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你不是还有生命吗? 3/4
这声音透着凄厉的感觉，即便被人追着砍，也没有这么惨的。
地面上，在一大堆置若罔闻的民众之中，灰蛇抬起了头，她撇了撇嘴，很好地表现出了不屑，明明应该是炽热的火焰，赵白却掏出呼啸的冰雪，一只只冻成固体的崩坏兽坠落在地，如碎玻璃般散开，其中一块碎片恰巧滑到她脚下，灰蛇烦闷地一脚踢开，抬头继续观察。
“耗费那么多精力，不要让我的心血白费。”
灰蛇这样说，看林一平疯狂逃窜的模样，她认为希望渺茫。
“舔狗的力量也是有极限的，但他还没有到极限，得想个办法，将这家伙的潜力完全压榨出来。”
灰蛇冷眼旁观，林一平的自尊心受到打击，有些溃不成军的样子，毕竟没有经历过系统的心理训练，本身还是个脆弱敏感的少年，变成这样也实属正常。
需要一些小小的鼓励。
灰蛇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在他鼓膜中埋了个发声系统，只要轻声说话，就能让林一平以为这是从内心深处出现的声音，某种【灵魂的力量】，中二病男生非常信那一套，真以为这些无意义的杂音可以提升力量，虽然出于心理作用，确实能起到一些作用的样子。
这东西，灰蛇以前做过系统研究，发现男人说话不能给予力量，只有女孩子才行。
又是个很无用的发现。
灰蛇深吸一口气，用胸腔共鸣使自己的声音尽量空灵。
她轻声说：
“战斗吧~战斗吧~不战斗的话便无法存活~”
唠家常的台词当然是不行的，只有片段式的阅读才能让效率最大化，灰蛇通过研究知晓了这一点。
她抬头望去，经过她一通强行精神注入，高空之上的巡礼蝶不再逃窜，林一平停在原地，翅翼纵情展开，干尸般的脸上，居然有某种情绪闪过，明明他连变化表情都很难做到了。
真够拼的。
触须像树根一样展开，光炮在他的周身凝聚，不是一发，而是整整两发强力浮游炮。
赵白不太明白，一发浮游炮对他来说像清风拂山岗，难道两发相同威力的浮游炮就可以打倒赵白了吗？或许这就是中二病患者的谜之自信，想要搞懂，必须将心态放到和他等同的位置才行。
赵白不懂，是因为他不够中二。
另外，他有妻有女，幸福美满，年龄也过了，为何要学别人中二？
砍死就行了。
任何对猎物的过于了解，都是徒增烦恼，了解他的思维，知晓他的细腻，难道就能让他从怪物变成人类吗？纯属给自己添堵，赵白在很早之前便学会了不深究怪物的过去。
他手握冰昙天，心情无比平静，当那只怪物积攒浮游炮的时候，赵白也在缓缓积蓄力量。
斩。
一刀下落，尽是寂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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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上空出现了一个类似冰罩的透明物件，那是瞬间形成的空气混合物固体，寒冷与温暖交缠，形成遮蔽视线的白色烟雾，将这一刀的结果遮蔽起来，过了好久他才发现，不仅是怪物的身躯被冻住，连那两发浮游炮也被完全冻结，威力不大的浮游炮消散，空气中留下的只是空洞。
“好像形成了化石一样的东西，重装小兔，你说这东西变成冰雕会不会比原来好看一些？”
【%￥＃@！——】
“哈哈哈，对不起重装小兔，我忘记你不会说人话了。”
赵白笑着，突然发现自己被从高空中扔了下去，重装小兔说翻脸就翻脸，他的笑容突然间完全凝固。
“重装小兔救我！”
他的求救声拖出了长音，重装小兔要给他个教训，并不急着飞下去营救赵白，而是等赵白坠落个两三秒之后，它才喷射着尾焰向下飞掠而去，在第四秒时接住他，巨大的撞击声，伴随着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都在不同程度上表现出赵白的疼痛。
重装小兔折磨人的手段非常熟练，估计是向布洛妮娅学习的结果。
这样一想，布洛妮娅真是难以想象的温柔啊。
赵白呲牙咧嘴地出现在布洛妮娅面前。
后者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整个上空的巨大冰雕，她面无表情，但赵白读出了她的心思，谈不上讨厌，但布洛妮娅绝对不喜欢这样的艺术形式。
“好丑啊。”
言简意嘎的吐槽，赵白感觉也挺精准的，巡礼蝶确实是难以理解的丑陋。
“通知善后的人吧，可能需要用到空中作业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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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蛇不满地盯着上空，这家伙尽力了，但没有发挥出全部潜力，需要再小小地推动一把。
他需要燃烧。
烧成灰烬也要焕发光芒的那种。
灰蛇继续看，巨大的冰块悬在整个城市上空，不断有碎屑坠落下来，在半空中气化，它们的密度非常小，并不足以支撑那庞大的身躯，他并没有死亡，因为施加在整个城市之上的催眠还没有消失。
他还有救。
仿佛是为了验证灰蛇的猜测，庞大的身躯坠落而下，赵白也循着声音望去，有些奇怪，他的尸体为什么坚持现在才掉下来？
“毕竟是蝴蝶，肯定比普通崩坏兽更轻盈一些。”
赵白发出一声感慨，看着怪物跟随幽蓝色的空气坚冰一同落下，坚冰迅速升华，在巡礼蝶身边，宛如轻盈的白雾，原本不那么美好的东西，在朦胧中也变得美好了起来。
他陷入了虚无。
林一平感觉上下四方都是苍茫的雪白，这是个封闭的房间，墙壁与天花板却隔他无限远，这里空无一物，只有林一平信心念念的东西，苍白的少女站在中央，瞳孔是冷漠的碧绿色。
“我……彻底失败了啊。”
他没有痛哭流涕，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再过不久，连存在都要彻底消失掉了。
“失败了吗？”
“是啊，我的努力，我的攻击，我的一切都被他一刀破掉了，我做的事毫无意义，永远都是那么失败。”
“不是一切，你还没有奉献出一切。”
灰蛇露出恶魔的微笑。
“你这不是……还有生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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