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乌萨斯,封锁!
“我们被围困了吗？”
商博良刚刚回到首都，屁股还没来得及坐热，蔓延整个乌萨斯的天灾就开始了，时机也掐得忒准了一些。
如果路上再耽搁一点的话……
正好又是一天早会时节，所有的政务全部扔到一边，重中之重是城外的绝命危机。
“分析过了吗？”
“我们分析过尸体了，是高密度的能量晶体，那些人……已经死了。”
国家科技大学校长诚惶诚恐地报告。
商博良有意引导会议进程：“你觉得可能是源石技艺吗？”
“这个……陛下，我们没有定论。”
“有人说这是感染者的怒火，你怎么看这个说辞。”商博良点了点头，“是这片大地，对我们旷日持久作恶的报复。”
“这这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哦？”
看着一向讲科学的科学院长突然生气，商博良饶有兴趣地说：“你有别的解释吗？”
“可是，这没有道理啊。”
国防部长启奏，得到首肯后插话：“他们活着的时候只能被绑起来当燃料，死了反而能反抗了？”
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个话题倒是有意思，你觉得人死了就会变得很武勇是吗？”
商博良双手撑脸：“那我现在就赐死你。”
“陛下，息怒啊！”
早会瞬间吵成了一锅粥，最后只能是更多的科学搜索队和更多的军人，首都已经孤立无援了，只有无线通讯还时断时续，向地方表达中央的存在。
天时地利人和。
商博良抬头看向天花板，思考着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些地方贵族而言，裂土称王的欲望会压过事后被清算的恐惧。
这些都是会自然而然发生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会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回到寝宫，他立即开始起草呼吁善待感染者的文章，用的是商博良惯常的冷漠语调，对感染者的结构性压迫严重打击了感染者的劳动积极性，就像故意不给轴承上润滑油，是无法理解的事。
署名：商博良。
他的思想学说将会乘着恐惧的东风，传播到很远的地方。
当然，要借助别人的手。
“为什么一切都如此正好呢？”
商博良突然停笔，自言自语。
他刚想着要如何传播自己的学说，就想到了休伯利安还有一艘浮空的大陆，就像瞌睡来了头边就有枕头一般。
“卡西米尔人都说比安卡·幽兰黛尔是个耿直的人。”
商博良低声自言自语。
世人果然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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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机选得是真妙。
秋收刚刚完成，各大城邦都贮存了数量可观的粮食，至少月余的不愁吃喝，只是人一旦被围困，精神就会出问题，需要一个精神上的寄托。
这个时候，商博良借助死者军队宣传自己的理论，再如法炮制地封杀。
政府否定的才是正确。
这不就成了么？
商博良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前进。
科学搜查队离开了城邦，在军队的押送下前往远离移动城邦的郊区，在断壁残垣之间，和铺天盖地的死士军团打巷战。
他们艰难地前进。
高性能铠甲覆盖在身上，蒸汽狂暴喷射，连散热管都映照出惨烈的红色，像炮弹一样撞开一层层死士高墙。
轰隆！
他们在自爆中前进，用生命为后面的学者们铺路。
“记录在案的有镰刀个体，负责远程的火弓箭个体，能躲开子弹与炮弹的双刀个体……还有能召唤其他死士的棺材个体……”
像在解锁图鉴一般，科研队一点一点地将死士个体的特征记录在案。
今天是准备得最充分的一次，往前几次的探索队，从来没有走到过他们当前的距离。
“注意，可能会有新物种！”
一位科研队员低声提醒。
“我以后可不敢惹感染者了……”被水蒸气遮蔽的面罩下，是一张后怕的脸，“这些都是因为怨气的沉积，是这片大地在愤怒。”
“你有工程学硕士学位！”他的话遭到无情驳斥。
这位科学家反驳：“我还有民俗学和神学的硕士学位呢，就算三位一体，我也是魔法侧多一点。”
“这是……什么？”
他有失水准的发言并没有得到反驳。
血红的丝线从视野的尽头蔓延开来，树上，大地上，每一片叶子上都有这种红色丝线，仿佛有一亿只蜘蛛在此地结网，万物都在枯萎，而一团纷乱的红色丝线中，只有一个人漂浮着。
安静。
万物都死去的寂静。
他们只来得及看上一眼，并通过无线通讯将记录发送出去，在研究人员与军士面前，那个白发的沉灵轻轻一招手，一道四方形的柱子便从天而降。
以柱子为中心的巨大的圆，开始肆意燃烧。
赤红的，污浊的火焰，那是很多人最后看到的惨烈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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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切阁下，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老伯爵早晨就站在房间门口了，但碍于黑蛇的凶名，他还是决定做一个恪守礼节的贵族。
他只是敲门，咚咚咚几声后便开始后退，站立在离门四米远的地方。
城已经完全封死了。
通讯也十分有限。
他不知道别的封地反了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反。
和别人不一样，不死的黑蛇正在伯爵的封地里，相比于地方上的豪强，黑蛇当年也是和中央来回过招的人物，知道的事情总比他要多一些。
伯爵六神无主，没有裂土封王的雄心，正在寻找主心骨。
但塔露拉已经被砸晕了，就算她醒着，也无法给伯爵大人提供任何指导性意见。
星野只能出来救场。
她摆出德尔塔应有的冷漠神情，就像一个死气沉沉的蛇鳞士兵。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她冷着脸说：“在这种情况下，不动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有死士入城，我可以帮忙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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