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要在你腿上写正字
两个优菈不约而同地醒来，眼神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萧翼和甘雨，由于萧翼干翻他们的速度太快，她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失去意识直至现在。
萧翼在她们面前左右踱步，他仔细观察二人，试图从细微的动作差别分辨出真假优菈。
两个优菈睁开眼睛后，所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挣扎，想要从绳索的束缚中逃离，或者把身后固定自己的巨剑弄倒。
很显然，她们失败了。
两人的神之眼被甘雨暂时没收，身后用来限制行动的巨剑不仅插得非常深，而且底部由甘雨的能力紧紧冻结，几乎与地面融为一体，靠人类的力量根本拔出不来。
如果有谁能做到挣脱，萧翼便可以立即断定那家伙是伪物。
两名优菈发觉无法逃脱，几乎同时怒瞪萧翼，眼神中体现的情感相当明显——这个仇，我记下了！
对此萧翼不以为然。
女骑士被绑起来，怒视眼前的人，展现一副不屈的神情，这些要素的结合，他穿越前已经在硬盘里看得够多了。
当务之急，是问出更多线索，以及试探两个优菈中谁是真的。
萧翼把玩手中的羽毛笔，轻描淡写道：“如果你们之中，存在真正的优菈·劳伦斯小姐，请原谅我们夫妻二人的失礼，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源自我们一贯的严谨作风。”
“开什么玩笑！她袭击你们，我帮你们挡刀，事情还不明显吗？”额头写着2的优菈愠怒地控诉，“如此显目的证据摆在眼前，你们却选择全部放倒再审问——这仇我记下了！”
萧翼挥挥手，微笑道：“别生气，2号优菈小姐，毕竟现在的事态有些……超自然。请原谅我们过于敏感，毕竟优菈太多了，指不定你其实也是假冒的。”
“倘若实际情况果真如此，我贸然相信身为2号的你，优菈小姐本尊就会被打上冒牌货的头衔，那样不就太糟糕了？总之我和甘……王小美会帮助的，只能是货真价实的优菈小姐。”
“所以，我们必须分辨哪个是真正的优菈——就是当初在马车中遇见的，替我们清除丘丘人开路的优菈。”
分辨她们的方式很简单，只要询问坐马车到蒙德城的具体过程，能回答的便是真正的优菈。
现在萧翼和甘雨明白，他们犯了个大错误，听闻蒙德里有很多个假优菈的时候，就不该和确认为本尊的0号分开，而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直到排除掉全部假货。
“说说看，我们分别后，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萧翼问道。
2号优菈抢先开口，急迫地证明自己是真的：“按照分别时我说的那样，我先到骑士团总部处理公务，解决堆积的文件后，想要去酒馆小酌几杯，却见到了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冒牌货。”
“我悄悄跟踪她，发现她进入酒馆，把你和夫人拉了出来，然后来到偏僻的巷子想图谋不轨，于是从屋顶上跳下来阻止她，结果被你不分青红皂白打晕绑起来了。事情就是这样。”
萧翼未持笔的手抚摸下巴，感觉2号说的没有问题。
随后他问袭击自己的1号：“轮你解释了，我记得我们在马车上相处挺和睦的，如果你是真的，怎么几小时没见就袭击我们？”
沉默不语的1号忽然开口了，她表现的比2号更冷静：“与你们分别后，我其实并没有去骑士团总部，因为我依旧对你们心存怀疑，所以悄悄打听你们的动向，发现你们越发可疑。”
“前往多家旅店却不入住，反而进入酒馆畅饮，正常的旅客远道而来抵达蒙德，应该第一时间找住所，而不是连行李都没安顿好，就前往酒馆彻夜狂欢。”
“何况酒馆能够收集很多情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们挥洒钱财故意讨好酒客，估计是想撬开他们的嘴，毕竟还是那句话，正常的游客不可能做这么多奇怪行为。”
萧翼心底吐槽：去酒馆只是因为找不到饭店住，至于请客众人，只是钱多得没地方花，顺便为后续揭露自己鸣神子真身时，能在蒙德居民心底留下好印象而已。
1号优菈继续阐述她发动袭击的动机：“由于疑点太多，我怀疑你们另有所图，身份也绝不是乐于助人的富商那么简单，因此想把像是领头者的你带到无人的区域，借此试探。”
“想试探什么？”萧翼问道。
“危机意识和战斗力——事实证明，你们的危机处理能力，根本不像普通富商，能把我和冒牌货同时打晕。”1号优菈不假思索道，“所以你质问我之前，我倒想先质问你，你们在马车上肯定说了假话，你们到底是谁？盗宝团？愚人众？深渊？”
袭击者1号优菈的反应，似乎也没问题，她被劳伦斯家族的事情折腾了这么久，确实可能紧张到草木皆兵的程度。
“我在成为商人前，是名优秀的冒险家，发现了一片无人占领的肥沃土地，在上面种西瓜勤劳致富发大财。”萧翼胡诌着解释，“妻子同样是冒险家，所以我们战斗力强大这很正常，乐于助人的善良之心也不是假的。”
（宫本次郎：你的忽悠能力又长进了。）
（萧翼：发家本领，不可荒废。）
两个优菈的发言都挺有道理，搞得萧翼甘雨很是纠结，甚至产生把她们都送去骑士团，将这件事交给琴团长裁决的想法。
转念一想，团长现在还在招待自己的替身，大概明早才能回来，中间的几小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再尝试问问吧。
萧翼无奈道：“如果是真的优菈，应该记得马车上发生了什么，例如我们的对话内容。复述一遍吧，谁讲得比较准确，谁就是我们前不久遇见的优菈本尊。”
紧接着，他在指尖旋转羽毛笔，不怀好意道：“顺带一提，谁的描述出现与我记忆有差别的内容，我就……在谁大腿上写个‘正’字，到最后正字越多嫌疑越大，也方便我进行区分和评断。”
听见这如同骚扰的话语，两名优菈再次怒视萧翼，旁边的甘雨正默默考虑，要不要用角顶他使其严肃些。
（宫本次郎：你单纯是想在女骑士腿上写字吧。）
（萧翼：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只是想给假货制造无形的压迫感，逼她露出马脚——不过呢，长筒靴与热裤之间的空隙，只有白花花的大腿，确实感觉缺了点什么，加个绑带当点缀也好啊，因此写几个字上去说不定挺合适的。）
随即萧翼心想：要让谁先说呢？
十多分钟前，1号优菈袭击自己，2号优菈帮自己挡刀，虽然还没分清哪个是真的，就让2号优菈先讲吧。
下定决心后，他猛地出手敲向1号优菈脖子，再次将其打晕，对2号优菈说道：“这样一来，她听不见你的说辞了，等你复述完毕，我再唤醒她让她也复述一遍。”
2号优菈无可奈何地看着萧翼，只好开始复述，她是如何骑马在野外巡查，又怎样遇见落雷被马摔下，然后发现萧翼的马车即将撞进丘丘人群，奋不顾身替他们开路。
以及自己被萧翼拉上马车后，温迪按顺序介绍双方，自己对众人说明事情经过，达成共识同意萧翼帮助自己。
听起来完美无缺，几乎和之前的经历一模一样，然而，2号优菈漏了个重要的地方没提及，那就是中间她欲言又止，萧翼抛硬币使其下定决心这件事，2号并没有讲到。
按理来说，抛硬币关系到在马车上时优菈的抉择，并非小事，她不可能这么容易忘掉，而且其他方面讲的非常详细，唯独这件事全部遗漏了，令萧翼心底产生怀疑。
甘雨也发觉了，并想要出声提醒萧翼，萧翼举起手竖在嘴唇前，示意自己已然明白，接下来见机行事。
他蹲在2号优菈面前，羽毛笔抵在长筒靴与热裤之间，在白净的腿肉上写上笔画端正的“正”字，奇怪的是优菈反而没有生气，一副万般无奈的神情。
“成绩不错，只有一个正。”萧翼揶揄道。
身后的甘雨此时蹲在墙角，用食指去戳角落的甜甜花：“难道在自由之都，甜甜花甚至可以于石缝生长吗？”
萧翼结合心海与甘雨的能力，往昏迷的1号脸上浇了点冰水，她一激灵睁开眼睛。
他表示：“轮到你了，说吧。”
1号优菈却迟疑不语。
“沉默？沉默也算时间。”萧翼威胁道，“给你15秒钟，再不说，我可要练书法了。”
1号优菈甩甩脑袋：“嘁，把人打晕没过多久又把人叫醒，不让我缓缓脑袋就开始逼问，这仇，我清楚地记下了。”
记完仇以后，1号优菈也开始复述，奇怪的是，她讲的内容几乎跟2号优菈一模一样，准确描述了车厢内发生的事，依旧没有说关于萧翼抛硬币的事情。
1号优菈说完，甘雨夺过萧翼的笔，蹲到1号面前给她补“正”。
甘雨起身后退至萧翼旁边：“两人所说内容一模一样，正字数量也一模一样，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你们没有想补充的吗？”萧翼问道。
两名优菈都在沉默，一段时间后，2号优菈首先摇头，就在2号摇脑袋的瞬间，1号也表示没有想补充的。
没想到1号话音刚落，2号嘴角浮现愉悦神情，看着惊觉的1号：“我就知道你刚刚没被打晕，或者通过某种我们没能察觉的方式，偷听了我刚刚的复述，并重新讲了一遍。可惜的是你没想到，我以一个正字为代价，保留了些东西没讲……”
紧接着2号看向萧翼：“其实在马车里，你准备向我提供帮助的时候，我犹豫了，你通过抛硬币的方式让我下定决心。”
1号优菈急忙跟话：“我突然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件事，只是刚刚忘记说了！”
此时此刻，萧翼心底大致有数，他最后试探道：“那么问题来了，硬币的结果是正面，还是反面？”
“反面！”两名优菈近乎异口同声，但她们的神情却截然不同。
1号的表情略显紧张，2号的表情轻松自如。
“又学我说话，这仇我记下了，赝品。”2号看向1号，戏谑道，她的视线重新回到萧翼身上，表情变得严肃，“其实是正面，有花色的那面，我刚刚说反面是故意骗她的。”
萧翼腰间没有佩挂武器，他伸手进兜，取出大约手掌长度的，迷你版武士刀，拔刀出鞘当匕首用，切断捆绑2号优菈的绳索。
“对不起了，优菈小姐，刚刚这么做是迫不得已。”
萧翼道歉的同时取出手帕，想要替优菈擦掉额头和腿上的字，但瞧见甘雨祥和微笑与无神的目光，萧翼脊背发凉地把手帕递给优菈，让她自己动手擦干净。
如果真帮优菈擦掉，哪天找到住处，他迟早被甘雨人道毁灭，椰奶都补不回来的那种。
“虽然你帮我逮住冒牌货，但在淑女身上写字的仇，我记下了。”真优菈拭去脑门上的2，再次强调道。
被证明是假货的1号优菈，忽然眉头紧锁，紧盯着本尊破口大骂：“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你背叛……”
话说到一半，2号——优菈将手帕塞进假货的嘴里，堵塞住对方骂骂咧咧的发言，只剩下“呜呜呜”的哀嚎。
“好累，没想到分辨两个相同的女骑士，竟然如此耗费心神。”萧翼松了一口气，询问优菈和甘雨，“我已经放弃思考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事情，你们两个有头绪吗？”
甘雨提议：“先将伪物关押起来，再去通知蒙德的代理团长。”
优菈拔出插在地上的大剑，说道：“琴·古恩希尔德，此时正在酒业大亨迪卢克的郊区庄园，接待鸣神义子和他的夫人，我有办法让你们进到庄园里找她。”
“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甘雨听出言外之意。
“不了，我把假货押送进骑士团监狱，并亲自看守。”优菈把剑挂在身后，坦率直白地说，“家族的无耻行为，使我不禁对鸣神义子产生厌恶感，不太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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