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咆哮吧!魔神奥赛尔,复苏!
博士的研究，就是让拥有魔神血脉的凶兽，化身为真正的魔神。
魔神战争结束之后，还留在提瓦特大陆的魔神少之又少。
自由行动的寻常时候根本见不到。
但，拥有魔神血脉的生物，虽然少见，却也比魔神多得多。
这些生物，有的是经过多代传承，魔神血脉的力量已经相当稀少了。
也有的是直接传承于魔神，血脉浓郁。
博士最初的设想，就是让这些生物体内的魔神之力复苏，进化为真正的魔神。
当然，通过这种方式进化而来的，缺少作为魔神本身的‘权柄’，所以并不能算作完整形态。
可即便如此，实力暴涨是毫无疑问的。
这个实验很疯狂，就连愚人众其他执行官，在最初听到博士的计划时也被吓了一跳。
可如果成功的话，必将成为颠覆提瓦特格局的重要因素。
所以博士千方百计的想要将实验进行下去。
眼下正处于第一阶段的关键点，药剂成功了，可他需要一个完美的实验对象来做最后的验证。
而祸殃，就是博士经过千挑万选后，选中最合适的实验者！
这种实验素材太难找了，正因如此，所以第一次围攻祸殃的时候，担心将它杀死，才最终让其逃脱。
博士让公子将祸殃带回去，但如果无法做到，也一定要完成实验的验证步骤。
此时此刻。
被注入药剂之后，祸殃疯狂的行为突然停了下来。
众人听到公子的声音，也是神色纷纷变幻。
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因子？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针对于这种凶兽施行的计划，绝对不会太简单。
凝光很清楚这一点，愚人众的博士就是个疯子，他热衷于研究具备破坏力的‘武器’，邪眼如此，而眼下的祸殃，恐怕亦是如此。
“停下来，准备射击！”
她让所有行船停止前进。
如果祸殃发生异变，那么这个距离就是最有利的。
如果异变...那就让它在这里结束吧！
而另一边，静静注视这一切的苏哲，目光中闪烁异样光芒。
那沉淀的意识，从古老身躯内转换过来后，心里便有了把握。
那具身躯，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这次决胜的关键。
但，这张底牌同样也没办法肆无忌惮的使用。
一方面他需要顾及璃月的仙人们，以及那位喝茶听曲遛鸟的老爷子。
另一方面，在被封印的情况下，想要做到什么是相当困难的。
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吞噬，本体也恢复了一些力量。
特别是两次进阶，提供的帮助很大。
全力爆发的话，短暂冲出一个口子来勉强能够做到。
但时间限制大，发挥实力有限，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苏哲不会轻易出手。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石头此刻收敛起玩笑的心思，语气担忧。
“石头，你先离开这里，去我们藏尸体那个地方等着。”
“不行，你是我老大，哪有让老大冲在前面的道理？”
石头是海兽，虽然开了心智，屁话又多，可心思却远比人类纯粹直接。
既然心里认了老大，这一路过来，有福同享，有难自然要一起挡。
这兄弟，能处，有事他真上。
“放心吧老大，我比你还能抗揍呢，万一遇到事你就像之前那样把我射出去好了，我给你拖延时间！”
石头傻笑着说道。
“说什么呢，真要有危险...算了，在这看着吧。”
对苏哲来说，石头的性命，可比一只祸殃更重要。
既然是真心实意的兄弟，那就不能用利益去衡量。
隆隆隆~~~
空气中突然爆发出阵阵轰鸣声响。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祸殃身上冲出。
黑暗、冰冷、沉寂、混乱...
苏哲能够从这些四散的力量中，感受到魔神之力的本源，那是源自于血脉中激发的最初之力。
可同样充斥在里面的，还有大量的负面情绪。
“果然在进化。”
感受到力量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变强，苏哲很快明白过来愚人众的计划了。
祸殃只是半魔神物种，体内蕴含的魔神之力不可能这么精纯。
但此刻，魔神的气息却在疯狂上涨！
“发射！”
同样察觉到这件事的凝光，毫不犹豫下令千岩军开炮。
“哈哈，看来确实有希望成功，可惜，这家伙状态似乎不太好...”
公子仔细盯着祸殃的每一个变化。
进化的时刻已经来临。
不过...不完整。
一方面应该是祸殃的状态太差，难以支撑强行进化带来的负担。
第二嘛，自然是博士研究的药剂，多多少少存在一些瑕疵。
毕竟这只是第一阶段的实验，如果能够将祸殃抓回去，倒可以慢慢研究。
“算了，这种烦恼的事情就交给博士那家伙自己去考虑吧...那么，是逆流而上，打破命运的桎梏，还是迎接惨烈的命运死在这里呢？”
公子饶有兴致的说道。
嗖嗖嗖！——
武装船队的炮击同时发出，朝祸殃射去，几乎不用瞄准，这个大家伙根本没有行动的打算。
轰！
轰！
轰！
炮弹爆发强大的威力，这些武装船的火力十分强悍，正面命中的话，就算是四阶海兽也要重创。
可刚靠近，就被祸殃身边弥漫的魔神之力给引爆。
响声大，烟雾多，却并没有对祸殃造成什么伤害。
申鹤持枪进攻，但被浓郁的魔神气息逼退，无法靠近。
魔神之力作为提瓦特大陆的上层力量，想要打断这个过程，光靠他们根本做不到。
吼！！！
持续了许久，祸殃终于有了反应。
随着嘶吼声发出，狂暴的气息席卷巨浪涌向四方，哗啦啦一片，如同飓风席卷而去！
好在，千岩军的船队距离较远，没有被正面波及。
“成功了！？”
“不...”
所有人盯着混乱气息中的巨大身影，在魔神力量爆发的同时，祸殃的身体膨胀了一大截，力量有了明显的提升。
就压迫感而言，确实让人窒息。
可苏哲很清楚的感受到，祸殃体内的魔神之力已经开始暴走了。
它，控制不住！
“啧~看来失败了。”
海面上，公子同样发现了这一点。
不过这并不出乎意料，在最苛刻的条件下，进行本就没有百分百把握的实验，最后的举动也无非是不甘心的挣扎罢了。
当然，既然是女皇大人下的命令，他自然要好好完成。
话虽如此，尽管失败了，但失败后的产物也许并不比成功之后差多少。
魔神血脉已经被激活，处于狂暴下的野兽，会不顾一切去撕碎眼前的敌人，而代价则是这股力量会将它自己也吞噬掉。
轰！——
惊鸣声响起。
沐浴在黑暗气息下的身影快速逼近，在众人措不及防之下，一艘千岩军的武装船瞬间被祸殃撞得粉碎！
碎裂的部件飘飞在空中，海面上，巨兽仰头使命，宣泄着怒火。
“开炮！”
北斗站在死兆星号上，毫不犹豫的下令道。
炮火轰击在祸殃身上，后者吃痛，当即张开嘴，喷射出一道黑色光球。
北斗迎击，将光球弹飞，但随之而来的是祸殃野蛮的撞击。
咔咔咔咔咔~~~
冰封之力再现。
申鹤释放符箓之力，将海面连同祸殃巨大的身体同时冻住，虽然只是一瞬，但北斗还是趁机逃出了祸殃的攻击范围。
“谢了！”
北斗折返回船，继续下令进攻，死兆星号与千岩军船队展开第二轮的攻势。
冰层很快被祸殃震碎，迎接它的依旧是无数炮火的轰击。
轰隆隆~~~
爆炸过后，硝烟被雨水洗刷，祸殃虽然受了重伤，却依旧没有倒下。
哗啦！
海面动荡，庞大的水元素朝它身上汇聚，化作一道道激射出去的水柱。
水柱冲击在船身之上，力量无可阻挡，虽然没有将船击沉，却也迫使其暂时失去了作用。
水炮攻击结束之后，祸殃突然放弃了继续进攻，选择往水里钻了下去。
很显然，它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带着浑身伤势，又处于半吊子的进化阶段，继续下去它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可公子显然没打算让它活着离开。
“我称赞你的勇猛，但你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
这个计划最后还有一个收尾的阶段，那就是处理掉祸殃。
这里是璃月，至冬国不可能让璃月把研究材料才走。
另一方面说，至冬国造成的麻烦，他能在这里解决的话，在没有让祸殃造成太大伤亡的情况下，至少在外交处理上愚人众的处境会好过许多。
毕竟行动最开始他们就已经得到了调动申请，属于女皇授意下的外交任务。
而跟海兽的战斗又无可避免会造成损失，大不了他们支付给璃月一笔可观的护航费，除此之外只要不造成范围性的影响，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这也是公子一直在这的原因。
“很好，逃走就对了。”
默默注视这一切，看到祸殃选择逃跑后，苏哲心里松了口气。
祸殃不逃，他就没机会。
轰！
远处一道冲天水柱炸开。
伴随着震天嘶鸣之声响起，众人的视线由下往上看去，只见到祸殃那庞大的身体竟然被撞出了水面！
“老大，看！你的同类！！”
石头大声惊呼。
众人视线一转，看向那个将祸殃撞出海底的巨大身影。
那是，一只由元素力量汇聚而成的鲸鱼。
——魔王武装·星海游鲸！
公子一出手，就是强有力的杀招。
如果是全盛状态，祸殃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击中。
可眼下重伤在身，又被狂暴的力量侵蚀，实力连一半都发挥不出来。
这一招，巨鲸冲天，威力爆炸，祸殃发出一声惨叫后从空中摔落而下。
公子把握时机再次出手，却被一道猛然劈落的剑斩逼退。
“喂！这样欺负人家可不行啊。”
“嗯？”
公子后撤一段距离，看着突然杀出来的北斗，神色有些诧异。
随后他目光一转，看到凝光正出手汇聚一道强大的岩元素之力，将重伤的祸殃困在一个岩石牢笼内。
“北斗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问我，要问的话你去问那个女人吧，我只负责拿钱办事而已。”
北斗大剑一杵，笑着说道。
远处，凝光凌立在舟船上，她看着公子说道：“愚人众有什么计划我不管，但这里是璃月，公子阁下作为至冬国的外交使，我们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所以这个海兽，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哈哈！可真有意思，抢夺猎物的说辞也能这么冠冕堂皇，不愧是璃月的天权星，不过...”
处于魔王武装状态下的公子，比起平日而言多了几分狂气与霸道。
他将手中的雷电长枪一扬：“灭杀祸殃也是我得到的任务内容，既然是女皇的命令，就应该好好完成，无论遇到什么阻碍我都不会停下。”
“谋略和算计，虽然有用，但我同样会将它们斩灭！”
“那就试试看吧！”
北斗握紧大剑。
不远处，申鹤踏冰而来，她听到苏哲的请求，选择守住一个方向。
她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但正是因为不懂，如同人情世故的处理，如果不懂的话，在不违背意愿的情况下她会选择听取意见。
当然，对方得是她相信的人。
凝光扬起手，船上的弩炮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公子并不畏惧，黑色闪电跳动，身形如闪现一般掠过北斗。
后者追身而上，却在靠近的瞬间，一股雷电之力突然爆发而出。
轰隆！！！
魔王武装·天雷万象！
一道道凶猛的雷电轰然落下，没有轰在北斗身上，却是落在了岩石牢笼之上！
砰！
一声炸响。
牢笼轰然炸裂！
被困在里面的祸殃趁机冲了出去。
凝光眉头一蹙：“追上它！”
公子率先冲出去。
北斗紧随其后。
海面下，苏哲摆动身体浮出水面，他看着祸殃逃走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申鹤，我们追！”
申鹤轻轻点头，跃起落在他的背上，一起朝前方追去。
...
哗啦~~
孤云阁海域的雨越下越大。
大海上风雨飘扬，海浪席卷。
“这该死的天气，我之前在至冬国的时候就听说了，璃月哪里都好，就是孤云阁诡异得很。”
“哦！女皇大人保佑，这一趟可千万不要出事，我可把一半家底都压在这艘船上了。”
“放心吧托尼，恶劣天气是常有的事，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孙石笑着安慰道。
“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证明今天的一切都正常不是吗？要是在一个鬼地方能看到艳阳高照，那才真的要出事了。”
“你说的没错，孙石兄弟，这一趟下来你赚得最多，回去之后可要好好请客。”
“哈哈！当然可以，说起来上次我跟你们聊到的联合商会，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别急，先看看这趟的收获再说。”
“嘿嘿~都是好东西，比预期收益更高，要是顺利的话以后可以多搞几次。”
货船上，来自至冬的商人们聚在一起，一边抱怨天气，一边讨论着这趟的收获。
走私带来的收益自然高。
璃月是贸易之都，这里商机多，但有关的律法也同样严格。
要在这里赚大钱的法子其实也简单，只要把璃月律法好好研究一遍，然后反着来就行。
七星虽然抓得严，可总有人能够钻空子。
比如他们这次。
虽然涉险，可尝到了甜头之后，心里的欲望立刻盖过头那份担忧，迅速膨胀。
人啊，一旦开始试探人性底线，就会一步步不受控制的走向深渊。
徒然间，甲板上传来惊呼声。
“不好！怪物、怪物出现了！”
孙石等人脸色大变，立刻冲出船舱。
只见昏暗的天色之下，一道巨大的身影卷起惊涛海浪，冲破风雨而来！
吼！！！
震天的吼叫声响起。
“怪、怪物啊！”
...
“不好！”
后方，看着突然出现在海面上的货船，北斗眉头一挑。
以她常年跑船的经验来看，自然想得到这艘船是来干什么的。
要么是非法捕鱼。
要么是走私。
否则决计不可能选择这条航线，除非船上的人脑子坏掉了。
但捕鱼，不可能选择这种天气。
所以，答案其实很明显了。
但无论如何，在不确定真正情况的前提下，当同为人类的同伴面临巨兽威胁，北斗不可能坐视不管。
此时她全力爆发神之眼的力量，身体化作一道闪电冲出，速度瞬间暴涨了一截。
轰！！！
北斗赶在祸殃撞上那艘船之前将它拦住。
一声炸响。
碰撞的中心炸开冲天水花，爆炸之中，北斗闷咳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凛冽的气息吹过她的脸颊，浓郁的魔神力量宛如鬼祟一般朝她扑来，疯狂侵蚀她的身体。
饶是如此，北斗不曾向后退出一步。
她双手握剑，气势如山，猛然一喝！
咚！
这位龙王向前踏出一步！
咚！
再一步！
祸殃嘶声吼叫，身体却不受控制般朝后退去！
它愤怒，却又惊讶。
这小小的人类，哪来这么大的力量！
“船？”
从后方赶来的苏哲也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背上的石头突然叫了起来：“老大！老大！快看，我朋友！我朋友在船上！”
“嗯？”
苏哲这才发现，这船确实是之前遇到的那艘走私船。
“艹！这群傻逼！”
一瞬间，苏哲甚至想调头就走，直接不管了。
这些家伙以为孤云阁是什么地方？
最近闹出那么多事，不知道打听一下吗？
真tm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老大！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朋友吧！”
石头焦急喊道。
他并不知道这艘船出现在这是来干什么的。
可他知道，他的朋友就在船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本能的只能依靠苏哲。
“石头，别着急。”
苏哲没有多说，朝着那艘货船赶去。
只是他刚冲到一半，北斗终于坚持不住，被祸殃强大的力量给击飞出去。
申鹤脚步轻点，凌空刺出一枪，却被祸殃射出的雷电击退。
吼！！
祸殃就像是认准了那艘货船一样。
这很正常，它现在对人类的仇恨值可以说拉到了极点。
而且又处于魔神力量的爆发状态，若非那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它应该避免与公子等人战斗，也不会有逃跑这一幕发生了。
但在逃跑期间顺手干掉一艘人类的船，如同踩死几只蚂蚁一样，这种事情对它来说还是很乐意的。
它要报复！疯狂的报复！
“来不及了。”
苏哲心里一怔。
但下一刻，石头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幽暗光芒。
只见他跳上空中，龟壳上形成一个放大了数倍的虚影，随即旋转着朝祸殃射去！
轰！——
祸殃的身体撞在龟壳上，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它的身体顿下来，晃了晃脑袋，而石头却被直接撞飞了出去。
石头的龟壳坚硬无比，但他终究只是个快要进化到二阶的海兽，就算使用秘法，也无法跟暴走的半魔神对抗。
这一撞，直接把自己撞得半死。
“这个傻子！”
苏哲没想到，这家伙对那个所谓朋友的感情这么执着。
或许这就是兽性中的善吧，纯粹得令人感慨，甚至惭愧。
但弱者的挣扎有时候并不能改变什么，努力就有希望什么的，不过是他人想出来安慰人的鸡汤罢了。
有时候你不努力一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所以苏哲一直以来，都不相信奇迹发生。
他时刻让自己保持冷静，在每一步上都尽量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然后尽自己所能，一点点的变强。
轰！！
当那道盖过雨落声的巨响传开，舟船如同炸开的雪花一般，无数货物如天女散花一并溅飞向空中。
而船上的人，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咆哮的海浪吞噬。
凡人，在超凡力量面前，显得脆弱无比。
“混蛋！！！”
北斗从水中冲出，再次冲上了祸殃。
凝光从后方赶来，控制船上的机关炮发射攻击。
苏哲则朝石头冲过去，却在这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一直觉得你很奇怪，现在看来，你应该不是一个普通海兽那么简单吧？”
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公子，转动手中的长枪朝他刺了过来。
苏哲心里一惊，怪不得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意跟在后方。
他之前跟石头主动攻击过愚人众，公子自然会对他有印象。
如果仅仅是那次，倒是不至于怀疑，毕竟场面太过混乱。
可眼下那些海兽都因为共鸣装置的原因，死的死，逃的逃，就只有苏哲一直跟着，而且还毫发无损。
公子自然会觉得有蹊跷。
他甚至在想，苏哲会不会也有魔神血脉。
“将你抓回去的话，说不定也算完成女皇大人的使命了！”
凌厉的雷电化作枪尖上的锋芒突刺而来，却在关键时候被冰霜阻拦，申鹤逢时杀出，拦住了公子的进攻。
“又是你？”
公子不认识申鹤。
但他与申鹤交手，却能感受到对方实力的不俗。
“女人，如果你现在让开，我不会伤害你。”
申鹤神色冷漠：“你想杀他，我就杀你。”
“那就试试看吧！”
轰！
狂暴的力量炸开，凌厉的攻击在海面上交织成一片刀光剑影，气势逼人！
轰隆隆~~~
远处海面上，祸殃的气息突然再次壮大。
它，要拼命了！
吼！！！
“北斗，快退！”
凝光高声喊道。
激战中的北斗心中警惕，急忙朝后拉开距离，却被一团追上来的黑色力量缠住，无法挣脱。
呼！
利爪拍下。
关键时刻，凝光冲到她面前，伸出双手，凝聚金色岩壁正面抵抗。
哐~
岩壁被一击拍碎，却也削弱了大部分攻击，两人被拍飞出去，砸落入海水中。
祸殃没有再去管她们，也没有逃走，而是朝着苏哲的方向冲来。
它被魔神力量侵蚀，处于被动的进化状态，但就像公子所料，仅凭它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撑起进化的条件。
血脉，它需要更精纯的血脉力量！
就在刚才，苏哲想要冲过去救那艘船的时候，扩散的气息被祸殃敏锐的捕捉。
它本能感到，只要吞噬了苏哲，就能顺利完成这次进化！
吞噬、变强。
此刻的祸殃满脑子只剩下这个想法！
叮！——
申鹤击退公子，再朝祸殃冲去。
苏哲趁机撤离，将重伤的石头捞了上来。
“老大...”
石头气息凌乱，看向远处，语气带着哭腔。
“老大！我的朋友...他死了...他死了...”
“我们好不容易才见到的！我们好不容易才见到的！”
“老大！他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救了我的，我一直在找他的，一直在找他的...”
“老大...你说我该怎么办？”
“老大...”
“老大...”
石头哭戚戚的喊着。
声音撕心裂肺，让人心疼。
以海龟的年岁来看，他大概只是个孩童一般吧。
一个有些调皮，心思纯粹的孩童。
看着石头，苏哲沉默了。
他环顾四周，注视这片孤云阁的海面。
混乱，占据了整片海域。
强弩之末的巨兽，失去战力的千岩军，陷入苦战的申鹤，虎视眈眈的公子，所有人都在战斗着。
只有他还在这里，战斗都是别人的，他不属于这。
但此刻，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苏哲也一直在创造这个机会。
雨滴哗啦啦的落着，漆黑如墨的海面如同噬人的无底深渊般，让人看上去心生绝望，充满无助。
他一直都很清楚这片大海的可怕，在它面前，所有的努力都是梦幻泡影般，一戳就破。
你以为自己变强了，其实并没有。
一阶？
二阶？
三阶？
还是四阶？
这些远远不够。
危机总会在不经意间就会来临，在其面前，没有实力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无法去战斗，无法去争取，更加无法去守护。
在这片大海，没有力量，就什么都做不到。
“你可以做到的。”
苏哲心底里仿佛有某个声音响起，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你可以拯救他们，救下所有人，杀死所有的敌人。”
“你知道怎么做的。”
这个声音，直入苏哲的灵魂，夹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音般，让他的精神变得恍惚。
只是片刻，他就坚定了目光。
“闭嘴！不用你来告诉我！”
这一刻，苏哲内心冷静到了极点。
他渴望着力量。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懦弱、胆小、无助。
从一个弱小的化身，一点点变强，习惯于一步步的隐藏，一步步的为自己争取。
挣扎在小小的一隅海域中，卑微的活着。
他习惯了隐藏，在极限的为难下追求最大的利益，然后变得强大。
比如，现在。
即使面对愚人众，面对一群海兽的威胁，面对爆发魔神血脉的强大存在，苏哲依旧没有逃走。
他留在这，其实并不是为了谁。
而是为了他自己。
苏哲一直在考虑，怎么平衡盖欧卡与奥赛尔的身份。
或许，他可以故意搅出一片风云，让奥赛尔与盖欧卡成为两个极端的存在。
无尽至极的恶，与世人敬仰的善，当同时处于一个灵魂意识中，如何去呈现给别人看，那不都是在他一念之间吗？
盖欧卡可以利用奥赛尔，奥赛尔也同样可以利用盖欧卡。
而他，将完美控制这两个身体。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
当然，也可以有其他办法，不过眼下，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不仅仅是为了吞噬祸殃，同样也可能是一次与众仙甚至帝君对话的机会。
利用祸殃闹事而非他闹事，撇开责任的同时获得话语权，给璃月众人带来一个新的感官，这一点很重要。
只是...抱歉石头，我没办法救下你的朋友。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他不是神，无法预料到凡事种种。
此时此刻。
苏哲沉下心，他什么也没去想，就顺着心底的那个声音，将心中的情绪一点点的释放。
意识再次回归于那封闭的黑暗空间下，当他再睁开眼时，无尽的疯狂与怒意瞬间占据了整个脑海！
除此之外的，还有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砰砰~
砰砰~
砰砰~
心跳的声音，在这片沉寂的海底空间愈渐明显。
于诡异的寂静之下，传出了轻声的低吟。
“咆哮吧，奥赛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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