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唾液采集
体表没有结晶痕迹。
赫墨不知该如何评价，只是忍不住轻轻皱眉。
不合常理。
赫墨只是觉得不合常理，但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任何事情都有合理的解释，人们之所以会惊讶，不过只是情报量的不足而已。
“要抽血吗？”
星野以女王的威仪，怯生生地问道。
“要的。”
赫墨回答道，抽血针逐渐靠近，却在体表牢牢固定住，无法再下探半分。
皮肤十分坚硬吗？
赫墨想道，又增添了几分力气，最终却还是无法突破屏障，她本能觉得不太对劲，抽回了采血针。
她轻轻触碰了一下针尖。
啪嗒一声。
明亮的电火花一闪而逝，赫墨打了个哆嗦，针扎般的剧痛顺着手指传遍全身。
好疼。
她的右手痉挛，不仅如此，雷电还烧掉了她一根羽毛。
“针头磁化了，还带上了电荷？”
赫墨找到问题根源。
稍微与金属沾点边的东西，都无法刺破她的皮肤，这是雷电女王的自我保护机制，赫墨暂时没有任何办法。
星野抬起了头。
磁化自然是她的手笔。
她当然不会让赫墨取她的血液，鬼铠装甲的动力源可能是体内的核心，这世界的人肯定不会认识崩坏能，若是发现了体内的秘密，会带来何种后果呢？
接下来是核磁共振。
一片黑暗，连张像样的图片都显示不出来，还差点弄坏机器。
赫墨摇了摇头。
连最初步的研究都进行不下去，更别提深入的研究了，赫墨的路线受到阻塞，一时间实验完全停摆。
“你到底是不是感染者？”
这话问出来，赫墨都觉得有些搞笑，鬼铠当然是货真价实的感染者。
无法采集血液，当然要想出其他的办法。
赫墨摸出一个采样筒，小心翼翼地将其递给星野，说出了令后者傻眼的话。
“来点口水。”
“？”
“我需要你的唾液样本，懂了吧？”
星野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往采样桶里滴唾液，她皱着眉头，有些想问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
她顶着可可爱爱的女王脸，直接开了口。
“请问你是变||态吗？”
赫墨皱了皱眉，患者的情绪对医生来说十分重要，从这句话中，她读出了很多东西。
莫非这个人对采样有什么不好的回忆？
她是实验体吗？
赫墨的脑海中，乍然浮现自己在莱茵生命实验室中见到的景象，雪白的灯光下罩着钢化玻璃，透明的屏障分隔出养殖者与被养殖者，那是泾渭分明的两条线，明明只是几厘米，却遥远得如同彼岸。
赫墨本不会如此多愁善感。
但现实是……
她摇晃着采集桶，即便是透明的唾液，也闪耀着雷光。
赫墨用尤其不擅长的语气安慰道：“这只是不带任何私人情感的研究，我本人对你没有任何歹意。”
“谢⚡谢⚡~”
真是笨拙的谢意，虽然如惊雷炸裂在耳边，却意外得触动人心。
赫墨想要抚摸她的脸，却被雷电吓了回来。
星野适时地低下头，显示出某种做错事的羞愧，与浑身上下的女王气场形成难以名状的反差感，她的眼神是高冷的，话语却是难以想象的柔软，实在令人无法拒绝。
至少赫墨无法拒绝。
“我希望……能见见你的监护人。”
“她啊。”
星野作出思索的神情，眉眼间充满难以言喻的孤傲。
“你无法主动找到八重樱小姐，但如果八重樱小姐知道你在找她，她便会在深夜降落在你的窗前。”
这话有点玄妙。
怕不是要在警卫局楼顶，亮起一盏“蝙蝠灯”，才能找到巫女的存在。
“我找不到她吗？”
收集了一缕头发，一管唾液，现阶段的实验也就算完事了。
赫墨实在不想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久留，得到女王陛下的首肯之后，便缓缓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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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睁开了眼睛。
她对这种卖萌行径实在不太擅长，甚至一度想要放弃。
但幸好，她可算坚持了下来。
“赫默无法自主评估，接下来估计还有另一波研究员到来，我的任务并没有减轻，相反还更加繁重了。”她自言自语地说，“她取走了我的体液，来的会是华法琳吗？”
血液与体液，感觉应该是同一种东西。
她不会把口水一饮而尽吧？
星野想到了可怕的事，面色一沉，神社周围的气象也因此而改变，深紫的雷电轰然降落大地。
“henshin！”
她变回八重樱形态，打算趁着夜色找赫默。
考虑到赫默是【猫头鹰】，习性是喜欢在白天睡觉，那就将见面时间选在早上吧。
赫默出门去，星熊见她眉头不展的模样，大概猜测到检查过程中出了差错，她立即在龙门为赫默安排了居住之所，考虑到这次行为不能有官方背景，所需开销都由诗怀雅小姐垫付。
赫默盯着初升的朝阳，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安顿下来之后，她先与医疗部主管，凯尔希医生进行了通话。
凯尔希医生永远都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我与对象完成了交接。”
“说说情况。”
“很强大，如果全力爆发，会拥有完全不下于天灾的破坏力，由于本身的雷电属性，我无法对她的感染程度进行探查，但她的体表很反常的没有出现结晶。”
“……”
“有两个可能，她或许是泰拉未发现的新物种，天生具有掌控雷电的权能。”
“第二种，她是我们追求的脱感者，即本身不具备源石传染性，所有的源石在她体内以核的形式存在，可能是实验室产物，也可能是天然产生。”
“你的推测很大胆。”
“生物学是在不断变化中前进的，身为科研人员，敢于假设是基本能力。”
“那你有什么佐证吗？”
凯尔希发问。
赫默回答不卑不亢地回答：“我采集了一管唾液，快把那只吸血鬼派来尝尝味道。另外我还约了那位雷电女王的监护人，她应该会来下榻地与我见面。”
“祝你好运。”
“凯尔希医生，别告诉她这次尝的是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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