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我要重操旧业!
确实，不用洗地了。
纤细瘦高的山峰，静谧的白桦林，满地的结晶……有些被机枪铳弹完全铲平了，还有一些在燃烧中化为虚无。
红看见了全程，她沉默着记录。
“铳弹，靠近的时候，在离你三米的地方熔化掉了。”
“眼力不错，不愧是暗杀者。”
“清理人。”
红纠正道，她更喜欢这充满古意与修辞的称谓，这含蓄的样子，红显然不会这样，估计是凯尔希让她觉得喜欢的。
“凯尔希医生，让我找出叛徒，清理叛徒，如此往复……”
这就是红的任务了，寻找，清理，像个精准的机器。
她解释完之后，仍固执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这场火烧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清理的痕迹，单纯的一场大火，红不会贸然相信。
她等着，星野也在等待，等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坍塌在大地上的蛇，逐渐被烧到看不出形状，结晶与尸体混在一起，统统变成细碎的无机盐飘飞到半空。
承载这场燃烧的大地，则在煅烧中越来越坚硬，变得形似陶瓷。
敲一敲还带回响呢。
她的耳畔传来悦耳的系统提示音，虚无之刃已入库，所有的丑恶都消散在天空之下。
星野往身旁看，红直勾勾地投来目光。
“你的火焰，很方便。”
“方便什么？”
灰狼耳朵轻轻上下摆动，红直白地回答：“毁尸灭迹。”
这种默默杀人的天然呆，总是会让人感到防不胜防，星野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转过身去，肩膀微微有些抽搐。
红自然不明白，这又什么好笑的。
但她不反驳，只是静静看着巫女发笑。
红思考了一下，似乎没有自己的任务了，先带领队伍退了吧。
留守并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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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的清理现场，和特种小队很不同。
红与黑与守林人，她们爱将现场处理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擦拭每一个可能残留的指纹，捡起每一发射出的弩箭，连一个小小的玻璃杯，她们也要放回原位。
轻轻地走，正如她们轻轻地来。
带走的只有生命，除此之外，连一片云彩都不会带走。
很帅。
而星野呢……
方圆数百米的断壁残垣，燃烧的大地，消失的山峰与树丛……敌人和它的存在证明，都湮灭在强横的无差别攻击之下。
二者都是人间蒸发，很难说谁更高级一些。
硬要比较的话……星野觉得自己的做法更难，所以应该是自己更高级。
连敌人都消失了，烦恼也消失不见。
红走出去几步，又回到了现场，她对星野说道：“凯尔希医生让我转告你一件事，莱塔尼亚女皇借助了你的力量，记得多收点钱。”
“这关她什么事？”
星野自言自语，红传递完消息，再一次离开了。
嗯，自从神社被炸毁，星野已经很久没收过香火钱了，退治怪异也是巫女工作的一种，是时候重操旧业了。
巫女收香火钱，天经地义。
一想到这些，就想到自己被炸毁的神社里还有那么多龙门币没花出去，星野就免不了悲从中来，长吁短叹，刚才的快意彻底消失不见。
静静等待三天之后的降临吧。
星野抬起头，看着逐渐落下的洁白月亮，又看了看另一边升起的晨曦，纠正了自己的低级错误。
只剩下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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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之上，又一次机密会面，这次女皇终于穿好衣服了，没有再用丝绸被子裹紧那丰饶洁白的躯体。
“感谢你对莱塔尼亚做出的贡献，这是你应得的。”
星野揉了揉眼睛。
那是堆积在一起的赤金，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国力与公信力可以拿出来为世界背书，所以国与国之间的结算并不会用任何国家的纸币。
“多少？”
“三吨赤金，世袭爵位，独立的移动高塔，以及可供高塔移动六十年的能源。”
女皇的报价不可谓不丰厚，甚至可以说是豪奢到了极点，星野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报价，同时心中有些奇怪。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星野像是存心要调戏一下她。
“我能为巫女阁下解惑吗？”
“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得到你如此丰厚的奖赏……或者说是补偿吧，那过几天我做另一件大事的时候，你会怎么感谢我呢？”
“我不太明白。”
星野也没有挑明了说，只是神棍地微笑，接受了这个丰厚的条件。
“赏无可赏啊，难不成到时候，你要将莱塔尼亚的领袖位置禅让给我？”
“您说笑了。”
虽然知道是笑话，但这个笑话可着实令人笑不出来，甚至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女皇感觉自己在陪笑，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先失陪了。”
她向后行走，身后浮现深紫色的传送门，当着女皇的面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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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莱塔尼亚。
星野接收了女皇的奖励，但她对那几乎要顶到天上去的尖顶圆塔审美很难苟同，打算做一些改造，至少要改成一个神社该有的样子。
星野丈量过这个移动堡垒的大小，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如果将这个堡垒放到被烧毁的神社残骸，大小应该正好，甚至可以说是严丝合缝，再想到这个堡垒是崭新出场的，也就不得不怀疑莱塔尼亚方面的目的了。
真是有心人啊。
有心人值得更好的。
星野向上看，高耸如云的尖塔顶端绽放出阵阵黑烟，于此同时，整个首都都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清脆声响，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她握紧刀剑，故意将地藏御魂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大踏步向高塔之内走去。
巫女退治怪物，天经地义。
就算坑怪物，那也是方法的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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