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错乱的记忆
德丽莎本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怕是下次，赵白再拐带女学生出去执行任务，孩子都要有了。
虽说这种想法很离谱，但德丽莎就是忍不住去想，赵白的孩子当然应该姓赵，自己与他积累了深厚的羁绊，不介意做孩子的教母。
等等……
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德丽莎爬起来，想先喝口水缓一缓，昂起头咕咚咕咚地灌苦瓜水，突然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她面色涨红，将脑海中奇怪的想法尽数驱散。
太离谱了，实在是太离谱了。
这不是犯罪吗？
挂断电话，赵白也觉得非常离谱。
他回过头一看，布洛妮娅正紧张地盯着他，似乎听见了他与德丽莎说话的内容，在她的身后，重装小兔蓄势待发。
清除。
重装小兔感知到了来自坚定盟友的意志，举起手中利爪。
“别这样，是学园长的问题。”
“嗯？”
“你也知道的，色修女看什么都觉得色，这叫色眼看人色，欧洲老牌资本主义的腐朽目光，像我们这样的人，一个出生于俄罗斯，一个出生于神州，应该知道，纯洁且坚定的革|命友谊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
“有道理。”
布洛妮娅说道，重装小兔也点了个赞。
时间紧迫，目标地点太多，如果不能及时找到，怕是会有更多的少女陷入本来不应承受的苦难，这个结果，他们无法承担，只能分头行动。
已经结束的惨案可以略过，但即将发生的，自己有能力阻止却没有尽力，如果最终导致不好的结果，赵白可是会睡不着觉的。
没有比他更有爱心的厨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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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黄昏了。
灰蛇画了很多份素描，凌乱的纸团散落一地，铅笔也被磨秃了，他没有因此变得更熟练，反而每张都像第一次的练习作，那生疏的笔触，毫无要素的构图，仿佛在昭示灰蛇艺术创作上的平凡——连一朵小花都画不好。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每当目光从那朵花上移开的时候，他的记忆就会流逝。
那朵花的形状，香气，颜色，像雾里看花一样，一旦将目光移开，关于它的记忆所有就会完全消失，再加上长得太过平凡，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它。
但灰蛇不一样。
他的身体经过改造，大脑中加入了许多机械结构。
大脑异于常人，灰蛇的记忆流逝也比平常人慢上一些，他尝试绘制它的形状，却总是因记忆流逝而失败。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
在长久的等待中，灰蛇深知人类的记忆有多可笑，有时甚至会欺骗自己。
这个植株的地上部分和地下部分，都已经被彻底扫描，相关记录也已经存入档案，每一个分裂而出的子株，也完全处于蛇的监视之下。
现在，他收到一个子株已死亡的消息。
天命的人来了。
现在还不是世界蛇走上舞台的时候，一切都应该小心为上。
适当的帮助也并无不可。
灰蛇盯着那朵鲜花，给自己定了半后的闹钟，内容是查看29号档案，根据自己的速度加上错愕的时间，半小时后，灰蛇应当刚刚抵达基地。
只要不出岔子……
他站起身，一边行走一边播放循环录音，内容是自己念的“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三十秒钟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记忆正在消失。
六十秒后，他只记身后有一朵古怪的花，剩下的统统忘光了，至于为什么自己不停下脚步查看，灰蛇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记忆是会骗人的。
而之前的自己，正用录音设备提醒现在的自己，让他“不要回头”。
比起记忆，还是过去的自己更加可信。
半小时后。
闹铃如期响起。
叮铃铃的声音令灰蛇有些错愕，他不记得自己曾设过闹钟，而闹钟的内容就更令人摸不着头脑了，居然是让它查看第29号文件。
有这号文件吗？
灰蛇在文件夹里翻找，居然真的找到了这号文件。
里面记载着整整两天的观察记录，从土壤分布，到特殊能力解析，非常详细，文风完全是冷漠的旁观者角度，一看就是灰蛇自己的手笔。
“因为极度害怕被发现，所以才会觉醒新的能力吗？”
“很棘手的能力，但如果加以利用，绝对是一件暗杀的利器。”
灰蛇的战略方针立即敲定了下来。
暗中协助天命，等一切结束之后取尸体做研究。
只是……
速度必须加快了，免得越拖越长，徒增变数。
灰蛇的机械化暗杀部队当即启动，盘踞于各个子株所处方位的无人机缓缓降落，流露出无声的杀机，铁血且冰冷。
她们之中，有许多还在与内心的黑暗斗争，眼神在混沌与清澈之间摇摆不定。
像宫珊那样彻底堕落的人，很少。
但是，她们的挣扎与抗争，在这一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等待她们的，只有死亡。
无声的激光扫射，九十三个还在挣扎的生灵同时逝去。
灰蛇内心没有丝毫波澜，他只是盯着屏幕，认真确保每一个子株都彻底死亡了，以免出现死灰复燃，星火燎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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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寻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赵白与布洛妮娅分头行动，搜查了许多地方。
一无所获。
这天，他们终于碰到了一起。
赵白叫住了布洛妮娅，侦探少女转身，他困惑地挠头，问道：“布洛妮娅，你是手臂为什么露在外面，还有那么多伤痕？”
“嗯……”
布洛妮娅打量着赵白：“不明白，你的手上也有伤痕。”
赵白连忙低头，发现自己手上是一道刻了三画的正字，而布洛妮娅嫩白的小臂上则是紧靠在一起的三条伤疤，像是自己用刀划出来的。
不对劲。
正字一般是记录次数的，刻在手上，一定遇上非常紧急的情况。
如此紧急，但赵白却……忘记了？
“布洛妮娅，我还有中科院植物园没有检查，你呢？”
“也是中科院植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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