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啊对对对!
“还是钱谦益，女真人诏令天下汉人剃发，改梳女真人之金钱鼠尾辫。”
“钱谦益自称头皮甚痒，而后遂剃发。”
"其夫人出身烟尘之中，尚且力劝钱谦益投水殉国，钱谦益出金陵至江畔，你知道钱谦益说了什么？”
在一旁的胡惟庸早就已经被秦湛给震撼在了原地。
秦湛也没有等胡惟庸开口，旋即便朗声道
“他说水太凉！”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殉国之人，因为水太凉就放弃殉国？！如果这是前朝之事，他们尚且能一笑了～之。
但这是发生—在大明的事情！
他是大明的臣子，吃大明俸禄的—文官！
朱元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何言以对！你胡惟庸说现在金陵的百姓时咬过人的疯狗。
那你们这些文官又算什么东西？
南北朝时，你们咬了一口，唐末之时又是一口，宋末之时又是一口，前元涂炭中原，对你们这些文官也是优渥有加。
咱起兵之时，你们何尝不是毫不犹豫的便站到了咱边？！
而此时的秦湛也是越说越气愤，咬着牙说道“还说什么狗屁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柳如是何尝不是商女？”
“商女犹知亡国痛，尚书却嫌水太凉！”
“这些寻常出身的百姓，比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立场坚定的多！”
“自古以来，凡强敌入寇，哪朝哪代，哪城哪地，不是官绅先降而百姓后降？！”
论跑得快。
谁能跑得过你们这些文官？！
胡惟庸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一时之间，胡惟庸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秦湛。
不过这对于胡惟庸来说也不重要了。
毕竟胡惟庸死乞白赖的跟着朱元璋来到此地。
可不是为了跟秦湛坐而论道的！
虽然不知道秦湛究竟是从何处而来，但是可以肯定，秦湛绝对不是大明之人！
朱元璋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原因无外乎就只有两个。
其中一个是朱元璋不想让秦湛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对于朱元璋来说，一开始隐瞒身份或许有这个动机在这里面。
但是现如今大明的变法如火如茶。
朱元璋还继续隐瞒身份，无疑就是在加大变法的难度。
但是朱元璋还在隐瞒身份。
原因只剩下了一个！
那就是朱元璋不能对秦湛透露自己的身份！胡惟庸虽然没有上过秦湛任何一节课。
但终究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
通过秦湛教给朱元璋变法的路数，还有秦湛方才对百姓、对士大夫的态度。
胡惟庸大致可以猜出。
秦湛对于皇帝的看法，恐怕也不是特别的友好！
而这也极有可能是朱元璋至今还在隐瞒身份的根本原因！
一旦秦湛得知了朱元璋的身份。
秦湛还会这样悉心教导大明的皇子吗？倘若秦湛不再教朱标等人读书。
朱元璋又会如何对秦湛？
不能为朱家所用，那就必须为朱家所杀！想到这里，胡惟庸的双眸中不由得闪出了一抹狠厉。
咱是活不成了。
但是你姓秦的也甭想活着！
胡惟庸不由得四下打量了小院之中的情形。
不知不觉之间，胡惟庸已经站到了秦湛的面前。
而二虎早已被徐达、朱元璋两人挤到了不远处。
而恰在此时，胡惟庸四下打量的目光已然与二虎的目光交汇。
仅仅一个眼神。
二虎便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不过一切都晚了，胡惟庸不由分说的冲到了秦湛的面前，声嘶力竭的嚎道
“姓秦的，你知道你口口声声说的这个村长是谁吗？”
“他就是大明的开国之君朱元璋！”
“你知道咱是谁吗？！”
“咱是大明的中书左相胡惟庸！”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脸色不由得陡然一变。
二虎登时便从身后摸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弓弩瞄准了胡惟庸。
胡惟庸则是一个箭步躲在了秦湛的身后。
毕竟手镣脚铐这些东西，走起路来难免有些声响。
之前为了不让秦湛起疑。
进小院之前，胡惟庸的所有刑具都已然被尽数解去。
看着躲在秦湛身后的胡惟庸。
二虎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朱元璋的身前。
朱元璋不得不拦住了准备射杀胡惟庸的二虎。
这么近的距离，弄死胡惟庸虽然是易如反掌，但是稍有不慎，恐怕也会将秦湛给伤到。
毕竟现在该说的不该说的。
胡惟庸都已经说完了。
纵然是杀了胡惟庸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小院之中不由得陷入了一片死寂。
而胡惟庸的表情却愈显狰狞。
“姓秦的，你以为你治理的只是一个村子吗?”
“你治的是整个大明朝！”
“你的学生黄标，是什么人？是大明的太子。”
“天下的文人，都要被逼着去当那什么狗屁胥吏了。”
“咱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竟然最后输在了那些贱民的手上。”
“你不是说我们这些文官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吗？”
“现在你知道朱重八的真实身份了。”
“你现在能让咱看看你是怎么对皇帝，对士大夫的了吗？”
“你倒是让咱看看你骑不骑墙啊！”
在远处的朱元璋怒目圆睁的盯着胡惟庸。
其余众人也都回过味儿来了。
胡惟庸怕是一开始听到朱元璋还没有对秦湛表露身份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注意要揭穿朱元璋的身份了。
之前说的那些话，不过就是胡惟庸的诱饵罢了。
直到这个时候。
已经没有人去在乎胡惟庸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湛的脸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秦湛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而后无奈的面朝着胡惟庸说道
“啊对对对......”
秦湛话音刚落，小院里的所有人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连二虎都忘了收起自己的弩箭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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