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湮灭沉灵
“所以，我们要如何做？”
塔露拉掀开窗帘，看了一眼窗台上的落雪，绵柔的白色，很厚一层。
自己的到来就像在滚油里倒入一碗水，正要噼啪作响的瞬间却盖上了锅盖，将所有的躁动都捂在盖子下。
但她与星野都清楚，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再次掀开盖子，汹涌的油会燃起烈火，瞬间撩至数米高，灿烂而夺目。
所以她要问。
塔露拉，不愿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棋子。
“当演员依次到场的时候，我需要创造一个封闭的剧场。”星野自言自语，算是做了个回答，听的塔露拉一阵愕然。
剧场？
德尔塔还真是萝莎莉娅的姐姐，不愧是一家子。
“封闭的环境能放大情感，我能理解。”塔露拉附和，“就像密室电影一样……但是，你准备如何创造密闭环境？”
“需要一些引导……”
星野神棍似地回答，顺便闭上了眼睛。
这个月的记忆战场即将开放。
少女漂浮在空中，皮肤是了无生机的死灰色，裙摆大开大合，露出修长的大腿，毫无弹性，色泽也同样是死人的颜色。
湮灭沉灵！
【这是死士中的法师，指挥官，每次出现都伴随大量其他死士，大量召唤姬已加入湮灭沉灵阵营，大量双刀姬已加入湮灭沉灵部队，大量镰刀姬已加入……】
哇哦~
星野差点给整懵了。
那一长串的0，代表一支浩如山海的死士部队，死士们统一都是死灰的皮肤，身体表面覆盖崩坏结晶，任何泰拉人看过去，都是一堆因源石病感染而死的尸体。
“尸体在说话……”
“什么？”
星野猛然睁开眼，看见塔露拉站立在窗边，正漫不经心地将积雪推下窗沿，听到声音，忍不住回头表示疑惑。
她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乌萨斯是压迫感染者而活的国家吗？”
塔露拉点头。
“他们可曾体验过来自感染者的怒火？”
不知为什么，星野的问题总让塔露拉觉得奇怪，仿佛是在说她自己。
“那自然是……”
星野打断了她：“直接的，来自死者的报复。”
这个真没有。
得到塔露拉的回答，星野安然起身，准备去伯爵府的庭院中进行今天的身体训练。
“很快就会体会到了。”
湮灭沉灵如果会说话，大概会念「从此刻开始，让乌萨斯感受痛苦！」之类的中二台词，但很可惜，星野并没有找到任何台词相关的选项。
这就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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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之人的复仇吗？
星野可以规定这些死士出现的范围，可以漫山遍野铺满乌萨斯，但首先，她并不清楚乌萨斯的领土划分，哪里是人烟稀少的分隔地带。
总不能放在人口稠密区吧？
“行政地图啊……这东西居然管制得这么严格，伯爵府里只有自己领土的地图，以及城邦移动范围。”
星野无语地自言自语。
这大概，也能算是中央与地方极端割裂的证明之一吧。
等到最后，连税都收不上来的时候，也就到了「国恒亡」的时刻了。
摆在商博良议桌上的，正巧也是地方政府的问题，饶是以他的智力，面对这种事情也无从下手。
地方贵族，呵。
可以理解为被抄家杀头的恐惧稍微盖过了一些取代他的欲望，中央的存在就像一艘小船，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相比之下，还是另一件事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个粉发的随从。
根据情报，那也是一位德拉克（存疑），是末日要来吗？原先已证明灭绝的种族全部跑出来了。
先接触一下吧。
商博良总感觉有些不简单，这种时候就该让替身上场了，他亲自去往那个地方。
据说那里有一个新人，就让他稍微见识一下隐士会的力量吧。
皇宫的门槛全部被锯掉了，只为了方便他骑自行车，这毫无疑问是特权，他最不想要的东西。
越是临近期限，商博良的心情就越是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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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
德米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一封信投出去，居然来了三个炮兵副官，还都是自家的私军。
他们面面相觑。
德米特喝了一口茶，尴尬氛围直冲天花板，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秘友们，该怎么办？”
隐士会成员互称秘友，德米特是知道的。
“上尉……”
“别叫我上尉，我是隐士会成员。”
和没有兵权的次子混在一起「结党营私」，被抓到怕是连法庭都上不成，这时候还有人以军衔称呼自己，简直就是要人命。
“说正事吧，那个叛国者……该如何解决？”
“……”
这时候已经没人关心叛国者了，三个人商量了一个更加隐蔽的地点，争先恐后地从会面地点离开，唯恐被人发现。
而后，又是长达七小时的忐忑等待，当德米特起身打算赴约时，房间中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画过妆的商博良出现在房间中，一头金发也包裹在报童帽里。
“我是你在隐士会的直属上级。”
商博良不急不缓地发布指令。
“现在，我需要一些情报，并不是关于那个显眼的叛国者的，而是另一个，那个粉发的随从，商博良大人觉得他有问题。”
“你……你能直接见到大学者吗？”
德米特激动地问：“他老人家长什么样？胡子长不长？目光是不是很锐利？”
“……”
商博良可没想到这个。
“没有胡子，很随和，很帅。”
他几乎是即答，可见答案早就在他脑海中萦绕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实际上，这一切都在隔壁星野的见证之下。
她料到了事情的走向，只不过实在没想到，这点小事居然招来了商博良本人。
那她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比如全国地图，哪些地方是领土切割线，可以投放自己的湮灭沉灵。
商博良不一定将地图带在身上，但他绝对会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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