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如果愿望无法达成,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喝！”
“北条流·燕返！”
错身而过的一瞬间斩出雨燕回旋般的一击，速度快到极致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这招绝学江辰以前领略过，抵挡起来十分困难，而且随着北条佑一的实力提升，这一击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上升了一大截。
叮！——
一声脆响之后，他对手的武器被燕返一击击飞，那名武士尽管全力躲避但还是被击伤，手臂划出一大道裂口，滴答滴答的流淌着鲜血。
“北条佑一胜！”
裁判高声宣布。
“我输了。”
他脸色苍白的，看上北条佑一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你怎么会...”
北条佑一木然道：“只是比你更加努力罢了，冈井，这一次是我赢了。”
说完，他从擂台上跳了下去。
哗啦~~~
人群轰动。
“冈井家的少爷居然输了！？”
“那人到底是谁，居然能打赢冈井少爷。”
“北条佑一...北条...咦？难道是几十年前强盛一时的北条家吗？”
“北条家？稻妻有这么一个家族？”
“北条家曾经也是稻妻的贵胄，只不过出现的时间太短，记得的人很少罢了。”
“原来如此。”
围观的群众们一个个噫吁感叹。
稻妻的名门家族不少，但随着时间的迁移，很多家族都淹没在了历史当中，像九条家、神里家这种能够传承久远的少之又少。
“江辰！”
走下擂台的北条佑一看到了江辰，笑着迎上去，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好友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给他庆祝。
“你跟我来。”
江辰把他叫到一个角落里。
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盯着这边之后，江辰皱起眉头盯着北条佑一。
“怎、怎么了？”
被看得有些心虚，北条佑一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这么严肃可不像你啊。”
看到北条佑一的模样，江辰心里一叹，他太了解前者了，这种细微不自然的表情变化，正说明了北条佑一隐藏了什么而感到心虚。
“你刚才表现出来的实力，进步挺多的。”
“嘿嘿~被吓到了吧？”北条佑一笑着说，“其实我一直在隐瞒实力，就等着最后关头一鸣惊人，等着吧江辰，下午的比赛我一定会赢，然后明天跟你会师决赛！”
“隐瞒实力么。”
江辰目光微眯，他说道：“你知道吧？我学习的这个流派有一招叫做心眼的技巧，它能让我观察入微，提升警惕与专注力。”
“嗯，我知道，然后呢？”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流浪那么久，你的实力怎么样我很清楚。”
北条佑一的笑容突然收敛起来。
他低沉着声音说道：“江辰，你的意思是，我本就应该那样吗？”
“不。”江辰正色道，“我觉得你远远不止那样，以后的你肯定会变得更强，能够让北条家的荣耀再次绽放，但这条路需要你一步一步走出来，就像你以前那样，你的意志与骄傲让我感到钦佩。”
“够了！”
北条佑一突然有些暴躁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依靠不正当的力量，是不可能真正实现你的愿望，它只会让你堕落成为傀儡，除此之外你什么也得不到，甚至连你的那些荣耀与骄傲，你的那份尊严，最后都会被夺走。”
老实说江辰很讨厌讲这些道理，总感觉他是站在一个高点去俯瞰身后的人，占据着优渥的条件然后对那些人说什么‘凡是要靠自己努力’这种凡尔赛的话。
但没办法他还是要说，如果换作别人他可以不管不问，但北条佑一不一样。
作为朋友，或者说那一段时间的同行者，亲眼看到过北条佑一有多么的努力，跟他这个开了挂的穿越者不一样，北条佑一有天赋而且有足够变强的意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力量。”
北条佑一转头看向一边，“我以为你是来祝贺我的，看来我想错了。”
江辰摇摇头：“我也想祝贺你...刚才的比赛，最后那一招你其实可以收手的吧？”
御前大比允许‘意外’发生，受伤甚至死亡的情况已经出现过了，江辰当然不会因为说谁谁谁受伤了或者死了就跳出来指责谁，他纯粹是针对这件事罢了。
因为以北条佑一的性格，不大可能在有把握胜利的情况下依旧选择打伤对手。
“江辰你知道刚才那家伙吗？冈井健一。”
北条佑一目光悠悠的说道，“冈井家，当初在稻妻与北条家齐名，我从小就认识他，但我出生的时候，北条家已经落魄了。”
“我不断的努力训练，与他切磋，但没有哪一次能够赢过他，就好像北条家，之后没有哪一次能够超越冈井家一样。”
“我很妒忌，我妒忌那家伙一出生就有最好的条件，有最好的老师教导，不用为了吃喝发愁，只要将全部精力放在剑道修行上就可以了。”
“但我不行，江辰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被父亲叮嘱一定要将北条家族发扬光大，我忍受着一切困苦折磨，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但我不能倒，我告诉自己，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但我现在越来越迷芒了，我经常问自己我真的能做到吗？我努力的一切，或许在有些人眼里根本一文不值，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北条佑一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说话的语气也愈加激动。
“我经常问自己，那些神之眼的拥有者，他们的愿望如此执着，当神之眼被夺走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陷入了永恒的迷失当中，那该有多么绝望？”
“没有意义的人生，就算能够永恒又有什么用？我不理解将军大人口中的永恒，但对我来说，如果心愿无法达成的话，我宁愿去死。”
“江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明白吧，你怎么会明白我的感受，你跟我不一样，你的进步速度让我感到害怕，甚至于...”
北条佑一咬着牙说着，突然间他变得格外的冷静，如果说之前他的心里还有过彷徨和踟蹰，但现在他已经决定了。
“我会履行我们之前的约定，在决赛上见，然后我会亲手将你击败！”
“所以，明天见吧。”
看着北条佑一离开的背影，江辰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所以说啊，这种破事为什么会让他撞上？搞得像个反派一样吃力又不讨好。
“我果然不太适合当什么狗屁心灵导师。”
讲道理？
算了吧，江辰都有些被自己恶心到了，或许跟北条佑一比起来，他的坚持与信念要渺小多了。
他突然想起来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从来没有体验过所谓荣耀与使命的他，自然无法理解这些人心里的执着。
不过同样的，江辰也没打算理解，更没想过有人能理解他的想法，或许还是一个人更好吧，至少不会有这种理念的冲突。
当两个人坚持的信念产生分歧时，是不可能说服对方的，因为信念本来就不是轻易能够动摇的东西。
既然不能打嘴炮，作为武士那就只需要拔出手里的刀就行了。
“不过，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辰眯着眼睛打量四周，想要寻找那个戴着斗笠的身影，如果说有谁能够做到这一步，很显然那家伙绝对是个伞兵。
穿越后第一次，江辰开始认真考虑到底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杀死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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