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封云国公,扫除奸佞?
房玄龄回道：“万年、长安和蓝田三县的瘟疫已经控制住了，刘寺卿正在处置后续的事情。”
“长安城内的病情基本上也控制住了，关中之地算是稳住了。”
听到这些，李世民长舒一口气。
这次瘟疫，总算是控制住了。
好险啊。
“东宫那边如何了？”
李世民突然转头问赵公公。
赵公公说道：“太医邱龙一直在看着，太子殿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其他感染的人在特效药的治疗下，也在快速痊愈。”
“只有一个老宫女和一个老太监，因为本来身体不好，死了。”
东宫太子府的问题最严重，原因却是李承乾瞎胡闹，故意让所有人感染天花。
此事让李世民彻底对这个太子失望了。
朝中大臣也有不少人知道这个事情，都在私下议论，认为李承乾所为太过荒唐，不适合作为国之储君。
李世民脸色愤怒，冷声说道：“将太子禁足，不许离开太子府半步！再命太子傅每日考校太子学业，不完成学业不得吃饭睡觉。”
这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了。
以前李世民就知道李承乾的学业一塌糊涂，但因为长孙皇后护着，李世民除了训斥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惩罚。
这一次不一样了，李世民彻底怒了。
赵公公应了，马上去传旨。
房玄龄和孙堂两人继续帮着批阅奏折，对此不显露任何脸色。
作为臣子，太子的废立说到底还是李世民的家事，他们臣子不该说半句。
....
...
宣阳坊，郑府。
天气越来越冷，北风呼呼吹着，房间外的风声格外响。
郑寿在房间里靠着铜炉烤火，脸色阴沉。
郑钦拿起火钳，拨弄一下炭火，又将盖子盖上去。
“父亲，听说万年长安蓝田三地的天花控制住了，百姓基本上都痊愈了。”
郑钦语气中带着失望。
“另外，长安城内的大臣和百姓也得了特效药，身体也在恢复。”
“大臣们虽然还有弹劾刘景的，但是人数不多了。”
“百姓也不如往常那么愤怒，围攻大理寺和司农寺的人少了，连刘府那边都不见几个人。”
郑钦继续说道。
这些天突然降温，老百姓在街上感觉太冷了，冻得受不了。
再加上天花得到控制，长安城不再封锁街道，大家该做生意做生意，都要挣钱养家糊口，没空再闹。
就连程咬金也回家了。
郑寿看着炭火，脸上掩不住的失望。
“这个刘景...居然扛过去了。”
郑寿难以置信。
如果是其他大臣遇到这样的局面，那便是死局，绝对没有破局的可能。
可是刘景，居然安然无恙。
宫里的情况，郑寿是知道的，李世民始终对刘景信任，没有半点苛责之意。
宫里的天花也是狗蛋和刘景两人在治疗，宫内对他们很感激。
“你去打听一下，刘景何时回长安城，我们准备最后一次。”
郑寿说道。
郑钦虽然不甘，但是如果动静搞得太大，让刘景发现自己，那就完蛋了。
“阿耶，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
郑钦想到刘景的大理寺，心里就发怵。
郑寿闭着眼睛，徐徐说道：“要谨慎，也要大胆，还要隐秘，我们搞大动作，但不一定要暴露自己，此事我来安排。”
郑钦见老爹心意已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答应郑寿。
“要孩儿做什么？”
郑钦问道。
郑寿摇摇头，说道：“你去准备一下...退路。”
嘶...
郑钦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好，孩儿这就去。”
说完，郑钦出了房间。
....
...
长安县衙。
刘景和孙思邈在县衙里，旁边是一个衙役，正在拉开袖子，用酒精浸泡过的利刃划开一个细小的口子，一滴液体落在皮肤上。
“你住在县衙旁边的屋子里，不得外出，待发了后，本官会给你药吃。”
刘景说道。
衙役拜道：“小的知道了。”
说完，衙役退出了县衙，到隔壁的屋子住下，里面还有太医署的人。
孙思邈看着衙役出去，问道：“刘寺卿，这东西真的管用？”
不等刘景回答，狗蛋说道：“药王放心，我们当初在归义镇便是如此。”
孙思邈看向刘景，刘景笑了笑，说道：“药王放心，这种牛痘发病后只长痘子，不会出现发烧溃烂的问题，而且可以终身免疫不再发病。”
刘景刚才就是给长安县的一个衙役接种牛痘，让衙役获得免疫。
万年县那边的病情控制住以后，刘景带着人到了长安县。
在这里，刘景开始接种牛痘。
这个衙役是第一次，刘景仔细给衙役讲解了为何要接种牛痘，以及会出现何种症状。
衙役听了后，就说了一句：“我听不懂，但是我相信刘大人。”
就冲这一句，刘景让京兆府尹崔衍收他做京兆府捕头。
博陵崔氏现在投靠了刘景，崔衍自然照办。
孙思邈不理解，问道：“方才刘寺卿说...那个，天花是病毒引起的，这病毒又是何物？”
刘景说道：“药王，人的目力极限不过看清微尘，然病毒之小甚于微尘。”
“若将一粒微尘比作县衙，病毒则不过县衙之中一粒微尘而已。”
孙思邈听闻，顿觉骇然。
“如此细微之病毒，刘寺卿...是啦，刘寺卿乃是神仙，自然能看见。”
孙思貌感觉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
刘景无奈了。
科学啊，要相信科学，不要遇到不理解的事情就归结于鬼神之说。
“可是老朽所言有何不妥？”
孙思邈见刘景一脸无奈，以为自己说错了。
刘景说道：“其实...有办法看见病毒，只是..药王要重新学医。”
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药王重新一遍现代医学，其实有点过分。
医学，简单地可以分为中医和西医。
但这种分发其实不对，为何？
因为西医把西方医学和现代医学混为一谈了。
西方也有古代医学和现代医学。
而现代医学是全世界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西方一家的。
药王孙思邈听说要自己重新学医，非但没有沮丧不满，反而两眼放光，对着刘景就拜：“师父在上...”
还没有拜下去，刘景赶紧扶住孙思邈，说道：“药王使不得使不得，晚辈不过是粗浅之术，怎敢当此大礼，罪过罪过！”
“药王既然愿意学，晚辈自当倾囊相授，药王不可如此。”
孙思邈是药王，龙国的杰出医者，刘景肯定不会受他一拜。
孙思邈却被刘景整懵了，他感觉自己不过如此，为什么刘景这么尊敬自己？这完全没道理！
孙思邈心中暗道：莫非...我是谪仙？所以刘景才不敢受我一拜？
狗蛋说道：“药王，您要是愿意学，可从终南山搬出来，到太医署来，或者..到大理寺去也行，反正大人只要有时间，就可以教的。”
孙思邈欣然道：“如此，再好不过，待天花瘟疫消散，老朽立时从山中搬出来。”
“不拘于太医署或者大理寺，只要刘寺卿在，老朽在哪都行。”
孙思邈非常高兴。
刘景见状，心中感慨：药王就是药王啊，六十岁了还愿意重头来过再学一次。
万年、长安和蓝田三个县的病人陆陆续续治疗好，都出了帐篷。
此时天寒，每个治愈离开的人，刘景都发两件冬衣，十斗麦子，一贯钱。
那些刚开始咒骂刘景的病人，也不再骂人了，六子也在百姓中做思想工作，舆论已经反转。
接下来的时间，病人渐渐回家，该干嘛就干嘛。
接种牛痘的衙役之后几天出现了水痘，身上的症状却很轻微，甚至不用吃药，就自己痊愈了。
孙思邈和太医署的太医看得目瞪口呆，他们都把这个事情细细记录，当做一个惊世大发现。
狗蛋把这个接种牛痘的原理和方法又给所有人讲了一遍。
孙思邈看到这个法子，建议刘景把牛痘接种推广到整个大唐，到时候所有人都可以免疫。
刘景很赞同药王的想法，不过施行起来必须有李世民的同意，需要借助朝廷的力量。
随着病人治愈，三个县城解封，官兵回了北大营。
京兆府尹崔衍和少尹何慕最高兴，他们本以为这次完蛋了，最后却是有惊无险。
一切处置完毕，刘景带着崔衍一帮人回长安城，孙思邈马上回终南山，约定在太医署碰头。
走到长安城外，回望万年县方向，崔衍感慨颇多。
“这些时日，备受煎熬啊。”
府尹崔衍感慨道。
少尹何慕说道：“若非刘寺卿出手，我们恐怕...”
随行的人也感慨起来，刚开始真的很绝望，他们甚至觉得自己也会死在县衙。
刘景心里却高兴不起来，这次的瘟疫来得太蹊跷，总觉得有人在幕后捣鬼。
而且，这次天花死了三千多人，实在说不上多成功。
如果真有人在幕后操控，刘景绝对要灭掉他！
“回去吧。”
刘景骑着马，身后是崔衍和狗蛋，然后是王朝、马汉和京兆府的人。
进了长安城，沿着朱雀大街往北，街上熙熙攘攘，天花瘟疫造成的影响已经散去，又是一片热闹繁华景象。
但刘景出现在街上，还是引起了轰动。
老百姓还记得不久前把刘景当做瘟神，还有人到刘府纵火。
这些时候，李世民极力澄清，说刘景有功劳，不是瘟神，舆论稍有好转，但负面仍旧是主流。
“刘景，刘景回城了。”
“瘟神又来了，他回到长安城，瘟疫又会来。”
“长安城的瘟疫消停，就是因为刘景出去了，现在他又回来了。”
“怎么办？我们又要爆发瘟疫了。”
“瘟神回来了，瘟神回来了。”
百姓见到刘景，纷纷退避，不敢靠前。
那些小孩子不懂事，大声骂道：“瘟神，瘟神！”
听着这些叫骂声，刘景面色平淡，丝毫不为所动。
身后的崔衍却面色难堪，感觉这帮刁民真是蠢货，分不清好歹。
刘景为他们做了那么多，最后居然这样骂刘景。
狗蛋在后面也是气得半死，很想下去教训他们一顿。
走过长长的朱雀大街，到了朱雀门前，李世民和朝中大臣正在门口等候。
刘景回长安城的消息，李世民事先知道的。
这一次的瘟疫爆发完全是意外，李世民心知肚明，朝中大臣的弹劾不过是趁机报复。
刘景回城，李世民当然要亲自迎接。
当然，这次文武大臣也不是全都来了，只有那些忠于朝廷，和刘景关系好的在。
刘景扫视一眼：房玄龄、杜如晦、孙堂、长孙无忌、李勣、李靖、程咬金、秦琼、尉迟恭、柴绍...萧瑀也在。
都是开国功臣，世家大族都没来。
崔静这次本该来的，但是为了避嫌，不让外人看出投靠了刘景，所以故意不来。
见到刘景过来，李世民起身迎接，刘景众人慌忙下马。
“微臣刘景拜见皇上。”
刘景深深一拜。
李世民亲自带着文武百官迎接，算是给足了刘景面子。
崔衍和狗蛋一众人都下马拜见。
皇帝亲自迎接，这堪比大将打了胜仗归来，崔衍等人心中大为欢喜。
李世民笑呵呵扶起刘景，说道：“刘寺卿平身，各位爱卿平身。”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李世民感叹道：“此次瘟疫凶猛，长安城和周围的几个县都被波及，病人数十万，势如累卵。”
“刘寺卿担起了大任，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朕今日亲带文武百官迎接，就是为了嘉奖刘寺卿的功劳。”
“朕决定，封大理寺卿刘景为云国公。”
之前丰收的时候，刘景封为侯爵，现在又升了一级，为国公。
这个速度简直飞起，这才年紧20多岁啊，凭借自己实力挣来的，和那些继承爵位的完全不同。
“恭喜云国公。”
“恭喜啊，恭喜。”
“可喜可贺。”
“皇上英明。”
“实至名归。”
众位大臣纷纷祝贺。
而就在此时，两边的大街上，突然涌出许多百姓，秦琼见状，马上喝令御林军护驾。
甲士将李世民护住，城上的守城士兵纷纷拔刀警戒。
刘景见到这些百姓涌过来，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看来幕后针对自己的人不死心啊，这时候还敢出来作妖。
“皇上，草民有话说！”
“请杀瘟神刘景！”
“扫除奸佞！”
“清君侧，清君侧！”
百姓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渐渐聚集了十几万人，声势浩大，秦琼马上传令北大营的士兵入城。
一时间，朱雀门外风起云涌，情势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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