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是那个男人!
在布洛妮娅的号召之下，第二助手开始挖掘。
赵白是第一助手，负责接神探的梗，让推理过程不至于无聊或尴尬，而像挖掘这样的力气活，都是由第二助手——重装小兔19C来完成。
绝不是比起重装小兔19C，赵白与布洛妮娅更亲密的意思。
而是作为人类，他的劳动效率实在太低，重装小兔挥舞超合金盾牌，二十秒的工作量比赵白一小时还多，他的徒手挖掘受到了布洛妮娅的嫌弃。
“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挖掘三分钟，整个草坪被掘地三尺。
赵白低头沉思，他本以为是杀人埋尸的惨案，所以这片地方的草才会如此茂盛，布洛妮娅与他想法相同，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展开了行动。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这和侦探剧与推理游戏……不一样。”
布洛妮娅举着放大镜观察土壤，土壤呈肥沃的淡黑色，润泽如膏，蚯蚓在土层中蠕动挣扎，它们被超合金盾牌锋利的边沿一分为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收获，走。”
布洛妮娅起身漂浮，一点都没有慌张：“去采访受害者。”
赵白像尽职尽责的助手，一言不发跟在后面，想看布洛妮娅能整出什么活。
让有着巨大利爪的重装小兔19C去敲打幸存者的窗户，砰砰砰砰，在她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听上去确实是神探该做的事。
赵白叹气，突然就理解了芽衣带孩子的不容易。
这孩子，只是沉迷角色扮演。
但布洛妮娅冷静的外表十分具有欺骗性，你永远分不清她是在认真说话还是在开玩笑，一视同仁都当成认真说话，绝对会付出惨痛代价。
跟随任务日志，他们来到幸存者的家。
幸存者的名字叫宫珊，家住公寓十二层，已经被释放了。
身为一个高中生，宫珊的身体有些过于瘦弱了，可能和发育缓慢有关，整个人有些神神叨叨，也难怪会成为被霸凌的对象。
她在厨房料理着新鲜蔬菜。
自家阳台上种的果实，今天终于收获成熟，鲜艳的红色外壳中包含着香甜，她摇晃脑袋，哼着不知名的歌谣，手起刀落。
砰砰砰。
巨大的阴影浮现在窗户玻璃上，一瞬间遮蔽了所有光明。
沉闷的敲击声传来。
那是潜伏的鲨鱼，正环绕着整个楼层伺机而动，行云流水的菜刀骤然停止，宫珊偏头看着窗外巨大的阴影，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开门，查水表。”
“开门啊，我们是社区送温暖的。”
两道完全迥异的声音响起，一男一女，旋即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敲门声依旧不绝于耳，宛如宏伟的间章乐曲。
“布洛妮娅，敲门前都不统一口径的吗？”
“布洛妮娅认为，这种事应该由神探，而不是神探的助手来做。”
“……”
赵白陷入难言的沉默，重装小兔似乎不想掺和两人的矛盾，依旧在敲门，布洛妮娅坐在车斗里，静默地注视这一切。
这里可是十二楼！
宫珊来不及思考，玻璃门轰然破碎，巨大的金属机械体破门而入，它面目狰狞，巨大的金属巨爪配超合金盾牌，一看就十分有威胁。
但宫珊没有看重装小兔，她盯着赵白。
不知道为什么，宫珊感觉自己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落到赵白身上，那个男人的每一个举动，都令她感到浑身战栗，无比胆寒。
仿佛一切都发自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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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数十公里之外的东西湖区。
植物园。
深埋于地下的根系植株剧烈颤栗，一张由藤蔓交织而成的人脸缓缓浮现，她无比惊惧，庞大的身躯蜷缩在地下，剧烈地颤抖着。
“是……是那个男人！”
“他来杀我了！他来杀我了！他来杀我了！”
“怎么办？”
于长空市宣告死亡，她的种子随风飘扬，足足飘了数千公里，寻思着自己绝不会被发现了吧？才在天穹市扎下根，开始辛勤的劳动。
没想到，只安宁了两个月不到。
赵白就找上门来。
赶尽杀绝是吧？
激动只局限于瞬间，或许是被吓破了胆，它整个人变得非常低调，甚至将整个身躯塞进地下，地面之上，只开一朵平淡无奇的小花。
“不会吧？”
它自言自语道：“自己吓自己，当时因为过于害怕，觉醒了新的能力，这一次，姓赵的绝对发现不了我。”
“嘻嘻嘻。”
地面之下的动静剧烈，地面上却十分平静，就像微风吹拂。
只有一个人留意到了异常。
灰蛇停下笔，歪头盯着那朵平淡无奇的小花。
植株也很好奇，这个将整个身躯都改造成机械的人，为什么会来植物园日复一日地写生，将它露在地表的部分画入素描纸中。
莫非被发现了？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看见现在的它，这是新能力的特性决定的。
他们应该……过目即忘。
它埋下身子，继续扎根于深沉的地下，同时切断了与被感染者的联系，它生怕被赵白顺着网线找上门，那就什么都完了。
地面，灰蛇的画笔微微停滞，面具的两边闪着恒定的红光。
观察日志已更新。
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似乎是在恐惧的样子？
是天命来了？
一切都那样有趣，灰蛇继续描绘，目光始终没有从那朵小花上移开。
公寓内。
赵白吸鼻子，猛地一皱眉头。
厨师的本能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合常理，他当机立断抽刀，火焰光芒闪耀，在半空中炸出灿烂的烟火。
“原来，你已经注意到了。”
宫珊退步，手腕横卧，菜刀弹射着飞出，被重装小兔的盾牌阻挡，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庞大的机体后退数步，超合金盾牌丝毫无损。
空气中，弥漫着毒素。
宫珊摇了摇头：“那你还是挺聪明的，不像那些愚昧的警员，感知被干扰了都不知道，每一次，调查人员跨过她们无法动弹的躯体时，那可怜又绝望的眼神，令人惊讶中带着极致的快乐。”
“原来，她们也是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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