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造孽的散兵
摆完造型之后，萧翼把手臂从两名少女肩膀上撤开，向震惊的珊瑚宫军士走去。
为了不刺激到他们，萧翼只是来到双方中间的位置站定。
“当然，我不是有意要骗你们的。”萧翼无奈的说道，“我的体质，或者说运气有些特殊，走到哪，哪里就发生大事件，弄得我现在有些草木皆兵，何况你们起初所说的仪式确实很可疑。”
谨慎的小胡子还在折腾他的火神之眼，不过无论如何，其中的元素力都无法释放，就像被枷锁牢牢固定一般，而性情暴躁的小白脸，已经准备好了第二项方案。
“混蛋，你以为封锁了我们的神之眼，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小白脸撩起袖子朝萧翼走去，似乎要赤手空拳揍萧翼一顿，“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海祇岛的气魄，以及我们夜以继日训练的成果！”
萧翼仿佛戴上痛苦面具，他封禁所有人神之眼的原因，就是想跟这两人静下心来好好谈话，从他们身上获取“先知”的线索。
其实他也可以定向封印力量，把两人的神之眼封印，却不影响到绫华一斗和忍的元素力使用，但这样同伴们容易收不住手，不小心把这两人给弄伤甚至更糟糕。
尽管他们犯了错，但也要交给幕府或珊瑚宫处置，作为雷神义子，萧翼不做动用私刑这种掉价的事情。
而现在年轻人竟然还想和自己碰一碰，该称他为勇气可嘉，还是该说这家伙脑子里缺根筋。
萧翼非常想劝他一句：年轻人不要太年轻！
事情发生的太快，小胡子没反应过来，等他想阻止送死的后辈时，小白脸都已经走到萧翼面前，双方相隔两米半左右。
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却没有降低他的战斗技巧，小白脸也没有轻视萧翼的力量，刻意与其保持距离提防突袭。
小白脸是这么计划的：他想通过躲避摸清萧翼进攻套路，再抓准攻击空隙近身给他来一拳，只要能为前辈争取到逃跑机会，自己就算牺牲也是光荣的。
很显然，他还是小瞧了萧翼的能力，认为自己有机会。
小白脸完全不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计划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就像稻妻内战期间，他的主公珊瑚宫心海机关算尽，可是倘若将军最终不妥协，珊瑚宫打到鸣神岛又有什么用？
萧翼无奈地歪歪嘴，他打算给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一点教训，至少暂时剥夺对方的行动能力免得碍事，情报就从这家伙留着小胡子的前辈口中获取。
他举起左手比成手枪的形状，对准小白脸，紧接着纤细且持续的电流从指尖射出，命中小白脸的胸口。
滋滋滋——
小白脸楞了下，他没想到攻势来的这么快，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打中了，不过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只是酥酥麻麻的。
电流持续“滋滋”的进攻他的胸口，但没起到任何实际效果，这为小白脸带来了些许勇气，他嘲讽道：“传说中鸣神义子的万钧雷霆，就这？”随即准备拉近距离出拳。
“呵呵，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耐力，免得到时候出手过重。”萧翼从容不迫地回应对方，“事实证明，你的身体蛮结实的嘛，可以稍微使点劲。”
滋——嘣！！！
原本软绵的电流突然化作一道雷霆光束，撕裂空气，硬生生命中靠近的小白脸胸口，把他像狂风下的破布般吹飞。
小白脸落回小胡子身前，瘫倒在不停抽搐，身上还回荡着电流，后者想蹲下来查看后辈情况，碍于电流又不能触碰他，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别担心，我之前说过，我的话半真半假。”萧翼耸耸肩膀，对小胡子说道，“我是大善人这件事，货真价实，尽管那小子僭越了，不过我没有下死手。”
顶多这位小伙子醒来以后，将有小半个月的生活不能自理时间，起初三天会像萧翼穿越前，某位著名的科学家那样，躺在轮椅上歪着脑袋连手指都无法挪动，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恢复行动能力。
稻妻有套严格的法律，虽然萧翼出现前还没有关于袭击神明子嗣的处罚规定，但自从萧翼义子的位置坐实，幕府的贵族们便雷厉风行快速制定了相关条例。
这套条例按照不敬将军的处罚为基础，总之如果按法律处罚这位愣头青，他的下场绝不会比现在好看多少。
没过多久，被“滋嘣”的小白脸身上电流消散，小胡子确认同伴生命体征还算正常，重新起身看向面前的神明义子。
与不自量力的后辈相比，小胡子头脑清醒很多，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逃不掉，反抗也是不可能的，唯一的选择就是静静等候对方处置，不过萧翼没有杀死小白脸倒出乎他的意料。
“不谈那个先知的事情了，我先纠正一下你们的思想。”萧翼让荒泷一斗来到自己身旁，向珊瑚宫军士解释道，“这位是稻妻城著名的社会闲散人员，荒泷一斗。”
小胡子惊讶地说：“原来是荒泷一斗，我听说过你，你就是天天骚扰幕府军大将的家伙！”
“看来你很有名啊。”萧翼吐槽。
“肯定的，本大爷名扬天下！”一斗毫不谦虚地接下话茬。
既然对方认识一斗，那么事情就简单了，萧翼顺势说道：“如果你听过一斗的名号，你应该非常清楚，闲散的他不可能与幕府有太大的交际，更不可能成为鸣神义子的走狗，所以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
“的确……”小胡子喃喃自语。
毕竟关于一斗的传闻大多非常离谱，甚至存在雷雨天伞都不撑，站在天守阁正门前，向雷电将军发起“挑战”的事迹，然后就给值班的奥诘众放倒，押送给天领奉行了。
像这种人，不可能成为幕府的官人。
萧翼问一斗：“抛开雷神义子的身份，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哈哈，本大爷看人一向很准的。”一斗自信地评价道，“萧兄弟虽然偶尔有些小伎俩，不过绝不会以作恶为目的去施展这些伎俩，他遇见麻烦事总会第一个上，是个非常赞的家伙，还有……”
荒泷一斗忽然嘴巴卡壳，他的词汇量总共就那么多，再让他详细评价下去，确实有些难为鬼了。
相比之下，也许他的牛朋友阿丑，能说的更好听些。
不过这种情形下，怎么能叫久岐忍或阿丑代替，他继续努力回忆萧翼的优点。
“还有，他的妻子很漂亮！”一斗说道，“能娶到如此漂亮的妻子，说明这家伙绝对不是坏人。”
站在他们后面的绫华和久岐忍同时扶额，心底称赞一斗简直是夸奖他人的鬼才。
仿佛再次戴上痛苦面具的萧翼立即偏离话题：“归根结底，一斗说的你都听见了吧，我根本不是那种传言里篡位的小人，就算我哪天突发奇想要捅雷神，也绝非以伤害的方式捅她！”
“你们这些人啊，真是太傻太年轻，不要听风就是雨，轻信谣言，多进行些自己的思考不好吗？”
小胡子渐渐有些相信萧翼，毕竟一斗的评价之中有股傻傻的真诚，况且鸣神子出门也不会刻意带公关团队，更别说一斗这水平作为公关，实在有些侮辱这职业了——这鬼族发自内心认为萧翼是好人。
尽管如此，小胡子仍然心存怀疑。
“你和他是搭档吧，在海祇岛干什么的？”萧翼问道。
小胡子知道即使不回答，雷神义子也能到珊瑚宫查出他们的身份，于是老老实实说：“看守边疆的，防止海乱鬼和魔物通过某种方式偷渡到海祇岛，平日还兼职处理飘浮灵。”
这也间接说明了，为什么纵使萧翼曾经频繁出入海祇岛，这两名士兵却没见过他的脸。
“你们的职业值得令人尊敬。”他赞扬道，紧接着话锋一转，“但你们为何会在八酝岛，不要告诉我海祇岛扩张边界了。”
“我们现在是休假时间。”小胡子回答道，“由于长时间穿军服，换回便服反而有些不适应，就继续穿着军服。”
难怪他们没带武器，只是在腰间挂着神之眼。
小胡子继续说：“我们正考虑到哪休假，就听闻鸣神义子归来，还要大兴土木建造传送门，又回想起‘先知’的话语，于是到八酝岛想给你们搞些破坏……”
萧翼疑惑道：“听你这么说，先知传播谣言有段时间了？你初次认识那家伙是在什么时候？”
小胡子报了个日期，那时候萧翼还在蒙德旅游，看来他突然回归建造传送门的行为，打了先知个措手不及。
“既然现在你认为我是个好人，告诉我先知的具体信息吧，我很好奇散播这方面谣言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为了什么目的。”萧翼终于图穷匕首见，问道。
小胡子犹豫片刻，坦白道：“只有这件事不行，我目前还没完全信任你，假如我其实是被你精湛的演技与布局诓骗，因此暴露了先知经常出没和布道的位置……后果不堪设想！”
“啧，啧，啧……”萧翼无奈，语气略带调侃道，“至少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吧，说不定我还认识那家伙呢。”
小胡子迟疑了许久，看向倒地不起，但性命尚存的后备，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他身穿紫色服饰，带着斗笠……”
“散兵。”萧翼皱紧眉头。
“你说什么？”小胡子不解道。
“哲平你认识吗？我听心海聊起过他。”萧翼忽然转移了话题，严肃地说，“是个努力上进的好士兵，也是个好人。”
“很巧，我曾经担任了他的教官。”小胡子沉默片刻，补充道，“可惜啊，他没有获得神的眷顾，又在内战即将结束时牺牲了，明明是个优秀的士兵，优秀的海祇岛人……”
“知道死因吗？”萧翼问。
“邪眼使用过度，身体衰竭。”小胡子说。
“邪眼谁发放给珊瑚宫的？”萧翼问。
“该死的愚人众！”小胡子答。
“那个头戴斗笠，身披紫色衣物的家伙，就是愚人众执行官。”萧翼盯着对方的眼睛，句句诛心地说道，“或者说，内战期间他还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总之，你想想自己相信了什么样的人？”
小胡子瞳孔高频率地颤抖，无言以对。
萧翼继续步步紧逼道：“如果你不相信，无论珊瑚宫心海，还是剑鱼二番队队长，她们都能告诉你真相，大将五郎也可以，总不能说这也是鸣神义子给她们洗脑了吧？”
小胡子咬紧牙关，拳头硬了，怒目圆睁道：“抱歉，鸣神子大人，我听信谣言，还是仇人散播的谣言……”
“事到如今，饶恕你们是不可能了。”萧翼当场宣布判决结果，“把剩下的晶化骨髓推回去，再用推车把那年轻人送回海祇岛，然后向你们的巫女大人领罪，顺便将散兵传播谣言的事告诉她。”
“是，义子大人。”小胡子说。
正所谓古人云，杀人不如诛心，尽管萧翼不是故意的，只剩想让眼前的两人知道过错，但造成的精神打击依旧很大。
一斗见小胡子心神不定，提议帮他推车回幕府军营，如今沙滩上只剩昏迷的小白脸，还有萧翼和绫华以及久岐忍。
“看来事情远比想象的糟糕呢！”绫华略显忧虑地说，“虽然事情发展远超社奉行的职权，如果能帮义子大人分忧的话，我也可以帮忙调查这件事情。”
“老大已经全听见了，您又是老大的朋友……”久岐忍说，“他肯定会放弃抓鬼兜虫，来帮助你解决这件谣言事件。”
萧翼呼出口气，表情重新恢复轻松，无所谓道：“你们别紧张，仅仅传播谣言还没法拿我怎么样，何况根据我的消息，他已经处于半脱离愚人众的状态，无需太担心。”
“可是……”绫华说。
“我接下来要去海祇岛一趟，绫华，传送门的事就拜托你了。”萧翼打断白鹭公主的话语，“另外，惩罚昨晚看守不利的巡逻士兵，让他们抓只大鬼兜虫给一斗，再把他和忍小姐送回稻妻城。”
见上司已经安排好一切，绫华只能答应。
萧翼暗自吐槽：散兵啊散兵，怎么挑这关键时间点出来造孽？我还想快点修完传送门，和甘雨团聚，享受老婆热炕头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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