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凯尔希的算盘
罗德岛的外玻璃开始进行自我清洁，仅仅只过了数秒钟，凯尔希就看清了外面的状态，八重神社稳稳停留在罗德岛身旁。
“真是张扬啊。”
星野站在神社顶端，狂风吹拂着她，狭长柔软的耳朵随风飘摇，神社是个极其鲜明的东国建筑，屋顶上有飞檐，仿佛是专门为了站立而建的。
既然巫女站在屋顶上，那是谁在开车？
不会是……
自动驾驶吧？！
还是没能保住这个茶杯，回过神来的时候，凯尔希手里就只剩茶杯碎片了。
“这人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啊？”
其实并不像凯尔希想的那样，星野对驾驶的理解一片空白，重装小兔的水平比星野自己高了不知多少，这样只会更加安全，而不是反过来。
星野回来述职了。
“任务很开心，不过还是老本行最好，终于又当回巫女了……真是一段很难忘的日子啊，罗德岛的氛围也很合我胃口。”
星野说着说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凯尔希的耳朵怎么竖起来了？
如果走到她身后，掀起衣裙看一看，会发现凯尔希的尾巴也是竖起来的，这是某种情绪的流露，无法伪装的高兴。
“咳咳，我以后会经常回来串门的。”
星野试探道，发现几乎是紧随其后的，凯尔希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耳朵直接跨了下去，在外交场合当然挑不出毛病，但还是令星野有些不爽。
“经常来串门？”
“嗯，我可太喜欢罗德岛了，这里的干员个个都会说话，来这里就像回家一样，要不然我一三五七住神社，二四六住罗德岛？”
星野像个老太太一样喋喋不休，观察凯尔希的反应，内心憋笑。
“还有一件事。”
她喋喋不休了老半天，最后说出最后的结束语：“我的宿舍，一定要给我留着。”
凯尔希在干什么呢？
她在点头，一言不发地点头。
“哦，莱塔尼亚之行可累死我了，你知道女皇千方百计掩藏的秘密是什么吗？我知道之后可着实吃了一惊啊。”
星野的语气有些夸张，同时也在观察凯尔希的反应。
她确认凯尔希只是略微了解一点，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
“先问一个问题吧，在莱塔尼亚的历史上，有多少统治者是那种抛去所有伦理道德的研究者，除了学习新东西之外，什么都不想的痴人？”
“很多，基本上包含了所有。”
凯尔希回答道：“不然你以为，莱塔尼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大学？作为将源石技艺放入居民基础教育的国家，它的统治者必然有很多学者。”
“我告诉你，你知道的那么多任统治者，其实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
“哦。”
值得惊讶，但不值得凯尔希那么惊讶，这种事她倒不是没有见过。
“我已经将那个灵魂一寸寸斩杀，不论意识还是存在，全都被斩碎，那个统治莱塔尼亚的王者，如今已经死绝了。”
Σ(っ°Д°;)っ
“你说什么？”
凯尔希终于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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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的心态有些刚参加二战的贵族。
在二战之前，所有战争都是贵族之间的分赃，死的人虽然多，但都是平头百姓的死，不妨碍贵族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分赃。
但二战之后就不行了，人肉收割机的机枪被发明，狙击也出现在战场上，大批量的贵族死亡，于是战争也就成了血仇，所有贵族礼仪都变成了血淋淋的现实。
“你这是第一次听说长生者死亡？”
星野摆正了脸色，不再插科打诨，而是抬起头，目光灼然地看向凯尔希医生。
“不会只有一次的，你要尽快习惯这个过程。”
她摆正了手中的刀具，像教诲一样轻轻说道：“毕竟，神也是会死的。”
“……哦。”
凯尔希的回答透着十足的迟疑。
送走巫女之后，凯尔希沉默地坐在指挥室，很长时间都没能缓过劲来，她思量着星野话中沉重的分量，那份令她有些感同身受的死亡。
“永生的灵魂，也死了吗？”
凯尔希抚摸着额头，感觉到了巫女特意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恶意。
不过，也没有机会想这些了。
后勤部门开始打扫飞行器降落甲板，并向她发送了通知，外派出去的三位干员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回归，凯尔希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听这三位的述职了。
这次的述职，可比巫女要简单直白得多。
“失败了。”
红开门见山地说了，她的表情十分淡漠，但却意外得很难掩饰情绪，凯尔希几乎一下子就读懂了红的表情。
有些忐忑，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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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失望的？”
凯尔希难得温柔一把，扮演着自己最为女性化的角色。
她很莫名其妙。
跟在那个巫女屁股后面做任务，还是那么艰难的“遮掩其行踪”，失败才是最正常的事，成功才显得不正常。
“可是，红，失败了。”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红作为牙齿，受到了磨损，没有以前那么锋利了。”
“嗯？”
凯尔希捕捉到了那股不对劲的气氛。
“红，会磨砺自己的，重新变成你手中锋锐的利刃。”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脑回路有些不太懂，共同相处了很长时间，凯尔希又对心理学很有研究，才能勉强和这孩子正常对话。
红……
“磨砺吗？”凯尔希坐了下来，“那个先不着急，我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红竖起了耳朵。
只要有任务，她就非常高兴，才会竖起耳朵认真听。
“红在听。”
“去帮我侦察，侦察那个叫八重樱的巫女，作为特种清洗部门的王牌，我赋予你这个光荣的任务。”
凯尔希喝了一口茶。
她感觉，对现在的红来说，失败比成功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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