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初雪的病人
借着守护之名，星野却将刻俄柏当成了自己的猎物。
当然，没人知道这一点。
她摆出高洁的守护者姿态，右手持刀，左手却始终放在小刻的狗头之上，药剂的持续时间大概在六小时左右，足够星野不慌不忙地解锁萝莎莉娅了。
这次解锁结束得十分顺畅。
将罪恶的血魔小姐驱逐出去，趁小刻被头顶肉块吸引得口水直流时，她们开始商量真正的处罚方式。
刚才只能算是发泄情绪，真正的处罚方式不该是这样。
得让小刻记住些什么才行。
“我有个建议。”
星野说道：“怎么吃进去的就让她怎么种出来，让刻俄柏套上梨，奔跑着将这片已经废弃的菜园松一遍土，再指导她种下种子，最后的收获可以分她一半。”
风笛点了点头，随即又面露难色。
“万一她偷吃种子怎么办？”
“给她上伊丽莎白圈。”星野冷静地说，“上伊丽莎白圈还怕她偷吃吗？”
“……”
“还是你比较强。”
风笛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挠了挠头，微笑着拍了拍星野的肩膀，听说关系亲密的人总会给对方取昵称，就像风笛与陈陈，她在想该给巫女一个什么样的昵称。
小八？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是帮陈报仇。
出门索要土地的后果是被偷家，风笛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不敢再提承包神社土地的事，甚至不太敢离开自己的菜园，生怕一不小心又被偷家。
她需要一个刻俄柏那么大的伊丽莎白圈，并不愁购买渠道，可露希尔那里什么都能买到。
敲定惩罚方针，星野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去神社了。
临行前，她跑去医疗部逛了逛，想看看初雪身为心理医生的工作成果。
怎么说呢？
简直是开幕雷击。
初雪正在与幽灵鲨友情互动。
幽灵鲨被紧紧绑缚着，橡胶拘束衣勾勒出美好的身形，她游鱼般的身躯正在不断扭动，口中念念有词。
“异端！”
“别这样，幽灵鲨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信仰任何神明。”
“异端！”
“幽灵鲨小姐！”
“异端！”
“异端异端异端！”
星野叹了口气，初雪成为心理医生只是出于兴趣，她在雪山可从未见过除了谢拉格教会之外的其他信仰，头一次和深海信仰的幽灵鲨相接触，确实是种考验。
祝她好运吧。
星野想要像个幕后黑手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不惊动任何人，但直感极高的幽灵鲨看见了她，眼神一亮，打量打量这位一看就是宗教人士的未知存在。
很奇怪。
像是异端又不像异端，幽灵鲨当前无法处理这样复杂的结果，只能将星野简单归类。
幽灵鲨安静了下来。
初雪松了口气，对她来说，患者的安静对她来说称得上是某种安慰。
“我或许……进步了一点点？”
初雪自言自语，同时注意到了幽灵鲨目光，她转过身，正好看见了正意欲消失在在黑暗中的巫女。
“你好。”
星野尴尬地打招呼。
她单手握住地藏御魂的刀把，漆黑的光芒流转，幽灵鲨模糊的瞳孔突然间再次变得清明，她冷静地起身，自己从拘束胶衣里慢慢钻出来。
“大概是神明听到了我的祈祷吧……”
她显然认出了星野手中握着的是个什么玩意，与其他好奇的宗教从业者不同，她选择远离。
“你把我今天的工作任务治好了。”
初雪没有责罚的意思，只是瞪着水灵灵的双眼看着星野。
怪不好意思的。
“我请你去食堂吃点饭吧。”
初雪如是说，星野木然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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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的工作还挺出乎我的预料，这里的人对我的话从不全盘接受，而是会提出质疑，这一点和谢拉格不太一样，也是最令我高兴的地方。”
初雪搅拌着方糖，看着它缓缓融化在深褐色的加奶咖啡之中。
“罗德岛地方不大，精神病倒是挺多。”
这话不知是在夸还是骂，星野喝着水果茶，感觉初雪像是在阐述一件客观事实。
罗德岛的精神病人确实挺多。
算上过分热情、多动症、学习障碍患者、战争PTSD、以及狂躁症，罗德岛的精神病人就更多了。
“有没有令你印象比较深刻的患者呢？”
星野寻找话题，初雪愣了愣，迟疑地点了点头。
“出于保密协议，我无法透露具体细节，但那是个货真价实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我给她讲了很多关于你的故事，夜……她的精神分裂症状已经有很大好转了。”
“我的故事？”
“嗯，现在她是你的粉丝。”
“啥？”
星野差点捏碎了咖啡杯，她左看右看，盯着初雪的脸看了好久，确定她不是在诓骗自己。
“夜魔是我的粉丝？”
“看来你对罗德岛的干员名册非常熟练了，我一说精神分裂患者，你就猜出了她的代号。”初雪似乎也学到了星野伪装神棍的精髓，或者说她天生就一副神棍样，这个局面对星野不利。
星野猛然转身。
走廊的角落闪过一道人影，分明没有看见她，她却仿佛无处不在，星野皱了皱眉。
“你给我找了个粉丝？”
“但你需要神社的故事传遍四方不是吗？”
“是的。”
这也算是神棍之间的惺惺相惜，星野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只要不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影响就行，她喝完这杯茶就打算回去了。
初雪很满意她的反应，喝完了剩下的咖啡，打算再去看看病人。
“葛洛丽亚？”
夜魔只是代号，她的真名是葛洛丽亚，初雪在短暂的时间中与她结下了深厚友谊，本来预约的时间是今天，但她在自己的办公室等待，并没有等来夜魔的身影。
“人呢？”
来到葛洛丽亚的宿舍，也没有见到人影。
初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颇为懊悔地摸了摸头，看来自己刚才亲手给巫女阁下送去了一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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