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神的互斗
“我说亲爱的弥怒，你跑了一路了，到底为什么要去归离原呢？你应该晓得，归终机那种东西，是无法奈何现在的我的。”
古辛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揶揄。
“……你也就现在还能笑出来。”
弥怒冷哼一声，
“古辛，我虽然讨厌你讨厌得要死，但是我还是要问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指什么？”
古辛懒洋洋地说道。
“你这一路上，别说是害我……竟然还在帮我压制业障，你在开什么玩笑？”
弥怒的面具开始承受不住逐渐爆发的力量开始碎裂，
“杀了你的人是我……你这样自私自利的魔神，怎么可能好心帮助我？”
“谁知道呢，你就当我良心发现，想做做好事。”
“恶心！你这话骗鬼去吧！”
弥怒冷哼一声，也不理这个家伙，自顾自地向着前方前进。
“你就当我自言自语……”
古辛却并没有住嘴，而是继续说道，
“所谓业障，是一种诅咒，近似于同化。死者的思想和记忆将和杀死他的人联通，也就是说，共享死亡和怨恨就是所谓的业障。
每杀一人，不，准确来说是每杀一个生物，他（它）的死亡体验就会烙印于你的内心。
长此以往，逐渐疯魔，最终走火入魔。天理的诅咒多种多样，芬德尼尔和我的诅咒，包括当年坎瑞亚的那件事，诅咒都并不类似。”
“……”
“明白吗？天理……”
“魔神古辛。”
“恩？”
“你是年纪大了话唠了吗？”
“……你是不是变得有点毒舌啊，弥怒？”
“两千年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现在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什么诅咒和历史……你的憎恨和邪念都去哪了？！”
弥怒冷淡地说道。
“事到如今，谈憎恨和欲望还有什么意义吗？还是说，你真的觉得我想用你的身体活下去？”
古辛反问道。
“……你不想活下去？”
“不想，两千年前就不想了。”
古辛想都不想地说道，
“至于憎恨……我已经憎恨得够多了不是吗？”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那些可以一笔勾销吗？”
“当然不行，所以我是恶人这一点毫无疑问。”
古辛懒洋洋地说道，
“我所做的那些事堪称罄竹难书，有什么好辩解的？
但是啊，弥怒，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大人的世界里，只有因和果，没有对与错。”
“……”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就读一读我的记忆如何？反正你这么多年也没碰过吧。你早就知道我藏着秘密对不对？你在害怕，你怕背叛我的负罪感讲你压垮。
你害怕我的“因”，因为你已经造成了“果”。弥怒，你是跟着我时间最长的夜叉了，不妨看一看？我这个你们眼中的大恶人眼中的世界？”
魔神古辛淡淡地说道，
“世人都说，善恶有报，天道轮回。可这天道不公，万物如刍狗。
摩拉克斯，瓦沙克，奥赛尔，赫乌利亚……哪一位魔神敢抬头挺胸的说自己就是善人？就算是摩拉克斯，就算是赫乌利亚，又真的是完全的善吗？
醒醒吧，弥怒。这世间，不存在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正义必胜？当然，因为胜者才是绝对的正义。而这世间堪称胜者的，不就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天理吗？”
………………
“哼哼～～”
“咔擦！”
“啦啦～～”
“撕拉！”
“噗噗～～”
“噗呲！”
“……没完没了啊。”
怀迪贝随手挥舞着佩剑，晃荡着把周围的魔物斩成两段，一边哼着歌一边前进，背后的魔物的尸体已经变成一条血路。
怀迪贝把剑放在面前，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恩，这个味道……是骗骗花蜜吗？还挺甜的。”
现在她所处的位置是归离原中部，是当初尘神归终和魔神古辛陨落之地，现在基本上都被各种魔物覆盖，粗略一看，数量已经足以毁灭一两座城市了。
“……啊啊啊？！！”
远方的商贾尖叫着挥舞利剑企图赶走旁边的魔物，却毫无作用。
“……”
怀迪贝随手挥剑，白蔷薇之剑划过之处，化作冰刃把路线上的魔物一扫而空。
“多，多谢恩公！我们飞云商会之后一定会报答您的！”
“我们也是，我们是天权星凝光大人的人！”
“我们是盛露厅……”
“我们是天枢……”
……
“………”
怀迪贝压根没有理他们，把佩剑收回剑鞘，看向远方的天空中，
“哼。”
片刻后，她收起嬉笑的表情，歪了歪头，冰蓝色的眼睛里无悲无喜，看得周围的商贾都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快走！”
怀迪贝冷冷地瞥了不远处的商贾们说道。
“是，是！”
为首的商人猛然醒悟，驱车带着商队向着另一个方向逃离。
“啊……啊……”
炽烈。
炎热。
“……”
面前是一道，光是看到就让人感觉自己在燃烧的身影。
面具已经脱落，半张脸仿佛覆盖着熔岩一般可怖。
她周围的地面都开始融化，她发出嘶吼，手中的红色长枪摩擦着地面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看到老友这个样子，就算是我也笑不出来啊。”
怀迪贝却没有感到害怕，
“我记得你还挺喜欢打扮的……来着。那张脸会让女孩子痛心的。”
“啊……啊……”
“那个叫声也是。”
“啊啊……啊啊……”
“笨蛋。”
怀迪贝面无表情地拔出佩剑，微微闭上眼睛，
“别用那副模样见你的老朋友啊！就算是我……”
“啊啊啊！！”
最强的夜叉，弥怒挥起长枪向着她冲了过来。
“也是会感到心痛的，你这个蠢货！”
白蔷薇的骑士双手握剑，狠狠地挥出霜剑，恐怖的浓缩元素力整个爆裂开来。
朱红之枪同样落下，犹如熔岩喷发一般。
大地开始哀嚎，天空落下冰雪。
冰于火开始交织。
那是已经两千年没有在大地上出现的战斗……
堪称天灾级别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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