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超高校级心理医生
缩回手的时候，星野特地眨了眨眼睛，想看看究竟是那个角色如此幸运，得到了解锁的机会。
其实，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猜测。
幻海梦蝶，正在解锁中。
相同的精神分裂症状，两个不同的人格处于无法相互理解的状态，软弱的那个害怕强硬的那个，唯一不同的是夜魔在人格切换时不会红眼，不过她的瞳孔本身就是一金一蓝，是与生俱来的波斯猫色泽，倒也契合精神分裂的母题。
星野向陈介绍这位来自罗德岛的干员。
“这是罗德岛术士部门的干员，葛洛丽亚，待人接物温和而又有礼貌，但患有人格分裂症，现在的她应该被称为夜魔，这个状态下，她的战斗力会变得十分顽强。”
“人也会变得狂暴对吧？”
陈点了点头说道：“我见过这症状，大部分都是试图撕下面具的谎言，本质上还是同一个人。”
“你说什么？！”
夜魔捏紧了法杖，表现得像个炸毛刺猬，一点都不温和。
陈倒也不想与这位顶多二十不到的小姑娘吵架，转而看向星野，她正在将下水道口的看管人员打晕，具体方式是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然后一个个敲击后颈，行为极其野蛮。
陈皱了皱眉。
她并不是个傻子，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只意味着一件事，这位琪亚娜·卡斯兰娜确信自己以后绝不会出现在龙门了。
从此以后，她可能再也尝不到时停的奇妙滋味了。
陈有些舍不得。
但琪亚娜小姐又说巫女也会。
难道说……
她摇了摇头，将这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仅仅是为了一些小小的快乐，还不足以让陈改变立场，跑去八重神社委曲求全，即便是魏彦吾的命令也不行。
星野推动闸门，卡斯兰娜家族祖传的怪力发动。
十二个牛头人都推不动的铁门，在那对纤细胳膊的作用之下，开始缓缓转动，龙门最底层的阴暗，慢慢向三名少女揭开了神秘的一角。
陈揉了揉眼睛，开始思考刚才打架琪亚娜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就这力气，上战场打架的时候即使随便拿着一根木棍，也要比拿双枪威力大啊！
神社果然尽是怪人。
陈感慨，她怀疑双枪只不过是这小丫头自我束缚的手段，她真正的武器是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巨大木棍，只等人放松警惕呢。
险恶，实在是太险恶了。
下水道的大门被打开，陈要撇清一切关系，便快速离开了现场，她与星野商量，等自己离开十分钟之后再行动，确保龙门官方拿不出证据对她做任何形式的刁难，星野自然满口答应，等待的这十分钟里，她与夜魔攀谈了起来。
“你也是神社的人吗？”
“是。”
夜魔旁敲侧击地问：“既然以八重神社为名，那神社的门面也就是看板娘，应该是八重樱小姐，她自称逆神巫女，据我所知还杀了一位货真价实的神明，你的装束也像是神职人员，会不会有种很膈应的感觉啊？”
“完全不会。”
星野点了点头，拿地藏御魂四处诈骗的日子可太爽了，怎么可能会不舒服呢？
这是她心中的答案，但星野指引了那么多女孩子，为迷途之人寻找归宿，重要的不是她想什么，而是夜魔希望听到什么。
这是一门学问，很深很深的学问。
“实际上你也误会了，我并不是神职人员，这身圣女袍，你可以将其视作cosplay的物品。”
她晃了晃圣女服后方的两个挂坠，白丝勾勒少女纤细修长的大腿。
“为什么要装成神职人员？”
夜魔的问话得到星野一个促狭的微笑，她像发表宣言那样回答道：“因为我可以，因为我想，没人拦着我，这是我的自由。”
听到这话，夜魔甚至有点想鼓掌。
神社真是个好地方，比起全是心理医生的罗德岛，明显是后者有趣得多。
“我可以加入八重神社吗？”
星野上下扫了她两眼，金蓝二色的双瞳中闪烁着野性的光辉，那是个渴望自由的灵魂，与另一个软弱的灵魂还在无休止地缠斗着，如果无人点醒，必然会以一方死亡另一方重伤作为结局，她其实也并不需要多少帮助，只是需要轻轻推一把。
不过，到底是往上推还是往下推，就要看星野的选择了。
她当然选择往上推。
“你？”
她故意拖长音，表现出一副嘲讽的语气：“恕我直言，你目前还只是个半吊子，根本没弄清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自由的真正含义，只能活在无意义的争斗中罢了。”
夜魔皱眉。
星野接着说道：“你说你渴望自由，那你说说，在你的假设中，自由将会以何种形式实现？”
这还用问吗？
等她消灭葛洛丽亚那个软弱的灵魂，完全掌握这具躯壳，她才算是完全自由了。
她将这些想法毫不避讳地告诉了星野，甚至迎来了一波主人格的激烈反扑，夜魔仍捂着脑袋微笑，由于尚处于面部神经的争夺之中，她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惨烈。
“然后呢？”
“你说什么？”
“等到整合掉葛洛丽亚的人格，你想做些什么？你的追求是什么？自由从来都不是【结果】，自由是一个【过程】，你以为将两个人格整合之后就会得到自由，可实际上你所期待的一切并不会发生。”
“你和你的观念都令我感到可笑。”
星野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正好十分钟的时间也到了，她开始向下水道走去，路上随手敲晕了几个有清醒迹象的下水道工作人员，回过头喊道。
“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
星野踢了一脚金属门，巨大而沉闷的颤音将夜魔从思考中强行拉出来。
“该出发了。”
夜魔立即跟上，狂妄的双眼此时正闪烁着浓浓的疑惑，她不太清楚，但好像自己确实缺少以后的计划，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消灭那名为葛洛丽亚的软弱人格。
完成一切之后……该做些什么？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星野十分满意，她感觉自己去了罗德岛心理医生管理处，大概能直接空降处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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