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雷神劈瓜 6k
萧翼闯入房间那刻，坐在床沿的紫发少女怔住了，她的腿上摊开一本蒙德进口的《女仆用语大全》，床上还放着《如何成为优秀女仆》，看来刻师傅对这件任务非常重视。
见到推门而入的不速之客，刻晴白皙的脸颊瞬间绯红，手忙脚乱把两本书塞到枕头底下，假装自己刚刚起床。
“你不会一晚上都没睡吧？”萧翼无奈地说，“要是熬夜学习女仆文化导致没精神，那就本末倒置了。”
刻晴涨红了脸，半响终于开口道：“还，还是睡了三个多时辰的——你不需要纠结这个，我现在很有精神。”
“睡三时辰可不够啊。”萧翼摊了摊手，“要不你补个回笼觉。”
尽管昨晚他和甘雨，影小姐彻夜未眠，但是他们皆非人哉，即使十多天不眠不休，依然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然而刻晴不同，身为人类整天高强度996，六个小时远远不足以弥补疲乏。
“嗯？不够？”刻晴诧异地盯着对方，“三时辰……不是最佳的睡眠时间吗？我已经好久没这么休息了。”
萧翼扶额：姑娘，你在七星过的是什么地狱生活啊？
就在这时，九条裟罗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手里提着木箱子。
“鸣神子大人，我让城内的蒙德裁缝连夜赶制，可还是延误了。”九条裟罗把箱子递给萧翼，象征性地意思意思道，“办事不力，还请鸣神子大人恕罪。”
“不算延误，刻晴小姐正好刚刚起床。”萧翼接过木箱命令道，“你也整晚没睡吧？快去休息。”
“属下没事，况且我还有未完成的安保工作。”裟罗认真回答，“我接下来要去见将军大人，属下告退。”
萧翼眨眨眼睛。
“不用找将军了，不久前，我向她介绍了璃港几处有趣的地方，让她消遣去了。”他吊儿郎当地说，“璃月港这么大，找个神也不容易，你还是等将军玩累了自己回来吧。”
九条裟罗目瞪狗呆。
鸣神子把鸣神放生了？！
久居天守阁的将军，来到文化与环境陌生的璃月港，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作为保镖的她血压近乎翻倍。
现在能怎么办，又没办法教训萧翼，只好组织奥诘众搜寻雷神。
“告辞！”九条裟罗转身离去。
“那么我也先离开了。”带路的甘雨说，“有许多事尚未处理。”
“你不能走！”萧翼立即回答。
放任未婚妻去完成致死量的工作，他却让其他女人穿上女仆装，并与其逛一整天的街，怎么想都像渣男乃至人渣才会做的事，传出去不利于自己的名声。
不如叫上甘雨一起。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七星会原谅你的——起码刻晴小姐会。”萧翼劝说道，“你最近几天忙那么多，想必积累了不少疲劳，逛逛街稍加休息，对之后的任务有好处。”
璃月七星目前能工作的尚有五人，刻晴和甘雨只是离开岗位一天，不会影响璃月港的正常运转，何况之前甘雨劫狱逃离了三四天，他们都挺过来了，应该也不缺这点时间。
甘雨还是有些纠结。
萧翼把箱子塞进甘雨怀中：“麻烦了，请帮刻晴小姐更衣，我在门外等候。”
说罢他离开房间，关上房门。
这动作彻底封锁了甘雨的退路，她打开箱子，把里面黑白相间的标准女仆装提起来，看向床上不知所措的刻晴。
“事已至此，来吧，刻晴小姐。”麒麟少女微笑道，“说起来除了那套礼服，我还没见过你穿其他衣服。”
一向温顺的秘书显露跃跃欲试的神情，刻晴不禁心生慌乱：“我自己来就好，甘雨你把衣服放下吧。”
甘雨眨眨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她把衣服放回木箱，紧接着从里面抽出根软软的条状物：“欸？这是什么东西，搭配女仆服装使用的吗？”
“这，这，居然要我用这东西？！”刻晴的脸红得仿佛要滴血，阅读了两本蒙德文化书籍的她，已经知晓长条物的本质，以及那极其羞耻的用法。
萧翼很绅士地站在离门有些距离的位置，不过他凭借宫本大哥的增幅听力技巧，依然能察觉房间内的喧嚣与躁动。
好慢啊，她们在玩啥呢？
几分钟后，房门打开了。
身为军人，九条裟罗的判断向来十分准确，只是瞧了几眼，就把刻晴身高体重三维都判断出来，以此制定衣物。
当然，这能力是她久居战场之时，用来分析敌将并破敌的，不料有一天竟拿来给他国领导人买衣服。
无论如何，黑白相间的女仆装虽然经典且朴素，却衬托了刻晴那浅紫色的长发，以及靓丽出众的可爱面容。
除此之外，刻晴腰后竟然延伸出一条紫色的尾巴，搭配类似猫耳的双螺髻发型，一只刻猫猫女仆就这么诞生了。
萧翼回忆起，昨晚命令裟罗定制衣服时，让她发挥主观能动性，看来这根尾巴就是九条桑弄来的有趣东西。
他心想：不知是挂件还是插件……
刻晴犹豫片刻，双腿交叉双手提裙，微微屈膝行了个标准的礼。
称呼萧翼“主人”实在叫不出口，这提姿势，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萧翼也没有赶尽杀绝，逼迫刻晴继续进行羞耻行为，他悠然接受女仆刻猫猫的礼仪，准备进入下一个阶段。
“我们要去哪里？”甘雨问。
刻晴也很在意，倘若前往高端场所，有可能遇到熟人，从而产生被人认出而社会性死亡的风险。
不过按照萧翼吊儿郎当的态度，极有可能到那些地方享乐，刻晴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等候对方的命运裁决。
然而，萧翼说出令刻晴松了口气，却又马上瞠目结舌的地点。
“往生堂。”
刻晴和甘雨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他在整啥活。
往生堂，璃月最大的葬仪店铺，钟离先生的工作地点。
店铺坐落于富饶地区与普通区域之间，无论穷人富人神仙皇帝，只要你敢死往生堂就敢埋，可所为对客户一视同仁。
尽管如此，这绝非旅游的好地方。
萧翼之所以来往生堂，理由很简单，他想寻找打败铁契的方法。
表面上说要休息一天，其实他依旧放不下神秘组织和幕后黑手，于是打算边玩边干正事，也算是劳逸结合了。
而那个名为铁契的光头，拥有不被万物伤害的躯体，必须凭借有关“死亡”的悠久仪式，才能杀死这家伙。
璃月历史最悠久，最经常和死亡打交道的地方，莫过于往生堂。
虽然钟离先生跑稻妻旅游，但过去这么长时间，胡堂主应该已经讨债回来了，可以向她请教相关的远古仪式。
……
往生堂门前，身穿黑色长袍的女性安静地站在那，静候客人到来，女性头上顶着冰元素构建的30。
她是往生堂的仪倌，偶尔兼职钟离的钱包。
最近胡堂主与钟离先生都外出远行，生意却异常兴隆，仪倌小妹难得清闲片刻。
忽然，她看见三个怪人雷厉风行地向这走来，领头的男青年发色黑白相间，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身后跟着身穿旗袍的蓝发女性和身穿异国服装的紫发猫猫头少女。
迟疑几秒钟，仪倌终于想起来，她在寻人启事看到过，男人正是之前被逮捕又被绑架的鸣神义子。
现在看来，璃月与稻妻和解了，被抓走的鸣神子也回来了。
不过鸣神子为何前来往生堂，是因为被璃月文化感染，打算提前替将军设计璃月风格的皇陵吗？
萧翼走到仪倌面前，礼貌地说：“请问胡堂主在吗？”
“堂主外出多日，了无音讯。”仪倌回答道。
“钟离先生远行旅游，可有返程的消息？”萧翼继续问。
仪倌摇摇头。
她说：“阁下如果有什么事？只要是和往生堂业务相关的，不妨告诉我，即使无法解决，我也会尽量提供帮助。”
“往生堂历史悠久，应该有许多藏书吧？”萧翼循序渐进地说，“我想浏览贵堂的古籍，不知可否借阅。”
仪倌沉默许久：“敢问阁下想拿古籍的知识，去做什么事？”
“你如何评价这场大雾，和制造雾气的家伙？”萧翼反问道。
仪倌再度沉默，随后答复道：“雾气笼罩璃月，我虽过着与平日差不多的生活，但能看到民生百态深受影响，人们的生死观念也因此脱离传统发生巨变，所以不太喜欢这场雾。”
数字能够交换摩拉，而且越接近死亡的正能量工作，完成获得的正义值越多，因而不少人铤而走险，加入到铲除魔物驱散强盗的团队，民间的雇佣兵屡禁不绝。
乍一听像是好事，然而大多佣兵都是未经受训练，贪图正义值的农民与工人，一时间伤亡率达到顶峰。
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们，善行带来的快乐，正义值带来的好运？都不是，消灭魔物所获得的正义值换来的摩拉，远远高于冒险者协会或官方的委托奖励。
被钱的金光遮蔽双眼，人们甘于铤而走险，甚至舍弃了生产生活。
这种拿性命换钱的价值观，往生堂的仪倌并不喜欢，同样不喜欢制造混乱却被人们崇拜的大义天尊。
“如果我能结束这场闹剧呢？”萧翼严肃地说，“前提是，需要往生堂书库中知识的帮助。”
“好吧，我相信你。”仪倌轻轻叹息道，随即看向甘雨和刻晴，“往生堂藏书库中，有很多胡家自古传承的秘法，请原谅我的谨慎，我想确认您身后两位女士的身份。”
萧翼思索：刻晴穿成这样，肯定是不想暴露身份的，至于甘雨，如果说她是月海亭秘书官，刻晴的身份也许会被推理出来。
“蓝头发这位叫做王小美，是璃月当局给我配发的向导。”萧翼发挥本领瞎扯道，“猫耳双马尾的这位叫做阿晴，你也可以叫她晴晴，是深谙蒙德文化的璃月女仆。”
“我以鸣神子的名声担保，她们不是坏人，只是我的临时助手。”
仪倌轻轻点头，好像蒙混过关了。
“我带你们去书库。”她转身推开往生堂的木门，“鸣神子大人，甘雨大人，刻晴大人，请跟我来。”
阿晴脸色不是很好。
萧翼腹诽：往生堂连仪倌都这么聪明的吗？寄！
……
身披稻妻服饰的紫发女性走在街道上，雍容态度仿佛在花园散步，旁边的路人或商家，纷纷朝她投去好奇的目光。
倒不是因为女人有多美，当然，她的美貌也了占极大比重，不过大家投去视线的主要原因，还是源于她身上的稻妻服饰。
众人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没，最近雷神来璃月了。”
“浑身上下散发着贵气，是稻妻贵族吧，或者是神明的丫鬟。”
“丫鬟？你有本事靠近她再说这句话，这女人只是从身边走过，我背后就感到一阵凉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难道是雷电将军的近侍？”
无论如何，他们都难把女人身份与将军本尊联系起来，倘若真的是雷电将军，怎么可能独自走在璃月街头，身旁没有随行侍卫或璃月当局派来的安保人员。
殊不知，她沾染了鸣神子到处乱跑的特性，避开奥诘众和千岩军，独自一人来到大街，参观繁华的贸易之城。
因为萧翼告诉过她，要多去看看璃月港的街景，作为改善稻妻城经济结构的参考，有助于日后稻妻的经济发展。
同时萧翼还说，影必须学习岩王帝君，独自在街头行走，沾染些人类的烟火气，只有这样才能更加了解人类。
毕竟稻妻的神明身份尊贵，曾经在自己的城池中漫步，走到哪里都会带来一片震撼，如今抵达异国他乡，民众都不认识她，能体验到最原生态的市井街市。
除此之外，萧翼还有句话没说：单独散步，有助于改善社恐。
几个月前，雷电将军脱离一心净土，重新接触稻妻城，仍然是在旅行者少女的带领下，像来到陌生环境的小动物般探索世界。
而现在，是锻炼将军社交能力的好时机，没有任何外界帮助，她只能依靠自己完成想做的事——在陌生的城市街道。
在出发前，萧翼交代了很多常识，例如买东西必须给钱，买东西必须给钱，还有买东西必须给钱……
为此他特地塞了一袋摩拉给影，防止她变成璃月本土神明那样。
手持重金的影这看看那瞧瞧，却不知道要买什么，天守阁不缺瓷器古玩之类的奢侈品，老字号店铺也勾不起她的兴趣，最终距离一处路边摊十米左右，雷神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间水果摊，摊主是个左膝缠绕绷带的中年男性，坐在一大堆果篮后面的小板凳上，旁边还有个扎着双马尾，看起来六，七岁的黑发小女孩在玩耍。
水果篮的前方，斜放着一块烂木头打造的木牌，歪歪曲曲的字体写着“老陆水果”，字形犹如鬼画符。
琳琅满目的水果中，影瞧见成堆的翠绿西瓜，馋了。
此时此刻，是稻妻历史性的瞬间，伟大的鸣神即将在无人帮助的前提下，首次亲自前往路边摊花钱买水果。
影想要迈出步伐，却又开始踌躇。
她脑海内虽然想好交流的话语，担心对方的回应和预料的不一样，于是武人的直觉告诉她，现在应该静静地观察。
在战斗中，若是不确定对手的实力，就要先观察对手的姿态动作，从而进行流派与水平的推算，影通过在远处观望，分析水果贩售者的性格与脾气，便于购买行动顺利进行。
对于现在的影而言，在异国他乡独自买水果，相当于刀剑交锋！
水果摊老板看向门可罗雀的摊前，紧接着，视线无奈地转向字体扭曲的招牌：“早知道就不让那家伙帮忙题字了，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结果写的跟虫爬差不多。”
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裳马靠鞍，一看长相二看穿。
店铺也是如此，吸引顾客，招牌占很大功劳，就跟轻小说涩涩的封面一样。
老板今天刚开始摆摊卖水果，弄块烂木头当招牌，想找个文化人帮忙题字，一个路过的蓝发青年不请自来。
看他文质彬彬的样子，老板答应了，青年拔剑出鞘，轻车熟路地以剑代笔于木牌刻字，随后婉拒道谢扬长而去。
老板总觉得青年镌刻的字怪怪的，寻思可能是自己没文化，无法发觉其中的奥妙，当过路人看了招牌纷纷摇头时，水果摊老板终于发现不是自己的问题，招牌上的字是真的抽象。
既然题字者都走了，他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卖水果。
双马尾小女孩跑到中年人旁边：“爹，给我讲故事，讲故事！”
老板觉得反正没生意，不如陪陪家人，随便讲点什么好了。
中年人想了想，说：“我给你讲帝君和若陀龙王的故事。”
“肉坨龙王？”小女孩不解道。
“若陀……肉坨龙王就肉坨龙王吧。”男人附和道，“传说当年，帝君和挚友肉坨龙王征战四方，建立深刻的友谊，直到后来龙王背叛并伤害人类，帝君带领部下封印了它……”
“就这？”小女孩歪歪脑袋。
“你要听详细内容，行吧，爹正好听说书人讲过。”水果摊老板继续侃侃而谈，“传说那肉坨龙王身体比山还大，尾巴就和现在璃月边境那棵伏龙树一样高……”
“它能吸收地脉的力量，从本身的岩属性，变成雷，冰，水，火，手段之丰富，就连帝君都难以对付它。”
“好厉害！”小女孩天真地问道，“最后帝君死了吗？”
店老板急忙轻轻捂住女孩嘴巴，压低声音说：“最后当然是帝君取得胜利——那时帝君没死，去年刚死的。”
老板突然发现，一个浑身紫色调为主的女人，悄无声息站在自己的水果摊前，他压根没发现对方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好不容易有个客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别让她跑了。
中年人松开捂住女孩的手，没等他说话，顾客先一步开口了。
“这瓜多少钱一斤？”
这是萧翼教她的，去陌生的店铺购物，最好先问清楚价格，避免被商家宰。
当时将军还很疑惑：被宰？！凡人买东西原来这么危险的吗？
而现在，水果摊老板开始感到不对劲，紫发女人的气质令他胆寒，比起顾客更像来找茬的，他安抚自己这是错觉。
他故作镇定回答对方：“三个半摩拉一斤。”
女人的衣服布料非常华丽，像是富人家的傻女儿，因此老板故意提高货物价格。
女人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讨价还价之意，老板有种不祥的预感，来者不善的想法再次浮现于心中。
实际上，萧翼教过影要先问价格，然而没告诉她物价，稻妻瓜果匮乏整体价格偏高，将军以为这是很正常的价。
不过在付款之前，她想确认一下瓜是生的熟的，上次狐狸开玩笑送她生瓜吃，让神明体验到了社会险恶。
她突然想起萧翼告诉过自己，实践出真知的道理，机智的雷电影懂得举一反三：是生是熟，劈开看看就知道了。
刷！
影从胸前拔出梦想一心，不由分说斩向其中一颗西瓜，红彤彤的瓜肉展现在她的面前，稻妻的鸣神露出满意神情。
可她话不说全，又擅作主张劈开西瓜，事后还面带微笑，被摊主当成了挑衅。
半天没生意的怨念，招牌被鬼画符的怨念，顾客的怪异态度……种种负面情绪浮现心头，中年人忍无可忍，甚至没在意顾客从哪掏出这把漂亮的长刀。
他决定给对方个教训。
“等会爹一倒下，你就开始哭——你最擅长装哭了。”老板轻声向小女孩说。
随后他用没受伤的腿支撑身体，迅速暴起单脚跳到对方面前。
“你劈我瓜是吧？！”
影压根没意识到，没付钱就乱动商家东西，属于不礼貌的行为。
雷神懵逼地眨眨眼睛。
这行为再次被当做挑衅，中年人彻底爆发——他利落地解开伤腿绷带并扔到远处，直接往地上一躺开始挣扎。
“杀人啦，杀人啦！这个女人拿刀砍伤了我的腿！”
与此同时，小女孩默契地放声嚎哭，结合老板的嚎叫，引来大量围观群众。
影似乎搞懂了什么，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地上表演的男人，又看向沾满西瓜汁，显得有些红的梦想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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