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我全都要!
“天上那是什么？”
“这是梦境，想一想，梦境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跟何况，只不过是区区彩虹桥……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星野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当然知道，这是黑符华玩的另一个花样，她向来是不嫌事大的。
“注意警戒，抓住我的手，不要被影响到了。”星野只能这样，她对第八神之键的运用远远不如律者本身，永远都处于被动挨打局面。
“不对劲。”
星野自言自语：“她是个喜欢炫耀的熊孩子，一开始说要去捉弄阿米娅，现在却只字不提，你说她究竟是吃瘪了还是没来得及开始？”
“……”
“都有可能。”
被牵着手，还是个对正常接触不够坦然的年纪来说，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陈自然而然地忐忑了起来。
“嘿！”
她听见一个快活的声音，抬头望去，黑符华正在一处建筑顶端伸着懒腰，柔顺的身段在日光下尽情舒展，像一只刚睡醒的黑猫。
“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星野下意识将将陈护在身后，微微眨眼，试图凭空想象出一把长刀，恰如其分的重量，用来斩杀敌人正好。
在梦境的世界中，面对的还是符华，星野还是有些不太自信。
“喂喂喂，搞反了吧？”
黑符华摇了摇头：“怎么穿嫁衣的挡在前面，当巫女的是不是都这么武德充沛？小陈小心啊，当心以后警卫局的工资全上缴了。”
“？！”
“哦，差点忘了，神社有信徒，你是一座城邦的继承者，都是不差钱的主啊~”
黑符华充分发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
“还是要小心，小陈。”她甚至主动开始拱火，“不强势点，在家做饭的那个就是你了啊，一座城邦的主人前面还在商议国师，后脚还要进厨房，真是悲哀呵🖤。”
“那么，为了让你不再那么悲哀……”
她转了一圈，身体大幅度偏转，差点从房顶上掉下来，但她依旧极为惊险地稳住了，扯住两边的裙角，冲陈行了个礼。
“我来给你一个选择。”
她就像诚恳的许愿天使，但黑符华诚恳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瞬间，很快便垮下去，小脸阴云笼罩，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不对。”
她摇着头自言自语道：
“好像不论选哪个你都是洗手做羹汤的命，啧啧啧。”
“小陈，你到底行不行啊？”
嚣张，轻佻，语言挑衅。
这是她最鲜明的标签。
但心灵之律者的权能那么多，总有几样是她不愿意做的，比如侵占人的身体回到现实，她试过一两次，但实在太无聊了，现实世界桎梏太多，单是地心引力黑符华就受不了。
还有修改记忆这种无聊功能。
修改情绪本来就很无聊，篡改记忆那就更无聊了，事实上她连篡改记忆都很少用，她通常会用一个时期的场景将人引向不同的状态，从而引导出不同的情绪。
其他的，她不屑于用，黑符华觉得那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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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越听越觉得奇怪。
这是在做什么？
心中渴望什么正代表她缺少什么，而缺少的东西，则会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来。
婚姻？
正因为渴望，所以才会表现出病态的追求。
星野并不是心理医生，但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作为一个演员，她对把握观众心态的造诣早已锤炼得炉火纯青，也能稍微判断一下心理状态。
“正因如此，无火的余辉才如此渴望篝火吧。”
她的话显然落到了黑符华耳中，这是梦中的世界，任何信息都无法逃过她的双耳。
“什么意思？”
“一个要嫁人的狐狸，也配评估我的心理状态？”
她消失不见。
彩虹桥骤然收窄，那当然不是续任人走上去的桥梁，黑符华讨厌现实，自然喜欢梦境世界的无拘无束，那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大场面，经费燃烧。
反正，都是做梦嘛。
她们见到了《盗梦空间》一般的场景，从天上笔直下坠的梦幻城堡，世界变成夹层，像一张城市那么大的纸相互对折，天空成了两张纸之间的空气，在两个不同的场景之间，云海翻涌飘荡。
快活的声音传来。
“小陈，要自信啊，你才是掌握主动的那个人，现在选择吧。”
是黑符华。
她的声音永远都那么轻佻愉快，仿佛接下来发生的事，能带给她很大的快乐。
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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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是件十分困难的事，选了一方便意味着放弃另一方，然后她就又可以嘲笑一个人了，不管是谁，都将迎来黑符华尽情的嘲笑。
这是两个梦境，星野紧紧攥着陈的手，免得她一下子飘走，很快便注意到了这个事实。
她皱着眉头抬头看。
这场景太童话了，应该属于一个孩童。
“这是谁的梦？”
“一位奔三的少女……不过此时此刻她是个孩子。”黑符华郑重地说，“每一个孩子都应该得到一座梦幻城堡。”
这人还挺正派……星野提醒自己不要被骗了。
奔三。
足以让陈做出抉择，说明在她心中十分重要。
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抬头望去，倒悬的童话城堡一瞬间离得极近，上面是一个极大的露台，在童话般的王座上，坐着平静的婚纱公主。
塔露拉？
幼年时期的塔露拉？
星野突然有种想把她弄到手中的冲动。
“不行啊，这么可爱的人，占有欲是件非常正常的事，你有，我同样也有，但一定要克制了，这个选择是给小陈的，只有她有这个权力。”
“……”
星野感觉还轮不到黑符华来提醒自己。
她看向陈，这孩子脸上突然显现出十分为难的神情，她不舍，人性中的贪婪一下子都涌了上来，星野这才想起，陈骨子里是个强势的女人。
“我一个都不想放弃。”
她抬起头。
“我全都要，这不是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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