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潜入与潜入 6K
夜幕之下,在荒凉的文学院老楼前。
怪异的身影在昏暗地光线下,静静地矗立着,高大健壮,生着漆黑的羽毛。
它看上去像是某种巨大怪鸟的刚破开卵壳降生的雏鸟,浑身漆黑的羽毛,沾满了湿滑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发出粘稠的声音,三条粗壮的人类手臂,从凌乱稀疏的羽毛下探出,手中握着两具没有了身体的头颅。
在它的背脊上,一对几乎只剩下血肉,看上没有发育完全的器官一样的翅膀拖曳在地上,身后数条秃毛的肉质长尾缓缓蠕动着。
整个身影看上去可怕、扭曲、怪异,就像是各种动物的身体奇怪,不和谐地拼接在一起组成的怪物一般。
可怕的灵能波动从他的体内散逸出来,向四面八方扩散,空间好像都破碎了,荡漾开涟漪的空气,倒映着令人头晕目眩的光芒。
在它的面前,躺着两具尸体,两具焦黑腐烂的无头尸。
哪怕隔着数百米的距离,刘半仙也能够嗅到那种刺鼻的,像是焦糊味和腐烂味道混合在一起的臭味,像是从深渊中升起的气息那样。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一个披着潮湿鸟羽的怪人,还是一个生着三条人类手臂的怪鸟?刘半仙惊恐的想。
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有关鸟类的怪谈的传说,从好食人肉的罗罗,到亦正亦邪的姑获鸟,再到美洲某些地方流传的鸟羽杀人魔,没有一个能够和他看见的怪谈对上号的。
唯一有些相似的只有埃及神话传说中,鸟头人身的魔法神——托特,可作为权能代表着审判和智慧的神灵,托特的权能理应是正义而光明的,但是矗立在文学院老楼前的那个家伙,丑恶得像是污秽扭曲的集合体。
不过,虽然看不出来那怪谈是什么鬼东西,但是以刘半仙行走江湖数十载的经验来看,它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就在他思索之间,那个样貌诡异的怪谈,突然转头朝着他看了过来。
遥相对视,刘半仙的瞳孔顿时一阵剧烈地收缩。
辉煌璀璨的光,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迸发,像是太阳自黑夜中骤然升起那样。
那一双化作金红的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没有任何怜悯。
刘半仙看着它的眼睛,莫名地感觉到心头一阵躁动,就像是在盛夏烈日中行走一样。
灼痛感从身体的各个角落传来,他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灼痕,像是被烈日灼伤了一样。
就在疼痛折磨着刘半仙神经的时刻,他再朝着那道诡异的身影看去,却已经寻不到他的踪影了。
消失?该不会是……
糟了!
刘半仙心头一惊,猛地转身朝着身后看去,然后,看着晚风卷着雪花喧嚣的空荡天台,嘴角抽搐了一下。
还真是,小说电影看多了,神经都变得敏感了。
现实中,哪有那么多回头杀?
不过,就算它杀过来,我也不怵它,打不过,我还扛不住打吗?
刘半仙自嘲似的吐槽了几句,又在原地等待了片刻,待到确认了那大鸟怪谈似乎真的已经离去之后,他才动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古玩街春风居赶去。
刚才那东西,长得跟个鬼一样,能有多大概率真的抱有善意?
得赶紧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句萌大人才行!刘半仙想。
就在他仓皇离去的时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点上了一根香烟。
“看样子是被吓坏了……今晚恐怕等不到她了。”黑暗中,有人喃喃道。
————
破败倾颓的天台上,陆以北再一次看见了清霁手中缭乱的光团。
然后……
她就又双叒被打飞了,飞出了围栏,滑翔在天上,砸进了地里,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来。
一双纤细手臂的白皙肌肤下,像是有什么活物在拼命挣扎似的,将血肉扭曲成匪夷所思的形状,骨骼碎裂,噼啪作响,然后双手就像是鞭炮爆那样,“嘭!”的一声炸开了一团血云。
红红火火,让清霁大呼一声,“喜庆!”
不过……
虽然陆以北伤得很重,双手几乎完全报废,但这一次,在强行将一丝百臂巨人之力牵引出体外,与清霁对拼后,她并没有引来预料之内的死亡。
这是一个绝佳的迹象!
这意味着,在过去的十几天时间里,经历了数百次,尝试、受挫、放弃和再尝试循环之后,她已经能够稍微地控制体内那股要命的力量了。
虽说目前的控制程度,还不足以支撑她在梦境之外,毫发无损地使用百臂巨人的权能之力,但至少不用每时每刻都担心会爆体而亡了。
进步虽微小,可那也是进步!
有言道,万物皆可娘化。
如果把百臂巨人的权能之力比作一位暴力美少女的话,陆以北已经成功攻略了百分之二十了,关系从随时可能被暴揍的境遇,改善到了勉强可以和平相处的地步。
陆以北坚信,再过不久,她就能够让这位“美少女”躺在自己怀里嘤嘤嘤了!
大不了就,单身老汉迎娶美娇娘入洞房——爆干(肝)!
见她受伤倒地,清霁停止了进攻,踱步来到了她的身边靠墙坐下,“孙媳妇儿,你这两日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感觉,你好像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变得熟练了些……”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清霁和陆以北交手的时候,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对自己灵能的认知似乎比以前更透彻了一些。
十几天的时间就取得了如此进步,即便是陆以北记忆里惊人,也称得上神速,甚至有些反常。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比我还天才?她铁定是遇到了一些奇遇,才达到这种地步的。清霁笃定地想。
由于失血过多,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的陆以北,艰难地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且欠打地说,“怎么?羡慕吗?拿命换……”
见清霁手心又浮现起了缭乱的光球,陆以北嘴里的垃圾话戛然而止,然后弱弱地将她遭到兔小姐袭击的经过,粉饰过之后,复述了一遍。
遭遇夫君的生死仇敌、以命相搏、在间不容发之际,有了对自身力量新的体悟……整个过程听上去,就像是故事里常出现的情节那样,合情合理。
更何况,兔小姐跟“陆以北”本来就有血海深仇,完全听不出一丝谎言的味道。
但是……
“瞎说!你以为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我被仇家追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真正要死的时候,人只会害怕想跑。”清霁道。
“除非你已经……”
话说到一半,他才注意到,陆以北没有了气息,身体逐渐粉化成了黑色粉末,消失在了眼前。
“……除非你已经不是人了,又或者已经对这世界没有了念想,不再畏惧死亡。”清霁看着陆以北消失的地方,喃喃地补充道。
如果孙媳妇儿说的是真的,那可得好好的跟她谈一谈才行了。
说起来,倒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
不过,也不能因为我那不成器的玄孙死了,她就没有了活着的希望了啊!清霁想。
————
再一次于梦境中死亡,陆以北意识消散,然后像是以前成百上千次在梦境中重生时那样,缓慢地重新凝聚。
在这个凝聚的过程中,她再一次做起了古怪的梦境,就像是之前“卖炼金脏弹的小姑娘”和“海的女儿三吃”一样的古怪梦境。
从前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谁见了都喜欢,但最喜欢她的是她的外婆,一次,外婆送给小姑娘一顶用丝绒做的一件兜帽斗篷。
小姑娘非常喜欢外婆的礼物,每天都戴着,于是大家便开始叫她“小红帽”。
一天,小红帽的外婆生病了,小红帽的妈妈准备了一些精美的食物,让她趁着天还没黑快给外婆送去,外婆生病了,身子很虚弱,吃了这些就会好一些……
……小红帽遇到老狼,老狼杀害了外婆,躲在床上准备吃掉小红帽,这一次梦境里的故事很正常,看上去跟前两次似乎不太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正经的小红帽故事,难道隐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陆以北想。
就在她疑惑之际,梦境中路过的猎人击杀了准备行凶的老狼,救下了小红帽。
然后……
就在陆以北以为故事迎来结局的时候,却发现梦境还在继续,猎人救下小红帽之后,把她带回了家里,隔天就把小红帽卖到了几千公里外的大山里,给人当童养媳,狠狠地赚上了一笔。
于是,被迫守望大山的悲戚情绪,笼罩在了陆以北的心头。
梦境的最后,在地窖里,一个蓬头垢面,身材走样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被红丝绒兜帽斗篷包裹的孩童,浑浊的眼睛望着通风口投来的微弱光芒,口中喃喃地讲着,“从前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谁见了都喜欢……”
陆以北,“……”
————
“淦哟!畜生啊!”
在一声低吼中,陆以北在破败倾颓的天台上清醒过来,睁开眼便看见了盘膝坐在对面,面色难看的清霁。
她愣了一下子,急忙解释道,“老祖宗你听我说,我刚才不是骂你,我是在……呃,这解释起来比较复杂,这其实……”
“这不重要。”清霁似乎不是很在意陆以北在骂谁,翻了翻白眼打断道,“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死亡这件事儿。”
“我刚才突然想到,这个神奇的地方,虽然可以让你死而复生,在一次次生死之间,更加迅速的掌握一些能力,但是这可能也不是一件好事儿。”
陆以北愣了一下,不解道,“老祖宗,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老祖宗察觉到,在这里死亡之后,会有什么惩罚机制了吗?
比如说,每死一次,就会失去一段记忆什么的经典网游类小说设定。陆以北想。
“我是想说,这可能会让你对死亡变得麻木,但是也会加速你真正遇到致命危险的可能性。”清霁解释道。
不畏惧死亡的人,一次次以身犯险,就像是在悬崖上走钢丝,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玩死的。
“就这?”陆以北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道,“您完全不用担心,在这里每死一次,每清晰的体验一次濒死的痛苦,就会加深一次我对死亡的恐惧。”
“您放心好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要死,我也一定死苟到最后的那一批!”
越是了解死亡,越是畏惧死亡,陆以北似乎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清霁,“……”
虽然听上去不像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但是……
孙媳妇儿本来就是女子,这样挺好的。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下狠手操练她,而不用担心对她的心境造成什么影响了。清霁想。
陆以北暗戳戳地观察着一眼不发的清霁,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起来了。
几分钟,当清霁操控着比之前猛烈、精妙了数倍的凌乱光球,朝陆以北悍然袭来的时候,她心中顿时恍然。
“老匹夫!你竟然藏拙?我……啊——!”
————
凌晨十二点半,汤城,桃花路。
“叮铃——叮铃——!”
伴随着一阵悠悠地风铃声响起,有人从春风居内退了出来,小心地锁上了门,转身沿着小巷向外走去。
夜幕下,细粒的雪花缓缓地从天空飘下。
句萌小小地身影漫步在雪中,走向大街,仿佛随时都会被肆虐的晚风吹走一样,惹人怜惜。
然后,熟知古玩街每一处监控摄像头所在的她,在走到一处监控盲区后,足尖轻轻一点地面,一跃而起,伴着一阵翠绿的光华闪过,化作了毛色油亮的喜鹊,朝着汤城四季酒店的方向飞去。
就在两分钟以前,她在7017号房间布下的灵能丝线被触动,付辛夷似乎终于离开了房间,她也终于有机会潜入房间内一探究竟了。
————
自陆以北昏睡过去之后,付辛夷除去中途离开采购帮她进一步处理伤口的药物和工具外,便寸步不离的守候在了她的身旁。
一方面陆以北是救命恩人,另一方面又是师门的长辈,她自觉不敢怠慢,无论是用药材辅以咒式拔除伤口内敌人的灵能波动残留,还是缝合伤口,都进行得格外小心。
处理好了陆以北的伤口,又静静地守候着,待到她的状态基本稳定了下来,付辛夷才稍微放下心来,加固了房间里的封禁咒式,然后离开房间,寻她的学弟——陆以北去了。
学弟是她约去看电影的,碰上了那种意外,自己现在才确认他的安危,说起来已经算是很晚了。
当她离开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过了,给陆以北打过了电话,提示无人接听。
付辛夷不觉有他,只道陆以北是白天受了惊吓,不愿接听自己的电话,又或是早已经睡去,索性直接从7楼走廊的窗户翻了出去,借着身法,游墙而走,潜入了位于走廊另一侧的陆以北的房间——7022号房。
只需要在阳台上确认一下学弟的状况就好,图个安心,我绝对不会干什么奇怪的事情的!付辛夷想。
然而,她刚落在陆以北房间的阳台上,透过玻璃窗向里面看去,便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完全没有那个可爱小学弟的身影。
“奇怪,跑哪儿去了?”付辛夷单手托着下巴,小声嘟囔道,“该不会是连夜搬走了吧?可是他的行李都还在啊!”
说话间,她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走上前去,推开了阳台的大门,潜入了屋内,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呼啸袭来,身后一股灵能波动骤然强烈,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便感觉头部遭到了猛烈撞击。
身形摇晃了几下,她的余光向身后看去,只见一件白色羽绒服大衣人立而起,手中握着一柄断剑,似乎……
很生气的样子?付辛夷想,旋即眼前一黑,倒向了地面。
那突然爆起偷袭的大衣怪谈实则并不算强,灵能波动大约只有C+左右,可它手中那柄断剑却格外诡异,只是剑身几次猛烈地撞击,剑身山透出的强横震荡便像是直接穿过了颅骨和灵能的保护,撼动了付辛夷的大脑。
没个重度脑震荡恐怕很难收场。
见付辛夷倒地不起。
下一刻,那大衣便动了,朝着这边飞扑过来,化作了一件拘束衣,套在了脑袋昏沉付辛夷的身上,然后衍化出眼罩、口罩,“呲溜”一声锁住了她眼睛和嘴巴。
小偷抓住了,魔女大人啥时候回来呢?外套想。
(。•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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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霾,灰黑色的云在天空上滚动,如同平铺着涌来的潮水,卷起雪白的浪花,洒下。
一缕缕肉眼,乃至于大部分灵能力者或怪谈用灵觉都无法捕捉的璀璨金色气息,像是丝线一样,从广袤的土地上腾起,扶摇直上,汇聚到了一只喜鹊的身体里。
考虑到那间屋子里除了陆以北,可能还有着一个可怕的对手,句萌调用了汤城的地脉气息。
要是真的发生冲突的话,她就只能用拳头让对方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的大姐大!
喜鹊翱翔在天空,黑色的羽翼切割着天空中纷然落下的细粒雪花,苍穹下,被黑暗笼罩的城市里,灯光闪烁,仿佛星空的倒影。
这样的夜景,句萌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依旧觉得很美,若不是着急知道陆以北的情况,她极有可能找个地方,譬如汤城电视塔的顶点坐下,以雪下酒,静静地欣赏。
从古玩街到汤城四季酒店,几公里的距离,转瞬即逝。
很快,句萌便降落在了酒店7017号房的阳台栏杆上,阳台的大门上了锁,窗帘紧闭着,看不清屋内的情况。
将灵觉扩散出去,借助之前与清风守建立的联系,探知了一下屋内的情况,确定那股邪恶灵能波动的源头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后,轻轻一跃,从栏杆上落下。
伴着翠绿的光芒流转过喜鹊娇小的身躯,伴着几缕漆黑的羽毛飘落,一名绝美的女子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阳台上。
高挑的身材,略微泛着墨绿色泽的长发,刺绣着桃花的孔雀绿旗袍,衬着雪白毛领,裙摆下延伸出完美的腿部曲线,妖娆而不做作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风雪中,就像是一朵娇艳的桃花。
“嘶——呼——!”
句萌反手取下腰间的细长烟斗,吸了一口,微眯着眼睛向着前方的阳台大门缓缓吐出烟雾,伴随着白烟侵袭,门锁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咔哒!”一声,张开了一道缝隙。
见状,她款款走上前去,推门而入。
下一刻,一股怪异的幽香便铺面而来。
那是一种像是血液般甜腻,又有着花卉般馥郁气息的幽香,钻进鼻息,顿时让脑海中浮现起一些让人血脉喷张的
一股淡淡的幽香,让人想到女性让人血脉贲张的幽香。
句萌感觉眼前一下有些恍惚,甚至感觉身体出现了微弱的反应,急忙催动灵能抵御起了那股香气中所蕴含的古怪力量。
哪儿来的妖艳贱.货,这是媚.药当空气清新剂了吧?
要是真在里面,这个陆以北只怕是不能要了,肯定已经脏掉了。
以他那种苟命要紧的性格,跟这种妖艳贱.货待在一起,人家甚至不用威逼利诱,他就主动献出自己的节操、贞操、广播体操……保命了吧?
句萌想着,目光逐渐适应了黑暗,然后便看见了床上躺着的那名少女。
光线昏暗的卧室被暖气吹得暖烘烘的,少女在白色的棉被间酣睡,被子被她蹬乱了,纤细的胳膊和绷带缠绕下窈窕的腰部曲线暴露在外,身后铺着银白的长发。
抛开糟糕的睡姿不论,眼前的场面绝对算是香艳,少女沉沉地睡着,窗外透进的微光中,她的肌肤泛着玉石般的微光,浑身散发着妖艳气息的身姿,或许是因为那被鲜血微微染红的绷带缠绕的缘故,又有几分病态美。
在弥漫着古怪香气和从墙体中渗出来的微弱而邪恶的灵能波动下,她看上去就像是躺在罪恶之花中,沉睡将死的维纳斯。
句萌视线从她被绷带勒得微微变形的胸前扫过,翻了翻白眼,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下作!”
紧跟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往前凑了凑,认真的端详了一下少女的面容,皱起了眉头。
这张脸,怎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有股莫名地熟悉感……
句萌皱着眉头,单手把玩着烟斗,沉吟思索了一阵,突的瞪大了眼睛。
等等,等等!
她跟林奕琪根据记忆画过肖像的那个仇敌长得好像,虽然看上去成熟了些,但都是魔女种,会不会是同一个?
而且陆以北是花城人士,那个魔女种的活动范围也在花城周边,他们会不会……句萌想。
就在这时,床上的少女突然发出了一阵轻柔的鼻音,眼睑微微颤抖了一下,在黑暗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两双漂亮的眼睛,静静地的对视,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句萌,“……”
陆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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