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赴死
陈默来到队里的时候，发现同事们看他的眼光有点异样。
“怎么了？”陈默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或者是衣服没整理好。
“你问肖队吧。”老胡拍了拍他。
陈默挠了挠头，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
来到肖天雄办公室，他正在打电话，看到陈默，他摆了摆手，示意让陈默等一下。
打电话的似乎是领导，肖天雄的语气显得很尊敬。
陈默知道，一定是关于最近这几起案子的事情，昨天就听局长说了，上面的压力很大，尤其是现在网络和媒体的舆论，让他们有点顾接不暇。想起刚才同事们的异样眼神，他猜测，莫不会是自己去南城的事情被上面知道了。不过这事情他跟肖天雄说过的呀。
终于，肖天雄打完了电话。
陈默站了起来。
“早上接到一起报案，你有个思想准备。本来想直接通知你去现场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等你过来了再说吧。”肖天雄说着坐到了桌子面前。
“什么报案？是杜英的案子吗？”陈默不太明白。
“东华小区，一个女的自杀了，分局那边的人过去调查了下，然后通过对死者的调查发现昨天晚上死者和你联系过。当然，确定了是自杀，所以程序需要走一下。”肖天雄将一份报告放到了桌子上。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晚上见过的人，难道是莫晓琳？他拿起报告看了一眼，看到死者姓名，顿时眼前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肖天雄看到陈默的反应，不禁有点意外。
“没事，确实昨天晚上来过我家。我，我看看，看看这个。”陈默说着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仔细看了起来报告。
报案人是东华小区的业主，也是死者的朋友凌梅梅，根据凌梅梅的报案记录，莫晓琳是昨天晚上来到她家里，然后风尘仆仆的，凌梅梅帮她收拾了一下，然后就睡觉了。第二天一早，凌梅梅敲门，却发现莫晓琳不在房间。于是凌梅梅出门寻找了一下，最后发现莫晓琳在他们小区的一个电压箱后面躺着，死去已久。
110调查了莫晓琳的情况，发现她昨天曾经来过刑侦队，还寻到了陈默的住址，正好过去现场的法医是陈澜，陈澜告诉警察，莫晓琳昨天的确来找过陈默。
陈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陈澜给自己打了几个电话，还发了短信，说是有急事，但是陈默却没听到，看来这个手机的确有问题了。
“尸体，尸体在法医中心吗？”陈默看完报告后问道。
“对，在那里等家属认领。你要想去去看看。”肖天雄点点头。
“她是我大学同学，这次我和童安河过去刚见了她，这次来找我是因为他丈夫家暴她，她实在受不了了才出来的。也怨我，没有好好跟她沟通，否则可能不会出事。”陈默叹了口气，说了一下关于莫晓琳的情况。
“有些事我们谁也难以预料，你过去看看吧。”肖天雄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从局里出来，陈默给陈澜打了个电话，但是陈澜没接，可能在忙。
陈默直接去了法医中心。
刚上二楼，正好看到会议室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陈澜，她和主任在说着什么，看到陈默，主任摆了摆手。
“刚开完会，你过来了。”显然，陈澜知道陈默过来的意思。
“是，我手机音量坏了，早上到局里才知道了莫晓琳的事情。”陈默点点头。
“还挺难过的，我带你去看看她吧。”陈澜抿了抿嘴，然后挽住了陈默的胳膊。
“好。”陈默说道。
停尸间，陈默来过很多次，在这里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有罪犯，有受害者，也有同事，但是像莫晓琳这样的关系的朋友，还是第一次。短短几分钟的路程，陈默的心里七上八下，心情也是难过悲伤各种堆积。
陈澜没有进去，打开门，然后在门口等他。
陈默慢慢走了进去。
他的眼前是昨天莫晓琳见到自己的画面。
如果昨天仔细听一下，也许他应该听出了莫晓琳自杀的弦外之音，也许多一句挽留，又或者多一句关心，莫晓琳也不会自杀。对此，陈默非常自责，甚至有种想要揍自己的冲动。
停尸床上，莫晓琳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层白布，脸色灰白。
陈默摸了摸身上，想要抽根烟，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烟。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大学时见到莫晓琳的时候，还有毕业的时候莫晓琳的告白，那时候的莫晓琳真是漂亮啊，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样。陈默终于哭了起来，最开始压抑着，将手塞进嘴里，到最后还是发出了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澜走了进来，然后抱住了他。
从法医中心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陈默给童安河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是他的助理接的，陈默不愿意和她多说，直接挂了电话。陈默没有回刑侦队，而是去了东华小区。
对于陈默的到来，凌梅梅有点意外，可能是她以为警察那边已经结束了。但是知道陈默的身份后，她把陈默请进了房间。
“我知道你，昨天莫晓琳说是去找你了。”凌梅梅说道。
“我能去她昨天晚上呆的房间看看吗？”陈默问道。
“就是这个。”凌梅梅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卧室。
陈默走了进去，房间里已经全部收了起来，床单被罩什么的，堆在一边。
“这个是我妈收的，毕竟，毕竟晓琳她出事了。”凌梅梅看到陈默看那些东西，于是解释道。
“理解。”陈默点了点头，“她昨天和你说过什么吗？”
“就是说挺像孩子的，对了，她说没办法，为了孩子也只能这样？”凌梅梅想了想说道。
“什么？为了孩子只能这样？”陈默愣住了。
“对，当时我也不理解，如果为了孩子不是应该忍着难过，继续留在孩子身边吗？为问她孩子情况，她说孩子暂时送到了母亲那里。对了，她用我手机打了个电话，可能是她家人的电话。”凌梅梅想了起来。
“号码给我看看。”陈默来的时候专门问了下莫晓琳的家人情况，派出所那边说她的家人并不知道她来了江城，甚至都不知道她离开出走的事情。那这个电话，她是给谁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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