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5,试验!
当秦湛提到了增设学堂的时候，这些大人们便是知道了秦湛打的算盘是什么了！
原来他的目的是在这里！
解缙的心中冷笑一声，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实际上最后还不是想要依靠着陛下，让他秦湛的道统遍布天下，好让天下以后得士子百姓们，都成为他秦湛的弟子！
他秦湛难道是想要以此来成为圣人不成？
不单单是解缙，同为内阁大学士的杨荣和胡广二人，也是猜到了秦湛的想法。
秦湛之所以如此强调他的这些课本的好处，鼓吹蒸汽机对大明的改变作用，其实真正的目的，便是为了这件事情！
杨荣对于这件事情倒是没有什么看法，甚至他觉得这件事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说这样一来的话，非常容易撼动儒家的地位，但是转念一想，只要牢牢把控住官员的科举考试，不就可以避免这件事情了吗？
百姓们如果能够多学习一些技术的话，让大明的各行各业都发展额蓬勃起来的话，那么对于朝廷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杨荣此时看见解缙并没有说话的时候，杨荣站了出来，道。
“陛下，秦大人的这些现行的课本臣也看过，臣认为秦大人的想法可行，如今大明的百姓之中，识字的人不多，虽然底下的官员想着百姓们若是不懂事情的话，更容易去愚弄，但是臣认为，百姓们如果能够多懂一些，能够识字，对于我们大明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而这件事情唯一的坏处可能就是，那些无能的尸位素餐的官员们，没有办法继续愚弄百姓了！”
对于杨荣来说，精明的百姓和混日子的官员，他肯定是更加的偏向于前者。
杨荣说了之后，胡广便也是上前一步说道。
“臣也赞同此事！不过这件事情毕竟兹事体大，还请陛下细细思量！”
解缙则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而是淡淡一笑道。
“这件事情在秦大人自己看来如何？秦大人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开启民智这般简单吧？”
秦湛看了一眼解缙，然后问道：“解大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还能够有什么意思，这是秦大人自己居心不良，想要让自己的道统在大明的天下各处进行传播，企图推翻儒家学说，哼，秦大人的心，便是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解缙冷冷道：“这一点，从秦大人的一些行为便能够看得出来！方才，秦大人是喝了一口陛下的茶水吧？君不君，臣不臣的！秦大人如此违反伦理纲常，哪怕秦大人口口声声说尊敬儒家的道统，但是秦大人的行为哪里体现出来了？”
“而且貌似秦大人的学院里面，还招收了大量的女学生，还有工坊里面是不是也招收了大量的女工？此乃为世人不耻也！”
秦湛听到了解缙这么一说，便是道：“汝何不食肉糜也！？”
解缙一怔，没有想到秦湛居然在说这样的话。
“百姓们没有吃没有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去讲大道理，说不定解大人的大道理一说，百姓们便有了吃穿了！凤阳府发水灾的时候，就应该请解大人过去，对着泛滥的河水开始说教，说不定洪水退去之后，天上还能够往下掉馅饼！”
秦湛这个时候也开始反击了，虽然秦湛一直以来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怼人。
“百姓们家里面穷，没有吃穿的时候，一套衣服都是老大穿来老二穿，到老三的时候再缝缝补补接着穿，这就是解大人所喜爱的伦理纲常？如今我们的工厂里面有女工，工坊里面也有女工，因为她们的工作，她们家中的收入能够连涨，家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衣服，不用一套衣服轮着穿，这就是解大人所谓的，破坏了伦理纲常？”
解缙语气微微一滞，因为秦湛直接从现实层面击破了解缙的大道理！
“恐怕解大人如今还想着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吧？岂不闻太后娘娘的事情？当年太皇征战之时，便是太后娘娘于后方调动后勤，组织百姓们，对了，这些百姓们都是女眷，组织了他们，才能够保障太皇于前线奋勇杀敌，将士们不至于挨饿受冻！”
“如果按照解大人所说的话，那么太后娘娘的做法反而错了，我们大明的将士们，那会儿就应该挨饿受冻不成？”
秦湛一连串的话语，让解缙那叫一个羞愤，随后只说了一句，“我不与你诡辩！”
秦湛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解缙一个轻蔑不屑的冷笑。而在场的其他额大臣们，都是听到了秦湛这么说之后，便恍然，原来秦大人的这一套理论和做事情的风格，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道理。
或许不是道理，而是现实因素。
所谓的女子不务工，在家相夫教子的美谈，那只是准在于这些士大夫家族，就好比解缙这个阶层的官员之类的。因为他们有自己治下的百姓们供养，或者是他们家族里面的穷苦佃户们供养，所以他们不事生产，自然而然的便将他们自己的道德理论安在别人的身上。
“就应该让你们这群腐儒们，自己去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种地！但凡你们亲自动手了，你们也不会说出这样狗屁的话！”解缙指着秦湛，手指头哆嗦着，一时之间愣是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朱棣微笑着抚摸着胡须，然后道，“好了，今日朕与你们就事论事，莫要互相攻计，此等道统之时，你们私下辩论即可！”
朱棣亲自说话了，那么这件事情就应该翻篇了，然后朱棣便道。
“敢问先生真的要在增设学堂的时候，将这么一套的课本全部推行到全国各地去？”
实际上朱棣也不确定这样到底好不好。
随后秦湛笑道：“既然是一开始的行为，那么我们就应该去做一个实验才对！”
“一切以实验结果为准！陛下此番不是要迁都北平吗？我们就在北平先行试验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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