木山春生，在怒喝着表示自己决心的最后，却还没说完就突然痛苦的抱住了脑袋，好像是被御坂美琴的电击伤了脑袋似的，最后失去了力气直接倒在了地上。
“唉？怎么会....我有注意掌握力道，怎么会晕过去？？”
由于在窥视她贞操，一不注意就想给她食物里下媚药的白井黑子身上经常会使用到对人的电击，因此御坂美琴对这种电击方式很熟练，所以对于木山春生会这样感到了错愕。
难道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还是情绪不小心激动了，导致力量用的有些多了？
还没等御坂美琴想明白，木山春生的后脑勺，突然冒出了淡绿色像脐带一样的光状物，紧接着....那光不断外溢。
脐带爆开逐渐形成一个半透明的丑陋胎儿，胎儿的身上还有几条脐带连接在木山春生的脑袋。
“....看来有一部分木山春生控制的幻想网络已经暴走，脱离了木山春生的控制....只是，这样的话这婴儿算不算是她的孩子？从脑袋里出来的....儿子还是女儿？”
木山春生的演算成不成功跟永夜没有关系，他只是还人情才等待着，因此现在依旧在说着风凉话，以恶趣味的思维稍微考虑了一下，这东西到底是木山春生的儿子还是女儿。
不过当注意到那丑陋胎儿的脑袋上顶着一个天使光环，永夜就知道它是和自己现在差不多的东西———科学的天使。
当然....这婴儿天使并不完全，所以才是胎儿模样，而永夜是天使的力量和自己的力量在冲突，所以真正的力量发挥不出来，头上没有出现光环。
仔细想想按照宗教学者的说法，正规的天使是没有性别，因此这不是儿子也不是女儿，可再想想在《新约圣经》的第6章1~8节中却提到过.....
【人子们多了起来，就生出容貌秀丽的漂亮女孩，天使们一见便被她们所迷。于是，他们便交头接耳地说：“快啊，快啊，从这些女人中各自挑选来为妻，好为我们生子吧。”】
....从这类似土匪、恶霸的说法来看，天使是有性别的，至少是有男性的，当然....这类似乱七八糟的说法有很多，是男是女，不男不女其实都是极有可能的。
.........................................................................................
围观战斗的永夜，一不小心就让思维发散想到了一些相当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还在深入思考那种完全无意义的事情。
不过，永夜想歪了不代表现场的局势会等他回过神来再继续发展，那丑陋胎儿先是袭击了御坂，随后在御坂还击下被电击炸掉了一块肉，之后便快速膨胀了起来，背后被炸开的位置也长出了两只手。
然后....在没有死亡，只是全部昏迷了的警备员重新醒来，用步枪不断攻击它的情况下，它身上的半透明的肉不断被打飞，然后重新又恢复。
由于每次恢复的都太过度了，或者说是恢复时肉长得太多了，而且本身还在不断膨胀，渐渐地....这科学天使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畸形怪物，挥舞着脐带形成的触手，又一次将像杂兵一样的警备员击溃。
在最后警备员又一次退场，让现场变成了御坂美琴与那头顶天使光环的怪物战斗的局面，无奈....那怪物是木山春生控制的那一万人的思念聚合物，因此御坂美琴不敢太过过度使用力量，怕杀了它会对幻想网络的人造成损伤，只能选择与其纠缠。
事情发展到现在，木山春生无疑已经失败了，现在这演算肯定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因此在初春饰利情绪激动的询问她解决这个等于是她制造出的怪物的方法时，本就没有真正的害人之意的木山春生，便让拿着治疗程序的初春饰利，将治疗程序给现场的警备员。
警备员通过内部渠道，对整个学园都市播放，像噪音一样的刺耳声波，一瞬间传遍了这个学园都市。
听着噪音感受到人工天使的力量逐渐消失，不再与自身的力量相互冲突，盘踞在身上的力量渐渐地消失了，永夜便知晓幻想御手的使用者正在一个个脱离网络。
“....终于，真正的恢复力量了啊。”
力量的回归令永夜感到莫名的感慨，心情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在没有人注意他这边的时候，不自觉把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磨蹭着，感觉差不多应该是收场的时候了，考虑起了之后去哪里比较好了。
待在学园都市没有太大的意义，留在这里反而只会给自己的那些蠢学生增加困扰，既然如此现在事情都解决了，自然是离开这座城市比较好。
“那么....世界三大宗教，我到底是去英国？还是去梵蒂冈？或者....俄罗斯呢？”
瞥了眼正在和御坂美琴纠缠的，头顶天使光环都怪物，永夜知晓失去网络支持的怪物，只是无根之木撑不了太久，基本不可能战胜御坂美琴这个LV5，于是就习惯性拉低帽兜考虑着自己，究竟去该去哪个宗教的国家比较好，头也不回的脱离了草木遮挡的范围，向着远处走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感觉到永夜是同类，还是感觉永夜抢夺了它的资源，在永夜准备离去的刚刚脱离草木遮挡的范围的时候，那个半成品的怪物天使突然将两个圆滚滚的眼睛，对准了原本没有人在意的永夜。
已经变得完全失去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上面是个长了一对眼睛的大肉球，下面是无数触手，就像是悬浮于空中的大章鱼的怪物，将粗大的肉色触手挥向了永夜，似乎很想杀了他。
破空而去的触手，出乎御坂美琴的预料没有袭向自己，而是无限延长的冲向了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正背对着这里似乎想要离开了的永夜。
“———黑暗壁垒。”
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样，永夜停下脚步伸手向后，先是魔法阵出现，紧接着半透明直径三米的黑色六菱形方格拼凑出的壁垒，就这么浮现出来将触手抵挡在了外面。
“什么？超能力？？”
刚刚张开嘴还没将警告声喊出，御坂美琴便为那魔法阵和壁垒的出现而愣住了。
“怎么可能....现在网络应该解除了，他应该没有超能力了，还是说....像这怪物一样残留着超能力吗？”
早已从地面上爬起的木山春生，望着抵挡触手袭击的永夜，对失去网络后还能使用能力的他，感到无比惊讶。
“....我这是被看上了吗？”
回首望向不远处，紧紧地盯着自己悬浮在空中的章鱼怪物，永夜不由感到了郁闷。
原本还想人不知鬼不觉的溜走，可谁曾想竟然会被这个怪物给看上了，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过来了，看着在半山腰上的他，根本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溜走了啊。
“真是麻烦.....”
收回手，永夜握住了风衣下的死者行军，在又一只触手甩过来的时候，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完成了出刀与回鞘的动作。
现场所有人，包括御坂美琴也因为攻击不是对着她，所以没有办法通过电磁感应，注意到百米开外的永夜施展拔刀斩的瞬间。
在众人的眼里，永夜移动也没有动，只是那触手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突然断裂了。
“这是怎么回事.....”
“超能力吗？”
“念动力？”
“空气使？”
御坂美琴与警备员们都纷纷猜测起了事实的真相，不过....却没有一个人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而那体型变得相当庞大的怪物，就像在空中游泳的大章鱼一样，不断摇摆着身下超过十指之数的触手，向着永夜这边飘过来。
“总感觉....无能力者是缺陷品。”
不知道为什么，路途中这半成品的天使怪物身旁，出现了空气震荡，进而发出了声音。
“怎么都无法原谅....居然说不行....无能力者....每天是多么的凄惨.....你们怎么会明白....这种期待....究竟会变得多么沉重.....”
每说一段话，那章鱼庞大的身躯上，就会多出一个眼睛，而且每一段话都是不同的声音，这声音让御坂美琴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忍不住低下了头。
无疑，这些话都是那些幻想御手使用者的心声，希望成为能力者什么的.....
但对于这种事情，永夜却始终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在没有空间能力没有办法瞬间离去的情况下，也就干脆的立足于原地，等待对方自己过来陪自己做康复运动。
“....能力者....想成为能力者....可没有办法啊.....”
“....对我抱怨也没有意义，已经确定的东西，再怎么样都没有意义，低级能力者这么久也没有提升，那么永远也只会是低级能力者，不可能得到提升，趁早放弃吧。”
没有安慰，没有劝诫，永夜只是冷冰冰的对面前的章鱼告知了残酷的事实。
不同于一般学生或者什么都不知道的教师，永夜从统括理事那边知晓，学园都市绝密文件《素养判定》有描写过每个人的能力最高程度，所有接受开发能力的人其实有着固定的“素养”，每个人等级是由个人体内沉睡着的“素养”所决定的，其能力能达到何种程度是早已决定了的。
不管再怎么努力也不会超过上限，素质最高是LV0那么就永远不会变成LV1，所谓“只要努力能力就能进化”只是骗人的。
御坂美琴原先是LV1的低能力者，经过了相当程度的努力，在12岁的时候成为了LV5的超能力者，许多不知情的老师喜欢用这个案例来督促学生努力，可实际上她只需要老老实实接受开发就可以成为超能力者，这一切不过是早已注定的了。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哈？我？”
在永夜回话了之后，那怪物的自哀自怨突然停了下来，情绪好像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声音也变得锐利了许多，而且是复数重叠起来的声音，隐隐约约....永夜感觉好像听过这些声音？
重叠起来的声音，仔细辨别可以发现一共有六个，认真思索一下，他很快就记起来了这些都是谁的声音。
四个是当时记忆还没复苏的时候，想在小巷里报复他的不良，还有两个里面一个是废弃楼道里想杀了他，却被他一只手按到了墙壁里的缺门牙，另一个是发动虚空爆破，让小女孩送炸弹的人。
那完全没有存在感的系统，并没有什么击杀提醒、灵魂吸收提醒的便利功能，永夜也没有查看的兴趣，自然不知道其实....那六个幻想御手的使用者，死亡之后灵魂便依附于网络中，现在网络断开了他们六个人的灵魂全部都龟缩的挤在了这怪物的身上。
“———杀了你！！！”
“竟敢杀了我！！！”
“绝对要杀了你！！！！”
“一起死！！！”
“就是再死一次也要拖你下地狱！！！”
“有力量的家伙都是这样！所以我要杀了你们！都是你们这些人的错！！那些不良是这样！风纪委员是这样！你这个虚有其表！装模作样的警备员也是这样———！！！”
不用说....最后那撕心裂肺怒吼的声音，正是介旅初矢。
这怪物在同一时间发出复数的声音，六人的声音都带着诅咒的性质，而且都充斥着对永夜的仇恨，因为....杀了他们的人正是永夜。
怪物在从远处不断接近永夜的时候，身旁浮现出大量冰锥与火球，不断被发射向永夜，可惜....没有一个能靠近就直接被劈散了。
由于看不见永夜出手，这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永夜身旁有看不见的立场在粉碎来袭的攻击，火球溃散，冰块崩解，远远的看上去，冰火两重天的四散火焰与冰晶，显得尤为华丽。
.........................................................................................
“他们说的是....杀了？铁装！查一下声纹！这些人都是谁！”
远处的警备员，黄泉川爱穗搞不清现状，只是那些少年重叠起来的声音所说的话语，却令她尤为上心。
于是她便让一旁的助手用先前播放治疗程序的车内设备，采集了现在依旧在咒骂永夜的声音，然后比对声纹。
“这些是.....”
带着眼睛经常和黄泉川爱穗一起行动，性格胆小怯懦的警备员铁装缀里，很快就登陆学园都市的书库，不一会儿便从中得到了结果，但那些结果却令她有些不敢相信。
“快点说！是谁？！”
“是、是！这些声音....都是最近意外死亡的六名学生！”
“———你说什么！？”
惊讶的结果，让黄泉川爱穗下意识瞪向了半山腰上依旧老神在在，面对这些死者的诅咒，却不知为何没有感到恐怖反而显得非常从容的永夜。
“难道....那些学生！全部是你杀了？！”
“嗯。”
不同于一般人会对这种事情遮遮掩掩，但永夜却没有否认自己的行为，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非常坦然的就承认了这杀人的行为。
这坦然反倒是令黄泉川爱穗有些回不过神，或者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承认了？”
“啊啊....承认。”
“你这个混蛋！你都干了什么事情？对学生下手！你还是个教师吗？！”
“....无聊的问题。”
对怒发冲冠的黄泉川爱穗没有半点兴趣，永夜走向了那对自己充满了恨意的，科学的天使怪物。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