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拯救西杜丽 16/25
“罗马尼，告诉我现在的被害状况。梅莉刚才把现场指挥权交给了我。”
在众人的注视中，罗德平静地说道。
“好的，来自波斯湾的大量魔力反应正在向美索不达米亚全土扩散中！
确认为暂定名【拉赫穆】的生命体，虽然在海洋中观测到的生命体总数为两亿，但爬上海面的只有一部分。
粗略搜索了一下，大概二十万只左右吧？其中约有四万只正在前往乌鲁克。
行军速度极快，预计到达时间不到三小时。照这样下去，不到半天乌鲁克就会遭到第一轮袭击。”
“好。”
罗德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伊什塔尔，你赶紧骑马安娜先一步返回乌鲁克。不需要回神塔，你负责去撤离乌鲁克近郊农场里的人们。”
“明白了。罗德你要小心。”
伊什塔尔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驾着飞船从神殿消失。
“立香姐姐、玛修姐姐，你们也沿原路返回乌鲁克，魁札尔·科亚特尔应该已经赶来这边了，到时候让她的翼龙顺路捎你们返回神塔。
之后就等待吉尔伽美什的差遣吧，王那边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你呢，你不用搭翼龙回去吗？”立香问道。
“现在安娜可以飞，我骑……她抱着我飞回去就好了。”
“这样……好，那么乌鲁克再见。”
等到立香和玛修都离开神殿之后，罗德这才转向了一旁的魔兽女王。
“安娜，与自己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保护他人的战斗，可以吗？”
“……当然。”
安娜伏下了身体。
那张艳丽而又危险的魔性双瞳中，对少年表示顺从的光彩。
“告诉我我该做什么吧……罗德。不论是什么命令，我都会服从你的。”
——也就是说我可以骑在你身上吗！？
罗德咽了咽唾沫，陷入思考。
袭击乌鲁克的拉赫穆数量是四万吗，也就是FGO游戏里的四倍。
啧啧啧，敌人的这个数量实在是……
太·少·了。
毕竟……
我们这边的魔兽女王·安娜，她可以支配的魔兽……头数是二十万呢。
……
……
……
乌尔市。
这座城市因为坐落于乌鲁克和北壁的南方而在半年内都一直幸免于魔兽的侵扰。
如今，它却因为靠近波斯湾的地理位置率先遭到了拉赫穆的蹂躏。
“vbgany！vbgany!kakwgkwgkwgkwg！”
拉赫穆一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嘲笑，一边以不属于生物的奇怪步伐杀入了市区。
“咿，咿……！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啊啊啊！”
“枪和弓都没有用！根本无法刺穿怪物的身体！这不是比魔兽还要强吗！”
不论是身体强壮的战士还是瘦弱的普通人，在拉赫穆面前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黑色怪物杀戮着街区里的市民，用他们的足爪刺穿，或是将人类活活地撕开。
“在吃人类……？……不，不对……是在……重新塑造人类……哈哈，怎么会发生那种事啊。与其变成那样，还不如被吃掉、被杀掉更好吧！”
就像是丧尸电影一般，任何被拉赫穆杀害的人类，在倒下之后就会立即变化为拉赫穆的样子。
市区里不断发出惨叫。
“大家，快逃到外面去……！快逃，快逃啊……！快点，快逃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边就交给我们！逃去乌鲁克，快点！”
不幸中的万幸，乌尔市的大部分人都被送去给密林女神当俘虏了，所以留下的人数并不多。
城中的人们很快便组织起来开始逃离，由年轻男人拿起武器，负责断后。
涌入城市的拉赫穆们扑向了这些人。
就在其中一个男人要被怪物杀害之时，从天而降的一个身影踩在拉赫穆背后，将其重重地压在了下陷的土地中。
“哎？啊，啊……您是？”
“……我没有名字。”
男人刺出手中的古朴的薙刀，贯穿了拉赫穆的头颅。
“只是将荒野的魔兽们杀掉、杀掉、全部杀光，甚至忘记人类语言，最终化为狂战士的男人而已，然而你们却赐我食宿。
这是回礼。请速速逃离吧，这些魔物都是我的猎物。”
出现在那里，挥舞着薙刀与复数拉赫穆战斗的男人是吉尔伽美什召唤的七骑之一，Lancer·武藏坊弁庆。
在戈尔贡袭击北壁并杀害了他的主君牛若丸之后，男人从乌鲁克军逃走了。
平安时代以忠义刚勇著称的名将武藏坊弁庆，是绝不可能在自己的主人被害之后逃走的。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弁庆。
男人的真名是常陆坊海尊。
曾经与弁庆一同侍奉源义经，并在主人和战友死后仍然苟活了数百年的不死仙人。
如今的他化作仁王[弁庆]，以一夫当关之势为乌尔的人们断后。
“很好，就得这样才行！对坠入畜生道的男人来说，这般地狱才相衬！
我如今已为行尸走肉！既不能抛开烦恼和执着，亦无法达武藏坊的境界！
无论如何修习仙术或沈浸于三昧中，都毫无意义！这男人的本性始终未曾有丝毫改变！
呼哈哈，呼哈哈哈哈哈……！丑陋，同样丑陋的魔兽们！若汝等能杀得了我这不成熟的家伙，就来试试看吧！”
在杀死了超过十匹的拉赫穆之后，海尊的身体已经被鲜血染红。
“怎么啦，怎么啦，杂兵小卒们！为何要退后？地狱之釜已经打开了吧？”
回应着海尊的挑衅，将他团团围住的拉赫穆大群分开了一个通道。
从那里，传出了一个男人十分熟悉的声音。
“真勇猛啊，弁庆。当时那个胆小鬼现在还真是能吼。
血气稍微通畅了一些吗。还是说，原本轻浮的本性又暴露了吗。不论如何，都令人觉得十分刺耳。”
“唔，你是何人！就凭你这样的货色居然胆敢和我装熟。”
海尊厉声斥道，却在看清了那人面容时露出了震撼的神情。
“怎么可能，您……您是……！？”
“怎么了，难道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驻足于拉赫穆之间，身缠漆黑的女性扬起了嘴角。
不是白色的牛若丸，亦不是黑色的牛若丸。
出现在常陆坊海尊面前的是日本史上最强的名将，遮那王·源义经。
……
……
……
在提亚马特苏醒之后的三小时后，第一波拉赫穆抵达了乌鲁克市郊。
虽然母神的苏醒是突发事件，但好在罗德已经提前告知了吉尔伽美什beast的存在，这一回乌鲁克得以用远好于原作的状态进行拉赫穆的迎击——
吉尔伽美什提前吩咐工匠与士兵，连夜在乌鲁克市区内设立了三百六十门的大炮，神权印章[Dingir]。
早在拉赫穆进入乌鲁克近郊之前，士兵们就已经在炮台前准备就绪。
当王下达了射击许可之后，士兵们以王之宝库里的青金石为燃料，神权印章开始对城外的拉赫穆军势发动猛烈的炮击。
白昼之下，金色的魔力炮弹如流星划过蔚蓝天空。
“叽叽，叽叽叽叽叽！？”
金色暴雨般的炮击落下，近百头凶猛的拉赫穆便在爆炸中化为齑粉、沉入了土中。
“好、好厉害！乌鲁克居然还保存有这样的火力！”
玛修站在神塔的瞭望台前，注视着被蹂躏的怪物大群。
她和藤丸立香在拉赫穆进攻之前就乘坐羽蛇神的翼龙抵达了乌鲁克，正在进行短暂的休整。
立香转向吉尔伽美什，问道：“明明戈尔贡对北壁的袭击已经持续了半年之久，王却一直没有用这些炮台，难道说……”
“啊啊……埃里都市中心立有一枚宏伟的巨大石柱，记载着有关于「龙与都市」的古老预言。
「当天空覆盖光环之时，美索不达米亚的土地将回归起源……」上面是这么说的吧。
嘛。直到罗德那小子说出提亚马特的名字之前，本王都没有将那个预言与现在的状况联系在一起。”
吉尔伽美什平淡地说道。
“话虽如此，本王确实也一开始就预见到了乌鲁克的崩溃之日，所以才会养精蓄锐、保存实力一直到今天。
而如今，正是可以毫无保留地挥霍家底的最后之战了！”
王紧张地注视着乌鲁克城外的战斗，突然话锋一转。
“对了，反正你们闲着也是闲着，跟我讲述一下鲜血神殿里的战斗吧。
跟我说说梅莉那家伙是怎么死的？”
藤丸立香向吉尔伽美什说明了鲜血神殿内的战斗。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
罗德那家伙……居然把安娜的脑袋砍了下来，装在了戈尔贡的脖子上！？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一如既往的异想天开的家伙！”
“那个……王。”
玛修环视了一圈殿内之后，终于察觉到了进入神塔以来就存在于胸口的不协调感。
她不安地咽了咽口水，问道：“西杜丽小姐呢？”
……
……
……
在360门神权印章持续不断地轰击之下，纵然是远强于魔兽的拉赫穆也难以招架。
不要说是像原作里那样直接侵入市街区域，它们就连接近城门都做不到，在荒野上被轰成了黑色的泥沙。
但是，从波斯湾浮上的拉赫穆数量过于惊人。
光是第一批抵达的数量就超过了五千，纵然火力再猛，也不可能做到全歼敌军。
而无法靠近都市的拉赫穆们分散出了几支部队，开始在乌鲁克市郊搜索没来得及逃回城中的人类。
“这边走！赶紧进入乌鲁克城中，王已经下达敕令，在天黑之前就要关闭城门了！”
西杜丽离开了神塔，如今正在城外指挥着市民们的撤退。
炮火下残存的拉赫穆们很快就发现了她以及城郊市民们的身影，围住了他们。
“wftckydrgojpsukbdrgovkhxdrgovkhx！”
在讥笑着的拉赫穆将人群包围起来之后，西杜丽走到了人群之外。
“我是乌鲁克的祭祀长，是仅次于王，这座城市地位第二高的人。”
西杜丽绷紧了止不住颤抖的双腿，对怪物们说道。
根据罗马尼提供给乌鲁克的解析情报，名为拉赫穆的怪物是拥有智慧的生物。
它们是可以进行沟通的。
拉赫穆是以神代的泥土构成，不存在于迄今为止生命系统树中的存在。
没有雌雄之分，也仅仅依靠创世母神权能对人类进行同化来完成自我增殖。
根据内部构造的观测，迦勒底得出了拉赫穆目前还是幼体的结论。
从超越魔兽、比肩神灵的战斗力，以及不需要进食和繁殖这两点来看，拉赫穆可以称得上是“完成了的生物”。
既然是如此优越而强大的生物，那么一定也是有着相应的矜持与骄傲的吧——
于是西杜丽如此说道。
“你们可以带走我，但是……请放走这些市民吧。
我会服从你们的管理，之后你们可以用我向乌鲁克王交涉、提出条件。”
西杜丽决定先假意投降，等到市民们都安全之后，趁拉赫穆们不注意再进行自我了断。
拉赫穆们“叽叽叽叽叽叽叽”地一顿讨论之后，饥笑着为人们让开了一条道路。
“得、得救了！谢谢您，祭祀长！”
市民们见状立即撒开腿向乌鲁克的方向逃去。
眼前就是城门，人们那被恐惧笼罩的双眼，终于再次放出安心和希望的光辉。
下一个瞬间，西杜丽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几只拉赫穆高笑着开始了飞奔，追上逃走的市民，从背后贯穿了他们。
惨叫回荡在荒野。
“等等、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啊！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西杜丽被拉赫穆强行架在地上，眼睁睁地目睹着这场血腥而又恶趣味的追逐游戏。
“不要……快住手……太过分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泪水盈满了她的双眼，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在被刺穿、被撕开之后变成了黑色的怪物。
“杀了我！快杀了我！不要再让我看到这种……！”
“ghgwhwod，ybep！ttdttdttd”
拉赫穆们对于她的哀求置若罔闻。
它们并不急于杀害西杜丽，而是强迫她观看同胞在哭喊中被杀死，并以此为乐。
“这种事……太过分了……”
西杜丽的内心被绝望填满，手指陷入坚硬的土地，留着泪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就在这个时候——
遮蔽太阳的漆黑巨影笼罩了大地。
察觉到灾难降临的怪物发出了狂乱的尖啸。
随后，数枚黑色咒弹从荒野中扫荡而过。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追赶市民和挟持西杜丽的拉赫穆们就被从天而降的诅咒光炮蒸发殆尽。
“吉尔伽美什那个杂种，居然真的派你来这种地方吗？回去之后我绝对要宰了他。”
“？”
西杜丽抬起头来，惊讶地看见了那生有金色巨翼、拖拽长长蛇尾的恐怖巨怪。
“魔兽女神……戈尔贡！？”
“不是戈尔贡，是乌鲁克第一的大美人安娜喔。”
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
“哎？”
西杜丽定睛一看，骑在大魔兽身上的正是罗德。
“呜……吵死了，再说奇怪的话就把你丢下去了。”
魔兽女王红着脸降低了飞行高度，来到西杜丽身边。
“回去吧，西杜丽姐姐。”
罗德朝她伸出手来。
“该反击了。让母亲见识一下你们[人类]的骨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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