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就像在照一面没有品味的镜子
那确实是虚假的太阳,明明是水球,却发着光。
达达利亚本身就拥有水属性的神之眼,顿时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感,但他还拥有雷电属性的邪眼,是冰之女王亲自下放的,倒也还能够承受。
倒不如说,感受着这股伟大的力量,达达利亚更加兴奋了。
“这股力量,应该足够把璃月掀个底朝天吧?”
他自言自语道。
漩涡之魔神奥赛尔,拥有大海的力量,他的站立的地方就是大海,当奥赛尔抵达璃月港之时,汹涌的潮汐也将击碎山川。
公子达达利亚,嗅着腥咸的海风,感受无处不在的潮气,还有那汹涌的潮汐之音,下意识张开了双臂,感慨大海终于迎来了它的王者。
“奥赛尔!!”
他甚至并不觉得自己正在作恶。
这就是所谓的体制之恶了。
每个人都有工作,每个人都在执行命令,公子达达利亚是愚人众执行官,扮演着武人的角色,那个扣动扳机的人,恶意经过一层一层地放大,最终就变成了这样。
“空气中增添了一丝潮气。”
阿贝多似乎做了个嗅的姿势,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不会呼吸的,只是做个样子。
路空点了点头,也感觉到了空气中存在的潮气。
知道达达利亚已经登上了舞台。
她喝了一口茶,十分淡定地说道:“这或许是至冬整体的意志,但公子可是乐在其中啊,恶依旧是恶,真是个不可理喻的人。”
“我感觉这一切都在你的安排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阿贝多平静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桌上唯一的机械,始终神秘的掉漆黄铜打字机。
“错觉吧,只是知道的情报多了一些,认识的人多了一些,还算不得掌控着全局,但你说的也不能算错,目前的局面背后有我的影子。”
阿贝多沉默着摇了摇头。
真是贪心。
难道她真的要掌控所有的信息,所有的因果,所有人下意识做出的决定,才肯善罢甘休吗?
他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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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之气?!”
“这股古战场一般的气息是……”
送仙典仪的现场一下子炸开了锅,那股古老的气息席卷而来,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三千七百年前,璃月还没有正式建成的年代。
那是个纷乱的年代,神魔行走于大地之上,鬼魅与瘴气充斥着大地,留给人类的土地远没有这样广阔,只有一小块。
众多绝云间的仙人抬起了头。
“是奥赛尔?”
她们中的许多人都没有化成人形,而是一直保持着仙兽的优美姿态,雄壮的仙鹿,飘逸的仙鹤,还有带着傩面的降魔大圣,每一个璃月普通民众都可能对眼前的画面感到熟悉,因为许多代表祥瑞的绘图和年画上,绘制的就是这样的形象。
并不是仙长们长得像年画,而是年画像仙人。
切不可本末倒置。
借风留云真君抬起了优雅的鹤颈,清雅的女声从修长的鹤喙中吐露出来。
“漩涡之魔神奥赛尔,他曾经以大海之神的身份向帝君发出过征战,最终落败并封印在了远离陆地的海洋上,那正是孤云阁的由来……从几千年起,他就主动只能在漫长的封印中消磨掉所有寿命……”
“他怎么还没死啊?!”
被封印,无法移动,没有力量补充,只凭大战之后见底的力量苟延残喘,三千七百多年……
奥赛尔还是如此的生龙活虎。
而且那还是从封印中露出的一丝丝力量,并不是全力。
这就是魔神啊。
仙人和魔神,确实存在着无可逾越的鸿沟,那差距是与生命层次有关的先天差距,任何方式也无法弥补。
曾经,帝君是璃月的堡垒。
像这样的敌人,岩王帝君不知征讨过多少位,但就是帝君归天之后,这种程度的敌人一下子就跳出来了,会不会被人理解为“上位者无德”?
凝光皱眉,开始对严阵以待的千岩军进行微操。
自从送仙典仪开始的时刻,千岩军就一直在璃月港周围,进行着随时待命的高压式驻扎,他们掏出了祖辈使用的神枪,曾经在魔神战争中发挥巨大作用的“归终机”经过修缮,最近也投入了使用。
她们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只是没有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么大的存在而已。
“做好准备。”
她挥了一下右手:“做好堵上一切的准备,我们的身后就是璃月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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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紧张地等待着,蒸汽鸟报社的大门突然打开,不显山不露水的钟离先生不请自来,一进来就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下,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不用在意我,做你该做的,我自备了茶水。”
虽说如此,但路空还是能感觉到区别,她大概能猜到钟离的想法。
一旦出现意外情况,钟离就会立即抽出贯虹之槊,然后对着海上投掷标枪,让漩涡之魔神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安安稳稳地在孤云阁消耗掉余生。
当然,也存在一些检查路空工作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路空总感觉钟离的表情和阿贝多一个样,但分明又有着极大的区别,仔细想想,大概因为都一直没有变化的缘故吧。
“虽然都没有脱离掌控,但达达利亚的行为也太顺畅了,这不是战犯行为吗?”
钟离喝了一口茶。
“以普遍理性而言,你说的对。”
路空竖起了耳朵,她以为接下来钟离就要反驳自己了。
可惜并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接着说:“善战之人最后总是因战而亡,这是合理的。”
有点像盖棺定论。
就像是人死了,跑到坟头上惋惜地摇头,说两句明明这么会打架的人最后却被人打死在街头,然后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不愧是神明。
“算了算了,不聊那个缺根筋的战斗狂,来检验一下工作成果。”
钟离顺着路空的指向看去。
即便是在让人无法睁眼的金光中,他也能看到逐渐成型的神像。
“就像在照一面特别没有品味的镜子。”
“有点偷懒了。”
路空不好意思地说:“这个主要怪我们的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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