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人证物证,还不认罪
太极宫寝殿。
李世民睡到天大亮才起来，赵公公过来服侍，宫女帮忙穿衣梳头。
赵公公两天没怎么休息，黑眼圈有些严重，但心情不错。
宫宴投毒破了，宫里的内鬼就会夏荷，幕后主使是崔浩，一切真相大白。
虽说宫女被收买，他这个大内总管难辞其咎，但毕竟刚刚接手，有问题也是上一任大内总管周公公的，而周公公已经死掉了。
“刺客抓了，现在审讯如何了？”
李世民问道。
赵公公早就打听清楚了，回道：“昨晚上诸葛都尉和秦将军抓了刺客和崔家，正关押在大理寺。”
“因为关键证人夏荷还没醒来，所以暂时没有审讯，上午刘少卿在审讯钟梁桂谋反一案。”
李世民知道今天上午要公开审讯钟梁桂谋反案，但是关键证人夏荷没醒来什么意思？
“夏荷？”
李世民问了一句。
赵公公立即回道：“是宫宴的宫女夏荷，她被崔浩买通，在宫宴上投毒。”
“昨夜被崔浩派出的刺客入宫灭口，心窝都被捅穿了，还有剧毒。”
李世民转过头来，问道：“人死了？”
心窝被捅穿，还有剧毒，在大唐来说是必死的，根本救不活。
失去了关键证人，要把崔浩入宫投毒案办成铁案就很难了。
赵公公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说道：“昨夜刘太医令带着几个弟子，听说就在偏殿的房间里，给夏荷开膛救治，还给她输血，硬生生把人从鬼门关给救回来了。”
“老奴听说刘太医令把夏荷的胸膛给切开了，能看到人心跳动。”
赵公公从未见过这样的手术，说起来的时候，脸上满是震惊，像在说鬼神一般。
嘶....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公公，问道：“当真？这狗蛋有这本事？”
开膛挖心，这是鬼神之能啊。
古代听说这样的手术，那不吓死人。
赵公公声音低沉地说道：“千真万确，老奴问了韩娘子，她全程都在看着。”
嘶...
李世民回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传旨，以后狗蛋只给朕和皇后看病，任何人不许靠近他！”
这么好的神医，李世民立即将其视为禁脔。
他知道朝中大臣时不时到太医署薅羊毛，特别是世家大族，会从太医署找太医看病。
狗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染指，只能御用。
赵公公拜道：“老奴这就去。”
接了旨意，赵公公刚走几步又折回来，拜道：“皇上，还有一事...不知...”
李世民此时心情不错，淡淡说道：“说吧。”
得到狗蛋这样的神医，李世民不用担心自己会病死了。
他甚至感觉狗蛋能炼制出不死药。
“昨晚上，刘太医令对韩娘子说，刘少卿的医术胜他百倍。”
赵公公低声说道。
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所以不知道该不该跟李世民说。
听了这话，李世民感觉被雷劈了一般。
“胜他百倍？刘景？”
李世民怔怔地问道。
赵公公微微点点头，表示自己没说错。
李世民沉默半晌，挥挥手，说道：“你去吧，然后打听下，今日大理寺的审讯的如何了。”
赵公公马上去偏殿传旨，宣布狗蛋只给皇帝、皇后看病，任何人不得接触。
传旨完毕，马上亲自往大理寺去。
....
...
大理寺。
刘景把钟梁桂给打了十板子，屁股打得鲜血直流，疼得哇哇叫。
但三个人还是不认罪，刘景张口就是再打板子，吓得三个人哀求在场的众人求情。
“族老，您说句话，这厮想屈打成招。”
卢钦哀求范阳卢氏族老卢不器说两句话。
钟梁桂也对御史中丞王虎说道：“王中丞，您是御史台的，有监察之责，刘景如此胡作非为，您就不说一句话吗？”
唐代御史台是国家的法律监督机关和行政监察机关，负有监督百官、典正法度的职责，如果官员为非作歹，他们有义务纠察。
坐在旁边的御史中丞王虎确实看不下去，刘景上来就是打板子，打的还是朝廷命官，这样做太不成体统。
“刘少卿，本官以为审案应该有理有据，有人证有物证，而不是一味地打板子。”
刑部侍郎李达也说道：“刘少卿，审案不是打人，还是问清楚再说。”
刑部和御史台发话，底下的官员纷纷附和，说刘景这样审案子不妥当。
卢氏族老卢不器说道：“刘少卿，今日的审讯是公开的，百姓都看着呢，百官也听着，等刘少卿审讯完毕，老夫要进宫面圣，将今日之事上奏皇上，还请刘少卿好好审讯。”
卢不器心中憋着怒火，他没想到刘景会如此狂妄，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说打板子就打板子，丝毫不给面子。
钟家和熊家的人更是火冒三丈，大呼要告御状，要上奏皇上，告刘景屈打成招。
刘景看着这群乌龟王八蛋叫嚣，只是笑了笑，说道：“好，诸位大人说人证物证，那本官先上物证。”
刘景一个眼神，东方默拿出一个小箱子，放在刘景的案上。
“大人，昨夜卑职在钟梁桂家中查出与李建成的书信往来，还有与隋朝余孽杨正道的来往书信。”
东方默拜道。
小箱子拿出来的时候，钟梁桂就傻眼了。
这个小箱子被他藏得严严实实，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怎么可能被挖出来？
他昨晚上让狱卒通知自己的大儿子，把书房的一些信件烧毁，那些信件确实涉及李建成。
那些信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都在箱子里。
他从来不担心箱子被找到，因为他把这个箱子埋在了茅厕的地下。
刘景扫了一眼钟梁桂，笑眯眯地打开小箱子，拿出其中与李建成来往的信件，当众念了一遍，内容是钟梁桂表示愿意效忠。
念完，刘景把信件给了刑部侍郎李达过目，然后又给御史中丞王虎过目。
“两位大人可有疑问？”
刘景笑眯眯地问道。
李达和王虎同时面露震惊之色，都摇头说没有疑问。
“好，再看看反贼钟梁桂如何与身在突厥的前朝余孽杨政道私信往来。”
刘景笑眯眯地抽出信件，又当众念了。
杨政道是隋炀帝杨广之孙，齐王杨暕遗腹子，如今在突厥草原。
钟梁桂在信中表示愿意接应突厥入城，迎立杨政道，重振大隋。
念完这一封信，刘景又找出了一封突厥颉利可汗的回信。
其中涉及颉利进攻长安城，钟梁桂可以做内应的事情。
这两封信拿出来，所有人都震惊了。
如果说和李建成有来往，那还可以说得过去，因为以前李建成是太子，跟随李建成的人很多，魏征就是其中一个。
此事并非十恶不赦。
但勾结杨政道和颉利就过分了，这是死罪！
“两位大人过目。”
刘景把信给了李达和王虎。
二人看完，都是面露震惊之色。
他们没想到大理寺右少卿会做出这等卖国求荣之举。
“钟梁桂，这信是不是你的？”
御史中丞王虎喝问道。
旁听的官员都很震惊，他们没想到钟梁桂会勾结外敌，这是卖国。
突厥上次兵临渭水，差点攻入长安城，大唐与突厥势不两立。
谁勾结突厥，那就是万人唾骂。
门口围观的百姓已经开始问候钟梁桂祖宗十八代了。
钟梁桂的亲族也是一脸懵逼，没想到谋反是真的。
此时的钟梁桂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知道必须否认，不然死路一条。
“不是，不是我的，是刘景栽赃陷害！”
“请御史台彻查，还我清白，是刘景为了揽权，故意陷害！我冤枉！”
钟梁桂抵死不认账。
勾结外敌，联系前朝余孽，这是妥妥的谋反。
刑部侍郎李达问道：“那这个信件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伪造的？”
钟梁桂马上说道：“对，就是伪造的，我若是有这些东西，为何不销毁，还留着做什么。”
这话说得有道理，这么隐秘的往来，当然阅后即焚，怎么会用小箱子保存？
刘景冷冷笑道：“因为你想留着作为日后博取荣华富贵的凭证。”
钟梁桂怒骂道：“放屁，老子已经是大理寺右少卿，荣华富贵有了，怎么会勾结外敌！”
钟梁桂全盘否认指控，完全不认账。
旁听的官员和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钟梁桂到底有罪无罪？
“哼哼...”
刘景冷笑两声，说道：“看来只有物证，你不会乖乖招供，那就给你上人证。”
东方默从偏室里揪出一个突厥人，按在钟梁桂身边。
围观的人不知道什么意思。
御史中丞王虎问道：“刘少卿，您这是...”
刘景笑了笑，没有回答王虎的问题，而是问钟梁桂：“这个人，你可认得？”
钟梁桂见到这个突厥人，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不...不认得...”
钟梁桂矢口否认。
刘景冷笑道：“此人是突厥的探子，潜伏在西市，以贩卖皮毛为掩饰，你就是与他传递情报。”
“本官还知道，你三日前，得知皇上凯旋长安的消息，马上就和他见了面。”
钟梁桂缓缓抬起头，像见鬼一样看着刘景。
三日前的见面做得那么隐秘，怎么还会被发现？
怎么可能？
刘景冷笑道：“东方默，把从探子家中搜出来的信件呈上来，给各位大人看看。”
东方默即刻把搜出来的东西展示给大家看。
人证物证具在，由不得钟梁桂抵赖。
“没想到这么大的官儿，居然勾结突厥杂种。”
“岂有此理，里通外敌，该死，真该死！”
“谋反加通敌，罪不可赦！”
门外的百姓已经开始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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