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 三 人 行
许屏失了分寸,在刘远的怀中惊慌失措,脸颊烧红,抿了抿唇下意识地反驳:“不是!我没有……”
刘远好以整暇地道:“不是什么?你没有明知故犯?你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我来找你,你现在不快乐吗?还是说你其实和我在一起都是迫不得已,那时候说过的话都是假的?”
一步错,步步错。
从刘远直接揭露了许屏的身份开始,她就已经没有争取主动权的机会了,她的一切都已经掌握在了刘远手中。
刘远的话语在耳畔响起,一句句的质问都像是一记记的重锤敲打在许屏的心中,令她蒙受道德和责任上的拷问,当然,还有最后两问,这才是逼迫许屏承认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杀招。
只要让她认识到快乐大过煎熬,那么原本的折磨就会转化为快感,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
而许屏的满好感度可是明明白白挂在她头顶上呢,她的情绪极其容易被刘远调动起来,尤其是因为互动产生的正面情绪。
嗯……这个跟游戏里日常互动增加好感度是一个道理,不过不走攻略线这样的互动增加的好感非常有限,但是既然已经满好感了那就完全没问题,溢出来也很nice(大拇指)。
许屏当然快乐,她从突然见到刘远开始,门扉洞开的一瞬间,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情绪就是惊喜,惊固然是排在第一位的,但随后的暗喜却更加深厚,从心底迸发出来的感情做不得假。
正如刘远猜测的那样,她是一直在关注刘远动态的,只是他之前都用的是江风的身份,许屏也是因为徒弟拿了一份青蚨舫发布的鸣剑榜期刊,才知道原来这人已经“重出江湖”了,而且还有了和各种各样的女人的绯闻纠缠。
这次出去,本也是为了暗中寻找重伤逃亡的刘远……但可惜,连玉虚道门都寻不到——大概也没人能想得到刘远竟然带着正道仙子灵爻躲进了魔教的分坛里——她一个人当然如大海捞针,不过是徒劳无功,只是因为心中挂念着对方的安危,才有了这无果的行动。
“我当然、当然……”
许屏闭上眼睛颓丧地认命颤声道:“当然快乐啊!在极东海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桩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在心里,想着可以怀念一辈子,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心里的快乐也是真的,如果能和你永远像那样,从清晨日出,到黄昏日落,每天,每月,每年,我甚至有时候会想,如果可以,我愿意舍弃许屏这个名字……”
她睁开眼睛,水雾弥漫,抿唇道:“但是我不能,徐世禀注定只能是极东海一个毫无背景的游侠客,她不能是许屏……”
许屏这个名字,就和刘远说的那样,代表的是离火门的道貌岸然,或许不如她的师妹来得那么直接,但她也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为什么不能?”刘远反问:“既然快乐是真的,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们在一起的经历也是真的,那么徐世禀为什么不能是许屏?”
他一定要让许屏承认自己是徐世禀,否则在离火门中,在这种充满了对许屏压力的环境下,两人面对面近距离相处,她心里的煎熬会渐渐大于对刘远的爱意,再加上心里吃醋,越想越多,从而导致好感度下降甚至是反被离火门的门规重新洗脑都是有可能的。
必须快刀斩乱麻!趁着现在许屏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和被刘远唤醒的美好回忆当中,直接把她的身心都统一到徐世禀上,将离火门长老这个身份造成的障碍全部清除!
他刘远身为攻略之神兼情圣,是绝对不会被对方目前柔顺的假象所迷惑的。
她一直在逃避,这就是问题,如果她仍然想把徐世禀和许屏割裂开来,最后一定会是悲剧,而刘远绝不会让可能的悲剧发生。
许屏娇躯一震,道:“可……”
刘远趁胜追击,绝不给对方停下来思考的机会,将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自己,目光相对,缓慢地道:“你舍弃的不该是许屏这个名字,而是……徐世禀。”
他柔声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是谁,你本来就是许屏,和我在极东海相识,相知,一起在各路邪派之间周旋,救下那些无辜之人,不管是被拿来当蛊虫容器的孩子们,还是被灭门后走投无路的落魄者,也曾被追杀,在破庙内相互依偎直至天明,生死之间不曾畏惧,绝境难关未尝后退,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回忆。
现在我想认识一个完整的你,不单单是游侠徐世禀,更是离火门长老许屏,好不好?既然你是许屏,徐世禀也是许屏,那我只认识许屏一个人就够了……”
许屏不由自主地沉溺在回忆当中,原来不光是她记得,她所思念的人也记得清清楚楚,每一桩每一件,是他们共同的美好。
她苦笑着喃喃道:“我寻了你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很忧心你的下落,可是你始终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我心里告诉自己你不会死,实际上却有点心灰意冷了,恰好此刻飞鸾马上就要参加授火大典,虽思念不可遏制,但我却不能置飞鸾于不顾,便回到宗门内,却没想到……”
结果一回来,就再自家徒弟的房间里感应出了一个男人?!
本来已经够懵逼了,再一开门,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自己男人,而且自己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愣是在自己家遇见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许屏的目光又幽怨起来。
“这件事情我必须要替飞鸾澄清一下。”刘远突然正色道,“她与我并没有任何出格的关系,我只是有事请她帮忙罢了,你徒弟人不错,我很欣赏她,但也仅此而已。”
许屏一愣,随后脸色涨红:“怎么会,你和她,她……是我误会了么?”
“误会,大误会,她刚才一直想反驳你,然后说出真相,但是你却当她是想狡辩。”刘远叹了口气。
许屏目光游移,咬唇沉默,似乎是身为师父的尊严在让她做思想斗争,可其实却隐约松了口气。
刘远敏锐地发现这一点,暗道原来这才是心障,趁机伸手撩开她的鬓发,道:“你找了我半个月,是放不下我,既然放不下,你又怎么能安心地当你的离火门长老,而把那个也许再也不会出现的幻影留给我……你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点?”
许屏猛抬头,却正好被低下头的刘远堵住嘴唇。
“呜呜……唔唔唔!”
许屏睁大眼睛,心跳都漏了一拍,短暂的愣神之后,她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推开刘远,心慌意乱地夺门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这一场没有硝烟却以征服为目的的战争,最终以许屏落荒而逃告终。
刘远露出了一丝微笑,默默站在房间里并未离开。
良久,魏飞鸾才从门旁边探出脑袋,幽幽问道:“你和我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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