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上仙离去,巫女归来
阴阳鱼。
是个十分常见的意象呢。
旋转化生，周而复始，永无止境，你的开端就是我的终结……
但这和太阳又有什么关系？
阿米娅显然不明白。
紧接着，星野又用完全不符合“仙人”、“道门”等传统炎国形象的语气念叨了一句话。
“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奇妙的万古中，即便死亡本身亦会消散。”
“你要注意。”
星野盯着阿米娅的双手。
“你的末路亦是她的开端，明日的你和今日的你，将有所区别。”
呃。
这是太久不与人交流，所以不会说人话了吗？
阿米娅很困难地破译着，结合眼神，上仙说话时注视的东西，以及母亲般温暖的怀抱，她大概明白了些东西，上仙并不是单纯的冷漠，她更像一位智者。
不，她本来就是智者。
形容词和名词差距很大，要仔细区分。
“我已经决定了。”
阿米娅捏紧了拳头，补充道：“很早之间就决定了。”
星野没有愤怒或不解，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至于阿米娅本身如何想，其实根本无所谓。
她站起身。
领域收回，水墨画卷猝然回收，整个世界的繁杂突然间涌了上来，心境的平衡被完全打破，阿米娅摇摇晃晃，差点从顶端摔下去。
星野并没有伸手扶她。
阿米娅自己站稳，抬眼看上仙撑起了伞，墨意淋漓的伞盖恰好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太真切。
她的身形迅速朦胧了起来，如同一触即溃的幻影。
符华上仙于人前显圣。
地点：罗德岛
持续时间：六天零十二个小时。
在罗德岛褪去光环的后几个小时，深紫色的空间之门打开，八重樱的脸从中钻出来，她降临于罗德岛指挥室，困惑地盯着地上的人，又看了看凯尔希。
“凯尔希，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呢？！”
凯尔希反问。
“罗德岛真该收门票钱，隔壁龙门赚交通费都赚得盆满钵满，炎国人那狂热劲，跟群氓似的。”
“炎国人，狂热……”
凯尔希看到巫女脸上出现了错综复杂的情感，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很快，她便甩出疑问：“上仙，降临了？”
“对！”
凯尔希回答道。
“是赤鸢仙人状态的她，还是云墨丹心状态的她……”可能是怕凯尔希听不懂，巫女又补充了几个条件：“一个是白红色的火焰，一个是水墨意境，穿的是不便战斗的衣袍。”
“后者。”
凯尔希也补充道：“她展开了一个领域，展示了一个一片空白的世界，云和太阳都是用墨画出来的。”
“呼……”
凯尔希看到巫女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星野以一种劫后余生的口吻说道：“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状态，她会撑起伞，暂时不理会星空之上的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地面的凡人身上。”
她不遗余力地给自己补充设定，用一种仰慕者的口吻。
“而在这种状态之下，上仙会变得非常……富有人情味。”
人情味？
把阿米娅叫上去睡觉，应该也算人情味的一种吧。
凯尔希觉得很难。
星野从空间之门中钻出来，后方的大门应声闭合，凯尔希知道这是空之律者的权能。
“小孩子挺烦人的啊，你说对不对。”
星野像是要与凯尔希交流心得。
“我更喜欢青少年，稚气尚未褪去，充满可塑性，但已经有了坚定的信念，有了足以称得上珍贵的东西。”
“……”
凯尔希：冷漠。
她可不会殷切地跑去和巫女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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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又回来了她怎么又回来了她怎么又回来了……
凯尔希在心里碎碎念，脚步和往常一样平顺，她看着罗德岛的炉子恢复动力，走廊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亮起，那种安心感却在逐步远离。
直到坐在办公椅上，她心中还在默念。
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八重樱回来了。
“谁是接触上仙最久的人？”
得到答案之后，星野就去寻找阿米娅了，彼时她刚刚从最顶端下来，立即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只有身体还依稀记得自己睡得有多安稳。
才过去数小时，阿米娅便开始怀念那种感觉，不论身体还是心灵，都很怀念。
这大概就是“依赖”吧。
没有经过预约，星野推门而入。
“她说了什么？”星野极有兴趣地坐下。
明明是自己说的话，还要听阿米娅再次复述一遍，如果不是为了装得像一点，只有傻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阿米娅飞快的复述了一遍。
她对八重樱还是比较信任的，也没把这些话当成不可告人的秘密。
“唉。”
她发现巫女难掩失望。
“又是这些我早就知道的东西，我还以为她都让你在怀里睡觉了，总该说点不传之秘吧……”
星野的声音越来越低。
这是正常的，世界上所有人，只要实力达到那个地步，都怕上仙怕得要死。
“不过这话有点意思。”
星野低下头，复述了一句抄袭自死灵之书的痴人之语。
“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奇妙的万古之中，即便死亡亦会消逝……”
“那是什么？”
“说长生者的，跟你没关系。”
星野无情地为小兔子关上了那扇神秘学大门。
“这牵扯到不可知论，还有星空之上，深海之下的东西，你可以将其看成一句总结，但没事不要默念，更不要用古语言默念，会出大问题。”
似乎还是不放心，星野又提醒了一遍，换来阿米娅似懂非懂的点头。
有些时候，语言本身就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老师是想告诉我这个吗？
“还有个消息。”
星野用一种极其隐秘地语气说：“幽兰黛尔从仙山上归来了，不灭之刃小队马上就要恢复正常运转了，如果有什么棘手的麻烦，你可以呼叫不灭之刃解决问题。”
“我们不是还有老师您吗？”
阿米娅不为所动。
星野则看着她，深深感觉到了，什么叫孺子不可教。
你不召人，她怎么让休伯利安号降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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