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仙人指点,以命相搏
王朝指了指地上的县令孙明问怎么处置？
刘景看了一眼死狗一样的孙明，冷冷说道：“带回去，省得说我擅自杀戮朝廷命官，再把雍县的主簿叫过来。”
王朝马上把县令孙明绑了丢在一边，又去县衙把主簿抓来。
不多久，一个老实巴交到迂腐的老头子过来了。
“这位是大理寺少卿刘景大人。”
六子站在旁边，出言介绍道。
雍县主簿对着刘景拜道：“下官雍县主簿拜见刘大人。”
大理寺少卿刘景的名头早就传遍了关中之地，这个主簿听到刘景的名头，吓得瑟瑟发抖。
县令孙明平时这么豪横，也被踩在了脚下，县丞还躺在台上不动弹，死活不知。
主簿非常小心地应答着。
刘景见主簿是老实人，也不吓唬他，只是吩咐道：“修理水库是皇上的圣旨，你们的县令阳奉阴违草菅人命，本官已经将他拿了带回大理寺审讯，怎么发落，自有皇上圣裁。”
“你如今回去，暂管雍县，把民夫组织好，一定要好好修理水库，不日将有大雨降下，不得怠慢。”
主簿全部答应下来，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吩咐完毕，刘景绑了县令，骑马回长安城。
....
...
太极殿。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底下百官分文武站好。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李世民淡淡地说道。
朝中大臣冷冷地站着，都不怎么说话了，有刘景在，他们不敢乱说。
看着周围的大臣，刘景感觉自己玩成了大反派。
“皇上，微臣昨日到岐州巡视水库兴修情况，发现雍县县令孙明妖言惑众、草菅人命、私调军队，已被微臣当场拿下，现拘押在大理寺，这是供状。”
刘景从班列中走出来，手里捧着县令孙明的供状。
李世民眉头一皱，赵公公拿了供状上去。
李世民在看供状，底下的大臣则是议论纷纷，他们有些人其实已经得到了风声。
“听说昨日县令孙明在漆水河畔祭祀河神，被刘景当场拿了。”
“拿了就拿了，刘景还把孙明的夫人给...咔..”
官员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其他人听得目瞪口呆，刘景竟敢私自杀了孙明的老婆？
“无法无天啊，这个刘景...”
“小声点，你找死啊...”
朝中大臣都是位高权重的重臣，却被刘景吓得不敢高声说话。
前面有崔浩、崔安作死，后面有郑球当众顶撞，下场有目共睹，不是死就是关押在大理寺，谁敢顶撞刘景？
李世民看完了供状，不高兴地说道：“这个孙明好大的胆子，竟敢受万民朝拜，这是想当皇帝吗？”
这话说得底下的人瑟瑟发抖...
熟悉的味道，同样的配方，又是谋反大罪。
这时，左仆射萧瑀走出来，拜道：“皇上，县令孙明卖弄鬼神之术，确实有错，但刘少卿在雍县打杀县丞，又将徐氏杀了丢进漆水，也是不为已甚，请皇上责罚！”
这个萧瑀和岐州刺史萧阳有关系，昨晚上萧阳偷偷找了萧瑀说情。
左仆射萧瑀地位崇高，由他说话，其他大臣才敢附和几声。
司农卿郑寿走出来，拜道：“皇上，刘景擅杀朝廷大臣，意图谋反，请皇上将其革职查办。”
郑寿说话，其他人都是一惊，现在廷议的罪名不是谋反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李世民有些为难，刘景杀了县丞，确实有问题。
“刘少卿，这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问道。
刘景拜道：“启奏皇上，当时县丞持匕首要杀百姓，微臣救人心切，失手将其打死，场中有数万百姓可以作证。”
李世民点头道：“如此说来并非擅杀。”
萧瑀却不认可，说道：“就算县丞要杀人，凭借刘少卿的身手，足以将人救下而不伤及县丞，刘景就是想杀人立威。”
刘景呵呵笑道：“左仆射如此看好下官的身手？还是左仆射出身皇族，不把百姓当人看？官员的性命就是比贱民高贵？”
萧瑀出身萧梁，梁明帝萧岿第七子，隋炀帝萧皇后同母弟，与一般的百姓不一样。
萧瑀怒道：“刘景，你私自杀朝廷官员，如何还敢污蔑老夫！”
刘景冷笑道：“左仆射不过是维护岐州刺史萧阳罢了。”
萧瑀被当面揭穿，气得脖子发红。
他身份尊贵，就算是李渊、李世民也要给他面子。
左仆射为从二品，不是皇族国戚绝不可能担任的。
就算房玄龄、杜如晦有开国大功，也只能是三品到头。
萧瑀因为皇族的身份，在朝中一直高高在上，没有哪个官员敢顶撞，今天还是第一次被刘景怼了。
萧瑀气得老脸涨红，指着刘景呵斥道：“你敢无礼！”
刘景没有理会萧瑀，对着李世民拜道：“皇上，岐州刺史萧阳擅自调动兵马37人，且无兵部文书，乃是私调军队，涉嫌谋反，请求彻查！”
本来刘景不打算搞萧阳的，但萧瑀这么一折腾，把刘景搞烦了。
李世民皱眉道：“左仆射，可有此事？”
萧瑀当然知道，但他不能认，说道：“微臣不知。”
李世民冷冷说道：“着兵部尚书杜克明核实。”
兵部尚书杜如晦走出来，拜道：“微臣遵旨。”
萧瑀偷鸡不成蚀把米，搞得一脸无趣。
李世民问道：“还有何事？”
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还是郑寿走出来，拜道：“皇上，刘景在关中和洛阳大兴水利，浪费粮食，搞得民不聊生，微臣要参他。”
这话说得李世民和朝中大臣莫名其妙。
兴修水利怎么成了浪费粮食？此事众人皆知啊。
李世民微微不喜，感觉郑寿无理取闹，说道：“司农卿，此事乃是朝廷大事，兴修水利并无不妥。”
郑寿却说道：“皇上，水库修好了，但如今天不降雨，土地干裂，眼看颗粒无收，代司农不想着如何灌溉，却一味地修水库，岂不是劳民伤财？”
“微臣以为，刘景回天乏术，故意用修理水库掩人耳目。”
如今关中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饥民了，有了泾阳的粮仓和官员退回来的粮食，赈灾足够。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降雨。
如果天再不下雨，关中和洛阳都要绝收，那么往后一年都没有收成，这个问题不是一般的大。
李世民也很忧心此事。
“降雨乃是天意，如何就是刘少卿的错，难道不下雨就不修水库？你有办法你去！”
程咬金在旁边听不下去了。
郑寿回头看了一眼程咬金，冷笑道：“程将军，令郎跟着刘少卿到处修水库，也出了不少力气，你应该知道其他的缘故吧？老夫说得对不对，你心里没有数吗？”
程咬金不满道：“郑司农，你能降雨你去啊，降雨靠天，你让刘少卿降雨，这不是搞笑吗？他是东海龙王吗？”
朝中的大臣也感觉郑寿无理取闹。
郑寿却冷笑道：“老夫做不到，就不会夸下海口，说什么能解决粮食问题。”
“自从刘景代管司农寺，这关中的旱情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这是天怒人怨。”
当初刘景和郑寿在朝堂上打赌，刘景说能解决粮食问题，现在眼看要绝收，粮食问题更加严重，郑寿以此攻击刘景，其实也没错。
李世民问刘景道：“刘少卿，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刘景笑道：“皇上无须忧虑，七天后，微臣在长安城周围布下阵法祈雨，届时关中将有大雨，旱情可以解决，水库可以蓄水，粮食不是问题。”
这话说出来，听得朝中大臣目瞪口呆。
布下阵法祈雨？
刚才刘景还说雍县县令孙明妖言惑众，转眼间轮到刘景妖言惑众了。
郑寿第一个跳出来，冷笑道：“刘景，你刚才说雍县县令祈雨是妖言惑众，你现在自己又说祈雨，你这是欺君罔上！”
左仆射萧瑀也不满，说道：“皇上，刘景前言不搭后语，简直胡说八道。”
朝中大臣议论纷纷，搞不清楚刘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刘景说什么呢？祈雨？阵法？”
“他以为自己是袁天罡啊？能祈雨？”
“听说他在归义镇得到了仙人指点。”
“谁知道真假，或许是胡说八道的。”
“看他自己怎么说。”
大臣们等着刘景发话。
刘景微微笑道：“我说县令孙明妖言惑众，是因为漆水河神只不过是岐山一条小黑蛇，仗着一点小小神通，做了漆水河神，他如何能降雨？”
“而我则不然，我受仙人指点，能符咒通天，号令龙王行云布雨，怎么会是妖言惑众。”
这话说出，满朝文武都是震惊之色。
就连李世民也被震惊到了。
他听皇后说过，说刘景在去归义镇的路上得到了仙人的指点。
现在是刘景自己亲口说出，李世民感觉非常震撼。
漆水河神只是岐山一条小黑蛇？难道真的有神仙妖怪？
满朝文武被刘景一番话搞得团团转...
房玄龄捋着胡须，说道：“天下之大，鬼神之说不可不信。”
杜如晦附和道：“是啊，幽冥之事岂是我们能知晓的。”
程咬金哈哈笑道：“刘少卿厉害厉害。”
满朝文武俱是震惊之色...
郑寿也被刘景的话吓到了，不过他随即清醒过来，指着刘景呵斥道：“朝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李世民认真地问道：“刘少卿，你此言当真？”
如果刘景真的能祈雨，那以后关中岂不是风调雨顺？想下雨就下雨？
在古代，控制降水的能力是无敌的存在。
刘景微微笑道：“朝堂之上，岂敢戏言，微臣七天之后，便在关中祈雨，保证有一场大雨降下。”
当着皇帝和大臣的面说出此话，这肯定是真的了。
“刘少卿居然真的能号令东海龙王？”
“真的有仙人指点啊。”
“那刘少卿自己岂不是...”
大臣们都很震惊，感觉刘景这个人也太厉害了吧。
李世民惊喜地起身，说道：“好好好，刘少卿今日在朝堂上说下此言，朕就安心了，七日后必有大雨。”
“少卿只管在长安城布下阵法，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李世民大喜过望，解决了干旱，今年的夏收就有盼头了。
郑寿听得目瞪口呆，但他不肯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试想，如果刘景真的受到了仙人指点，那么他们郑氏家族就是得罪了仙人的弟子，这后果何其恐怖。
“皇上，刘景在朝堂上夸下海口，如果七日后没有降雨，那当如何？”
郑寿高声说道。
不错，话谁都会说，但说完后什么结果，这个要负责的。
李世民看着刘景，其他大臣也等着刘景的回答。
刘景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七日后没有雨水，我自刎谢罪。”
郑寿大喜过望，几乎跳了起来，嚷嚷道：“好，大家都听到了！”
朝中大臣愕然，他们没有想到刘景会这样说，居然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程咬金却像看傻子一样看郑寿，心中暗笑：赌注是相互的，刘景以命做赌注，你也跑不掉。
刘景冷笑道：“郑寿，如果七日后降雨，你又如何？”
郑寿的笑容凝滞在脸上，他没想到这个...
李世民看向郑寿，等着他说话...
郑寿想了半天，说道：“若是...七日后降雨，老夫...老夫...”
他也想说老子也用命做赌注，但是他不敢，因为刘景总能出奇制胜，他不敢拿命冒险...
支支吾吾半天，郑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程咬金忍不住吐槽道：“赌场之上对等，你也用命做赌注！”
郑寿被程咬金的话呛到了，黑着脸说道：“程莽夫，关你何事！”
程咬金嘿嘿笑道：“郑司农，玩不起就别玩，就知道问刘少卿赌什么，你自己呢！”
朝中大臣深以为然，都觉得郑寿这厮玩不起。
放在以前，郑寿是老狐狸，可是遇到刘景之后，处处被动，被压得死死的。
郑寿憋了半天，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若是...降雨了，老夫...辞去司农卿一职。”
呼...
朝中大臣纷纷说郑寿赌注大了，三品的官职用来赌，太不划算。
程咬金却冷笑道：“刘少卿可是用命赌啊。”
刘景笑了笑，说道：“罢了，郑寿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命不值钱，就赌司农卿的职位！”
郑寿被说没几年活头，气得面色发紫，指着刘景说不出话来。
秦琼在旁边看着，心中暗笑：每次上朝都被刘景怼得吐血，郑寿确实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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