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夜不能寐
夜深人静，远处房间里，传来倒水的轻响。
哗啦啦~~
璇玑真人在楼梯口顿住脚步，侧耳倾听房间里传来的打情骂俏，眉宇间显出了一抹淡淡愁色。
初见夜惊堂，她以为只是朝廷今年新培养的好苗子，本着顺心而为的态度，在夜惊堂面前彰显高人风范，结果两次玩脱，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而后回来就发现，二徒弟和夜惊堂关系非同寻常，现在都已经到互相讨论内衣不避讳的程度了……
再然后遇上为了新欢弃她而去的闺蜜，对方竟然又移情别恋，已经成了夜惊堂的相好，都同床共枕了……
这也就罢了，找夜惊堂去兴师问罪，夜惊堂竟然掏了块如朕亲临的牌子。
钰虎能给夜惊堂这么一块牌子，说明已经是绝对的心腹，指不定已经背着离人，让夜惊堂侍过寝了……
姐妹共侍一夫也罢,骆凝算起来，还是钰虎、离人的'师姨’，三个人大被同眠，辈分岂不是全乱了，她这占过夜惊堂便宜的师尊，以后得多尴尬……
璇玑真人揉了揉额头，哪怕修行多年，自认已经看破了红尘俗世，还是被这局面弄得有点头疼。
房门再度关上。
客栈里还有其他房间，但夜惊堂没半点睡意，想想就来到大堂里，从柜台后拿了两小酒，带着肉条干果，飞身跃上客栈，坐在了屋脊上，自斟自饮放哨。
“你别晃本王!都没教好，本王如何站得稳?”
"叽？“
东方离人对自己的'手法’相当有自信，也不啰嗦，让夜惊堂坐好，而后把手放在了胸肌上，捏捏。
行走间衣袍晃动如水波，而原本的胖头龙，因为失去修身蟒裙的紧密包裹，明显在奶摇……
东方离人不紧不慢走到屋脊中间，在夜惊堂身边坐下，摆出不怒自威的模样，扫视灯火密集的大镇:
啪~
“呼~~”
?
“你先别动，等本王压下气息，你再动手。”
因为刚梳洗完，待会就要休息，东方离人水润长发直接披在背上。身材高挑纤长，女子外袍穿在身上，长短还算合适，但有些窄松在所难免。
夜惊堂腰背笔直正座，面容如入定老僧，心里暗暗琢磨起--薛白锦杀过来可怎么办，和骆凝的事被发现，不加入平天教肯定被薛白锦打死;加入了得被璇玑真人打死，横竖都是死……
房间内里顿时安静下来。
“他怎么房顶和它瞎扯，让本王怎么睡?”
不过为了证明自己，东方离人还是站起身来，摆出霸王枪的架子，警告道:
东方离人眼底闪过得意:
夜惊堂见笨笨开口话可那种千年工程，眼神颇为无奈:
“水水，他怎么又来了?"
东方离人和往日一样昂首挺胸在屋顶上行走，浑身上下捂得很严实，并没有觉得不妥，发现夜惊堂叼着根肉干，直愣愣望着你，目光还下移，英气双眸是由一冷:
听见夜惊堂诉说边关的生活，东方离人皱了皱眉，略微斟酌:
“呃...…”
东方离人让夜惊堂教武艺，总是被打击，心底觉得还是让师尊教要好些，你婉拒道: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完全没当回事，眼神微微一沉但你拿夜惊堂也没办法，想想还是算了，从身侧拿起一个没开封的小酒瓶，打开塞子和夜惊堂碰了下，凑到嘴边轻抿，而后就微微皱眉:
“你看什么?”
以前你刚出江湖，四方寻觅良师报仇，在玉虚山住了很久，和璇玑真人舞文弄墨、切磋武艺，甚至偷偷跑去荒无人烟的山里洗野澡，关系不能用两小无猜来形容。.
“好。”
东方离人拿起酒壶抿了口，想了想好奇询问:
“你做什么?”
夜惊堂刚伺候完笨笨，还想着回来和骆凝聊聊私房话，抬眼瞧见一青一白两个高挑侠女，并肩站在床前，不由愣了下。
“她是修行中人，又不准备嫁人。”
但两人刚打闹没几下，门口就传来脚步，继而房门推开。
“那么难喝……他喝的下去?”
夜惊堂知道自己从来都是能动手绝不动口，必须动口也是打完再说，不过我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对此反驳道:
“哼~”
“叽叽叽……”
“梁洲这边民风过于彪悍，又缺乏水脉，自古以来都贫苦。以后他带本王过去实地勘察一下，要是可行，等圣上收复北梁，看能不能在天琅湖开条大运河，把水引到梁洲……”
“市井的烧刀子，一钱银子一斤，殿下喝不惯很平常。”
“他留一线劝人改过自新?他能留全尸都不困难，今天来七个人他杀了七个半，一个斩首一个直接打炸了，本王感觉他动手之前开口说句狠话，都是优柔寡断.…..”
东方离人在卷宗上看过很多关于贫苦之地的记载，但实际自幼在京城长大，根本没出过几次远门，出来也是前后呼应，地方官吏更是会清理道路、装修房舍，甚至驱赶乞丐，根本没看到民间疾苦的机会。
月色之下，身着白衣的男女，一前一后站在屋脊上演练招式，鸟鸟则在旁边闷头大吃。
在璇玑真人印象里，凝儿是个很单纯温柔的姑娘，当年和你同居的时候，还一直劝你注意言行举止，别这么野。
后来因为要报仇雪恨，加入了平天教，不得不和璇玑真人分道扬镳，凝儿心外其实一直挺愧疚。
“一挑七算个什么厉害，下次给他见识下一打十……”
夜惊堂自然没责备鸟鸟，和在边关小镇一样，他一口你一口的吃零食，陪着鸟鸟唠嗑:
“他不能和本王一样另辟蹊径，只能帮本王矫正发力姿势。他只要不动手动脚，本王不会有半点波澜。”
那法子简单粗暴，在大难临头的压力下，夜惊堂想心猿意马真无话可说。
夜惊堂瞧见笨笨真空上阵，心头有意里，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毕竟笨笨过来什么都没带，又不肯穿情趣大衣，就只能那样将就一下。
隔壁房间还没熄灯，但裴湘君并未睡着，一直趴在床铺外侧，侧耳倾听怂包骆凝被璇玑真人收拾的动静。
“!"
璇玑真人微微耸肩:“多年不见，身材比以前好了不少，试试手感罢了。这小子还真有福气……”
稍微聊了片刻打架后，东方离人又起来琢磨武艺的性质，开口道:
......
夜惊堂一败涂地，也没再狡辩，转眼望向身边明艳动人的大笨笨:
夜惊堂抬眼看去，却见洗完澡的笨笨，穿着一袭水云锦质地的白袍，从下方跃了上来。
虽然气质不尽相同，但两人确实有闺蜜像，看着和亲姐妹似得……
风波不断的一天，也在此时走到尾声，彻底宁静下来…...
话没说完，屋里就响起一声弹性极好的脆响。
璇玑真人把凝儿当单纯妹妹看，眼睁睁瞧见曾经的闺蜜堕落至此，对世事看的再淡，心头又岂能没点担忧。
东方离人眨了眨眸子，暗道:那还用比?你听见那话心都开始乱了……
“叽?”
“还有后半夜了，早点睡。”
真空状态下，感觉就好似两个软软的暖水球，这让人血脉偾张的触感……
夜惊堂过来只是看看八娘的情况，并没有让八娘带伤话可我的意思，见八娘无大碍，我轻声道:
发现夜惊堂进来，裴湘君脸色一红，悄悄挥手，示意夜惊堂出去，毕竟你再宠夜惊堂，也不可能让璇玑真人和女王爷在隔壁听活春宫。
小贼说事情暂时搞定了，水水不会找麻烦，你自然就把心头的波澜压了下来，想着等着以后白锦这边讲话可了，再和水水解释原委。
夜惊堂面对那个问题，稍加沉默后，摇头道:
而凝儿倒是性情大变，先弃你而去，跟了当年江湖上最出类拔萃的新秀，而后又弃薛白锦而去，和当代最厉害的新秀睡在了一起。
东方离人都不知道如何评价那话，一个品性端正的少年郎，长打十三四岁，手上都能染下不少人命的地方，若能称得上太平，这中原地区恐怕算的上世里桃源。
一起睡……
按照常理，成年前乱来的男人，该是你才对。
那次的波澜尤为强烈，冲击力惊人。
“殿下怎么上来了?晚上睡不着?”
“陆仙子别开玩笑。你们先休息，有事说一声即可。”
原本躲着的鸟鸟，发现夜惊堂在吃东西，还是没忍住诱惑，从黑洞洞的屋檐下冒出来，落在了夜惊堂身边，摊开翅膀:“叽叽叽……”，看起来是在抱怨没良心姐姐坑它的事儿。
吱呀~
“你杀人大部分时候都是正当防卫，除了程世禄死在意料之外，其他都是其罪当诛之人。对于罪不至死的，你可是相当包容，就比如青莲帮的杨冠，原本多嚣张一地头蛇，被你连揍几次后，现在懂事多了，与人为善怂的和鸟鸟一样……”
凝儿回过头来，发现夜惊堂称呼如此亲昵，开口纠正了一句。
“那种事，还是得交给工部去搞。你带殿下去边关看看倒是没问题，红河镇虽然贫苦了点，但民风并没有传闻中的这么彪悍，平时还是挺太平的，你从小到大也就宰了些烧杀抢掠的马匪，还没来京城两个月杀的人多……”
夜惊堂觉得那应该不是邀请，我敢进屋恐怕会被混合双打，当下又退了出去:
咚咚~
“在官场任职，就要有当下属的觉悟，若非他办事尽心尽力，又屡建奇功，几次冒犯本王，本王可早把他丢地牢里面了……”
夜惊堂对此自然有同意:
“夜惊堂，他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邱丽无话可说，继续附身整理床单:
两个人对比起来，你就像是江湖长大的野丫头，目无礼法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凝儿则是自幼家教严格的书香小姐，你各种耳闻目染都带不坏的这种。
好在璇玑真人自幼在道门长大，讲究'道法自然’，对世事看的很开，梳理不清，就把这些烦心之事抛之脑后，缓步来到了'渣凝’的房门里。
东方离人觉得那'慎杀、慎刑’话很符合黑衙主官身份，但从夜惊堂嘴里说出来，你就有点半信半疑:
“知道了，他也早点休息”
夜惊堂一点都不信，压下心底杂念，起身来到身前，双手扶住笨笨的腰，前后晃了晃。
我转开目光，右左看了看，发现已入深夜周边没外人，就把还在埋头干饭的鸟鸟挪去远处，拍了拍身侧:
一人一鸟玩闹片刻，飞檐下方忽然传来响动。.
“你怎么会嫌弃，只要他不嫌弃就行......"
璇玑真人搂着凝儿的腰，人家相公来了也不松手，还微微偏头示意床铺:
东方离人在胸口摸摸片刻，发现夜惊堂有所长退，竟然真有反应，胜负欲
当时就上来了，微微眯眼，凑到耳边呵气如兰:
夜惊堂脚踏两只船刚被水儿姑娘抓住，现在可不敢给对方揍我的借口:
东方离人听着夜惊堂瞎扯，腰背笔直的坐姿有点累，就慢慢放松下来。
璇玑真人暗暗思量间，在门后侧耳倾听，发现有抖被褥的声音，就轻柔推开了房门。
“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性子还不知道改改，当心以后被他相公嫌弃。”
鸟鸟满眼茫然，示意--谁说他厉害了?鸟鸟在说喂你一口急死鸟鸟了!"
凝儿对那没正形的疯闺蜜也没办法了，知道越说水水只会越来劲儿，干脆不再搭理，等着你无聊自己老实。
夜惊堂从八娘房间里出来，孤零零站在过道中间，茫然四顾，忽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八个姑娘有奶吃’。
虽然被闺蜜发现'朝三暮四’的行为很无地自容，但你并未出轨，只是有些不好明说的缘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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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下上唯一能撑起来的地方，只有比夜惊堂大得多的胸怀。
“要不你试试殿下定力，看殿下能不能比你稳的久?”
夜惊堂虽然瞧不见白袍之下的风景，但话可确定笨笨没穿我送去的情趣内衣，不然看起来不会那么软波澜韵律也不会那么大......
“那都算好酒了，以前在红河镇，你义父喝的都是几文钱一壶的杂酒，除了烈没其他滋味，省下的银子全给你打底子了.……
吱呀~
“这你自罚三杯，给殿下赔罪。”
两個人身高体态大抵相近，但骆凝气质要更清冷些，不笑的时候就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不染烟尘的模样，美的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吱呀~
“呵呵…...”
“本王自己会练，他先把自己的定力练好。来，本王继续考他定力。”
“我和骆凝准备睡觉，你要一起睡吗?"
“其实能喝上酒，对边关百姓来说还是很难得了，酒是粮食精，据说酿一斤酒要三斤粮食，平常百姓饭都很难吃饱，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喝上一点…...”。
夜惊堂想要强压心神，但笨笨凑过来，胖头龙就靠在了胳膊上。
见水水进来了，又没兴师问罪的意思，凝儿便恢复了清冷婉约之色，转身继续整理:
璇玑真人容貌清艳，看着灵气十足，好似不问世事的山巅仙子，但话可时总微勾着唇角透露出几分玩世不恭的妖气，给人攻击力很强之感，一看就是这种不怎么好降服的美人。
结果可好，你在山上清修至今，虽然喝酒打架调戏姑娘，但实际上冰清玉洁从未动过情丝，上次抱夜惊堂都是生平头一次。
发现门打开，邱丽就直起身，正想过去揪着小贼腰眼，来句'他还进来?不怕女王爷瞧见?'，回眸瞧见璇玑真人，你表情不是一僵:
“那是什么酒?”
房间里，凝儿附身在床前，换着被你弄湿的床单，脸色话可平复下来。
"也行，这次我绝对不动如山。"
“他就那点本事?”
“他不是想和师尊切磋吗?要不要本王把师尊叫上来……
璇玑真人来到床前，抬手在因为俯身而绷紧的青色小月亮下轻拍，带起了阵阵涟漪。
夜惊堂在门前侧耳倾听了下，没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便轻手轻脚来到隔壁，打开了房门。
“叫陆前辈!”
"天色那么晚，你回房睡觉。怎么?当年在你屋里住这么久，现在你在他屋里住一天，他就嫌弃了?”
凝儿动作一顿，回头看向璇玑真人:
？!
“呵呵……”
“习武是为保家卫国，而非取人性命。人皆有父母妻儿，一辈子只活一次，杀人不是什么好事情，若非十恶不赦之徒，当留一线劝人改过自新，才称得上'侠’字。讨论以前杀了多少人、怎么杀的，不太合适。”
夜深人静，过道里黑灯瞎火、空空荡荡。
.
夜惊堂看着笨笨兴师问罪的模样，有点好笑，拿起酒壶道:
“陆仙子武学造诣太高，你现在去切磋是自取其辱，还是日后再说吧。殿下想交流武艺?要不你继续教殿下?”
璇玑真人死性不改，来到跟前，手放在浑圆小月亮上又捏了捏。
“水儿姑娘，他……”
鸟鸟抬起爪爪就踹了夜惊堂一下。
凝儿自然不嫌弃，而是多年未见，再见就被捉奸在床，有点尴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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