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美丽'的童话 4K
在琪亚娜陷入心里纠结的时候，江城就在一旁看着，直至空之律者出现之时，江城才慢悠悠的走过来。看着面前被束缚的狼狈身影，江城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有几分恶趣味的说道，“空之律者，我们又见面了。”“人类，”空之律者，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江城更快上一筹，走到了空之律者身边，把食指怼在了空之律者嘴上。“不要太着急。”江城换了个姿势，扶住快要摔倒的空之律者。两人此时的姿势就像是王子挽住了舞台中的公主在尽情的热舞一样，只不过两人的关系远没有形容的那么贴近。“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的仇还没有算呢，让琪亚娜来扛着一份伤害的话，总感觉有点不对。”江城右手高举，在空之律者面前，打了个响指，随着一声响指身上缠绕住空之律者的线条，猛然收紧。白色的丝线勒进了肉里，鲜血从中渗透出来，就像是被纸割了一样，半天恢复不了，且疼痛剧烈。丝线就像是网一样，渔夫逐渐将网收紧，而受到往压迫的鱼则在尽力的挣扎着。然而支配之律者的线条可不是单纯的丝线，这本身可以算作能力的一种体现方式了，操控人偶的线。亦可以理解为支配他人的能力。但令江城有些疑惑的是，面前的空之律者，并没有表现出那副紧张亦或是张狂的样子，而是眼神高傲的盯着他。“人，同类，我有件事情跟你说。”空之律者怀揣着那副傲慢的语气。即使此时如同瓮中之鳖，但却全然没有为案板鱼肉的想法，而是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向江城提问。对此江城也来了兴趣，“哦，你想说什么？”“关于，第2次崩坏的事情。”空之律者抬头看着江城，用嘴顶着江城的手指，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说道。“第2次崩坏？”江城有些疑惑，但也不乏几分兴趣，他看着空之律者，似乎在期待着空之律者说出详情，第2次崩坏听说是崩坏世界中最大的阴谋之一。当初漫画出的时候他没空追，现在倒也非常可惜，失去了很多获取情报的机会。而如今身为亲历者的空之律者，能亲自去说明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至于空之律者，捏造现实之类的。毕竟江城也不认为自己会如此简单的，就被空之律者拉进话语的陷阱中，同样他也不认为空之律者有那种智商。毕竟律者的权能有点智商就可以用的很好了，尤其点名空间，哪怕出力被限制了，但也可以不停的苟，怎么可能会被打死，要在其他人身上复活。“没错，那一场属于西琳的惨剧，也是人类最终劣性根的体现。”空之律者顿了顿，眼中似乎在追忆着什么，她缓缓的用轻柔的语气，如若在讲童话故事一般。「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住在雪山森林的母女，她们过着清贫而幸福的生活～☆」「西琳啊，想和妈妈一样，成为镇上最好的裁缝。」「在西琳眼里，裁缝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为此，她还和她的朋友们争论过好几回到底是厨师还是裁缝更伟大。」“没有厨娘，谁给你做饭呢？每天都吃大列巴吗？”她的朋友这样回她。“没有裁缝，谁来给你做衣服？门都出不了呢！”小西琳气鼓鼓地反驳。两人充分交流了意见，最后不欢而散了。正如那句话所说，“我们经历的每一个平凡的日常，或许就是连续发生的奇迹”，小西琳和她的妈妈、她的朋友们一起过着平凡而美满的小镇生活。突然有一天。意外降临了。“要等妈妈回来哦～”不敢看街上游荡的人们，小西琳乖乖地躲在衣柜，等着妈妈回来接她。“队长！这里还有一个幸存者！”小西琳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话。温柔的大姐姐拿了一份番茄罐头过来。“西琳的妈妈呢？”“对不起……我只找到了你……”温柔的女武神面露难色地笑了笑，试图安慰快要哭出来的小孩子，“啊！放心，天命会收养你们的。”但等待女孩们的却是空白的实验室、冰冷的手术刀和无休止的疼痛。“太奇怪了……西琳，西琳明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相约为伴的朋友，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下，西琳拿着小铲子，费力的掩埋那些尸体。疼痛、郁气和不甘，让人无法忍受下去，精神恍惚的女孩开始向神明祈祷。幸运的是，神明居然回应了她。「就像妈妈一样，我的神明。」女孩心想。「我能为我的神明做点什么呢？」就在这一天，在这座通天之塔内，魔王诞生了。魔王清除了所有的恶人，在她要将这象征着不幸的渎神之塔埋葬时，教会的修女来了。“我一定会救你的！”可能是实验体之间的共情，知晓了所有真相的修女，向魔王伸出了手。魔王有些犹豫了，但过往的疼痛依然压在心头，在那一天，魔王撕开了人类的心。她打伤了修女，又遇到了前来讨伐的勇者，勇者很强，魔王失败了。但就在魔王要如同童话故事一般，被杀死的时候，小丑出手阻止了这一切，她最忠诚的下属，拼尽全力将她背负到安全的地方。在那里，少女再一次的面见了神明，神明一如既往地帮助着少女。“去毁灭那些人类吧。”神明抚摸着少女的头发，给予了少女王冠与裙摆。魔王变成了灭世的大魔王，她降下了惩罚，摧毁人类。勇者再一次出现了，但这时候勇者已经无法击败强大的魔王，就在魔王的计划即将得逞的时候。公主出现了，公主身边有好几名护卫，她们切断了少女与神明的联系，将魔王困在了幻境中。“小西琳要乖乖地哦～”似曾相识的台词从公主的口中吐出。魔王忘记了疼痛，沉溺于往日之梦。但是，幻境终究是假的。虚假的满足转化为无休止的怒火，魔王掀起了新一轮的复仇。「当然了，童话故事终究会迎来圆满的结局，魔王死掉了。」「怎么样？这个故事。」空之律者讲完了童话，一个和由乃一样，并无不同的故事。她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向江城，她很想知道像江城这样的真正的路人，可以从第三视角看待全程的人会说出什么？她没有在事情上有任何偏颇，也不污名化任何一个人，她只想知道一个答案，满足她心里的疑问。听着这个童话，江城逐渐陷入了沉思，用童话去讲述一个悲剧，魔王、公主、修女。异常可笑的故事，江城轻易的将包裹在外的那一层糖衣剥掉，露出了明晃晃的刀子。“童话并不美好，我也没有看法。”“没有看法？”听着江城的话，空之律者有些疑惑，如果要说的话，这的确算得上是截然不同的看法。“对，没有看法，”江城又重新说了一遍，“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被她所背负的所裹挟，比如说实验室内，研究人员为了研究人造圣痕，牺牲是必然的，没有西琳也会有别人。”“同样的受到迫害的西琳去反抗，也是没有任何错误的，谁也不能说这两者任何一方都有错，他们都是被自己所要去做的事情所裹挟了。”“立场是必然的，理解就能带来和平，这种事也未免太过可笑了。”江城认真的看向空之律者，他并未收起偏见，但他也不会因此故意去恶心他人。“空之律者，你知道吗？其实童话作家的生平大多都不太美好，不管是写《海的女儿》的安徒生、还是写《快乐王子》的王尔德。”“没有结婚、没有子女、穷困潦倒的死去。”江城搜索着这脑袋的故事，以童话的方向对着空之律者说道。“我很喜欢王尔德的一句话‘每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未来‘这句话也送给你。”“呵，你当我是还会看童话故事的小孩子吗？”空之律者讥讽道。然而却在暗地里，将这一句话记在了心头。“我只是回答你的意见，我不会去强迫你做出改变，我也没有资格去强迫你做出改变，错与对都是相对的，除了那些真疯子，但你显然不是。”江城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冷漠，他看向空之律者，似乎有些无意的提及到。“不过如果是第二次崩坏的话，或许我会选择和西琳站在一起，”毕竟，身为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好好的活下去，还不如赌一把作为好朋友拿一块宝石当个律者。……原来如此吗？倒也不失为一种新奇的回答，这就是旁观者的视角，果然很奇妙。空之律者从不认为西琳是错的，如果有错的话，一定是出手不够绝，但同样的无论她问别人多少次，他们的回答也是自己没错。而如今询问完江城之后，尽管没有得到确切答案，而有些失落，但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另外那个罪人也有未来，的确让空之律者升起了几分兴趣，这种观点倒是唯一一个人去对她这么说。其他人都在教导她要做什么样的人，去赎罪，而江城却绝口不提，被立场裹挟吗？这样说也并无不可。那么，就让我看看你能撰写出什么故事。空之律者嘴角划出一抹笑容，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思维沉下去，她主动放弃了对于身体的掌控。她当初最早想要去伤害江城的时候，是因为江城身上有一股奇妙的味道，有空间的味道。那个欲望促使她急速的醒了过来，但只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最终不仅没有得到，反而受了重伤。但也因此被江城支配住身体力量的时候，她也同样不会被西琳的负面意识所侵扰了。至少在江城控制的那段时间，她没有被胁迫着去痛恨一切，而是能以一个更公正的角度去看待事情。琪亚娜天生接受了善意的灌溉，而她却只能独自在黑暗中受到恶意的侵袭，这又怎么能分得出善恶。在昨日，她与琪亚娜再次看了一次第二次崩坏，而如今在失去了强加的共感之后，迷茫起来了。特别是看到了关于由乃的悲剧之后，空之律者迷茫了，自她降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有如此想法。她感受到了共感，她完全能理解由乃的想法，她会因此愤怒，因此悲伤，因此生出对由乃的厌恶。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过往被仇恨窜撵着，污秽的大地上只能长出同样畸形的花朵，但或许畸形的植物或许也可以盛开出美丽的鲜花。种子而已，何来善恶？或许，不用背负那些强加的痛苦与憎恶，也不错。带着最后一次想法，琥珀色的瞳孔缓缓的闭上，身体也随之一瘫，彻底的倒在了江城身上。她将体内残缺的核心开启了活性化，算是对江城答案的回报吧，反正江城需要的也是这个。江城看着沉沉睡去的空之律者，他能感受到核心已经开始了活性化了，正在向外，无时无刻散发着强大的能量。另一边的由乃庞大的能量在这具拟似律者的尸体上开始暴走。多位律者同时出现，没有一个组织能坐住，或许他们早就来了，只需要再加一把火就可以了，而现在这把火已经添上了。天命腐朽，逆熵无能，去天命就是实验体，逆熵保守派观念不合，激进派太过疯狂。但不加入一个势力在这里又不一定能活下去，所以江城的目标是那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强大组织。现在这种程度的能量，恐怕连那个组织也不一定坐得住了。叹了口气，江城抱住了面前的琪亚娜，走向了校园内，现在下线遁了，直接出手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好的结果。看在如此识趣的份上，暂且不去找她麻烦了，等要做的做完再去，在把账通通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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