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并不完美的美好世界
如果是别人给出崇宫澪的死亡视频，时崎狂三或许会怀疑那视频是伪造的，但如果是永夜给出的倒是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因为永夜完全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她。
而杀死崇宫澪，那就是时崎狂三至今为止所有所做之事的最终目的，同时也是她生存的意义，此刻崇宫澪却如此无声无息便在她没有看见的地方被解决了，这令她除了畅快外还有些难以释怀。
存在意义已经达成了，那么....她也就该迎来结束了吗？就在时崎狂三这么想的时候，她突然又重新警醒了过来。
“不、不对，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逆转这一切悲剧才是我应该做的。”
摇晃着脑袋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排出脑海，狂三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意志，在不让自己松懈的同时也再度明确了目标，并不是杀死现在的崇宫澪就好了，她要杀死的是三十年前的崇宫澪。
“....虽然打搅你很不好意思，但没有用的，你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明白狂三的想法，先前还不确定，可现在经历了折纸回到过去的事件后，永夜差不多可以肯定了，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不管是去三十年前杀死崇宫澪这目的，还是改变别的什么悲剧，那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哎？.....什么意思？”
突然被否定了存在意义的狂三，声音不自觉出现了些许的颤抖，还有明显的急迫感。
“很简单，你不可能杀死三十年前的崇宫澪，你和她的战斗力不是一个水平的，退一千万步即使发生了并不可能出现的奇迹，让你可以杀死她，后续的历史也不会跟着改变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且不论别的什么，进行过穿越时空的折纸证明了这一点，比如说折纸反转便没有因为历史的改变而消失，这个世界的过去即使改变了，其中强大的存在却也可以无视，另外折纸的父母即使获救了，可过一段时间也就是一年后，便再度一齐遭遇车祸。”
“什、什么.....”意外的真相让狂三呆愣地从喉咙发出声音。
“嘛，这一点你试着了解一下就应该知道的。”
“即使死掉，不管死多少次我都.....”
信心受挫的狂三，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只是....还没等说完永夜便提前一步告知了“没有意义的，无论你救几次结果都一样，修正力会不断杀死他们，如崇宫澪和你杀死的人一样，救了还是会死，无论多少次都不会活到现在，除非是最近发生的死亡可以在还未完全变成过去的情况下修正，太久的事情恐怕还是放弃那种方法比较好。”
“放弃....放弃....你说放弃？！”
存在意义遭到否定，同时还在被不断打击自信的狂三，忍不住抓住了永夜的衣领，那右眼再度被怒火充斥。
心态失衡的少女紧紧揪着永夜的衬衫，绝望占据了她的脑海，咬牙切齿般发出怨恨之声“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放弃啊！？”
“是呢....放弃确实一点不简单。”
“既然知道！还在说这种话？！”
“放弃确实不简单，但事实却是更残酷的，这条路是走不通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如果可以放弃，如果能爽快的丢下一切，就这样爽快的转身离开！那种事情如果能做到....我现在还是我吗？！”
狂三憋不住的郁闷情感炸裂开来，冲着永夜怒吼着。
生存和存在的意义消失，这让她几乎要崩溃，折纸的情况她多多少也是有所了解的，可她却潜意识的拒绝深入思考，因为她担心自己会坏掉。
从知晓一切真相，犯下不可饶恕之罪起，她就已不是温室里长大的大小姐，崇拜正义使者的孩童，一直以来在后悔与愤怒中徘徊，始终在那悲愿推动下前行。
现在....却有人告诉她，推动她的不是悲愿，只是一厢情愿.....
难以言语的情感，灵魂似乎也受到了鞭打的痛楚，让她将负面情绪发泄至错误的对象，忘记了礼仪与矜持。
即使是事实如此，但那又如何？放弃一切，用讲的话确实结论是如此，很简单就可以得到答案，放弃是最优的选项，但至今为止她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这些....全部能放弃掉吗？
不可能啊....就算事实是这样的，她也会尝试。
为了世界，为了朋友，为了“吃掉”的那些生命，去进行尝试，去以性命试着推翻事实.....
“....你的话，就算知晓不可行也会去实验，并在无意义的尝试中寻求死亡的赎罪吧？”
依靠二亚的天使将时崎狂三的事情全部知晓，永夜猜出了狂三内心所想并在说了之后，觉得很可笑似地笑了。
感觉永夜的笑容仿佛是嘲笑，狂三将手搁在胸口，抵抗心中涌来的绝望与愤怒，横眉竖目地大声怒吼着挤出声音“你....！把我....我的全部，当成笑话吗？！！”
“啊啊....对，没有错，但这不是重点。”
“你这家伙....！这就是重点啊混蛋！”这一回，狂三真的彻底怒了，只是.....
永夜的脸色依旧平淡，慢慢地将手伸向她，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小.....”话说到这里时，狂三还未说完永夜便摇头打断了她“所以说，你还是太急躁了，一说到这种事情就变得这样....果然是关心则乱吗？”
“什么....意思？”
即使永夜这么说，狂三依旧无法明白他的意思....事实上如果永夜不说，确实也难以搞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只是你这个方法行不通，既然如此换一种方法的话就可以了，毕竟....这个世界很特殊，而我也是如此。”
“特殊？”
“啊啊....非常特殊，所以并不是不可能做到的，等着吧，我会让你的朋友山打纱和复活.....嗯，复活的话现在年龄估计会比较大了，这样也没有问题吗？还是说调小一些？但那会与旁人不协调.....”
“不是问题！大一点也没事，只要这一切可以改变，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我的一切都可以奉献给你！不管是灵魂还是肉体！只要这些能改变！”
抓住永夜衣服的手劲再度加大，狂三的眼神非常急迫与热切。
“代价就算了，毕竟这也是我想做的事情，只是....我们差不多也该分别。”
“？？”
狂三不明白永夜的意思，不解的注视他，而永夜却没有解释，只是以随意敷衍般的说“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在此刻，时崎狂三满腹疑虑，同时她也并不知晓，永夜先前赞同她的全部是笑话，其实并不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也并不是在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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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建筑开始重修了，按照惯例的那样，仅仅只是一个晚上便完成了修复。
而满腹疑虑的鸢一折纸，看着在公寓里喝酒的永夜，却始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永夜没有看向她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吉普莉尔“吉普莉尔，你先回去吧，帮我整理一下信息，我应该很快就会回去了。”
“....结束了吗？”
“差不多该结束了。”
“那么，我先行一步。”
沉闷的室内，简短的对话结束之后，原先还在看书的吉普莉尔收起了书本，在众人惊讶的视线里，遁入虚空中消失不见。
折纸诧异地瞪大了眼，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个....永夜，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先前说过，我是神呢。”
“神？”神的概念有很多，因此这种忍不住便问“什么概念的神？”
“某种意义上在限定范围内全知全能的那种吧，脱离管束范围的或许不行，在占领地区向我许愿，就算是永生这也只是很简单的事情呢。”
完全看不出神模样的永夜，漫不经心地摇晃着喝酒，看上去只是单纯的酒鬼，喝醉了在胡言乱语似的，但这室内的人们脸色却各不相同。
四糸乃和狂三无法理解，折纸沉思着考虑他的话，十香不解的歪着脑袋听不懂这些话，依旧在吃面包似乎这些都与他无关一般。
“十香果然只是个单纯的吃货呢。”
面对十香哑然失笑地永夜，随时摸了摸她的脑袋，将手没入虚空中，从远方不知何地取过一盆蛋糕。
“哇哦哦哦！好、好厉害！竟然徒手变出了蛋糕！不愧是神！”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的能力，十香的表现就纯粹多了，双眼放光地看着蛋糕，口水立刻便顺流而下，脸上似乎都写满了我想吃。
她的这副模样，让在场的其他人脸上都不禁渗出了汗水，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比较好。
“果然有的时候小孩子还是单纯一点比较好，像这样想就很简单了，嗯....给你吧十香。”
没有在意众人的汗颜，永夜只是笑着将蛋糕给了十香，看着十香吃蛋糕时露出的那副，仿佛获得无上幸福的神情，让永夜感觉自己都有些被这可爱的吃货治愈了的感觉。
在这样已经被永夜掌控大半的世界里生存的十香，之后的生活想必也将安稳无比，不会去憎恨谁，也没有谁怨恨她，可以轻易过上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一般人期望的顶点，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至少永夜感觉这样很好，这样的十香也不会让他担心。
缓缓的舒了口气，永夜的视线从十香身上移开，扫了眼狂三最后看向了折纸。
“怎么了？”
注意到了永夜视线的折纸抬起了脑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盯着自己，但却也隐隐约约有所感觉，感觉自己可以知道永夜想说什么，只是却并不说出来，想让永夜来告知这些。
而永夜也看出她目光中，不同于寻常的犹豫，因此没有过多犹豫便告知了“像我先前说过的，这个世界是特殊的，因为它拥有可以改变的可能，不过改变的幅度有些小。”
“嗯，所以？”折纸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便静静地等待他继续发言。
“嘛，虽说改变的幅度有些小，而且正常情况下会被强制性修正，但我可以做到永久性的改变，足以将你的父母重新复活，大致上就是重新过好剩下的四年，活到现在。”
“哎.....”
有所预料，可折纸还是因为这句话而愣神。狂三的眼睛却好像在放光，因为她想到了永夜所说的话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折纸低下头沉默了良久便再度起身，拉着永夜走向了室内，在没有开灯的室内，于月光下为了压抑住心中燃起的情感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她凝视着永夜，不放心地皱眉，端正的脸蛋露出担忧色彩。
“....怎么了？”
折纸的这副态度，让永夜有些不解，她似乎并不是在担心自己不能让她的父母复活，折纸脸上的表情，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变得比以前柔和了许多，可是....依旧难以读懂。
同样的，折纸也在窥视着他的表情，似乎在猜测他的想法。
“永夜，你也在期待得到救赎吗？”
“....突然之间，在说什么？”
“对不起，以前我一直都在关注自己，只是一味的任性索取，明明....永夜也怀抱着同样的负面情绪。”
折纸用清澈的眼睛注视着永夜，说出了一直以来都藏在心里的话，还有此刻更想说的话“永夜，我希望....救赎了我的你，也能获得救赎。”
“....这个吗？其实我个人也希望呢，只是稍微有些困难。”
对折纸的视线感到些许不自在，可这个时候永夜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走到这卧室的阳台，眺望远方的夜空“不过你说的也对，停歇了许久差不多也该继续前行了，继续再赖在这里，可是会堕落的啊。”
“我相信你不会的。”
“出于主观情感的判断，可是最不能信任的，也在一般情况下最没有可信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永夜拍了拍折纸的脑袋，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月亮，逐渐陷入了沉思。
这里的事物令他感觉挺舒适的，可是....他不能这样一直待在这里，如果他希望，这安稳的日常无疑会持续下去，但他没有办法这样。
说到底他本来也只是临时在这里休息一下，不是要长久的待在这里，特别是在此刻杀死了崇宫澪后，他的内心不知为何隐隐作痛，期望快些找到回程的想法变得更加强烈。
现在折纸得到了救赎，这让他不禁出现了些羡慕的情绪，同时感觉自己也应该去加紧步伐了，毕竟没有他的存在进度总是会相对而言慢上一些的。
差不多也是在杀死崇宫澪后便做好的决定，在这做好了决定之后他也便没有再犹豫的必要，决定要离开了才让吉普莉尔先行一步，然后差不多也是他该撤离的时刻了....只是在此之前，他还有些事情要去做。
在折纸的注视下从公寓里消失不见，紧接着他便抵达夜空的顶端，张开手一柄通体漆黑的大剑，那由圣剑瑟尼欧里斯异化的魔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永夜将其举过头顶让剑尖对准了月亮。
下一刻.....
皎洁的半月染上的鲜红，并逐步在化作圆月的同时巨大化，让半个世界笼罩在鲜红的光芒之中，而庞大的魔法阵却也在同一时间构建，将整个星球囊括其中，让月光挥洒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世界的生命，都在此刻感受到了异样的压迫力，还有....死亡的预感。
抬头望向天空想找出这奇怪预感的来源，却在将血色的红月纳入眼中时身体便止不住地颤抖，仿佛看到了具现化了的死亡本身。
源于本能的恐惧，唤来绝望的直觉，就连精灵们也皱起眉头，发出低吟难以自由活动，同时在注意到那是永夜后，不能理解永夜这是想干什么。
还未等发问，他的声音便开始响彻这个世界。
“....我的命令很简单，从此刻起，这个世界归我所有———月光笼罩之地，皆为吾之领地。”
直接进入脑海的声音，让所有的生命体尽皆知晓这句话的意思，对此宣言并非没有人想反对，可就算想反对....在这威压面前无人能够提起斗志。
极端的恐怖让反抗的火苗，在还只是火星之时便被无情扑灭。
超过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类，在内心屈服于未知的统治的此刻，世界的意志便选择了向他妥协，星杯开始急速掌控这个世界。
星杯掌控的世界，没有太久便发生了对于世界而言犹如描写的浪花，可对特定的个人却是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这完全受到掌控的世界，任何悲剧都将可以永久性改变，不会受到这个世界本身的修正力改变，而永夜则像是调弦一般将世界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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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崎狂三原先的记忆并未消失，但却又出现了新的记忆。
新世界里，在那剧变发生的一天，十七岁的那一年放学后只是一如往常的平凡日子，崇宫澪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也没有宛如黑影凝固成人型的生物。
在第二天她像先前约定的一样，去了同年级朋友山打纱和的家里，肆意的抚摸纱和家养的名为栗子的美国短毛猫。
平淡无常的日常，也就这么持续着并未发生任何异常，生长在富足的环境里，生活安稳无比直至现在，要说异常....大概唯一的异常便是朋友们的年龄都变大了甚至有的都结婚生子了，她却依旧没有出现改变，还是那年十七岁的模样。
这本来多少都会让人感觉奇怪的事情，却在永夜的强制影响下并未有任何人感觉奇怪，而现在....也就是今天她也像那一日般在好友的家里做客，怀里抱住名为栗子的美国短毛猫。
猫的寿命相对短暂，时至今日栗子已经相当苍老，可却又依旧喜欢对人撒娇，在狂三眼里的非常可爱。
抚摸着似乎已经命不久矣的老猫，狂三在混乱了一阵后整理好记忆，看向了前方衣着朴素的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二左右，一头栗色的头发劈散在肩头，笑容温柔的女性。
认出这人便是自己错杀的好友后的瞬间，她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情感激烈的翻腾了起来，眼角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有液体顺流而下，可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女性。
“怎、怎么了？狂三？为什么哭了？栗子抓到你吗？？？”
纱和在注意到了狂三突然流出的泪水，一下子不知所措的慌了手脚。
“———纱和！！”
狂三忘记了膝盖上的猫，瞬间站起身将猫咪惊的逃走，可却在此时第一次顾不上猫咪，而是扑过去抱住了面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友人，就这么紧紧地搂住了她。
不过这意外的举动，却也是让纱和忍不住再度慌了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举起手来茫然无措地理不清现状。
“哎、哎哎？....怎、怎么了？？”
“纱和纱和纱和~！真的是你....真是太好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咦？太好了？对不起？”
友人的预料之外的失态，以及不知为何哭着道歉，这再度加剧了纱和脑袋里的雾水。
只是狂三在此刻却根本没有精神关心这些，一个劲地在道歉，一个劲在和她说对不起，却就是不愿意放开她。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道歉，不过，不要紧，原谅你了。”
在混乱的情况下，最终....纱和拍着狂三的背，微笑着轻声安慰她，同时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原谅了她。
而这举动却是让狂三更为失态，紧抱着的手也更紧了，道歉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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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的逆转，同样包括了鸢一折纸。
当折纸习以为常地回家之后，遇到的并非空荡荡居所，而是相对记忆里大了四岁的父母，而她的记忆里同样存在和父母相处的那四年的记忆，在那份记忆里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度死亡的父母再度出现，她记忆里的日子是无可挑剔的安稳日常，不仅交到了同为精灵的好朋友，丰衣足食无病无痛的同时还有疼爱自己的父母陪伴。
“折纸酱，这么早就回来了？有时间吗？帮我看看手机这是怎么吧？”
沙发上看电视的母亲目睹她的归家，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立刻便站了起来走向她，带着一丝烦恼取出了这新时代的手机，似乎对这些电子产品感到棘手，于是便向她请求援助。
“啊啊....有时间，一直都有时间.....”
折纸先是呆呆地望着她咋了眨眼，想伸手抓住手机，却不知为何控制不住地抱住了面前标准家庭妇女的母亲。
“哎、哎呀~突然之间怎么了？”
“不，只是....突然想这样。”
“折纸酱真是爱撒娇，这种事情是不是也经常和永夜老师在做？妈妈稍微有些吃醋了呢。”
并不明白折纸的情绪，但折纸的母亲却是笑着调侃起了她，无疑....她的记忆里存在永夜，也记得对她而言四年前的那一刻。
“永夜....老师....？”
置身于本该在五年前被大火焚烧殆尽的家中，还没有从这冲击性的一幕里回过神的折纸，听到这个名字后突然便有些愣神。
这样的日常让她很开心、很快乐也非常满足，可谓是梦寐以求的生活，但尽管如此她的内心依旧在隐隐作痛。
“永夜....听说要出趟远门。”
“这样吗？折纸酱不纠缠过去，真是难得呢。”
折纸没有放开抱紧目前的手，隐藏着情绪发出低吟“....妈妈才是，竟然这么说我，总感觉好过分.....”
“过分？这不是普通吗？好了好了~别抱了，我还要做饭呢，自己去玩吧。”
“不要....我想再抱一会儿。”
“你呀，这样可是永远长不大了喔？这么大人还黏着妈妈，被人看到可是会被笑的。”
对于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女儿，折纸的母亲只是笑着摇头对折纸说教，她其实也并不是不知晓部分情况，但倒是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就是了。
因此她不知道，今天其实才是“现在”，因此只是以一如既往的对待自己这位独女。
但也正是这种与往常无异的态度，这样平淡至极的时光却让折纸再度获得了莫大的救赎，只是....内心深处隐隐约约的痛楚却又有些难以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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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糸乃、二亚等精灵的父母，也在修改的世界里复活，不再受到亲子分离的痛苦所扰，只是时间太久的话却也会有些问题。
比如二亚便在约27年前成为精灵，父母现在已经是步入老年，可二亚却并未出现变化。
是否赐予其永生，这对永夜而言也是一个问题，永生并不代表全部都是好事，因此永夜就现在的情况打算慢慢观察在做决定，让她们获得了平淡地幸福过去，进一步的事情暂时却不想去考虑那么多，因为无论如何世界上都不存在完美的事情，强求美好的完美只会导致更多并不美好的事情发生。
虽然隔一段时间清洗记忆，那便不会为过于漫长的岁月所困扰，但那也等同于否定过去的一切，让过去的一切变得没有意义，这样的永生有又何意义？强制性地感受到幸福同样能做到，可那毕竟也只是虚假的，同样不存在意义。
能力太大，有的时候需要烦恼的问题就会变得奇怪，因此永夜现在烦恼的事情就挺奇怪的，而且同样不好得出答案，只能先是如此，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考虑。
要说带走精灵们，这想法并未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毕竟他现在回去也是要去战场的。
而毫无疑问的，他并不打算带着精灵们上战场，虽说精灵的战斗力，在众多世界里虽然算不上太强大，却也绝对不算弱，可永夜却依旧没有想过让她们参战，这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她们与天翼种等十五个特化了战争，甚至可以说是为了战争而被制造出的种族不同....她们一点不适合战场。
精灵少女们普遍善良，即使被主动攻击也不会去杀人，这样善良的人如何能适应残酷的战场？除非将她们统统改变吧？
可是，永夜不抱希望将她们改变。
他的内心深处或许存在一个非常幼稚，甚至称得上可笑的想法，想要创造出能让他珍视之人，统统获得救赎的世界。
既然如此让还如孩童般的少女手染鲜血，在杀戮的过程中逐渐麻木，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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