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所谓主教
凯尔希有变成仓鼠塞进仓鼠球的心理阴影，博士则从阿米娅那儿通过旁敲侧击知道凯尔希那不可描述的下场，两个人都不想触这个霉头。
凯尔希医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沉吟着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避讳莫深？明明只是被救出来了，应该没有在她们手上吃过瘪，莫非是……”
博士感觉不太对头。
加入凯尔希是一只挪威森林猫，那这只猫此刻已经预备着炸毛，随时准备着挠自己的脸了，博士危矣，罗德岛危矣，泰拉大陆危矣！
“我有所感觉……”
她只能皱着眉头胡扯：“那是一群极其危险的人。”
“莫非是你的灵视能力回来了？”
猫咪炸掉的毛逐渐平息，博士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被凯尔希发觉，自己其实知道她在仓鼠球里打过滚，能不能出医疗部，就要打个问号了。
“让阿米娅来检查一下身体吧，我亲自和她说一说。”
凯尔希叹气，退了一步，博士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进行新的身体检查。
大脑扫描。
共振仪里面无比漆黑，只有辅助定位用的红外十字光源，在黑暗与静谧之中，博士感觉自己被黑夜拥抱了，身边的世界逐渐变得无限宽广……
就像黑暗的宇宙。
很多破碎的、不成体系的印象在这个宇宙中漂浮不定，无法抓住，只能默默地观看，就像冷眼旁观。
深度催眠状态，大脑的潜意识活动突然爆动，此时正是提问的好时机，博士会从以前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吐出只言片语，将残忍的历史掀开角落。
凯尔希咳嗽一声，声音透过扩音器，稳健无比。
“博士，你看我像仓鼠吗？”
“像。”
脑波共振检测结束，博士有病，有大病。
“仪器出了点错误，造成了一些软组织挫伤，这是我的失责，我会全程跟进，对你进行护理。”
凯尔希医生不咸不淡地说。
软组织挫伤……总感觉有点怪，博士疼得呲牙咧嘴，忍不住瞟了凯尔希一眼，冷漠的脸即便有笑容也是像素点级的，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
重点观察治疗，和凯尔希医生长时间独处……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医疗部的大门了。
博士感觉头顶有一片阴云，始终飘荡着，永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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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奥托的头顶也笼罩着阴云，并没有因为自己和群友们又虐了一波菜而高兴半分，作为拯救群友的奖励，她可以向聊天群管理员提一个要求。
“我想知道，站在最高处，掌控我命运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清晰明了，她倒是没有天真到希望这个机器人能越俎代庖帮自己解决问题，只是想尽一切手段获取信息而已。
【塔罗牌已经给出的答案。】
这回答比奥托自己扮演神棍的时候还神棍，让她气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塔罗牌？
虚空万藏及时现身：【大小姐息怒，与其无意义地愤怒，不如好好思考这个提示的关键，比如再进行一次塔罗牌占卜之类的……】
似乎确实是个好建议。
奥托并不是一个占星术士，对相关仪式也一知半解，好在有虚空万藏这个百科全书，相关材料也能通过秘书们快速取得。
得通知八重霞转告门口的琥珀……
奥托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办公室已经改装过了，一根电话线从自己办公室接到门口的传达室，自己不用看到琥珀的脸也能下达命令了。
不用白不用。
奥托拿起了电话，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琥珀，给我送点香料蜡烛和吉普赛红毯过来，顺便拿一套全新的塔罗牌，到了之后直接交给门口的八重霞，你就不要进来了。”
“一切都听你的，大小姐。”
琥珀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看不到大小姐的她，已经快要死掉了。
但奥托还是挂了电话，电话忙音让琥珀迅速惆怅了起来，脑子里冒出冷宫等一系列词汇，看到装修正常的传达室，似乎也变得凄清起来了呢。
“唉。”
愁绪爬上脸庞，琥珀欲说还休，跨着个脸，开始为大小姐准备这些杂七杂八的材料。
“大小姐要占卜吗？”
她很快意识到了塔罗牌和各种香料的用途，忍不住自言自语。
“该不会是姻缘吧……”
琥珀警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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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料点上，窗帘拉上，加绒波斯地毯在烛火中呈现黯淡的红色，宛如凝固的血，奥托盘腿坐在枕头上，将塔罗牌一张一张盖在面前。
这种搞法，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啊……
奥托一边准备材料一边吐槽，自己一定看上去非常神经病。
洗牌，摸牌，看牌。
主教。
奥托似乎突然有了些眉目，上一次自己在资深占星术士莫娜那里占卜，出来的塔罗牌也是正位主教，还解释了一番其代表的含义，现如今看来，似乎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奥托陷入长久的沉思，蜡烛逐渐燃烧殆尽，办公室只剩下一片黑暗，以及让黑暗都心悸的寂静。
“我记得办公室里有副国际象棋吧？”
奥托自言自语。
下棋能够有效提升逼格，但奥托从来没有下过，这次的用途自然也不是下棋，她翻找出光亮如新的棋盒，轻轻打开，取出透亮的水晶棋子仔细打量，这棋子通体透明，入手有一种冰凉感觉。
通过棋子的不同，她能分辨出每颗棋子究竟是什么。
少顷，她开始轻轻摇晃棋盒。
伴随着一阵并不激烈的声响，两枚棋子蹦出棋盒，在地上弹来弹去，奥托睁大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晰，但其实没有必要，她已经猜到了结果。
两枚Bishop，即国际象棋中的主教。
办公室里安静得有些可怕，窗外昏沉，似乎有暴雨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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