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疯狂,喋血,灵魂共鸣!
舟船上，凝光脸色浮现出一抹凝重。
她脑海中的那个猜测，也终于确定。
“这个祸殃，绝对拥有魔神血脉。”
拥有魔神血脉，不一定是魔神，但在实力上绝对比一般海兽强大得多。
如果是纯种的魔神，那么同等阶之下，实力翻倍都有可能！
唰！——
北斗从前方退回，来到凝光身边，脸色凝重道：“麻烦了，这么多海兽可不好对付，光一个祸殃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而且它还是受了伤的情况。”
受了伤，还这么猛。
难以想象全盛状态下的战力有多恐怖。
或许，已经达到四阶巅峰也说不定。
“先别急。”
凝光目光微微一眯，她并没有立刻下令做什么，而是看向了愚人众那边。
她知道，既然愚人众在至冬国就遭遇过祸殃，不可能想不到这些。
如此还来，必定有什么后手。
她之前就一直在等公子拿出底牌，眼下这一幕出现，反倒是如了她的意。
虽然危险，可越是在这种时候，往往越能靠一张关键底牌来扭转局势。
她经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
只是这次，底牌在愚人众手上罢了。
她唯一担心的，是公子打算死撑到底，这么一来千岩军肯定要损失惨重。
不过，这一次凝光的运气很不错。
在海兽群出现之后，祸殃再次发出怒吼。
目光所向之处，却是愚人众船队所在的地方！
既然两边并非一心，那就先灭掉一边吧。
站在祸殃的立场上，自然是实力弱、仇恨大的愚人众更加合适。
于是呼，祸殃一声令下，兽群立刻朝着愚人众的船队疯涌而去！
密密麻麻。
大片的黑影，代替了墨色的海水，冲破雨帘而去。
一只只凶兽发出巨吼，声音连成气势，如同地狱恶鬼的索命声，仅仅听着就让人脸色煞白，根本提不起勇气反抗。
太多了！
真的太多了！
海兽...海鱼，成千上万的疯涌而来，谁看了不怕？
再加上这里是大海，海浪席卷而来，船身摇摆，光是想到一个不小心从船上掉下去的话...
就算愚人众都是精锐，心理素质过硬，此刻也不免害怕起来。
千岩军们亦是如此，他们很庆幸这些家伙没有冲过来。
可换个角度去想，如果愚人众全军覆没了，那么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同样也是这地狱般的一幕。
想到这，所有人纷纷朝凝光看去。
“凝光！”
北斗站在桅杆上朝下俯瞰，大声提醒着她。
兽潮大军靠近！
这一刻，就连躲在海下的苏哲也紧张不由紧张起来。
他紧张，同样也在兴奋着。
这就是海兽中的王者气势？
或许是魔神身份的影响，又或许是奥赛尔记忆的影响，苏哲竟幻想起来，当自己冲破海面，踏上浪潮发号施令的那一刻，无数恐怖巨兽或是在空中飞舞，或是在海中咆哮，为他掠阵助威！
而那样的画面，对他以后来说未尝无法实现。
“这女人，还真沉得住气。”
苏哲看向凝光。
眼下的局面，关键就在她跟公子的决定。
到底是公子先用底牌，还是凝光沉不住气，带领千岩军出手。
答案很快便出现了。
对公子来说，他是一名战士，他的手下，也应该是最勇敢最优秀的战士。
战士应该死在厮杀的战场上，如果像这样毫无意义的被海兽群淹没，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在面对兽潮大军的时候，公子毫不犹豫的下了命令。
“使用共鸣装置！”
船上的人如临大赦，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共鸣装置抬了出来。
“石头，小心点。”
苏哲带着石头朝远处游去。
“老大，怎么了？那些人类难道还有什么办法吗？”
石头不理解，局面都要一边倒了，人类难道还有办法反击？
话音刚落，一道尖锐的惊鸣之声从海里传来。
当那片闪耀的暗光笼罩海域的时候，地狱再现！
苏哲游动的身体一滞，精神力仿佛被一片黑洞空间拉扯般，情绪不受控制般的暴躁起来。
砰砰~
砰砰~
砰砰~
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候，灵魂处于那个封闭的黑暗空间内。
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光线都没有，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四周，充斥的只有冰冷与潮湿。
晦暗不祥的气息让他想要发疯。
不过如今的苏哲，与当初比起来已经完全不同了。
冥想的力量抵抗着负面情绪的侵蚀，让苏哲慢慢摆脱了共鸣装置的影响。
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片海域已经完全变成了人间炼狱！
血。
红的发黑。
血液堆积在一起，就算是海浪短时间也无法冲洗掉。
强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海洋里，苏哲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被暗光笼罩的悲惨世界。
所有受到暗光影响的鱼，开始发了疯一般的厮杀起来。
死去的鱼类尸体在水中浮浮沉沉，很快被存活的海兽撕咬、吞噬，碎裂的血肉被海水搅动，浑浊的散发在这片空间内。
苏哲看了到石头，看到他已经彻底失去理智，被卷进一堆海兽的厮杀中，好在他的龟壳足够硬，才没有短时间内被撕碎。
“滚开！”
苏哲冲过去，摆动胸鳍将那些海兽拍走。
可他的威能，根本无法驾驭暗光，也无法再令那些发疯的海兽恢复理智。
甚至就连祸殃的影响也被覆盖，那些之前臣服的二阶海兽，也一个个发了疯的朝它发起进攻。
苏哲将石头控制，然后朝远处逃离。
“石头，清醒一点！”
“老...老大？”
石头的龟壳依旧闪着光，他似乎血脉也很特殊，在受到苏哲气息的影响后，勉强恢复了一些理智。
吼！！！
一道狂暴的嘶吼声传来。
紧接着，大海瞬间被不可阻挡的力量搅动。
祸殃那庞大的身躯冲进海中，爆发出恐怖的雷电之力，霎时间无数海鱼被雷电撕裂成碎片！
“我艹！疯了，都疯了！”
苏哲破口大骂。
他知道共鸣装置的存在，可没想到威力居然这么强，效果简直比之前凝光缴获的那台强上好几倍！
就连拥有魔神血脉的四阶海兽都挡不住，其他海兽、甚至连海兽都不是的普通海鱼就更加不用说了。
怪不得公子敢带这么点人来对付祸殃，以后者本就受伤的身体，再经过这么爆发之后，就算不死，也势必会变得格外疲惫。
到时候，愚人众就可以轻易将其抓住。
苏哲没有凝光的情报，并不知道至冬国实验的事情。
可从眼下的情况推测出来并不难，毕竟以至冬国的底蕴，实在没必要特地跨越他国来杀祸殃。
如果想杀，祸殃就不可能从至冬国逃出来。
那么，既然不杀，公子就不会让共鸣装置的效果一直持续。
所以在共鸣装置停下后，才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也是他夺取祸殃的关键！
想到这苏哲朝海面上方游去，远远看到愚人众的船已经开始利用这个混乱局面朝远处航行了。
乍一看之下像是在撤离，可方向却并不是朝璃月港那边。
至于千岩军的船队，因为被海兽群困住，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暇他顾。
“不能让愚人众得逞。”
愚人众想要祸殃，苏哲更想要。
如果能够吞噬一只拥有魔神血脉的海兽，那么对奥赛尔的好处不言而喻。
“人类，告诉你一个重要消息，两个亿摩拉，要不要？”
正在忙于阻止海兽进攻的凝光听到声音后微微一征。
“盖欧卡？”
等等，怎么又是两个亿？
当我是提款姬啊！
放眼整个璃月，谁敢从天权凝光手上抢摩拉。
可偏偏，凝光还很高兴。
“你没受到影响吗？”
“有影响，不过还好，可以保持清醒。”
“太好了，你的条件我答应。”
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任何关系都是先从利益的交互开始的，看似处于吃亏的立场上，但久而久之，这种占据优势心里的依赖感就会滋生，特别是心性单纯的家伙。
嗯，说的就是那种心智刚开的生物。
比如某盖欧卡（bushi）。
“愚人众的目的是抓祸殃，而不是杀死它。”
“...”
凝光沉默了片刻。
“就这吗？”
“...你知道了？”
“算是吧，毕竟也不难猜出来不是吗？”
苏哲大囧。
这种班门弄斧的感觉实在有些尴尬，而且他刚才还一口要价两个亿...
等等，我是魔神，怕什么尴尬？
脸皮都是练出来的，为了变强不要脸算什么。
“不如这样，你帮我一个忙，我照样付给你两个亿的摩拉怎么样？”
“你先说说。”
“你帮我盯着他们的动静，争取一些时间，或者必要时候，放走祸殃也无所谓。”
千岩军船多，被海兽群困住短时间无法突围。
眼下能够形成自由战斗力的就只有两三艘船，外加北斗的死兆星号，如果能加上苏哲的帮忙，那么胜算就大多了。
“我尽量，但不敢保证，有危险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逃命。”
“呵呵~我希望你这样，无论如何，你的性命才是第一位...对了，盖欧卡，我们是朋友吗？”
苏哲朝海面上喷了一道水。
“你这个人类好像很不错，我同意跟你做朋友了。”
说完，他带着石头翻身冲回海里。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凝光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瞧，真是单纯的孩子呢。
...
混乱的场面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海面完全被鲜血染红，到处都能看到海鱼的尸体漂浮着。
共鸣装置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就连那些二阶海兽也完全丧失了理智，在一阵厮杀之后，活下去的寥寥无几。
而祸殃倒是慢慢从共鸣的影响下恢复过来，他体内的魔神力量被激活，产生了自我保护的机制。
如果他也会冥想，或许一开始就不会中招了。
“公子大人，应该差不多了吧？”
远处海面，逃到边缘区域的愚人众一行人，准备开始计划的下一个阶段。
公子环顾四周，看着这幅画面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怪不得博士说一定可以，改良后的这个装置威力太恐怖了，虽然只能工作一个小时...不，还好只能工作一个小时，否则我会忍不住把它砸掉。”
“我对虐待弱者可没有兴趣，好了，把共鸣效果降低，该把那个家伙引过来了。”
看着停留在远处不断炮击的千岩军船队，公子挥了挥手。
共鸣装置造成混乱，但最后能起到作用的，还是沙奎。
这个祸殃的唯一眷属，它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那就是吸引祸殃。
愤怒的野兽会失去理智，在共鸣装置的影响下更是如此，即便知道是陷阱，祸殃也一定会过来。
此时，随着公子下达命令，愚人众将关押沙奎的装置再次启动。
之前关掉，是因为祸殃已经现身。
沙奎本就受了重伤，继续下去怕它提前死去。
而这个牢笼本身，就能抵挡暗光的侵蚀。
所以它刚才是所有海兽中，最安全的一个。
但现在不是了。
愚人众将功率提升到了最大。
顿时，刚趴在笼子里奄奄一息的沙奎，仿佛被千万根针扎进精神意识中，痛得死去活来。
凄惨的嘶吼从牢笼中传出，在装置的扩散作用下被成倍放大。
“啧~真是禽兽。”
默默注视这一切的苏哲，暗自摇头。
人这种物种，最简单也最复杂。
有些人为了目的可以抛开一切。
但有些人，却能跨过物种之间的隔离，传达情感。
苏哲不拒绝与敌人之间的厮杀，可他从来不会因为想要达到某个目的而不择手段。
或许这是因为他既做了人，也当了魔神的缘故。
站在物种对立的立场上，愚人众的做法倒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了。
毕竟生活本身就是一个生存游戏，谁赢了就能活下去。
“...唔，老大，怎么回事？”
随着共鸣装置的威力减弱，石头也终于苏醒过来。
“你醒了？没事吧？”
“咦？我没死吗？老大，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我就知道！”
发现自己没事后，石头顿时松了口气。
“老大你不知道，我刚才害怕极了，还以为要死了呢，不过我想老大你这么厉害，一定会保护我的，嘿嘿~”
“对了老大，你自己没事吧？没受伤吧？这些人类真是太可恶了，他们发明的那些东西好危险，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老大！老大！”
石头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
“好了，别着急，总该见证完美谢幕再说吧。”
一道狂暴的怒吼声从远处传来。
苏哲目光折转间，祸殃那巨大的身躯于海中奔腾，气势凶煞，宛如魔神一般！
石头吓得立刻爬到苏哲身上蜷缩起来。
不过苏哲看得出来，这家伙虽然看上去气势如虹，可色厉内荏，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精神侵蚀和厮杀，早就已经虚了。
再加上那满身的伤痕，真要打起来，被愚人众抓住的可能性很大。
而此刻祸殃像是受到刺激一般，两眼变得血红凶煞，显然已经迷失了理智。
它朝着关押沙奎的牢笼冲去，可刚靠近，就被愚人众早就准备好的炸弹套餐给炸得血肉模糊。
紧接着一个个愚人众从船上跳下来，手持元素铳朝祸殃袭去。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祸殃毕竟拥有魔神血脉，几番恶战下来，依旧保持着强悍的战斗力。愚人众的人不怕死一般疯狂涌上去，冰冻、火铳、雷锤，一轮轮元素轰击砸上去，以命换伤。
至冬国没有眼泪。
苏哲莫名想到这样的一句话。
他虽然不喜欢这些家伙，但不得不佩服，虽然无耻了些，作为战士的身份，他们的纯度很高。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苏哲看了一眼，没有选择去帮祸殃，那家伙现在六亲不认，他过去就是找死。
只不过，那些本来作为手下的二阶海兽，现在死的死，碎的碎，根本帮不到他。
“老大，你去哪里？”
“去给这些船放放水。”
石头一听，立刻贱笑起来。
他对危机避犹不及，但对搞破坏这种事却兴致十足。
“太好了，我早就看这些人类不顺眼了！”
“既然如此，那你也来帮帮忙吧。”
“嘎？老大你什么意思？”
石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哲当做水之龟壳给射了出去。
实力提升之后，这一招的威力也有了显著提升。
这一发炮弹射出去，立刻在船上砸出来一个大洞。
船上的人刚反应过来，转眼就见到一条巨大尾鳍从水里掀出。
轰隆！——
一声巨响。
被石头砸出来的大洞，受到这一击之后彻底摧毁，组成基低的构架被毁坏，整艘船发出咔咔声响，海水立刻灌入，船身开始了倾斜。
船上的愚人众懵了。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冒出来这么大只？
但他们的反应速度也不慢，立刻架着炮台准备攻击。
苏哲当即甩过去一片冰霜，将大炮全都冰封住。
“搞定，石头，下一艘！”
“不要啊老大！”
石头的反抗没有任何效果，谁让他头铁呢？
在两大良好海民配合下，愚人众的船一艘艘接连出现问题。
“怎么回事！？”
正在留意海下战斗的公子大吃一惊。
他本打算下海抓祸殃，但现在不得不转移目标了。
“不管你是谁，在这个时候在闹事，就该做好相应的准备。”
公子目光凛冽，直接爆发邪眼的力量，枪尖之上雷电凝聚，趁着苏哲翻身钻入海里的瞬间发出凌厉攻击。
“老大，我来！”
石头知道公子的厉害。
苏哲攻击有余，但论防御可能比他差了一点点。
只是他还没行动，徒然间一把银枪从远处激射而来，抢身顺着海面将沿途的海水冰封，正好撞上半空中的公子。
轰隆！——
一声炸响，冰与雷两种元素力量在空中交织，席卷出狂暴的力量。
“嗯？”
苏哲愣了一下。
只见到空中一道身影掠过，将旋转而出的长枪接住，随后与公子战到了一起。
“老大，你姘头来了！”
看到申鹤出现，石头比苏哲还要激动。
毕竟白毛女人来了，他就不用上去替苏哲挨揍了。
“姘你个头！”
苏哲没好气的说道。
不过，之前他确实在疑惑，闹出这么大的事，申鹤怎么可能不来。
现在看来，八成是被凝光提前藏起来，就等着关键时候发挥作用。
有了申鹤这个强大战力在，关键时候拖住公子，剩下的愚人众在苏哲骚扰下，根本没办法将祸殃抓住。
海面下的战斗渐渐分出胜负。
祸殃击杀了大半的愚人众成员，成功破坏了关押沙奎的牢笼。
然而，沙奎早就已经死在了里面。
吼！！！
失去理智的祸殃浑身爆发出恐怖力量，嗖的一声冲出海面，一爪子将正在跟申鹤战斗的公子给拍飞出去。
“咳咳、咳咳咳~”
公子从水下浮出，重重咳嗽几声，目光盯着散发嗜血凶光的祸殃。
而远处，已经突破海兽群的千岩军船队，也正在快速朝这边靠近。
“哈哈、哈哈哈...果然，再好的计划也赶不上变化，不过这才是我追求的东西，无法预料的危机和稍纵即逝的破绽，都将成为一场较量当中的决定因素。”
“不过，既然无法将你带回去，那就只能在这里验证了...”
雷与水的力量交织，在公子身上完美融合，神之眼与邪眼，两种极端却同样强大的东西，此刻在公子手中发挥着难以想象的作用。
他本就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眼的力量强大，而在强大的人手中，它会更加强大。
海面上，感受到危机的申鹤眉头微微蹙起。
但公子行动的目标却不是她，而是祸殃！
可申鹤并不想让他得逞，当即持枪冲了过去。
可惜，她终究慢了一步。
同时爆发两种元素之力的公子速度极快，化作紫色雷电几段突进瞬间来到祸殃面前，后者立刻扬起巨爪进攻，但被公子快速闪避。
唰！！
他的身影出现在祸殃身上。
而后，掏出一个注射器，朝祸殃受伤的位置扎了下去！
药剂很快见底，祸殃甩动身体将公子抛飞出去，但后者却发出得意的笑声。
“各位！故事总是收尾的时候才最精彩，看看吧，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因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我也非常期待。”
公子站在海面上，抬头看着祸殃那巨大的身体。
没办法将这家伙带回去，那就只能执行这一步计划。
这是他得到命令的备选方案。
将能够激发魔神血脉力量的药剂注射进祸殃体内，魔神之力将吞噬一切。
届时，它就不再是半魔之躯，而是真正的魔神！
轰！——
浓郁的黑色能量从祸殃体内爆发而出，化作强劲的气浪将四周海水掀飞。
这一刻，孤云阁的海面发生剧烈翻涌。
这一刻，仿佛是力量引起了共鸣般。
一道道低沉而绵长的嘶吼声从海底传出，化作天地间的闷雷阵阵，在众人耳边不断炸响！
那是属于魔神意志的力量！
与此同时。
深海之下，那道沉睡数千年的古老身躯，也在此刻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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