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宅女出门
这实在是一条好提议。
你看,我们都被她毛了一些东西,通过一些方法和她达成了深厚的友谊,但你……一见面就砍别人,这关系不就搞僵硬了吗?
钟离下意识想喝一口茶,然后才反应过来,一心净土没有茶水。
路空。
方法已经给了,就看巴尔泽布自己够不够聪明,从钟离的角度看过去……他觉得有些够呛。
确实嘛。
巴尔泽布,不像巴巴托斯那么迂回不爱生气,被薅羊毛也要笑着被薅,自己比较注重行事的规范,除了一开始把她用贯虹之槊困在了原地,剩下的时间都在十分理智的交谈之中。
甚至还签了个契约,趁势达成了合作关系。
巴尔泽布嘛……
据他所知,路空在架起桥梁之前,到处搜罗甜品和轻小说,大概是为巴尔泽布准备的。
然后她把人砍跑路了。
不仅跑路了,连家都没来得及带走。
嗯……以普遍理性而论,巴尔泽布的起始点确实比他和巴巴托斯低了一些,不过也不是无法补救,巴尔泽布有一个好,她的身躯是雌性。
路空也是雌性。
天理的维系者,在表现形式上也是女性。
钟离不负责任地推测,大概说明知识的本源比较偏向阴性的那一侧,所以巴尔泽布确实拥有先天优势,钟离在这上面没有撒谎。
“我现在有点烦躁。”
这是货真价实的,天理的维系者可能降临,追求那可望而不可及的知识,然后这玩意在她的神国,在稻妻这片土地。
万一开战,那就是前所未有的烈度。
“我要去讨好她?”
“她现在大概正在策划着……找你御前决斗,在某种程度上,知识越多,越有一种返璞归真的童真,她大概会在一些很细枝末节的地方和人较劲。”
找我打架?
我何德何能啊!
不过我一开始就打跑了她,所以战斗力上,并不是位格越高越强大吧?
不对不对。
我为什么现在还想着和她打架的问题?
思路真是越来越混乱了,钟离知道自己不太能够在这种方面帮助她,十分得心应手地退了回去。
报社之内。
凉透的茶水随意地放在桌上,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只有那条走廊。
两人高的巨大书架组成墙壁,昏黄的烛火跳动着,只构成光芒的一小部分,剩下的则完全被黑暗包裹,这条走廊向后延申至无限远,仿佛能抵达时空的尽头。
它的尽头就是知识的荒原。
抵达那个地方,一切理智和混乱将没有意义,抵达那个地方的存在,将会成为无尽知识的化身。
全知即为全能。
真想往里走两步啊。
贪欲,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钟离也不例外。
但他还是退了出来,千载岁月,悠悠磐岩,当璃月的污秽全部处理妥善,他也就可以退场了,并不需要额外的极尽升华。
这是基于理性做出的判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使命,这是自然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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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走了。
只有雷神一个人端坐在一心净土之中,还在思考着钟离的话,她的心有些乱,这是她构筑一心净土,追逐永恒的境界之后,心境最乱的一次。
永恒,似乎已经变得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追求的一切,似乎还不如趁此机会讨好一个女人,这令雷神感到有些幻灭。
心神摇曳,根基不稳。
这片牢固的一心净土,似乎也刮起了一阵不平静的风。
“哦对……”
她额外想起了一件事,真是非常要命,外面的雷电将军机体,似乎出于对逻辑与理智的最佳判断,选择了下达针对路空的追杀令,九条裟罗作为忠心耿耿的将领,当然会选择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
这是雷电将军的命令!
要命。
真是太要命了。
思前想后,她的双脚终于踏足到了地面之上,一心净土的尘沙,像云雾一样缓缓吹散,破败的鸟居也虚幻得像个幻梦一般。
“大梦三十载,醒时归一眠。”
巴尔泽布躲起来心心念念追求永恒的日子,死去了,她念的是最后的告别。
路空一件事都没做,全靠别人旁敲侧击,就完成了八重神子心心念念了十多年都没做到的事——把老宅女赶出她的小窝。
哦,不对。
八重神子甚至连进入老宅女的小窝都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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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执行的是将军大人的指令。”
九条裟罗顿了顿。
由于前线有反抗军在蠢蠢欲动,这次荒野之行,她只带了八个人随行,荒野上拿刀的游兵散勇,和战场上成建制的军队,战斗力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将军大人的命令,就是雷霆的震怒,一言一行都如山岳般厚重,如太阳般威严。”
九条裟罗感觉自己的属下似乎对这次行动没有太大兴趣,甚至有些还觉得没有意义,觉得有必要进行一次战前动员。
“将军大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雷霆击打在石头上的灼痕,一经说出,便永远不会更改!”
“我们只需要执行。”
九条裟罗神色肃穆,她的严肃似乎也感染了其他人。
“天无二日,我的心里只有将军大人一个太阳!”
“忠!诚!”
行动立即展开,荒野上的流寇是非常多的,而且嘴巴通常不严实,只要热情拷打一番,就会说出他们所掌握的情报,九条裟罗觉得自己带队重拳出击,有所斩获简直轻而易举。
结果……
残破的斗笠被无情地掀起,闪亮的刀条在空中划过几个圈,斜着插入松软的土地中,九条裟罗弯弓搭箭,一支箭的尖端抵着野伏众的喉咙。
那个野伏众呈狼狈的躺姿,九条裟罗的一只脚重重踩在他的胸口。
“说。”
“关于那个拿试刀人试刀的试刀人的事,说!”
谁知那个野伏众嗤笑了两声,竟然摆出了一副殉道者的姿态,直接躺平不动了。
“那是我的偶像,我的追赶目标,我毕生的追求就是赶上她,杀死她或者被她杀死,能死在那样的剑下,此生无憾了。”
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野伏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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