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霜龙与蔷薇
“诅咒？”
迪卢克和弗洛修都是一愣，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其实如果你们足够熟悉蒙德的历史就会发现，白蔷薇骑士怀迪贝的故事有一个矛盾点。”
巴巴托斯竖起一根手指头。
“……时间，是吗？”
弗洛修点了点头，
“龙卷之魔神迭卡拉庇安从统一到被推翻，经历了非常长的时间，期间还有过北风的王狼向他发起挑战。”
“但是无论哪一个诗歌里都说……“美丽的白蔷薇骑士协助暴君战胜了所有的压迫者”。”
迪卢克用手按住下巴，他也一直对此抱有疑惑。
“诗歌的内容没有问题，怀迪贝她确实帮助了迭卡拉庇安统一蒙德，也在后来协助了我们的反叛。”
“也就是说……”
迪卢克露出惊讶的神情，
“那位白蔷薇骑士……活了数百年？人类的寿命怎么可能这么悠久？”
“一般来说……是不会的。”
巴巴托斯摇了摇头，
“但是怀迪贝是特别的……你们知道白蔷薇骑士是一位使用冰雪的高手吧？她可以将方圆百里化为冰原，是一位超越人类领域的强者。”
“诗歌中是这么描述的。”
弗洛修点了点头。
“这种力量……并非是神之眼，也不来自于神明。”
巴巴托斯说道，
“它来自于……霜龙赫里乌斯。赫里乌斯并非魔神，也和特瓦林不同，它并非正常的生命体，而是元素结晶创生之物。是罕见地，能匹敌神明的自然生灵。”
“……我在璃月听说书人说书，曾经提到若陀龙王，我旁边的朋友告诉我说，若陀龙王便是元素结晶创生之物。”
弗洛修愣了一下。
“你那位朋友倒是见多识广，没错，地龙翻身撼天动地，璃月的若陀龙王，就是我所说的这种自然生灵。”
巴巴托斯点了点头，
“霜龙赫里乌斯，从蒙德的冰原中诞生，而使它诞生的，不是别人，就是你的先祖，怀迪贝。”
“我的先祖？”
“最开始的赫里乌斯没有形体，只是藏身于冰雪中的意识，你的先祖年少时四处流浪，曾经抵达了冰原的最深处。”
巴巴托斯回忆起往事，语气中也没有了平常的嬉闹，
“怀迪贝是它见到的第一个生灵，多亏如此，它才终于理解了生命的存在形式，这是元素结晶创生之物开始拥有自我意识的开端。
你的先祖感受到了这股意志，她和它成为了朋友，和它一同在冰原上生活了几天，但是怀迪贝终究是一个人类，即使意志力再强，身体也无法抵御严寒。”
“………”
迪卢克和弗洛修都没有吭声，这可是风神亲自诉说传奇，他们一个字都不想听漏。
“赫里乌斯感受到了怀迪贝的虚弱，它对着它的第一个朋友说道：“我的朋友，我可以化作和你一样的生命，陪你走向远方。”
但是怀迪贝却问：“你可以化作任何生命吗？”
赫里乌斯虽然不解，但是还是回答道：“只要是有形之物，什么都可以。”
当时，你的先祖非常兴奋，这样说道：“那就变成巨龙吧！我读过那样的童话，巨龙它又优美又强大！””
说这些的时候，巴巴托斯苦笑连连，
“就因为这句话，霜龙赫里乌斯诞生于世，这恐怕也是它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为什么？”
感觉自己的先祖年轻时代的性格还真是……一言难尽。
“因为霜龙喜欢你的先祖啊。”
巴巴托斯说着既匪夷所思，又理所当然的事情，
“它只觉得让怀迪贝开心就好，却不曾想龙和人完全是两种生命体，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在旅途的后面，赫里乌斯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却又难以埋怨你的先祖。
白蔷薇骑士最开始的那些传说，其实都是赫里乌斯做的，只不过后人把它们都加到了白蔷薇骑士的传记里罢了。”
“那霜龙赫里乌斯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当然不会是一个美满的故事了，不然你的先祖也不会被诅咒而死。”
巴巴托斯叹息一声，
“赫里乌斯内心中的挣扎与日俱增，最终在怀迪贝和龙卷之魔神迭卡拉庇安邂逅后，崩溃了。
它无法忍受怀迪贝爱上其他人，扭曲的占有欲促使它向它最爱的人发起攻击……但是迭卡拉庇安早有准备，他把自己化作一柄宝剑，让怀迪贝随身携带。在霜龙发起进攻的时候……刺穿了它的咽喉。”
“………霜龙它，死了吗？”
“没有，元素结晶创生之物不会轻易死去，但是会受伤，也会变得虚弱，甚至无法保持形体。后知后觉怀迪贝抱着逐渐化为寒冰的巨龙痛哭，被爱与恨两种情感包围的巨龙，赠予了它最爱的人两件东西。”
巴巴托斯露出忧伤的表情，
“它用尽最后的力量，把自己的血液流入怀迪贝的身躯，逐渐和她同化，但与之同时，那份憎恨也融入其中。
霜龙在流尽最后的力量的时候说道：“我的白蔷薇，我爱你，但是我也恨你。我的生命将和你融为一体，永不分离，只有在你失去你的爱的时候，你的生命才会迎来终结。””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诅咒？”
弗洛修忍不住问道。
“因为赫里乌斯觉得，迭卡拉庇安总有一天会背叛怀迪贝，她希望怀迪贝能活着等到魔神变心的那一天，并怀着绝望死去。”
巴巴托斯露出复杂的表情，
“可是最终赫里乌斯也没有完全理解怀迪贝，怀迪贝最重要的爱，是她的誓言。虽然迭卡拉庇安没有背叛他们的爱情，却背叛了怀迪贝的誓言和信仰。
这才是怀迪贝失去的爱，或许，当看到高塔孤王死不悔改的那一刻，才是怀迪贝一生中最绝望的时刻吧。
诅咒应验了，白蔷薇的骑士还是失去了她的爱，即使那并不是赫里乌斯期望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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