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苏哲与钟离碰面,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云先生，云老板，说的就是云堇。
女子少有能以‘先生’二字称呼的，在璃月，先生一般是见闻广博、年纪长的代表。
但见闻多未必年长，这个称呼也是云堇唱戏时偶然有人说起，最初只是玩笑话，但后来云堇觉得不错，慢慢的就这么叫下来了。
现在听闻云堇的人，大多都叫她云老板或者云先生，反倒很少有人叫名字了。
此刻云堇听到苏哲叫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等缓了几口气，这才又十分正经的朝苏哲行了一礼。
“方才多谢公子出手。”
身后，一个女子焦急的挤开人群，嘴里‘云堇’‘云堇’的喊，等到了这边，看了一眼地上趴着哀嚎的小偷，又看了看苏哲和云堇，神色发愣。
云堇低声跟她解释了一方，女子赶紧过来向苏哲道谢。
“这小偷是个惯犯了，上次就逃出过一次，没想到今天居然偷到我们云翰社头上来了，真是不知死活！”
女子怒气冲冲的，接着又忙问云堇有没有伤到哪里，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云堇的母亲。
但周围的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作为云翰社的当家兼顶梁柱，云先生浑身上下都是宝贝，戏班里的老人，对云堇也大多疼爱有加，小心呵护。
过了没多久，便有两个千岩军过来。
询问清楚情况后，告诉苏哲这灰衣青年叫燕小飞，是这一代的惯犯了，被关了几次屡教不改，他们也挺头疼。
按理说这家伙实力不错，飞檐走壁的都能耍几手，刚才是想借着人群掩护逃脱，不然早飞上天去了，结果不曾想被苏哲给踹了一脚制服了。
问清楚情况后，千岩军便直接带着燕小飞离开。
“你小子，给我等着！”
燕小飞临走的时候狠狠瞪了苏哲一眼。
作为道上的老资历，蹲大牢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出来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等一下。”
苏哲叫住那两个千岩军，问道：“这家伙会被关多久？”
一名千岩军走过来，低声说道：“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偷的东西不算太贵重，估计就半个月到一个月之间吧。”
苏哲摸了摸下巴：“那要是他袭击了璃月重要人物呢？比如说八门老大之类的。”
“这...”
千岩军微微一愣，虽然不知道苏哲为什么问这些，但看在苏哲见义勇为的份上，他还是耐心向苏哲解释了。
“你说的这个，那就要看情况了，根据情节严重程度可能要判三年以上的牢狱，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得交给司法处理。”
“那行，他刚才就袭击我了，你带他回去的时候说说，争取判个十年八年的，关老实了，也免得再出来祸祸人。”
千岩军：“？？？”
不是，您搁这唱戏呢？
还十年八年，你以为你是七星啊。
“喏，这个给你。”
苏哲丢过去一个令牌。
千岩军接手一看，就感觉令牌材质不一般，看不太出，只见到青色打底，上面刻着‘海雾’两个字。
他也是愣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最近璃月刚成立的一个部门，他还有兄弟去了里面来着。
凝光大人千叮万嘱，海雾处同等八门职权，那么拿这块令牌的，那自然就是头头，等同于八门老大一样的存在。
千岩军神色立刻肃然起来。
“大人，请问您是...”
“我叫苏哲，你要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刻晴，我刚跟她从稻妻一起回来。”
“不用不用。”
千岩军赶紧挥了挥手。
海雾处刚成立，这令牌也是特制的，璃月港知道的人不多，要说仿制就更加不可能了。
再说真要仿制了，谁会为了制裁这么一个小混混暴露啊？
当然了，主要他也不想因为这事去唠叨刻晴，那玉衡星大人可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对手下一个个都很严厉，谁见了都怕。
“流程还是要走的，至于怎么判...嗯，我刚才被那家伙施展一招擒拿手，到现在胳膊都感觉要断了似的，痛得很，这算不算重大袭击事件了？”
燕小飞一听，顿时就急了，大呼冤枉，他刚才根本连苏哲一根手指头都没伤着好吧？
但这两名千岩军也有眼力，立刻明白了苏哲的意思。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海雾长能被凝光大人那么器重，又被刻晴大人亲自领着去稻妻，这层关系得有多好？
当即，义正言辞的向苏哲保证，这家伙起码五年以上。
实际上在璃月现在这个时期，刑罚判定还是存在很大漏洞的。
换句话说，人为的可操作性很强，而且像燕小飞这样的惯犯，多多少少的，千岩军看着他也烦了。
正好，大佬发句话，他们恨不得给自己减轻担子。
一旁，看着千岩军将人带走，云堇不免有些好奇起来。
刚才那令牌大家也是见着的，只是就连她也认不出来，苏哲？璃月何时有这么一个大人物了？
“咦？苏哲，刚才怎么回事？”
宵宫从人群里出来，满脸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发生了一点小事。”苏哲笑了笑，“烟花店看得怎么样了？”
“嗯，比我想象中的要有意思，稻妻的烟花我看多了，璃月这边的，有不少是直接从稻妻拿过来的，但也有很多其他国家的，总之看起来都很棒，晚点我打算买些回去研究一下。”
宵宫兴致勃勃的说道。
“苏哲先生是刚从稻妻回来？”
云堇轻声询问。
“对，去稻妻忙了些事情，今天才回来，至于她...”
“我叫长野原宵宫，是苏哲的朋友，你叫我宵宫就好了！”烟花少女露出一个金灿灿的笑脸，“爱好是制作烟花，从稻妻过来了！”
云堇报以微笑：“你好，我叫云堇。”
“云、云堇！”宵宫突然兴奋起来，“是云翰社的那个云堇小姐吗？”
云堇面露疑惑：“正是，请问...”
“哇啊！我听北斗阿姊说过你，她说你是全璃月唱戏最好听的，是名角儿！我早就想来听你唱戏了！”
“北斗小姐？”
云堇恍然。
虽然她跟北斗并不熟悉，但也听过后者的名讳。
南十字的北斗龙王，常年在海上跑，自然也是去过稻妻。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与别人提起她。
苏哲有些纳闷：“北斗还听戏？”
龙王大姐不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么？
“嘿嘿~她当然不听，不过她知道我对这些感兴趣，所以说给我听啦。”
“宵宫小姐也喜欢听戏曲？”
“嗯...我还没听过，但我想应该是喜欢的。”
苏哲更纳闷了，没听过，就知道喜欢？
宵宫解释道：“因为那些戏台上唱的曲儿，就像是每一个不同又很精彩的人生，我觉得跟烟花是一样的，唱戏的人把各种各样的人生戏本唱出来给大家看，我呢，也想做出属于每一个人不同的烟花。”
“烟花在空中绽放的那一刻，就好像戏台上的故事呈现出来，嘿嘿~这不就是一样的嘛，所以我感觉听戏肯定能给我制作烟花带来灵感！”
云堇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一个从未听过曲儿的人，居然能有这般想法。
这叫什么？
知音呐。
虽然只是第一次接触，可云堇觉得，自己唱的戏，能让像宵宫这样的人听，那也是一种值得开心的事。
想到这，她便笑着说道：“即是如此，云翰社的戏台马上就开始了，就在‘和裕茶馆’，两位不如随我过去，晚些我亲自登台唱几曲给你们听。”
“对对对，时间快到了！”
云堇身边的女子催促道，“再往就来不及化妆上台了，云堇，我们该走了。”
宵宫自然是乐意的，她看向苏哲，等后者拿主意。
“那就去吧。”
眼下离刻晴约定的晚餐时间还早，去看看云先生的戏，也不枉在璃月生活过。
...
和裕茶馆历来就是璃月人工作之余的一大好去处，平日里工作累了，来这里喝喝茶歇歇脚，再听说书人讲几个精彩故事，不失为人生一种享受。
茶馆的老板范儿爷也是精明得很，懂得经营茶馆的门道，邀请来说书的茶博士，都是璃月说书人中的一绝。
当然，和裕茶馆生意真正爆满，那是从云翰社挂靠在这里开始的。
这个时代自然不是苏哲熟悉的那种现代化模式，没有手机电脑，缺乏娱乐项目，没见到老爷子平日里打花时间大多都是闲逛遛鸟的么？
喝茶、听曲、听故事，璃月有才艺的人不少，那些真正说故事的高手，能把故事讲得比电视里演得还有意思。
至于这唱戏，那更是璃月传统的技艺。
甚至曾有璃月人称，这戏腔一开，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则为神明。
到了戏台下听戏的，鬼神都一样，管你是谁，都安静带着，有事没事，听完了再说。
此时此刻。
苏哲与宵宫一起，在云翰社的一名职工带领下，走到一处茶桌坐下。
茶楼里已是有不少人，刚才说书的似乎下去不久，有不少专门过来听书的，这会走了，但来的更多，更多是为了听云先生唱戏的。
宵宫左瞧右瞧，显得十分兴奋。
这种场面，在稻妻基本是看不到的。
稻妻热闹的场合里，一般都是在祭典上，各种祭典，因为放烟花的时候多，所以她很期待。
只不过因为最近稻妻的严格禁令，导致祭典的机会少了，整个国度气氛沉闷，也让生活失去了不少颜色。
她这次过来，一是为了烟花，二是为了将璃月这里漂亮有趣的‘颜色’，带回稻妻。
宵宫相信，稻妻不会一直这样失色下去的。
“真期待啊，马上就要开始了。”
“刚才看了一下排戏的节目，嘿嘿~都是我喜欢听的曲。”
“云先生的戏曲，你有不喜欢听的？”
“咳咳~别这么说，我是一个有品位的人。”
“说起来，似乎有消息称云先生又在创作新戏，好像叫什么...神女劈观？”
周围的茶桌上，前来听戏的人都在热闹的聊着。
还未正式开始，气氛就自己上来了，云翰社经营这么多年，有不少忠实的听众，眼瞧着戏班子越来越好，他们自然开心。
“请问，这里可有人了？”
一个声音在苏哲耳边响起。
声音温和平稳，一听便知道是那种有教养的类型。
“没人，就我们两...嗯？”
苏哲侧过头去，愣了，遛鸟大爷！？
大爷没有带鸟，那金色的眸子注视着苏哲，神色如常。
宵宫笑嘻嘻的说道，“就我们两个，你坐你坐。”
钟离轻轻点头，茶桌的一边坐下，点了壶茶，然后便不再说什么，似乎特地在等戏台开始。
在？
老爷子就坐在我身边怎么办？在线等，急！
苏哲也没想到，这好巧不巧的，钟离居然也来听戏了。
更巧的是就坐在自己身边。
苏哲不相信钟离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知道钟离肯定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所以就目前的局势来说，还算是比较稳，苏哲知道得多，有优势。
不过既然钟离来了，恐怕也不是单纯听戏那么简单，但自己又没做亏心事，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再说。
而那边，关于云先生戏曲的聊天，倒是火热得不行。
“璃月戏曲与说书一样，大多都有固定主题，常见皆以明间流传的仙人故事为主，这些故事充满了神秘性，又能引发常人对仙家的好奇，容易被璃月人接纳。”
钟离突然悠悠说道。
宵宫的注意力从远处拉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哲，眼里闪过疑惑，似乎在问‘这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苏哲想了想，说道：“先生也经常来听戏？”
“算是常客。”
钟离放下茶杯，温声说道：“两位有些面生，是为请仙典仪而来？”
我很面生吗？
苏哲感觉，钟离怕不是早就盯上他了。
“我叫苏哲，她是我朋友宵宫，我本是璃月人，但之前不住在璃月港，她来自稻妻。”
“怪不得。”钟离点点头，也是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又说：“方才见两位对这里事物颇为好奇，我对戏曲略知一二，若有不明白之处，或可以替你们解答。”
宵宫没什么不明白的，她这都还没开始听第一曲戏呢。
苏哲本来也没啥，比起听曲，他更喜欢看艺术片。
不过既然有机会，不如顺势聊点交情出来。
“其实我跟宵宫之前从未听过戏曲，这次是偶然过来，不过刚才听你说到璃月戏曲的主题，这里面有什么说法么？”
钟离沉吟片刻，说道：“璃月历史源远流长，许多典故被后人记录，传承至今，成了脍炙人口的故事。一些被说书人拿去解读，也有不少被戏班改编成了戏曲，这便是眼下璃月戏曲的主题。”
“对璃月人而言，仙人的身份充满了神秘感，将戏台唱戏者冠以‘仙人’的名义，传颂其故事，往往能吸引更多人来听，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璃月有仙，也不只有仙，璃月故事包罗万千，仙人久居山间，若说起故事来，我倒是觉得凡尘之中的故事，更加丰富，精彩绝伦。”
话音刚落，旁边茶桌上的人顿时不乐意了。
“钟离先生，你怎么又说起这种话来了？”一人挪了挪凳子，过来凑了一角，说道：“你总说仙人故事不好不好，那凡人的故事就好了？大家都是凡人，平日里的事情谁不知道啊，要说些凡人故事，就算云老板功夫再好，恐怕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场面吧！”
钟离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道：“我并非说仙家故事不好，仙有仙的妙，但仙人终究高高在上，凡人看着，也仅仅只是看着，代入不了故事之中。”
“而人世之事千姿百态，辛酸苦辣，更加贴近于生活。若能演绎得出色，必然更能引起听曲之人的共鸣，共情而入戏。”
“正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听一曲戏，便是过一段人生。”
那人一听，歪理！歪理！
“那你说，最近传闻云先生要穿着神女劈观，不也是这般带有仙人妙彩的故事吗？证明云先生还是喜欢仙家故事的。”
“神女劈观...虽然不知云先生是否真的要作戏，但据我所知，这故事中的人本就也是凡人，并非像传闻中说的那般，白发仙人的传闻，也是臆想罢了。”
“胡扯！那照钟离先生你这般说，恐怕就连帝君大人的故事，那也是假的了？”
“若按照如今那些传闻，确实如此。”钟离轻轻点头，“这些故事，本就与考古学究得到的结论相差颇多，历史为人记录，既是记录那便掺杂了主观意愿，与真相偏差，不足为奇。”
哗啦~
茶室楼一片骚动。
众人看向钟离，纷纷议论这个大逆不道者的发言，虽然钟离以往偶然也会说上几句，却也没有今天这么‘放肆’。
苏哲也有些惊讶，没想到钟离真的这么莽。
真要换做是普通人，钟离能活到现在那都是奇迹。
“这家伙乱说的，他根本不懂岩王帝君！”
有人大声说道。
众人一听，正欲口诛笔伐一番，却是听到一旁清脆话语传来。
“钟离先生果真见解独到，关于戏曲创作之事，云堇有些不解之处，等戏唱完，可否与先生聊几句？”
大家转头一看，竟是已经装扮好了的云堇。
少女从茶楼一侧走来，手里捧着精致茶壶，放在桌上。
“云先生邀请，自然荣幸。”
钟离没有拒绝，毕竟时间对他来说，太多太多了，比摩拉都多。
“那就先谢过钟离先生了。”云堇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苏哲，“方才走得急，忘记与人交代，这壶茶水就送给苏哲你品尝，当做之前谢礼，听曲的时候喝一杯，会更有感觉。”
“嘻嘻~谢谢云堇啦，刚才我们还想点一杯呢。”
宵宫笑着说道。
钟离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茶，又看了看苏哲面前的茶壶，陷入了沉思。
因为云堇的到来，钟离一番言论带来的影响，最终还是渐渐散去。
在苏哲看来，云堇刚才怕也是有意出现的，毕竟璃月人人崇敬岩王帝君，有些事看似小，却影响大，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赶紧转移大家注意。
不多时，戏台开唱了，云堇第一曲唱的是‘走雪’，说的是戏中人在雪中迷失路途，茫然无措之余不禁哀叹起来。
云堇果然唱功了得，就是苏哲这个大俗人，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
“以后我退休了，每天遛鸟听曲好像也不错。”
苏哲不仅想到。
反正他钱多得是，虽然不够吞噬升级的，但用作吃喝完全不愁，随便去大海里一捞就是一大把。
说不定还能跟老爷子搭个伴呢。
不过戏开始后，钟离就不再说话。
只是当他喝完杯子里的茶，再想去添一杯时，苏哲拿起了云堇送的那壶给他倒了一杯。
钟离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朝苏哲点头致意，表示感谢。
一曲下来，众人便忘记了刚才闹出的不快，完全沉浸在云堇演绎的故事中。
...
另一边。
会议室内。
“目前制定的计划就是这样，请仙典仪在即，我们无法将太多精力放在剿灭跋掣上面，所以只能以防御为主。”
在跟刻晴对接完这段时间的事情后，凝光聊起了关于跋掣袭击璃月的事。
“你之前的猜测与我不谋而合，跋掣的出现过于蹊跷，且几次看似袭击璃月，但最后都是轻易就退走，显然并不打算硬拼。”
“既然如此，那干脆将计就计，我派人在孤云阁海域围绕奥赛尔封印的地方设立了伏击点，以归终机为主，另外有海雾处的人隐蔽待命，若有情况发生，他们能第一时间赶到。”
“除了这些，剩下来的就是...”
“盖欧卡那边是吧。”刻晴顺着凝光的话，“晚上吃...咳咳~晚点我会跟他说的。”
凝光眉头一蹙：“你为什么不叫他一起过来？”
“这个，唔...他第一次进璃月港，所以太兴奋了，想自己去转转。”
面对刻晴的狡辩，凝光只是笑而不语。
玉衡星大人，可是一点都不擅长说谎啊。
“好了，就当是这样吧。”她淡笑道，“目前请仙典仪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绝云间那边我也让甘雨过去通知了。”
“那就好，还有什么事吗？”
“姑且有一件，最近愚人众倒是格外的活跃，你有空盯一下。”
“又是愚人众？他们的行动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凝光想了想，最后轻轻摇头。
特别的地方...大概就是执行官公子，最近跟钟离先生走得很近了。
不过，要说钟离投靠了愚人众，那凝光百分百不相信的。
她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打听一下这件事。
“没什么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过两天蒙德的外交团过来，我去接待就好。”
“嗯。”
...
这边。
当戏班宣布今天的结束时，茶室里的人还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感觉怎么样？”
苏哲看向从头到尾瞪直了眼睛的宵宫。
“太棒了！”少女无比兴奋的说道，徒然间，她转头看向钟离，“这位...哦哦，钟离先生，您对戏曲很了解对吧？能不能告诉我一些相关的东西？呐呐，能不能？能不能？”
钟离点点头：“自然可以，你想了解什么？”
“越多越好！”
钟离：“...”
“钟离先生您知道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嘿嘿！”
看着宵宫这幅既视感超强的笑脸，钟离莫名想到了家里那个让人头疼的元气少女，如今再仔细一看，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本来嘛，带一个就够呛了，又来一个，这不是要他老命么？
苏哲看出了钟离的尴尬，赶紧打圆场。
“宵宫你别这么着急，钟离先生道行深，讲的东西你估计也听不懂，等出去买几本入门的先看着，有了基础再来找钟离先生请假。”
“嗯...也对，那我先看看再说好了。”
钟离顿时朝苏哲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苏哲先生以后是长期住在璃月港，还是只为请仙典仪来的？”
“我对请仙典仪没什么想法。”苏哲笑嘿嘿的说道，“不过以后应该会长住在璃月港。”
钟离不解：“你不喜欢请仙典仪？”
“倒也不是，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有机会就看一看，倒犯不着为了专门看请仙典仪赶过来。其实咱们璃月吧，哪里都挺好，但有一点还是挺无奈的。”
“哪里无奈？”
苏哲压低声音，瞧了瞧四周，随后说道：“就是大家张口闭口一个‘岩王爷怎么怎么样’，我觉得吧，敬仰是在心里的，左右都扯上一句，反倒是不敬，钟离先生你说是不是？”
钟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其实啊，我也是非常敬仰岩王爷的，他可是我的偶像，平时烧香祭拜一样不少，但除此之外他过他的，我过我的，这就叫心里尊重。”
钟离继续点头，没有说话。
苏哲耸耸肩道：“过犹不及，我觉得别什么事都想着靠岩王爷帮忙，自己不顶用，老想着不劳而获怎么行？”
钟离眼神愈加明亮。
璃月不乏一些这样的人，平时不努力，关键时候就岩王爷长，岩王爷短的。
要么就是‘你这样说不对，岩王爷曾经说过’云云，完全没自己的主见怎么行？
钟离端起茶抿了一口，假装不经意的说道：“璃月眼下确实如此，不过帝君守护璃月，有他在，璃月人才能心安。”
“所以喽，璃月的主要问题，我觉得不是来自外面，而是来自内部，来自璃月自己。”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苏哲的表现没话说，他叹了口气道：“唉~要是什么时候帝君出趟远门，璃月子民那就只能依靠自己了，然后呢，外面那些能威胁到璃月的存在，又知道帝君还在...好像不太可能吧，哈哈！怎么会有这种离谱事情。”
“钟离先生你别在意，我是个乡下人，没怎么来过璃月，所以说话可能有些不中听。”
钟离露出礼貌的微笑，并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卸了妆的云堇过来了。
台上台下，同是一个人，却又有很大不同。
唱戏讲究装扮，伶人登台之前要勒头、画脸、穿行头，可以说是全副武装，扮相自然是好看一些。
不过苏哲还是比较喜欢简单的小清晰风，主要是底子好，最淳朴的打扮，就是最漂亮的模样。
“抱歉钟离先生，久等了。”
云堇找钟离聊的，其实也是关于写戏曲的方向问题。
之前听钟离谈论到唱戏唱人生百态，让她感同身受，云堇也想打破这种主题被仙人故事独占鳌头的局面，倒不是说这些故事不好，但好的东西，太过美好了，反倒不够真实。
她很喜欢钟离说的那句‘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话。
两人聊了许多，宵宫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苏哲也不懂，但他发现钟离还是挺好相处的，总归来说，没什么意外，嗯，如果那个老毛病没改的话就更好了。
谁说老爷子没有弱小？
凝光，看好了！弱点是这么用的！
正想着，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呵呵~果然在这里呢。”
苏哲回过头一看，只见到凝光小姐正迈着优雅的步子朝他们走来。
“之前有千岩军跟我汇报了你的事，我就想着你应该在这。”
“呃，凝光啊。”
看到富婆出现，苏哲倒不意外。
这璃月港的事，还真没多少能瞒得过凝光的。
“你怎么来这了？”
“自然是来找你去吃晚餐的，我在新月轩订了位置，现在过去正好。”
“但刻晴之前跟我们说过了。”
“她啊。”凝光微微一笑，“刚回来太忙了，走不开呢，就让我来赴约了。”
“原来如此。”
刻晴大人一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倒也正常。
苏哲心念一动：“钟离先生，云堇，难得有缘分，不如一起吧？”
钟离稍加思索。
苏哲+凝光？
吃饭倒是次要，若是能趁机多了解璃月未来的顶梁柱，却是极好。
这般想着，便见凝光微笑着道：“钟离先生若是有空不妨一起，先生博学多识，关于这次的请仙典议，我有些事情想向先生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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