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无法触及的境界线
惊涛骇浪，对于这个一直面朝着大海的男人来说，这是他从出生开始见到最多的东西。
伊蒙洛卡是战斗的一族，对于他们来说，战斗是本能，是天性，也是使命。
把这个当作生存价值的阿莱西奥，从很小的时候就得到了神之眼的力量。
挥剑。
挥剑。
挥剑。
一块铁，要多久才能锻成一把剑呢。
多少的时光，才能把一个男人锻炼成战士呢。
五十年的时候，男人达到了战士修炼所能达到的极限。
一百年的时候，男人领悟了技的奥义，抵达了常人以外的境界。
但是，之后的数百年，他停止了成长。
仿佛宣告着肉体已经抵达了巅峰一样，男人的力量也停止了。
拥有最强的肉体，最强的剑技，男人向曾经遍历世界的祭祀询问道——
“我这样，可以称为最强吗？”
“如果以人类为对手，你就是最强吧。”
“那么，如果以神为对手呢？”
“脚尖你都碰不到。”
男人不相信，并且向当时还处于战斗力巅峰的魔女发起挑战，然后惨遭败北。
“这个世界上如我一样的人很多，坎瑞亚的莱茵多特、蒙德的弗洛迪、稻妻的虎千代、璃月的降魔大圣……”
祭祀的表情说明了她并没有说谎，
“现在你所做的，是寻常人武艺极限的延伸。但是这个世界上，有生来居于人上的存在。”
男人理解了，并且承认了自己的弱小。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份岁月的沉淀，和他对剑的那个骑士感觉到了。
好沉。
怀迪贝的眼神中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她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个人挥出的每一剑，都像是海浪一般沉重，不……
“是粘稠吗？仿佛被海藻缠身的时候，遇到海浪一样。小子……你，究竟花了多久的时间达到这种境界？”
怀迪贝无法起舞，这个事实让她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几百年吧。”
阿莱西奥静静的握紧双手。
“明明没有用元素力，他是怎么压制那个怀迪贝的？”
优菈露出疑惑而且震撼的表情。
“……”
弗洛修伸出手，片刻后说道，
“不，我们已经在他的元素力里面了。这是他的“领域”。”
“什么？”
优菈学着弗洛修摆了摆手，突然愣住了，
“好大的阻力……看不见的粘稠的水元素力吗？”
“那个就是影小姐说的武者的“另一个境界”吗？”
弗洛修目不转睛地看向战场。
………
“每一次的斩击都宛如千锤百炼，本以为是一场消遣，结果对手是猛兽吗？”
怀迪贝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乃至于剑术都完全凌驾于阿莱西奥之上，但是对方强行把她的速度和力量压制到和他同等的舞台上。
“……”
阿莱西奥没有动摇，即使对手处于压倒性的不利，他也没能压制对方，
“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才能。但是，您的剑我还看得懂的，那是具有才能者，花费无数的岁月，把自己的才能通过战斗反复锤炼，并且寻求人类以上境界的东西。
但是我没能抵达那个境界。最后的最后，也只是一般人的延长线而已。”
没有才能者，无论怎样努力，挥出再精准和完美的斩击，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怀迪贝经历的岁月并不比自己久多少，但是她所能抵达的境界却让自己望尘莫及。
“……白蔷薇之园。”
怀迪贝反握佩剑，把剑竖直放在身前，剑尖对着大地，然后松开。
佩剑刺入地面，宛如盛开的蔷薇园，无数的冰霜构成的枝条和蔷薇把这个巨大的空间变成一片洁白。
是，就是这样。
阿莱西奥明白，这就是绝望。
寻求武之极致的武人的尽头。
无论怎么样的技巧，再天才的构想，也会被压倒性的力量正面压溃。
那就是不变的真理，力量的神髓。
大繁至简。
“这是我的领域，白蔷薇之园。剥夺生命的诅咒之园。被这些蔷薇划伤就会被寒冰入体而死，即使不碰到，随着温度的降低，身体一旦被冻住，那个部位就为变为真正寒冰，一触即碎。”
怀迪贝双手环胸，甚至没有去握剑，
“这就是你的武艺的尽头。武人。”
“哈……一模一样。”
阿莱西奥痛快地笑了。
“……什么？”
绝对的强者，始终保持着倨傲态度的怀迪贝皱起眉头。
“你的话，和当初的阿斯特丽德一模一样。”
阿莱西奥从地上拔出刚刚被击落的佩剑，直指那个傲慢的女人，
“人类有极限，即使混有魔血的我也是这样，才能的末路是无法触及的墙壁，这个墙壁分割着人与神。
高天的神座根本无法触及，神之眼的存在不够是人类最后的妄想。最后的最后，只有被选上的才能达到另一个境界。”
“虽然残酷这就是现实。扔下剑吧，小子，不然你就会死在这个蔷薇里。”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作对手就不会说出这种话，那是游刃有余的家伙才说的出口的。”
阿莱西奥右手发力，
“别小看我啊？！臭女人！！”
空气中原本被冻住的水元素再次聚集，仿佛卷起的漩涡，全部围绕在雪葬的行银之上。
水汽和浪涛在这个空间聚集，开始引发震动，地上喷涌而出的水源即使被封冻也会很快冲碎。
“这个招术……”
阿莱西奥的右手青筋暴起，然后开始喷溅出鲜血，白蔷薇之园确实已经起效了，他的身体比往常更加脆弱。
作为漩涡核心的他承担着大部分水压，本来就是他所不能承受的力量，现在被寒冰侵蚀的他的肉体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
“这已经近乎于呼风唤雨了……这个力量可不是肉体凡胎能承受的，伊蒙洛卡的小子，你想死吗？这种“凭鬼神”般的力量，你可不是那个刀枪不入的鬼族虎千代！”
怀迪贝怒骂男人的无谋。
“不，并非如此……虽然只能发出一击，但是我也能抵达这个境界。”
阿莱西奥喷出一口鲜血，
“除了心脏以外把水压全部分散开，这个水压反而会压制我爆裂的血管。幸好我是擅长治愈的水系神之眼。所以才能赌上我的一切！”
“如果你就是传说的话，我就向你挑战！我要比谁都强，然后告诉她！”
“我就是最强的男人！所以我能拯救她！我要让她……相信我！”
“秘剑.极海涡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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