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白灰
丁洋笑了笑，摊了摊手，“这样的场合大家见面，是不是有些尴尬，或者你们自我介绍下？”
“正式介绍下，我的名字叫千户明，千户左和千户右是我的弟弟。当然，为了进入北斗七星组织，我化名谭明。不过你们不要误会，我可不是新进入北斗七星的，我在第一次北斗七星组织里就是候选人，只不过那时候我太年轻，没有被入选，于是干脆就留在了警察系统工作。”进来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和陈默白描他们一起受训的谭明。
“所以一开始你们就知道我们的身份？”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陈默看着丁洋问道。
“不错，谭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我你们要进入我七杀星的计划。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了这一切，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将计就计，让你们顺利进来，帮我做事。这次的事情你们看到了，我不像上次一样做那么多业务，我只是在寻找五大天使吊坠，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求财。并且这些钱财是我本来该得的。还有，这次我拿到的十大案件，其实很多案子都是错案，看似结案，但是并没有结案，这不正好需要你们警察帮忙调查吗？”丁洋说道。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继续隐瞒下去？让谭明过来拆穿我们的身份？”白描问道。
“我是个生意人，自然是做生意。你们两个小警察在来的时候应该和上头说过，如果被发现身份的危险性了吧？”丁洋说道。
“那又如何？”陈默冷哼一声。
“如果卧底身份被发现，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吧？你们的身份既然已经被我拆穿，我不杀你们，那么相当于你们欠我一条命。”丁洋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陈默和白描的面前。
“哼，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不想欠你，你动手吧，我们来的时候也做好了死的准备。”陈默说道。
“你们来的时候我调查了你们的身份，陈默，你有一个表姐，叫陈澜，白描，你的母亲在安城，你的弟弟在海河大学读书。我这个人说是好人，也挺好的，但是说是坏人，那也是相当坏的。你们做卧底，反骨仔，你以为只是你们欠我的命吗？在圈子里，做卧底被抓，那是全家都得死的。我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条，就是全家死，一条，就是好好配合我，让我拿到我需要的东西。”丁洋说道。
“我们不可能和你同流合污，我们是警察，你是贼，我们抓你，就算全家死了，也光荣。”陈默嘴唇颤抖了下说道。
“对，你全家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关系匪浅的表姐陈澜，你当然不怕了，死也就是死一个吗？”丁洋转头看着白描问道。“可是，你呢？小姑娘，据我所知，你的母亲为了让你和你的弟弟上学，那真是操劳了一辈子，还有你的弟弟好像刚刚才给你们赚到了一些荣誉，年纪轻轻的你说因为你的一个选择丢了性命，你到了阴曹地府，你会不会愧疚？”
“丁洋，你敢动我家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白描眼里充满了泪水。
“如果人被杀了能当成鬼来复仇，那我丁洋死多少次了？哈哈哈，别天真了，好好面对现实吧。我可以保证你们一点，就是不让警方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身份，然后你们可以自由安排时间。并且还可以让谭明在警察系统里帮助你们做事。你们考虑下，如何？”丁洋笑了笑说道。
陈默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丁洋说的没错，他自己就剩下陈澜一个亲人了，可是白描不一样，她还有妈妈，还有弟弟，如果因为这个选择，他们全部受到了牵连，那作为家属的他们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丁洋提供的路子其实并不是不可以，或许他们可以先稳住这一切，等到后面再想其他办法。
白描刚想说话，陈默却拉住了她，然后说道，“好，我们答应你，希望你也能信守你的承诺。”
“你放心，我丁洋最大的优点就是信守承诺，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兄弟跟着我。”丁洋说道。
白描咬着嘴唇，转头向阳台走去。
“我和她再聊聊。”陈默看了看丁洋。
丁洋点了点头。
白描站在阳台，风吹着她的头发，眼眶里的眼泪被吹了出来，她擦了擦，可惜眼泪太多，瞬间全部出来了。
陈默走了出来，站到了她的旁边。
两人都没有说话，看着楼下，此时天已经快黑了，路灯亮了起来，做生意的小贩们在下面吆喝着，下班归来的人们开心的笑着，打着招呼。也有老人带着孩子在楼下玩耍。
“不好意思，我替你做了决定。”陈默说话了。
白描没有说话，眼泪已经停了下来。
“丁洋早就抓住了我们的弱点，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即使，即使不是你我，恐怕也是这样的答案。”陈默说道。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想如果不是我的情况，可能你不会答应他。”白面转过头，看着陈默。
“很多事情是没有如果的，我们一开始进入了这个圈子里，就无法躲避。唯一可以做的是，阻止丁洋再次犯罪，我们即使答应和他合作，也不能忘记自己还是警察。”陈默说道。
“那这样的事情如果被组织知道了，我们就是罪人了。”白描说道。
“你放心，等到事情结束了，我会主动向组织坦白，到时候我会承担一切责任，你只要如实说出现在的情况就好。”陈默看着前面说道。
“原来，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不行，不能这样。我现在去告诉丁洋，这是我的选择，我是心甘情愿的选择。”白描说着，转身向外面走去。
“不要，不要去了。”陈默一下子拉住了她，然后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即使你说了，又有什么意义，这件事情已经定好了，如果牺牲也是我牺牲，你又何必再进来做无谓的牺牲呢？”
白描抓住了陈默的手，用力的握着，她的身体因为痛苦而颤抖，刚刚停止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好了，我们两个都不能有事情，能拯救我们的只有我们两个人。”陈默伸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白描靠在了陈默的肩膀上，没有再说话，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一只落寞的展翅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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