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宫内审讯,何人下毒?
御书房。
李世民坐在房间里听秦琼禀报情况。
昨晚上知道宫宴出了问题后，除了彻查宫里的人，还把所有参加宫宴的人排查了一遍，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中毒。
现在结果出来了，除了崔贺中毒身亡，还有三个官员也中毒死了，死状和崔贺一模一样。
一场庆功宴，居然死了四个高级别官员，李世民气得拍桌子大骂贼人好胆！
“朕的庆功宴上，居然敢下毒！”
“今日能毒死大臣，明日便能毒死朕！”
李世民怒不可遏，房间里的太监宫女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动。
秦琼拜道：“微臣有罪，没有守卫好大内。”
他是左武卫大将军，负责宫禁防卫，如果是宫外的人混入了宫宴，那他难辞其咎。
但如果是宫内的人出了问题，那就是赵公公的问题了。
李世民现在没空问罪，他只想知道谁干的。
“刘景呢？查得怎么样了？”
李世民问道。
秦琼一晚上都在排查大臣的情况，不清楚刘景的情况。
但很快，一个小太监进来，呈上一本折子，上面写了刘景的情况。
在长安城，李世民也有自己的情报系统，用来掌握大臣的行踪。
“不错，是该好好查查李建成余党了，竟敢在宫宴下毒！”
李世民把奏折丢在桌上。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谋反，但这不重要。
他钦定刘景代管大理寺，这些人却不给刘景面子，那就是不给他李世民面子，说他们谋反也没错。
“去把刘景召进宫来，朕要问问他查得如何了。”
李世民烦躁地说道。
秦琼有些无语，早上刚刚让刘景代管，现在就问查得怎么样了，哪有这么快的事情。
“微臣领旨。”
秦琼知道李世民着急，转身出门去找刘景。
刚刚出门，就碰到刘景一个人走过来。
王朝、马汉没有官职在身，不能进皇城，只能留在朱雀门口等着。
“刘少卿真神了，你怎么知道皇上找你？”
秦琼以为刘景掐指一算，知道李世民要找他。
刘景说道：“我来找赵公公，顺便向皇上禀报查案的结果。”
这次下毒，崔贺是受害者，而案发现场很可能在宫里，这里是必来的。
秦琼拉住刘景，停下来低声问道：“刘少卿，你跟我说实话，这次下毒的人到底是外面进来的，还是内部的。”
秦琼这么问，自然是为了自己。
他想知道自己要不要负责任？
刘景一眼看穿秦琼的心思，说道：“大概率是内鬼。”
秦琼不懂什么叫大概率，但听到“内鬼”两个字，马上安心了。
“刘少卿请，皇上等着呢。”
秦琼的脚步变得轻快，领着刘景往里走。
进了御书房，刘景拜道：“微臣拜见皇上。”
李世民连忙起身，拉着刘景坐下来，问道：“怎么样？”
刘景把在崔家的情况说了，李世民又把秦琼排查的情况告诉了刘景。
秦琼说道：“我刚才特意问了那三位的行踪，都是从宫里出门后，直接回了家。”
“他们毒发的时间和症状都一样。”
刘景说道：“如此说来，他们唯一的交集地点就是昨晚上的庆功宴。”
“微臣可以断定，有人在宫宴下毒。”
“现在问题在于，这四位大人难道同时得罪了同一个人？所以同时遭到了报复？”
李世民皱眉道：“是啊，同时中毒，但这四人家世背景完全不一样，怎么会有相同的仇人呢？”
若非深仇大恨，怎么可能在宫宴上下毒。
可这四个人完全不一样，怎么会得罪同一个人？
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
刘景却心中透亮，昨晚上，毒酒被掉包，不知情的宫女拿着酒壶给其他大臣倒酒。
一壶酒，刚好够四个人，他们都成了冤死鬼。
他知道，但不能说，要不然曹阳群众渗透到皇宫事情会曝光。
刘景说道：“皇上，此案扑朔迷离，必须将这个胆大包天之人拿下。”
“敢在庆功宴上下毒，这就是反贼！”
李世民点头赞同，他好不容平定了罗艺，又击破了突厥，正是普天同庆的时候。
在这种场合下毒，这就是给李世民脸上泼粪。
李世民问道：“你打算如何查？”
说实话，李世民现在一脸懵逼，搞不懂哪里出了问题。
刘景说道：“案发地点在宫宴上，先排查当日宫宴上的所有人，还有所有饭菜酒水。”
毒药可以确定是草乌毒，但下毒的方式有很多，可以在饭菜里下毒，也可以在酒水里下毒。
刘景不能一开始就咬死，说酒水有毒，那样有漏洞。
李世民说道：“好，赵公公已经查了半天了，你去找他便是。”
“朕..累了，先歇息一下，就不陪你了。”
“叔宝，你陪刘少卿去。”
刚从归义镇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李世民确实很累了。
昨晚上基本没睡，今天又着急上火，他现在头痛。
刘景拜道：“微臣告退。”
秦琼陪着刘景出了御书房，径直往旁边的偏殿去，那里是太监和宫女住的地方。
走过几个廊道，进了偏殿的院子，见到一排排宫女和太监站在。
赵公公与和玉两个人坐在前面审讯。
赵公公负责太监，和玉负责宫女，皇后让和玉过来一起彻查。
见到刘景进来，赵公公与和玉同时起身迎接。
“刘少卿、秦将军。”
和玉拜道。
她在归义镇多日，知道刘景的品级虽不及秦琼，但地位其实更高，所以先拜刘景。
赵公公和秦琼熟络，所以只对刘景行了一礼。
“刘少卿，当日和宫宴有关的人都在这里了。”
“御膳房的厨子在外面关着，这里是宫女和太监，都在这里了。”
赵公公指着这帮太监和宫女说道。
刘景点点头，把崔家和秦琼查到的情况说了。
赵公公听完，面色如死灰，感觉自己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刘少卿...哎...老奴我...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刚做太监总管没几日，就出现这等惊世骇俗之事，若是一个不好，他难得善终。
刘景安慰道：“防贼千日，做贼一时，赵公公不要太自责，当务之急是捉拿贼人。”
赵公公点头道：“刘少卿一定要揪出那贼子，老奴的性命就靠你了。”
刘景又安慰了几句，然后开始盘查。
昨夜的酒和食物早就混在一起了，太医署的人查了，没发现问题。
“昨夜给崔贺大人倒酒的是谁？”
刘景问道。
底下没人回答，全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宫宴上毒死了四个大臣，任何人和这件事情沾上边，都是死路一条。
其中有几个宫女站在队列后面，头低垂着，牙关紧咬，拳头死死握住，指甲刺进了肉里。
赵公公扫视底下，阴冷地声音说道：“你们听好了，宫宴上伺候的就是你们这些人，你们谁都跑不掉。”
“检举揭发的有赏，包庇的同罪。”
“如果谁都不说，那就一起斩首！”
赵公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听起来非常阴鸷，再加上那惨白的面皮，和择人而噬的眼神，活脱脱一个西厂太监的模样。
刘景甚至想恭敬地喊一声“厂公”。
和玉站在旁边，眼光扫视众人，说道：“出了这天大的事情，谁都逃脱不了，莫说你们，便是我们也要受牵连，你们最好现在就指出，到底谁给四位大人倒酒的。”
“说了有赏，包庇纵容的，死罪！”
两个人轮番施压，宫女太监的队伍终于开始松动了。
宴会上做体力活的是太监，伺候倒酒之类的是宫女。
“赵公公，是杜鹃给崔大人倒酒的。”
一个中年宫女走出来拜道。
这个宫女叫做夏荷，长得很有特点，有容乃大，襦裙装在她身上特别合适。
被夏荷指出的那个宫女杜鹃感觉五雷轰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赵公公，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那酒有毒，我就是按照吩咐伺候崔大人，我不知道有毒啊，我冤枉...”
“而且，宴会上，给崔大人倒酒不是我一个，怎么就是我们下毒。”
李世民刚刚登基，皇后又很节俭，所以宫里的宫女不多，宴会上做不到一个宫女伺候一个大臣，哪里缺了，哪里就补一下。
所以，宴会上倒酒的侍女很混乱。
赵公公走到杜鹃前面，蹲下身子，手中的拂尘甩一下，阴森森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还有谁给崔大人倒了酒？”
杜鹃抬起头来，两眼泪汪汪，哭道：“还有...还有秋菊、芙蓉、山桃。”
和玉马上将其他三个宫女拉出来，三人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胸前不停地起伏，一跳一跳....
刘景心中暗暗感叹：带肉的才是极品啊，啧啧啧...这小白兔调皮的...
回到了长安城，什么时候去平康坊逛逛...传说中的花魁到底有多艳丽..
“刘少卿，刘少卿？”
赵公公见刘景有些出神，脸上还露出猥琐的笑容，不知道刘景在想什么。
“哦，怎么了？”
刘景回过神来。
赵公公说道：“总共7个，给那4位大人倒过酒的，就是这7个人，您看怎么处置？”
刘景来之前，早已经知道凶手是谁，找出的这7个人都不是。
真凶还在队伍里站着...
刘景扫了一眼那个宫女...
察觉到刘景的目光，宫女连忙低下头，不敢和刘景直视。
“她们是倒酒的，但草乌毒未必就在酒里，也可能在食物里。”
“这7个人我先带回大理寺审问，再把上菜的太监也盘查一遍，特别是御膳房的人。”
刘景交代道。
赵公公拜道：“我知道了，我再查查。”
说完，刘景先带着7个宫女出宫，到了朱雀门口，东方默和王朝、马汉正等着。
见到刘景出来，三人过来拜见。
“老默，你把她们7个带回去。”
刘景吩咐东方默带人先回大理寺，自己转身又往寝殿去。
到了寝殿门口，秦琼带着上百名御林军守卫。
现在非常时期，宫里全面戒备。
“刘少卿，怎么又回来了？”
秦琼刚和刘景从偏殿出来，本以为刘景要回大理寺。
刘景说道：“这个案子，我要当面跟皇上禀报。”
秦琼有些为难，李世民刚睡不久，现在又去吵醒。
“我去看看。”
赵公公不在，秦琼自己进了卧室。
过了会儿，秦琼出来，请刘景进去。
刘景进了卧室，和李世民说了一会儿，然后就出来了，秦琼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出来后，刘景直接回了大理寺审讯7个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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