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只要呼喊就会来救我的英雄——上条当麻
责任心是个复杂之物。
它督促生物成长，培养心性，间接促使有责任心的孩子茁壮成长。
另一端而言。
责任心越强，肩负之物越沉重，心灵的强悍也越是寻常者没法比拟的。
悉数盘点。
每位皆是。
菜月昴如此。
藤丸立香如此。
上条当麻也是如此。
但与前几者遭事身陷漩涡不同。
自称体质不幸的上条当麻是自愿被卷进去的。
至今三件事。
每件都是有脱身机会的。
可他依然选择了执着进去。
就好像此刻这场心灵博弈的战斗。
从头到尾，没产生硝烟和搏击的斗争。
跟御坂美琴的较量。
在她心灵桥梁脆弱，准备葬身火海之际。
少年再度地挺身而出。
没有幻想杀手，没有霸道勒令，是选择了最温柔坚决态度挡在了她的去路。
并没有把妹妹们当做物品。
全然当做是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人。
也正是这份执着似钢铁的意志。
不说波动，也已动摇了某部分原先意志坚定的群体。
是自始至终地全程注视屏幕。
用平静掩饰慌张的少女们。
是的，作为该项目受害最深的御坂妹妹们。
望着屏幕，在直播间窃窃私语着。
她们困惑，复读着诸种弹幕。
“她们真可怜，明明都没做错什么，就要背负这样的命运..名为乔巴的可爱生物用强调的感叹号作为收尾，御坂进行着复读。”
“希望好人善有善报，也希望恶棍遭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是押韵造句，这位头衔名称大木博士的老者真有一套，御坂惊讶地赞叹道。”
“我想，现在我也大约有点明白这位少年会被安排到这么高顺位的理由了啊，这种会被当做烂好人发作的绝对圣人心..老熊维尼夸张的强调让御坂感觉到赞叹。”
有御坂网络加持。
妹妹们顾盼弹幕地速度极高。
从最初困惑到逐渐茫然再至没办法解析。
生命会进化。
就算最初是人造人也如此。
就似过往介绍的那般，汲取经历，读懂情感不在少数。
齐格读懂心声，逐渐领悟生命真谛。
玛修见证诸多精彩冒险，有了心之所向。
人造人最初也都没有各自的情感。
作为战略速成品的妹妹们也如此。
高效生产的妹妹们缺乏诸种情感常识也匮缺珍惜生命的自觉。
木然迎接死亡，
就似草芥蝼蚁般赴死。
因为这型号存在超出两万只相同种。
可这样平静端详死亡，等待着命运的她们。
在历经些微日常，浸淫见证各番风景后。
前所未有的情感也逐渐地出现。
会生气，会高兴，会有各自的癖好，也会有认为值得珍稀之物。
【御坂网络】
是御坂们连接彼此情报分享的构建脑波。
分享事迹，分享目睹之物，分享情绪。
也是帮助御坂妹妹们寻找自我的关键之物。
就此时。
在直播放送期间。
她们孜孜不倦地瞩目着。
目睹视频内容，见证直播间弹幕。
一丝一缕的情感，在飞速地交织。
同时萌生着不知所措的情绪。
“叮咚..这是缺少常识的体现，一位叫蓝染惣右介的观众是想这样指正，御坂若有所思的阅读着。”
“只要确切降生到这星球的生命都带着他们的使命，但这使命绝非沦落到作为他人成长的嫁衣..还真是拗口深奥的话语，御坂感觉不可思议。”
御坂网络传递交织的消息不停飞蹿。
建立在她们思维当中的认知。
压根没可能在乎自己的价值。
只不过是普通的实验品。
是会被分尸，被残害，被毫无怜悯撕碎的量产物。
所以，即使受到如此残酷对待，御坂妹妹依然不憎恨一方通行。
并非想恨也恨不了，而是御坂妹妹根本不认为自己的生命有那么大的价值。
单价十八万圆的御坂妹妹，在「实验」中结束生命，之后尸体就像解剖过的青蛙一样被处分回收。
就这么简单。
应该就这么简单才对。
但..
直播间的群众都在强调她们的价值。
在强调生命的意义。
在强调诸多御坂妹妹们有相关知识。
却始终没把自己性命朝着这种重要方面引导思考的东西。
【自己的命，同样很重要】这样的观点虽说普通。
对待普通生命而言，只不过是最基础的认知。
但对待御坂妹妹们而言，则是跨越了最初设定，真正达到了进化的程度。
且，有着御坂网络加持。
在某位御坂妹妹滋生这样的想法没几秒后，这种观点就会似雨后春笋，不停地传播扩散到每一名御坂妹妹的知识库；
并不是会当场同化共享这一观点，而是有了相关的常识。
随时间推移，她们也会逐渐吸纳其间真理，读懂自己的价值..
而同时。
在嘈杂地街市。
一名正待在远处静静端详猫咪们颓懒神态的御坂妹妹愣神数秒。
与其他姐妹略不同。
出现在剧情正篇的10032号被视频传递的碎片化信息蒙住。
她会成为把当麻带进这世界的引路人。
也会让当麻见证10031号被一方通行残忍杀害的事迹。
可此时，10032号御坂妹妹的心思却有点缥缈。
她不理解这系列争闹，也不清楚答案怎样。
只是瞧见这样努力认真想帮助她们的姐姐大人还有上条当麻，想要通过道谢表达情感。
这一点情绪上面，所有御坂妹妹们都具有等同的想法。
“说起来，如果这场决斗的结束真就宣告了计划的告终，一切又该朝着怎么样的方向前进呢..御坂充满不解的困惑道。”
御坂10032薄唇轻启，黯淡的眼眸凝着视频之内。
心底貌似有某种期盼和涟漪荡漾过，似乎某种遥不可及，被称作【生活】的词缀就将真实靠近了自己。
这份期盼，这份关怀..
御坂妹妹们光是看到视频也已噤声认真。
“务必阻拦姐姐大人的牺牲，也务必请自身也平安无事。御坂带着衷心祝福地担忧揪心着。”
代表全体御坂妹妹的心声，御坂10032号沉默地思绪。
如此想着，同时起身，貌似要前往某处。
而同时，她充满祈祷的祝福，希望当麻和美琴都没受伤遭殃的心愿，也随御坂网络其他同胞们传递来的消息反馈给了她..
没问题。
不论是姐姐大人。
亦或者那名甘愿浸身黑暗，为这阴影之底创造一缕曙光的英雄。
也正如御坂妹妹和观众们对待上条当麻的看法一样。
【少年是有资格装作什么都不清楚，扭头回去温馨虚假的日常】
【在曾经，救赎茵蒂克丝的故事，他也曾能闭眼不闻，在茵蒂克丝的问题暴露前夕摆脱麻烦】
【而后续，与吸血鬼杀手的少女姬神秋沙亦是如此，明明没有被谁拜托，却愿意投身这场糟糕的战役，拼尽全部也想救赎姬神秋沙。】
【再者，正是此地。】
【就算丢失记忆，就算唯有一面之缘】
【哪怕被伤害到遍体疮痍也不愿伤害御坂美琴】
【就算没有关联，也在少女心声哭喊，低声求救之际赶到现场的英雄】
【也正是这份固执的善为基础，他故事的序幕会逐渐的拉起】
如此说着。
重述复盘的机械朗读声逐步消失。
画幕继续给到了当麻挡住雷暴的那一帧情景。
漆黑焦炭般地少年没有妥协。
他硬扛到了最后一刻。
再至昏厥数秒。
却仍还倔强地伸手。
碰触身边叹息着想继续前去赴死的少女。
执着，热忱，真挚的情感。
三者联合，却每种都足够感动观众。
“在真挚绝对的善良这一面，恐怕谁也没击溃这家伙的可能性..也没谁能够让他放弃自己树立的目标吧...嘁——说是说善良，但这种偏执强硬的自我，真算得上是所谓的善吗？”史提尔这样描述着心态观点，也代表了部分理解当麻却不认同的观众们。
“不受任何人教唆，仅凭自己内心涌动的感情笔直前进的人，在这条通向自认为的正确的道路，绝对不愿牺牲身边逐已熟悉的日常与点缀生活的存在，这份本质就是定义书写了上条当麻至今全部事迹的概括。”亚雷斯塔倒吊漂浮着，这番理性透彻的言辞也与少部分真实读懂了上条当麻的观众们相共鸣。
“可恶..让我莫名其妙欠你一个人情，算了！给我好好劝住在视频内的我吧，既然你都这么想帮我了，我还死命矫情就太难看了！”御坂美琴看到这，盎然提高声调貌似在抱怨当麻的多管闲事，但末了却咬紧了牙关，死命抑制着流露出来的感激还有无言的复杂。
也许滋生情愫这种东西显得很莫名其妙。
可是瞧见了当麻这样的努力，这样拼尽全力，她心底的愧疚就好像放置在秤砣的砝码，不停在加重。
况且啊...
“该怎么终止实验？撇除视频内提供推测的几样办法，还有任何能影响实验进行的可能性吗？”
还有..
这家伙都被我打成这样了...
有那么个瞬间，御坂美琴差点两眼一黑，面颊犹如被蒸汽机烘烤，淡淡粉红掠过俏颊，
眼神撇除无奈，更是多了份不好意思。
她瞧向视频。
注视着被当麻执着动摇。
流了眼泪再没动弹的自己。
目睹了当麻露出疲惫至极的笑容。
于此时，再次昏迷。
待再苏醒，是躺在御坂美琴的膝枕。
后者告诉了他；
在那短暂的片刻，名为上条当麻的少年，有过心脏停跳的状况。
她这样说是想劝阻当麻放弃。
无法理解。
根本没有办法读懂。
明明是差点濒临死亡的情况啊..
但是..但是..
他在笑着；
没有理由的笑着..
「……搞得自己伤痕累累，倒在肮脏的地上，心脏甚至还停止了很短的时间——」
「——为什么你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少女的声音，在颤抖。
这不是学园都市内唯有七人的超能力者Level5的声音，也不是常盘台中学的超级大小姐「超电磁炮」的声音。这是一个独自在黑暗中颤抖，平凡少女的声音。
说着，同时流下了泪珠。
她不理解这个道理。
也不理解当麻到底在想什么。
而此刻。
视频外。
当麻亦神情复杂。
旋即没好气的叉腰一笑。
“真是的，这样不就对了吗！”
敞开心扉，流露真情。
这样的话，事情也就都变得简单了。
在身边，唾手可得的日常。
怎么能被这座城市的黑暗给莫名其妙打破啊！
想到这，当麻煞有介事的捏紧了拳头。
“话说，当麻！？”突然，茵蒂克丝开口了，看着少年：“我也有个好奇的地方。”
【好奇的地方？】
【指的是？？】
“当麻，你到底该怎么证明这场实验是失败，没有成效的事迹呢？”
带些稚嫩的少女嗓音柔柔地飘了过来。
是银发的贪吃修女难得正经的疑问。
单纯的讲解或打败应该没用的吧？
这样想的话..
“或者说，对方会被当麻的善心劝降，决定虔诚的跪拜神明？”茵蒂克丝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最后就连自己都觉得有点不靠谱，自圆其说的补充了一句：“嗯..也许不太可能？”
先不吐槽科学侧的超能力者跪拜你们魔法侧的神明这件事了。
单是说被感化这种事迹，上条当麻就感觉不太可能。
自己也不是和尚，哪来这种级别的压迫力啊喂！
“这是当然的吧..这种凶暴的杀人犯，怎可能被我随便点拨两句就决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么说着，上条当麻毫不犹豫的给出了正解：“既然想做的话，就该做到底，与其期待这种动辄把人害成那种程度的混球转好，我倒不如期待我一拳头能够把他的人格修复回来！”
语句，词措，铿锵有力。
他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了。
想要向高层证明这件事没有成效也没有未来的办法，最简单的途径果然就只有那个了..
证明一方通行本身就不存在这样的价值..
指出这个超能力者的排序本身就有着无法理喻的漏洞！
没错——
【只要是被鉴定身为无能力者的我，打败了这个排名NO.1的超能力者的话，科研专家们做的数据也就都彻底报废了。】
【因为绝对，绝对没谁会对一个照理来讲，绝对没可能失败的家伙抱着这样的怀疑..没错吧！！】
不论是否对错。
此刻的当麻绞尽脑汁也唯有想到这可能性了。
旋即，他视线望向屏幕。
瞧着自己跟御坂美琴一言一语的对答。
在最后，少年的嘴角扬起，面孔浮现了自信的光芒。
因为..他说对了！！
视频内，躺在御坂美琴膝枕处的自己也是这样说的！！
这个「实验」完全以「树状图设计者TreeDiagram」的演算结果为根基，研究员只是照着执行而已。
所以，美琴才会认为，只要让研究者误以为演算结果有问题，「实验」就会中止。
没错，既然这样就可以中止「实验」，那其实变通方法很简单。
“……『树状图设计者』在计算的时候，想必认定一方通行是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力者吧——”
“——既然如此，那做法很简单。只要让研究员们认为，平常总被说是最强的一方通行其实能力非常弱，不就行了吗？”
这样的说着。
上条当麻的话语顿时激醒了御坂美琴。
她哀怨的摇摇头。
赢不了..
她有清楚的认识到对方的强悍。
光是凭借身为LEVEL5的自己压根也没有胜算。
再填充人海战术也没打败他的可能性。
那种超出寻常的超能力就是答案，是真正意义的无敌。
更别说按照树状图设计者的推测，御坂美琴在185招就会被一方通行杀害。
这一点，也就证明了御坂美琴没有办法打败一方通行。
所以，正确的道路其实已经铺垫了。
甚至包括许多思维不算敏捷的观众看到这边，也大致会清楚了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原因无他..
这是一场描绘英雄的故事。
是愿意置身危险帮助少女的少年英雄，上条当麻的经历传记。
御坂美琴没法胜利这件事是他也预料到的。
但是啊...
“既然如此，那由我上不就行了？”
只要打破这个常规。
让研究员们认为树状图设计者的推测无效。
就能顺理成章的停止这项目的运作。
官方定义没有超能力等级的上条当麻【击败】站在超能力者顶点的一方通行。
这场纷乱就该抵达尾声。
但——
那太难了；
因为一方通行强到了御坂美琴没有办法理解的程度；
视频内的御坂美琴没有见识过当麻的战斗。
也没见识过他对付的那些魔法师有多么恐怖。
“按照计算，前期登场的包括史提尔在内的全部魔法师，打败一方通行所需的时间大概在15秒以内。其中奥雷欧斯大概只需要说两个字的时间。”网王世界，乾贞治分析了相关数据，贴出告示放在了直播间供给别人欣赏。
“没错啊，就连能够言出法随的怪物魔法师也都击溃了，这种程度的敌人还能算什么啊！？”四驱赛车世界的星马豪昂扬呐喊着，虽然不清楚一方通行的强弱，却也深知奥雷欧斯的恐怖。
没错..
这么多棘手的战斗也都挺过来了。
现在面临了同样的境地。
已经踏进过修罗炼狱的自己，怎么可能为全身而退就放弃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妹妹还有御坂美琴。
簌簌黑夜的风刮过普照着地面的黑雾。
少年的出现，也同时拂去了添堵在少女心底的阴霾和绝望。
【有困难时才去求救，这也不可能存在怎么样的奇迹】
这原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现实却完全的相反。
在此刻，眼眸被薄雾打湿，倔强噙泪不想露出弱态的时候。
这个曾经打闹相识，多次邂逅的少年的身影却魁梧似巨人般扎根在了火海炼狱的绝境当中。
她想要挽回妹妹们，想要拯救这些原本应该拥有自己生活的孩子。
所以，情绪略微地崩溃，忍不住哭喊起来。
【想帮助那些孩子们，想要背负一切】这是御坂美琴唯一存在侥幸心理的寄托。
此刻，已被当麻彻底的打碎了。
眼前的少年。
名为上条当麻的英雄的梦想远远不止如此。
一首抒情的插曲缓缓递进。
在依然跪坐流泪的少女跟前。
遍体是伤的当麻背过了身。
暗风吹过了他身，这一幕的画面特写也给到了他翩然含笑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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