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律者人格
刚刚诞生于世的审判级帕凡提，伴随着席卷全城的猛烈冰风暴，张牙舞爪的向着世间宣示着自己的到来。然而却遇到了匆忙的江城，只是冷眼一扫，瞬间便被能量冲飞，撕裂了数十栋高楼后被残骸掩埋。原本巍峨身躯所在之地，只剩下了一片残砖破瓦，扬起一地尘沙，却又被呼啸而来的寒风再度覆盖。江城全然不在意，只是不断的向着高塔移动，对于此时的少年而言，莫要说是什么审判级了，恐怕就连所谓末法级在眼前，也不过冷冷一眼便抛之云烟。除去所谓感情，崩坏兽也确实不值得令·计划中的少年侧目，再怎么强大的存在，也不过冠以兽之名。两步跨过最后的数百米，眼前便是结晶冰凝的高塔，似宝石，又似洋流，于辉光下折射出七彩的痕迹。随着天边的云彩嗡动而波澜四起，如若平面之上的些许浪潮，多半是平静的，却也不少几分运动。脚步停滞，像是参杂着什么仪式感，眼睛一睁一闭，少年面色变得平和，抿着唇瓣，反倒是没有那么匆忙了，双手放在水晶的大门上，轻轻一推。脚底轻轻摇晃，耳边似有朦胧的海浪，狭窄的光彩填满视野。入目是金碧辉煌的幕布挂锦，也不知从何而来，无处不在的璀璨，晶莹剔透的水晶，似要将人晃瞎了。不懂什么音乐，也不懂什么浪漫。可江城却偏偏挺直了腰杆，顺着楼梯一步一步踏向塔顶。并非是强装样子，带上面具，披上羊皮，仅仅单纯感觉以这样姿态去面见少女，或许会更好上一些。伴随着脚步声的，则是少年的心情。仍有几分沉重，又有几分放松，向前每走出的一步，每升高的那一刹，思绪也随之放开，肆意流淌。身上的白金主教服，每一个褶皱都被抚平，因沾染尘土而有些暗淡的色泽也被重新装点上缤纷的模样。披肩无风而动，衣摆自然飘起，撩起额前的黑色碎发，展露出少年的面孔，以及那熠熠生辉的琥珀色瞳孔。登上最后一节台阶，凛冽的暴风雪霎时间涌来，无需闪躲，电磁力自动形成护盾，守卫在江城身旁。而在风雪的最中心，美艳的少女困在精致的笼子当中，如金丝雀一般任由他人观赏。坚冰构成的牢笼不大，容不下安娜，却也没那么狭小，只有白玉竹的双腿从缝隙中穿过，横挂在空中。白玉无瑕的面靥仿佛被寒风吹拂过一样透着苍色，紧闭的眼眸透出深深的疲惫，羊脂般娇嫩的双颊上不见半分生气。从侧面可以看见那鲜嫩的腋下和侧乳，因寒冷而朦胧的女香已经多了几分成熟的淑雅，比起初见时给人的保护欲，更充满朦胧的知性，诱惑，纯美。“安娜……”少年轻声细语，缓步走向少女身边，卸下白金的教袍，轻而易举的撕开牢笼，披到了那冰冷还有苍白的身躯上。想要诉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道歉吗？安慰吗？现在说这些岂不是都太晚了，安娜早就原谅过他了，口头的谅解已经结束，没有再度唤醒的必要了。倘若真要去寻求原谅，则需要去用实物了，奖章也好，全新的装备与武器也罢，都要比口头上的夸奖更为有力。俯下身，江城像是童话故事中的王子一样，给予公主轻轻的拥吻。靠近，绞缠，共振，酐醉的空气在唇语中舞蹈，芳香游走蛇形，世界弯曲颠倒，寒风不止不休，却也无人在意。再次起身，江城伸出双手，准备将少女从这绝不应属于她的牢笼中剥离开来，带到应许于她的地方。可忽然间，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似的，少女秀气的眉头皱起，原本趋向于平稳的暴风雪瞬间暴动开来。游离于空气中的崩坏能开始大量聚集，凝成冰霜，本就低至零下的温度骤然下降，愈发的寒冷刺骨了。“轰——”江城下意识的用双臂勾画成十字挡在身前，刹那间，即便对于律者而言依旧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至。柔顺的黑色碎发被吹得根根发硬，双腿倾力扎根于地面之上，也在这突如其来的狂风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安娜？！”高呼出声，却无人响应。江城的视线之中，熟睡中的少女忽然苏醒，睁开的眼眸中再也不复曾经的粉色蔷薇，而是如西伯利亚坚冰般寒冷的湛蓝，如湖底冰层不带丝毫感情。怎么回事？疑问瞬间涌入思绪，但随即曾经设想过的几种预案与可能出现在了脑海当中，将那纠缠不清的疑问解开。律者人格……安娜并没有经历原著中的那些凄惨之事，所谓的负面人格，在没有负面情绪之下，自然也无从谈起。可少女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强制催生出的律者仅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神情大变，本身即为负面人格，而另一种则是催生负面人格。雷电女王的人格就是雷电芽衣本身圣痕中储存的人格，同时也夹杂了一些逃避心理所汇聚而成的存在。并非单纯的负面情绪才能导致律者人格的诞生，倘若一次性死伤过多，导致额外的精神意识大量涌入的话或许也会导致如第一律者那般情况出现，只不过在没有律者人格的情况下，那些意识则会代替负面的人格。虽然毫无智慧可言，但也未有心慈手软。对于普通常人而言，与普通律者相比这种毫无心思手软，且毫不可能交涉的，兴许可能更为恐怖。不过……江城可不是普通人。这种垃圾，他曾在量子之海时就见过，如今只不过是复刻一波曾经的战斗，不过尔尔，又何惧之？右手一握，地藏御魂出现在掌心。“拙劣的模仿品，我已经品尝够了，”江城吐出一口清气，浅浅一笑，“来个敌人也不错，太过于风平浪静的话，可就没有王子拯救公主的童话韵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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