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半小时后见 7k
就像是刚破壳的小鸟,会将第一眼看见的生物当做母亲的印随行为一样,想要取信于人,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在陆以北看来,三名灵能力者对自己身份的判断,是信任还是值得怀疑,很有可能影响他们接下来的判断。
当她拿出胡樾的骨笛作为信物,并对三名灵能力者释放魅惑能力时候,甚至都做好了情况不对,随时跑路的准备。
好在,这三名灵能力者并不是什么心智坚定之辈,在魅惑能力的影响下,光是看见她从领口取出骨笛时的撩人动作,就已经心神荡漾,魂不守舍,暂时避免被灵台净业猛击后脑勺的厄运。
当然,也只是暂时而已。
进了这个门,谁的脑袋也别想安生!陆以北想。
嘿嘿,果真是金娘子,我们三兄弟早就听说你的名号,没想到今日一见,美艳更甚传闻呐!”
见三名灵能力者暂时没有恶意,陆以北暗暗地松了口气,起身象征性地冲着三人欠了欠身子,表露出友好之意。
“谬赞了,既然三位没有异议,那便请到屋里稍作休息,等到剩下两位朋友到了,咱们再一起商量今晚行动的事宜。”
陆以北说着,忍着强烈的羞耻和抵触,逐渐加大了魅惑能力的释放力度,一双如水的眼眸有意无意地向三名灵能力者暗送秋波。
淦,我怎么感觉在这种事情上,我越来越熟练了?
这样下去,不会走上什么奇奇怪怪的道路,最后落得一个肝肠寸断的BadEnding吧?
陆以北想着,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一旦神话种的怪谈本体核心恢复过来,她第一时间就要把魔女种赋予的魅惑能力封存起来。
炎系才是人上人,精神系给我退场!
由高阶魔女种怪谈本体核心激发出来的魅惑能力,不像是低阶魔女种或是元素种怪谈所携带的魅惑能力那样,有着强烈的感官刺激,从生理上调动最原始的冲动,而是一种轻柔的,给人以精神享受,进而沉迷的诱惑。
就像是暖阳下,伴着醉人的乐曲,裹挟着淡淡花香袭来的凉风,让人不知不觉地就受到了影响,沉醉其中。
三名灵能力者看着陆以北,出声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跟随着陆以北的引导,向着小屋内走去。
三人刚一进屋,察觉到窗户都被东西遮挡了起来,整个屋子的光线十分暗淡,不由地皱了皱眉,转过身去,刚想要对陆以北询问些什么,便见她在走进屋内的同时,顺手带上了门。
伴着“吱呀!”一声轻响,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屋子陷入黑暗,三名灵能力者还未来得及调动灵能强化双眼的刹那,陆以北便动了起来。
“噌!”的一声,灵台净业从早已藏在门后的金属匣子里拔出,黑暗中她一边感应着脑海中闪过的预判念头,一边施展身法向前飞掠。
然后……
手起,剑落,凭借着预判念头,剑身精准无误地拦截了三名慌乱闪躲的灵能力者,猛击了他们的脑袋。
“啊——啊——啊——!”
三声惨叫接连在漆黑的屋子里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三声沉闷倒地声,一股淡淡的血液腥甜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陆以北,“……”
该死,怎么还打出血了呢?
这三个家伙虽然比胡樾和那个女的灵能波动等级要稍弱一些,但是也达到了1.1旧兔,怎么这么不经打?
不会被一下子打死了吧?陆以北想着,便要上去检查三名灵能力者的伤势。
就在这时,一股污秽混乱的灵能波动隐隐从门外的小院传来。
黑暗中,感知到了那股灵能波动,陆以北目光微微一凝。
————
乌云如墨,天色暗沉,凌冽寒风卷着飘散的雪花起舞。
远远望去,那一座矗立在风雪中的,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的三层小楼显得有些破败倾颓,隐隐透着几分阴森的意味。
偶尔有人从这座小楼前经过,总是脚步匆匆,连视线也不敢在它上面过多的停留,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居住在与小楼相隔一条小河王尔。
王尔是个自由文字工作者,靠着在网上写一些文章维持生活,有时候盯着电脑屏幕看久了,眼睛乏了,便会向着窗外眺望,缓解疲劳。
而从他家书房的窗户眺望出去,总是避不开河对面那座荒废了许久的三层小楼,看着那小楼,有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地胡思乱想。
想那楼里曾经住过什么人,或许是一位女子,想那女子长得漂不漂亮,是否还活着,如果还活着,她还会不会回来。
这样漫无边际的想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了他休息之时不可或缺一样娱乐项目,直到前些天,他看见了那名身材窈窕的女子走进了三层小楼的院子。
王尔看见的女子自然是金娘子。
作为一名拥有着山魅灵纹的灵能力者,金娘子虽说没有陆以北那样的,可控制的魅惑能力,但是作为传说中,迷惑山中樵夫,将其戏弄致死的妖物,她的灵纹本身就在无形中散发着蛊惑人心智的效果。
有人说,见过某一个人之后,从此世间所有的女子都变成了将就,在见过金娘子之后,王尔隐隐地也有了这种感觉。
那日过后,他对金娘子的痴恋一发不可收拾,每日守在窗前等候,甚至连写稿子的事情都荒废了,编辑催了几次,他都以一张鸽子美照应付。
今天,睡了午觉起来,他一如往常一样,来到窗边等候,终于又再一次的等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茫茫白雪中,她穿着一袭白衣,撑着一把殷红的油纸伞,沿着古街青色的石板路款款而来,及腰的秀发在风中微微摇曳,看在眼中仿佛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清瘦的身材上泛着淡淡的冷光,好像一部小心就会走进人的梦里。
看着她的身影,王尔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高呼了一声,“姑娘!”
然后……
她停了下来,身体像是飘起来了那样,晃晃悠悠地原地转动,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露出了藏在红伞下的脸,王尔的瞳孔瞬间缩成了一点。
那怪物披散的长发下,是一张皮肤发白肿胀的脸,脸上没有眼睛、鼻子和嘴,光秃秃的肉皮上,用口红,眉笔,粉底,画着一张扭曲的人脸,无数半虚半实的黑线,像是小学生缭乱的涂鸦,在她的面庞四周飞散。
鬼本无面,画皮成妆……在看见女子那副样貌时,王尔的脑海中闪过了曾在网上看到过的,有关画皮怪谈的传说,心道一句打扰了,急忙地缩到了窗台之下,默默地祈祷起了那怪物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是单纯的好色而已。
————
三层小楼的门前,画皮怪谈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寻到声音的来源,便轻飘飘地融入了面前的围墙,穿进了院子。
人呢?说好了时间碰面的……
见院子里空荡荡地一片,画皮怪谈似有些疑惑,在原地驻足了片刻,释放开灵觉感知,寻到了前方屋内隐隐传来的灵能波动,这才缓缓向前走去。
来到小楼的正门前,画皮怪谈又驻足等待了片刻,才抬起那只枯槁的手,轻轻地推开了面前的铁门。
“吱呀——!”
伴着一声轻响门开了,裹挟着灰尘和霉味儿的空气铺面而来,光线昏暗的屋子里,零落着蒙尘的家具,三个面容苍白的男子倒在地上,头顶隐隐渗出些许殷红的鲜血。
一名女子背对着门外,弓着身子俯身站在三名生死未知的男子面前,侧着脑袋,那宛若石化的冰冷面庞上挂着僵硬而生涩的笑容,半隐没在阴影中,透过有些许凌乱的白发间隙,向着门外投来充满恶意的视线。
在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断剑上沾着鲜血,粘稠的血液顺着剑刃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
“你来啦?不要害怕,这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女子冷幽幽的说着,缓缓直起身来,朝着门外走来。
眼见着这一幕,画皮怪谈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撞到了门槛,身形一个趔趄,待到它稳住身形,惊恐地向着屋子里看去,却惊骇的发现那女子已经没了踪影。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缓缓地在它的身后浮现,贴在它耳边小声道,“你想去哪儿啊?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留下来陪他们吧?”
说话间,充满阴森血腥气息的灵能波动,瞬间像是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了画皮怪谈,在灵能波动的冲击下,它的耳边一阵嗡鸣,隐约间还听见无数少女悲惨的啼哭。
惊骇交加之间,画皮怪谈那张好似画出来的脸上面皮一阵蠕动,灵能凝聚而成的眉眼险些溃散。
下一刻,空气撕裂的嗡鸣自耳边响起,剑影呼啸而至,强烈的冲击刹那间便像是猛兽一般侵入了它的意识。
“哗啦——!”
伴着一阵纸张剐蹭的轻响,一卷笔法古拙的画轴飘落地上。
陆以北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画轴,挠了挠后闹手,小声嘟囔道,“该不会又打死了一个吧?”
“算了,现在不是深究这个时候,再解决完最后一个怪谈,就该去找毛三友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说话时,她还是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回头得去找老祖宗,好好请教一下灵台净业的正确打开姿势。
————
下午四点十二分。
一阵电话铃声在汤城大学附属医院,重症监护病房值班医生办公室内响起。
在电话铃声响起的一瞬间,值班的一声便迅速地接通了电话,紧跟着他便听见电话那头的护士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早上刚送进来的病人,毛三友,失踪了!
“怎么可能呢?那么大一个活人,说没就没了?”医生紧张道。
“对,对啊!我就去给另一个病人换了一次药,然后,然后再回来看的时候,他就没了。”护士弱弱道。
“调过监控录像了吗?”
“医生,我正准备跟您说这个呢!”护士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调过监控录像了,录、录像里,就、就看见黑影一闪,病人就没了,您说会不会是怪谈事件啊?”
闻言,医生下意识地朝着值班室门外望去。
只见,傍晚时分的医院走廊上空无一人,冷风送来淡淡的消毒水味,惨白的灯光照耀下,地上洒落一片阴影,远远看去,不由地让人遐想,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会不会藏着某个诡异的身影,正朝着这边投来恶意的微笑。
“咕噜——!”医生咽了咽口水,弱弱道,“不能够吧?你在哪儿等着,我,我这就过来看看。”
————
在一片黑暗中,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毛三友又开始做那个噩梦了。
在无法停止的睡梦里,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到那个诡异而黑暗的巨大洞窟里。
穿行在那个错乱反常,宛如迷宫的巨大空间里,和那些看不见的活物拥挤在一起,一次次得感受着曾属于他父亲的眷属,却早已经堕落不洁的灵能波动。
这种地狱般折磨让他痛苦不已,却好似永远无法醒来,又好像他本就应该待在这里,沦陷在永无止境的梦魇之中。
于是,又一次看见了那一具有着金乌权能的怪物迸发出的耀眼金光过后,他再一次回到了“起点”,开始了新一次的“轮回”。
然而,这一次,他刚睁开眼,便看见原本应该一片漆黑的洞窟内,竟出现了一丝猩红的光亮,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注视着猩红光亮传来的方向,他缓步上前,谨慎靠近,在寻到光亮源头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子。
只见,距离他一步之遥的石壁上,有一行极小极小的字,像是最小号的毛笔蘸了血液写上去的一样,必须非常费劲才能看得清楚。
待他凑近了,集中精力看清楚小字写的内容之后,脑海中浮现起了密密麻麻的问号。
“喂,在吗?在的话回个话。”
什么鬼东西?毛三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他又看见了前面不远的地方,还有一道猩红的光亮。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向前走去,于是又在一面石壁上看见了另一行,同样用像是血液书写的小字,只不过比之前稍大了一些。
石壁上写着:“今天你吃午饭了吗?还没吃呢吧?没吃就赶紧起来吃吧!”
毛三友眉头紧锁,继续往前,然后他便看见了更多的,字体更大的血色小字。
在不在?聊聊天呗?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在吗?看到了能不能回我一下?
在?时间差不多了,该起来学习了,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呀!
快起来,快起来,有人想当你爹,你知不知道?
……
密密麻麻的小字,就像是弹幕一样,填满了前方洞窟的石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玩黑暗系洞窟探险游戏的时候,电脑突然中了病毒,控制不住地探出了无数垃圾广告。
毛三友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快要达到精神污染级别的垃圾话,但即便他闭上眼睛,也能听见耳边好似有无数少女在低语,说的全是石壁上的话语。
“别说了,别说了,我叫你们别说!”
终于,毛三友忍不住发出了一阵竭嘶底里的大喊,紧跟着他便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整个世界仿佛都旋转了起来,洞窟在崩塌,在剧烈地摇晃。
然后……
一阵刺骨的凉风吹过了毛三友的面庞,他突然就从仿佛无休无止的梦境中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了一片生满杂草,铺满积雪的空地,紧跟着便感觉到了身体上传来了一阵紧缚感。
“……”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为什么被绑着?好像还被吊在了半空中。
毛三友愣了一下,紧跟着就听见头顶传来了一阵少女轻柔的声音。
“你可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都快支撑不住灵能消耗了。”
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便看见了一名穿着纯白羽绒服,蹲在破败建筑物屋顶,面无表情地咀嚼着辣条的少女。
“是你?你是昨天陪姑妈玩的那个魔女!”毛三友惊道。
说话间,他看了看陆以北,又看了看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她用麻绳捆成了一条“活蛆”,吊在了某座废弃建筑物的屋顶。
“认出来了?那就好,省得我多费口舌自我介绍了。”陆以北轻描淡写道,说话时气息明显有些虚弱。
她本以为通过借用梦梦的天赋技能,潜入毛三友的梦境,将毛三友应该是个技术活儿,谁知道亲身实践之后,才发现竟是个力技双S级别的活儿。
也不知道毛三友到底是被什么鬼东西伤到的,竟然连梦梦的天赋技能都无法完全侵入他的梦魇。
被逼无奈,陆以北最后只能采用“石壁留言”这种方式,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将他唤醒,并为此消耗了不少的灵能。
不过,通过梦境打字刷屏的速度就是快,要是在网络上也能打字这么快的话,也不至于偶尔吵不过别人,晚上越想越气,一夜难眠了。
陆以北腹诽了一句,慢慢地将毛三友拉了上去,对他挑了一下眉毛道,“说说吧?你是怎么受伤的?现在能联系上句萌吗?我有一个大计划想跟她谈谈。别说不知道,你也不想别人当你爹,对吧?”
“对了,要吃辣条吗?我这辣条贼好吃!”
毛三友,“……”
————
下午四点四十五分。
津门火车南站,津门南至汤城的高铁列车入站口前。
“哒哒哒!”
鞋跟敲击地面发出的急促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江蓠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端着一个保温杯急匆匆跑来的阿花,微蹙了一下眉头,娇嗔道,“阿花,别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站台上这么多人,万一撞伤别人了怎么办?”
“对不起小姐,我这不是担心耽搁了您上车吗?”阿花低着脑袋弱弱道,说话间将手中的保温杯递到了江蓠的面前,“小姐,茶给您泡好了。”
江蓠接过保温杯,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有二十五分钟呢,完全来得及。”
顿了顿,她看向入站口的方向,话锋一转道,“行了,你就送到这里吧?我得进去了。”
“小姐……”阿花轻唤了一声,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江蓠跟阿花相处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了阿花的心思,见状,她拍了拍阿花的肩膀,柔声道,“阿花,这次真的不能带你去,之前的文件你也看过了,上面明文规定了,B级以上的灵能力者才能参与行动。”
“小姐,我这不是达到了……”
“B-也不行。”江蓠平静道。
闻言,阿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脑袋,轻咬嘴唇。
见状,江蓠无声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你放心,我一到站就会立刻联系陆以北,有他在,我不会有事儿的。”
听江蓠提起了陆以北,阿花的神色稍霁,“那您下了车可得第一时间联系他哦,千万别意气用事。”
“知道了。”江蓠浅笑着摇了摇头,说完便转身向着入站口走去。
阿花目送着江蓠离去的背影,默默地掏出纸巾,轻轻掀起眼镜,擦了擦微润的眼角。
经历了梦想成真之旅一行后,如果说非要把江蓠交到某个人的手里,阿花觉得也就只能是陆以北了,在那样的情况下,陆以北都能保证江蓠的安危,换做其他情况应当也是一样。
可不知怎么的,真要把自家小姐送到陆以北手里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心情莫名地有些像是送女儿出嫁的老母亲。
————
五点二十分。
废弃酒厂的屋顶上。
听完了毛三友讲述事情经过的陆以北,单手托着下巴,嘴里叼着辣条,打量了他一阵,理清了头绪。
“也就是说,句萌让你帮忙压制扶桑神树里你爹亡故后残留下的庞大灵能,但是你分出大部分灵能化作火鸦潜入进桃源里的时候,却遭到了其他火鸦的袭击,还在扶桑神树的洞窟中,看见了你秽土转生的老爹?”
毛三友面色一黑,沉声纠正道,“那绝对不是我的父亲!”
“呃……对不起,是我表达不当。”陆以北赔了一句不是,紧跟着又追问道,“那这么说起来,你不是灵能力者,灵纹也不是风狸?”
“这你早说呀!早知道你的灵纹不是风狸,我也不会把吊在屋顶上吹风,还把衣服扒光了增加接触面积了。”
毛三友用一种“这事儿怪我咯!”的眼神看着陆以北,幽怨道,“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啊!”
“呃,抱歉。”陆以北又赔了一句不是,然后话锋一转问道,“冒昧问一句,你到底是啥种类的怪谈啊?有些好奇。”
“……”毛三友打量了一下陆以北,犹豫了一下子才开口道,“贝努鸟,相当于埃及的不死鸟……”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陆以北疑惑地看向毛三友,“你家老爹不是Z国神话中的怪谈吗?怎么生得出埃及神话的怪谈哟!?”
毛三友有些不耐烦道,“我母亲具有埃及神话怪谈的部分权能。”
听毛三友如此一说,陆以北顿时心中恍然。
不死鸟贝努,传说是太阳神拉的灵魂变化而成的神鸟。
毛三友的父亲拥有Z国神话中象征着太阳的金乌的权能,而母亲则有埃及神话怪谈的权能,诞下的子嗣拥有了部分,同样象征着太阳的太阳神拉的亚种权能也就能理解了。
只不过……
怪谈的权能还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诞生吗?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司夜书》上怎么没有相关的记载呢?陆以北腹诽。
她隐隐地觉着,《司夜书》上没有相关记载的原因,恐怕不是遗漏或是这种情况不具有普遍性那么简单。
就在她思索之际,耳边响起了毛三友的声音。
“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也该问你一个问题了吧?”
陆以北看向毛三友点了点头,“你说。”
“你的怪谈权能是肿胀之女吧?”毛三友淡淡道。
陆以北歪了歪脑袋,“啥玩意儿?”
“不然你怎么那么烦人?就好像是以折磨别的生灵,让它们陷入恐怖与绝望,最终精神失常为其最高的喜悦一样。”
陆以北,“……”
她张了张嘴唇刚想反驳毛三友对她的错误认知,就在这时,一阵羽翼扑扇的轻响从头顶传来,不多时便有一只喜鹊落在了毛三友的肩头。
喜鹊在毛三友的耳边叽叽喳喳地叫嚷了一阵,再次振翅而起,毛三友目送喜鹊飞走之后,看向陆以北道,“我姑妈那边有回信了,她说她觉得你的计划可行,半小时后在春风居见。”
见句萌认可了自己的计划,解决了最关键的人手问题,陆以北微微松了口气,朱唇轻启,正准备对毛三友说些什么,她上衣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她顿时陷入了沉默。
江蓠:“我快到汤城了,半小时后火车站见。”
陆以北,“……”
神特么半小时后见,你们俩商量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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