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在无可抗拒的命运抵达之前....
从小开始就在一起的姐妹，时至今日依旧友好，在黑瞳对赤瞳的迟钝稍微生气了一会儿后，很快又手牵手说起了悄悄话，脸蛋互相磨蹭的样子，恢复了那关系好到极点的姐妹模样，永夜倒是意外的被留在了后面。
“所以说....黑瞳最喜欢的人并没有变不是吗？赤瞳果然是想太多了啊。”
被留在后面的永夜，出现了以往赤瞳看他们在一起时的想法，一边轻声感叹着，一边跟着两人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顺便在路途中他们叫醒了熟睡的无名，带着揉眼睛的无名来到餐厅的门口，却见门口边上有一个穿戴着蓝色盔甲，有着及腰的黑色长发，面容紧绷具备御姐气质的小女孩，立刻上前一步。
“永夜大人。”
“朝霞？....怎么了？在这站着？”
“我在等待和您一同用餐。”
“其实我觉得你就算先吃也无所谓.....”
“不行，既然永夜大人已经回来，就必须一起吃。”
虽然永夜显得很无所谓，可他记忆里影响非常深刻的少女，壬生朝霞还是往常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即使到了现在也没有出现改变。
无奈即便记忆模糊，永夜却也对她的行为很习惯了，便也随她去了，还未入座朝霞便先一步拉开椅子，一副侍者的模样，让永夜再度回温起了曾经雇佣不要钱的免费童工的那种感觉。
接着朝霞便又顺理成章的坐在了一旁，另一边也很快被黑瞳占据，让还在揉眼睛的无名暗地里郁闷被抢先了一步。
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的圣天子，倒是显得比起无名淡然的多了，只是在清晨抱怨过后，又一次忍不住嗔怒道“永夜先生，请不要突然就消失那么久可以吗？那样真的对别人心脏很不友好你知道吗？”
“嗯....下次我会提前说一声的。”
“政务，拜托也处理一下行吗？”
“不行，我不想做那种无意义的事情。”
“无意义？我说你啊.....”圣天子现在倒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对他这不务正业而十分不满。
而永夜面对这生气的少女，沉吟了一会儿，伸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轻抚“....不生气，乖~乖~”
“我又不是小孩子，请不要以为这样的行为能对我有用，也请不要对我做这种失礼的行为。”圣天子有些不按常理出牌，目光凛然地直视永夜，虽然....她好像并没有将永夜的手拿掉，显得有些口不对心了。
“虽然感觉你....不过算了，就当是这样吧。”
“永夜大人，我是小孩子，如果您不介意是我的话....请。”
这个时候，壬生朝霞在一旁适时的插话了，并且垂下了脑袋一副要求摸头的样子，
“不....其实我并没有摸人脑袋的嗜好.....”
“那要摸什么地方？永夜大人的话，我....哪里都没有问题。”
朝霞在这个时候发挥出了过于认真的一面，精致俏丽的脸蛋染上了红晕，但目光却没有一丝要回避的意思，将那一直以来的认真态度显露无疑。
正是这样认真的朝霞，反让永夜显得有些狼狈，同时非常无奈一般忍着胀痛的眉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我一定要有摸些什么的爱好，拜托饶了我吧.....”
明明是平淡的晚餐时间，可却又诡异的让永夜感到有些难熬，因为那些少女一个接一个的瞎起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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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她们出身的世界已经找到，但永夜并不准备告诉缇娜她们，而是在吃完饭后独自来到了那熟悉的世界。
一名天翼种的少女，已经先一步前来此处，以武力压服了整个世界，让星杯投影控制了这个世界。
“善恶分为两侧，善者带着属于他的一切传送到其它安全、正常的世界，恶者就留在此处吧。”
永夜抵达这世界时，发出了一项简单直接的命令，而这命令的善恶标准，是征服过程中有轮回的世界里，神与某些特殊存在裁判死者善恶的方式，还有特殊的科技世界人心的善恶指数，综合以往的行为超过一定值，达到标准的才会被传送离开此地。
这种事情正常人是不可能做到的，甚至正常的国家和正常的整个世界也没有办法做到，将人心划分的一清二楚，但永夜却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世界的最高权限在握，人心在他的面前即可以随意涂改，也是完全不带一点隐私的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也就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消失了部分，留下的则是另一占据大多数的人，还有遍地的原肠动物。
“原肠动物，全部恢复原样，并与先前一样划分两边。”
就像圣经旧约中的篇章创世记一样，永夜所言即是无可争议的事实，曾经的怪物统统开始缩小并恢复了原样，部分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不见。
消失的人带着曾属于他们的东西，出现在了与他们年代相同的和平世界里，那本是荒地的地带因为他们的到来，让永夜顺便创造了完整的都市，令他们连带着自己的家与所有物出现在都市里。
后续的问题则有附近国度协调解决，此都市便被当成了自治区，在这没有战乱与纷争的世界里，完全不需要担心安全的问题，被诅咒的孩子也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之中，不愿意待在这里的可以申请前往隔壁都市甚至世界，获得她们梦寐以求....绝对称得上正常的人生。
在这一切前奏完成之后......
“....妖魔种，这个世界就赏给你们了，里面的生物全部归你们所有，不管怎么吃都随意。”
永夜看向一旁出现的跨界之门里涌出的妖魔种，将这个世界赏给了它们，让它们代替消失不见的原肠动物，在这个世界展开新一轮的大逃杀。
要知道原肠动物在妖魔种面前，都算得上是温柔、弱小的生物了，如此情况会有何等结果，几乎无需多想便可预料到了.....
只不过，永夜没有继续去看这些事情，而是在完成一切了结了一桩遗憾后，重新回到了帝国。
他离去的时间并不久，帝国所在的世界因为他设置的时间差，还未超过一分钟。
这夜晚的时间，入秋的帝都也变得有些寒冷了。
回到这里的永夜，便在温暖的室内坐在黑瞳的旁边，像往常一样与她聊天，赤瞳也就在她的另一侧，因为她的噩梦得到治愈而显得欢呼雀跃，只是在永夜出现后不久她却又走了，显然依旧怀有顾虑。
黑瞳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明白和固执的姐姐说什么都没有用，因此也就轻叹着放弃了。
永夜安静的做在床头，望着窗外的景物而发着呆，似乎在神游天外的想些什么别的事情，黑瞳注意到他的视线时，不由拉扯他的衣袖，让他看向自己的同时问“永夜，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倒是你快点睡吧。”抚摸着黑瞳的脑袋，永夜视线往下同样也看着这位少女。
“唉~不要嘛，我都睡一天了耶，我们来聊天吧！”
“聊天吗？聊....不对，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你都不做噩梦了.....”
就在黑瞳撒娇的打算彻夜长谈的时候，永夜却敏锐的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黑瞳眼看局势不对，生怕永夜直接离开一样，立刻抱住他的手转变了话锋“那、那我待会儿就睡，永夜在我睡前先待在这里啦！”
“....行吧，记得待会儿就睡。”
对黑瞳永夜一直以来都怀有亏欠感，即使是现在也不例外，因此他稍作犹豫后便同意了。
“永夜果然最好了~”要求被应允，黑瞳毫不掩饰的露出笑容，接着便翻了一个身，将脑袋枕在了永夜的腿上，笑眯眯的用侧脸蹭着他的大腿。
这情况让永夜感觉自己好像是养了什么黏人的宠物，不由得露出苦笑，同时没有忍住再度因为回忆起这一年的事情，向她道歉“对不起，黑瞳，一直没有办法好好陪你。”
“那~接下去好好陪我就行吧？今晚久违的一起睡？”
“不....那还是算了，你都这么大了。”
虽然以前会一起睡，可永夜一般情况下，那都是因为赤瞳、黑瞳都还小，在野外就一个帐篷的关系，因此现在他对于已经长大不小的少女，自然不会像八年前....准确的说是九年前那样对待。
“稍微有些失望.....”因为差不多可以预料到永夜的回答，所以黑瞳也不是很失望，但提出的条件被拒绝，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人生可没有那么美好，总会遇到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你就老实放弃这种事情吧。”
“唔....但还是不甘心.....”
“所以说你这孩子啊....到底是有多黏人呀。”
“我想永远黏着永夜~~”
笑着说着，黑瞳张开手抱住了永夜的腰，将脑袋埋到了他的肚子，完全就像是个在撒娇的孩子似的，让永夜的脸上虽有无奈，却还是宠溺地摸着她的脑袋。
他明白黑瞳说的都不是谎言，正是这样她才会环游世界追寻他的踪影，对此他感到很抱歉，对让这孩子做了无用功而抱歉，有机会的话他未尝不想要留下，只是他也存在着必须要做的事情，做完之后才能去想这些事情。
像要求的那样，永夜陪着黑瞳直到她睡着后，才起身从房内离开。
而在外面，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少女，就守在了那里，仿佛....不需要仿佛，那就是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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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因为体内因子的关系，总是睡的很晚，在此刻自然更不会早睡了，夜间闲来无事巡游之际，注意到了永夜的气息便犹豫着不知是不是找他比较好。
“怎么了吗？缇娜。”相比顾虑颇多的永夜，反倒是缇娜先一步开口了。
“总感觉，哥哥，有些....寂寞的感觉？”
“....你们都在，我寂寞什么？别想太多了。”
永夜笑着蹂了一下少女的脑袋，不以为然的敷衍了过去。
女孩子的直觉有时候确实敏锐的过度了，即使永夜也没有想到，隐藏着对逝去时间的落寂既然会被缇娜，这才十一岁的孩子给看出来。
他应该变强了无数倍才对。
力量的强大，却让掩饰的能力下降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可能出现。
怀抱着满腹的疑问，他却选择了撇开话题“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
“还不想睡。”
“也是....毕竟你是的因子，让你有了夜行性。”
“哥哥的时间....和我们的，果然差距很大吧？”明明永夜想要将话题移向别处，可是缇娜却遵循着直觉，笔直注视着永夜的双眼，露出伤心的表情。
“你这孩子呀....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只要相信一切会变好，那不就行了吗？”
“....哥哥，又离开了吗？”
“女孩子都喜欢这样不听别人的话吗？”缇娜无视他的话所道出的言语，让永夜烦恼的挠了挠头，随后放弃似的轻叹“或许下个瞬间就会回来了，你不需要担心那么多。”
“就算是下个瞬间，也不可能不担心啦....毕竟是哥哥呀，如果下个瞬间永远没有出现该怎么办。”
就算存在空白的时间，就算....忘记了我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回来就够了———缇娜是这样认为的。永夜却不太自信的撇开视线“....不会的。”
“约定？”
“这.....”
不一定能守住的承诺，他已经不想做了，他有着想要回来的想法。
只是，世界可不会宽容到随意让人任性，存在无力有着多么坚定的意志也无法扭转....绝对办不到的事情。
“....没有办法肯定吗？”或许是看出了永夜的烦恼，缇娜的眼神变得黯然。
“....我会尽力的。”
“那约定好了？”
“....这一点的话，我可以和你约定。”
“回来的时候就娶我。”
“.......不不不！我不是在说这个，你一本正经的在开什么玩笑啊？”缇娜突然的插话，那过于离谱的事情，让永夜不禁傻眼了有一会儿，紧接着立刻就摇头否定了，在大多数世界都称得上是犯罪的事情。
“....哥哥对我，只是....玩玩而已吗？”
缇娜以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泪汪汪的凝视着永夜，这副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便想要怜惜，而且还存在感到惹哭这位小小少女的负罪感。
“谁玩你啦，我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拜托别开这种会让人被警察带走的玩笑好吗？”
“是~我知道了，不过晚上睡不着，哥哥来陪我聊天吧？一会儿就好了。”
或许情绪急速的转换是每位少女的天赋，缇娜很快便重新换上了微笑，拉住永夜的手左摇右晃，将小女孩的优势在这方面发挥的淋漓尽致，让永夜在头疼之余却也感到无可奈何，只能从了。
再伟大的人，往往也要在家中撒娇的女儿面前败下阵来....不知道从那里听到这句话的永夜，在这个时候忍不住便想到了这句话。
缇娜拉着永夜来到了塔楼的顶上，缇娜双手搭在护栏上，讲述着这段他所不在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而永夜就站在她的旁边，让身体倾斜的少女挨着自己。
“....其实我有一半是认真的。”良久后，缇娜突然说了一句让永夜不太明白，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在说娶她的那个玩笑。
这一半的认真，让永夜忍不住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渗出的汗水。
“那是犯罪的吧？”
“哥哥是皇帝，没有关系的。”
“但是啊....这种就好像是‘等这场战争结束后，我就要结婚了’之类，很容易死的发言吧？”
“我知道....但心里有个寄托，才能更好的去战斗，更加积极的想要回来....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而且.....”缇娜仰起头，看向了永夜，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说“如果哥哥对我这么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的。”
“原来如此，你的想法是这样啊，这样我倒是可以理解了.....”
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永夜却露出了苦笑，忍不住连连摇头“只不过，以和十一岁孩子的婚约为心灵寄托，那未免太过离谱了，恕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既然这样，那么....哥哥的心灵寄托是什么？”
“心灵寄托吗？....突然问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哥哥不打算回答吗？”
缇娜微微噘嘴显得有些不开心。
“嗯...既然这样那缇娜就是我的心灵寄托之一，怎么样？”
“这个可以！只是....之一什么的，总感觉有些不快。”
虽然永夜的话令她惊喜，可缇娜却依旧托着腮帮子抱怨，感觉“之一”让她的情绪没有办法一下抵达顶峰。
“嘛嘛....别在意这些小事情了，总之对我而言，缇娜很重要....这样说可以吗？”
“嗯~这样好接受了！”
明明只是换了一个说法，缇娜却因为内心的羞意染红了脸颊，满意的用力点头，完全忘记了先前那小小的不快，这容易满足的模样，却也是让永夜不禁感到好笑的摇头。
秋季的夜晚已经驱散了白昼的余温，吐出的气息都化作了白雾，但缇娜的身体却并非是常人，并不畏惧这样的寒冷，滔滔不绝的继续冲着永夜说些无关紧要的趣事。
坦白说，缇娜清楚的注意到了永夜身上的变化，但她不在意永夜的改变，不管永夜变成什么样了，只要能陪在身边就没有问题了，结婚什么的对于她这样的孩子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因此便是她最大的愿望。
不管是什么负面的情绪....不管是痛苦的还是悲伤的事情，缇娜都很讨厌，但她却经历了无数痛苦的事情，那全部都是不想要的回忆，而煎熬的等待同样是她讨厌的。
所以比起这些，现在的她更希望永夜能留下，希望能等到回归的时刻，不过....在此之前却又有个更大的目标。
如果这便是最后，那么她希望他能再坚持一下，不要坏掉了，不要迷失了自己。
或许是别人眼里他是个恶贯满盈的人，可在她心里他却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是对自己温柔的，是为了保护谁才那么拼命的。
缇娜仰起头，悄悄地望着眺望远方倾听着她说着开心的事情，脸上露出有些不太自然的笑容，眼里还隐藏着落寞的永夜，她明白....他并不像外表那样坚强，他的坚强更多只是不这样不行。
他不应该像她们这些受诅之子那样，是一出生就注定寿命短暂只能沦为悲剧的存在，所以....她希望命运能善待他，至少给这位逐渐在偏离她们的时间，不断在流浪和迷失中度过的人一丝救赎。
曾经被救赎过的缇娜，在对一切无可奈何，只能暗恨自己无能为力之时，无法不这么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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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黑暗和宁静笼罩了帝都。
缇娜也被曾经是暗杀部队的少女充当的警卫送回了房间，永夜伫立在这高塔上，漠然注视着这个帝国的一切。
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赐予缇娜等人以永恒，接着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便消失不见了。
....即使不舍，但他却存在必要去做的事情。
“虽说梦想对我而言太过奢侈，但如果即使是这样的我，也可以拥有梦想的话....我也想要去实行它呢。”
永夜，曾为无数无法理解的事物而迷茫，为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为了想让自己让更好的活下去，为了疯狂的轮回迷茫，为了迷失的时间与无数的失望....成为了不可救药的迷途之人。
但现在，无数次被逼入绝境的他，终于理解到了，终于充分了解了自己存在的意义，终于察觉到了，虽曾数次止步不前，觉得自己的性命无关紧要，可他有想见的人，有想要回去的地方，有非活下去不可的理由。
所以他会回去的，回到等待着他的场所，哪怕遥不可及。
奇迹既已赐予了这场邂逅，染血的路途也无可避免，那么至少在这无法避免牺牲的路途最终....创造出一个，本不存在的，如同童话的未来。
如果命运是不可测的，是喜爱玩弄人心的混球，那么他便取代命运，制定命运。
因此永夜再度出发了，前往那虚空中，无限延伸的战场。
毫不停歇的扩张领地，在虚空里掀起大战，于停滞不前的时间里再度经历战乱，他一直都清楚那未知的存在已经久等了，却不知在何处会出手。
虚空之中，敌我两军交汇之地，无数生命与非生命都在杀与被杀，恨与被恨间无限循环。
互相残杀的战场上，舰队与诸神魔云集，汇聚起了宣告苍生末日的毁灭风暴。
让天地还有虚空崩毁的战场上，规则已经扭曲到了极点，这让无数世界被席卷、被终结的冲突战场上，不管何种生命或多或少都在变得麻木。
如此战场上，无论是英雄还是勇者，都无法拯救任何人，甚至连自己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再多才的诗人都无法咏唱这样，将无数世界蹂躏地连恶魔都不忍目睹的战场。
生命与星球、甚至世界在这个战场上，都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庞大的力量交错在彼此之间，你来我往的想要分辨敌我都存在巨大的难度，虚空被不断增加、不断消失、五颜六色的血和尸块填充。
这样的战争甚至于虚空本身都在发出的悲鸣，那么它持续到最后，会是何种结果？正常情况下最大的结果，恐怕便是两败俱伤，退回彼此的世界里.....
但如果是无数世界的联军，另一方却有着近百万的世界里，杀不死的战士，那么这场倾尽武力、智力、暴力，制造出无以计数的尸骸，连诸神都被吞没仿佛彼此同归于尽的无尽战争，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
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这恐怕也只有战争的发起方才会知晓，可实际上作为战争的罪魁祸首，永夜却也不知晓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刚刚杀死了一位虚空帝国领袖的永夜，回到了水晶塔上，望着面前让星河尽数粉碎的光景，却是陷入了焦虑，忍不住习惯性咬着自己拳背的食指末端。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应该没有错，可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吗？”
将世界不断吞并，在这让时间失去了意义的战场上，已经过去了更加漫长的时光，战争的规模一直在扩大，越来越多的世界遭遇不幸和幸运。
但对于永夜而言他的焦虑却又一次滋生了，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无论吞并、掌控多少世界，都没有太大的意义，双方的差距不是世界数量可以弥补的。
这直觉的警告，他一点儿也不想去相信，可却又难以不去相信。
“....赶得上吗？会来得及吗？如果这次也不行，全部的努力都会化成泡影，一切都将无可挽回....不仅仅是我，甚至所有人都可能.....”
永夜望着战场自言自语着，难以忽略从直觉带来的警告，不可逃避的命运即使再努力也无济于事，但现在就算方向错了他也无法回头，未曾改变的苦闷不知道第几次涌上心头。
“永夜大人....我们一定会帮助您取得胜利，无论对手是谁，我们必然是您最锐不可当的先锋。”浑身带着鲜血的阿兹莉尔，从战场上回归听到了永夜的自语，面容紧绷的单膝跪在永夜的身前，郑重其事地以天翼种首领的身份，代表着天翼种向他宣誓。
极可能会永久持续的战乱，对于阿兹莉尔来说不过与上次的战争没有两样，所以她必然为实现这位发誓过不会抛弃她们的，最后的主人的一切愿望。
“谢谢你，阿兹莉尔，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一直都不明白。”
“您请说。”
“....弱小的人能保护什么？弱小的人什么都保护不了....所以什么都保护不了的我一直都想要变强，也一直在变强，愿意为了这个目标放弃一切，那么....到底要多强大才是强大的尽头？”
“三千世界，万千宇宙都因您的名号而颤抖，您便是当之无愧的最强。”
“但你以前，同样认为阿尔特修也是最强？也对阿尔特修说过类似的话吧？”
“那是.....”
“因为那个时候的你，还未脱离虚空，没有打算走出那个世界，没有认识到更强的存在。”
“是的.....”非常不情愿的承认了这个，紧接着她的脸上却又出现了犹豫的色彩，阿兹莉尔有如祈祷般恭敬地言语“恕我无比失礼的冒犯，我的主神，无论哪个世界都应无人能与吾主，您抗衡才对，而您难道想说....还有比您还有强大的存在吗？”
“存在。”
“....哎？”
出乎预料答案，让阿兹莉尔有如被闪电击中般呆立原地，永夜对她而言是超越了如父亲的阿尔特修，必然是最后的主人，也是最强的君主，绝对的强者，不仅仅是她们天翼种也是亿万种族的主神。
不管是英雄、勇者、怪物、龙、魔、神还是什么其他物种，无论科学还是魔法，又或者生物、魔幻，全部都只是被践踏、被征服的对象，区别只是还剩下一些未征服罢了....这是阿兹莉尔和天翼种全员的想法。
永夜没有再创种族，而是以唯一神的身份将她们化作直系眷属，让她们不知道第几次强化，现在的她们普通一员都能战胜最初的神灵种。
这还只是眷属的力量，本尊究竟如何？坦白的说阿兹莉尔难以想象，更难以相信万神皆要臣服的存在之上，会有更强的存在。
可怀疑主神的言论，这种事情对于阿兹莉尔而言根本不可能存在，要知道如果永夜说世界上没有好人，那么她便会认为说过世界上没有好人，如果出现了好人，她便会杀尽世界上所有的好人，让世界上不再剩下任何一个好人。
但这个回答却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与她的价值观存在极大的不同之处，实在是难以像往常那样给出肯定的回答。
在阿兹莉尔愣神之中，永夜也陷入了的沉默，随后却又在阿兹莉尔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先一步开口“....现在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阿兹莉尔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拜托什么的岂敢....无论您有什么吩咐，阿兹莉尔必然倾尽全心全力。”
“真是夸张呢....不过，正是这样我才会选你吧。”
看着认真到极点的阿兹莉尔，永夜摇头失笑，在这战场上为这位天翼种的领导者，战场的天使下达了不为其他所有人所知的命令，为自己可能消失的未来做准备。
即使回忆里尽是些悲伤的事，即使会感到寂寞，即使如今依旧看不到希望，但同样也有支持着他的人存在，有人会因为他的死，而感到悲伤，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取得胜利。
但胜利不是说说而已，不是想就可以做到，意志并不大于现实，即使能轻易扭转现实的他，在这个世界上也存在着办不到的事情。
不管是辛酸、痛苦，还是悲伤和等待，全部都很讨厌，因此他不会在让他以外珍视的人们，再体会那些痛苦的事情了。
既然无法保证自己的胜利，那便为剩下事物铺设好后路，他相信有阿兹莉尔的存在，在他消失时掌握二号权限能调动世界力量的阿兹莉尔，足以守护住百万的世界。
认真起来的阿兹莉尔，绝非一般状态那样，同样她具备成为他的眷属后绝不根本本质的不变，有着最高、最坚定的忠诚，再漫长的时间也无法磨灭，让永夜可以相信她能做到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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