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主不在乎 大结局
“真理殿堂……我江城又回来了。”他抬起头看的时候，隐约能从缝隙间找寻到记忆中殿堂的只棱片角。一模一样，仍旧是兼备奢侈与华丽。江城难掩心中激动，立刻迈步登上第一节台阶，久违的感觉出现，三年时间以来，经过的一点一滴似乎都浮现在眼前。终于！他终于又回来了。可还没有等再次向前，江城脸上的惊喜消逝，突然警惕的向后倒退。前方有庞大至极的能量迅速接近。“吼——”几乎是同时，恐怖的吼声从前方传出震碎周围漂浮的矮小行星。江城下意识的伸手阻拦音波，伸出手后才意识到，不可置信的扫过双手，眼神变得严肃，已经开始蓄力。这代表仅仅是音波就对他可能造成伤害，否则根本不可能令他的身体自然反应。一只巨大利爪从黑暗中扒上台阶，无数的触手一个一个绑在台阶之上，硬生生将底下的诡异生物拉了上来。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头巨大的怪物，实力恐怖，似乎远比星辰更要巨大，头顶暗金色的光环，黑暗的身躯上有着如同血管般的金色脉络，发着尊贵的暗金色。绝大多数都被黑色笼罩，仅有最近的一点可以看出大致的形状，那是类鲸鱼形的怪物。江城的视力不足以支持他一眼将等同星球的庞然巨物看清，但这样便足够了。他的敌人很恐怖。仅仅是吼叫就足以撕裂小行星，吞吐的也并非是所谓崩坏，而是更高一层的虚数之能，对崩坏有着近乎碾压的威胁力。“空间内原生的怪物吗？虚数属性……”江城面色凝重，自然是不可能认为眼前的生物与之前打的量子兽一样，能在空间内原生的自然不可能是弱鸡，就算是量子海中心出来的也不可能弱小。所谓的支配与空间最接近虚数也只不过是相对的，至少大地上的乌龟或青蛙不可能比鱼更适合海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束手就擒。数百把神之键漂浮在空中，同时展开第零额定率，无上限，无控制，尽情的吞噬能量。创生与死亡、理想流体、虚数的操控、电磁力、重力、强核力、弱核力……在这虚数间内峰会难以插手，上限被解除，各项能力的衍生也不再受到束缚。赤、紫、黑、白、蓝、青、橙、金……几乎是全部的光辉，如王冠的棱角向外延伸，在江城的一声令下，几乎要重开宇宙的力量，毫不保留地对着面前怪物倾泻。虚空在颤栗！仅仅是能量的放出。就将整片虚数空间变为宇宙废地，光线在扭曲，在颤抖。时与空在这一刻都显得极为模糊，江城拼尽全力，誓要在怪物真正出手前将他扼杀掉。若是在往常这般崩坏能他肯定出不起，四五个就能把他玩虚脱，但在虚数能的洗涤之下，无需控制，也可以自然复苏。说到底，崩坏也只是虚数的下位，尽管这个所谓的下位，绝大多数人眼中都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吼！”那怪物似乎吃痛了，最先登上台阶的那只大手已然化作烟尘，然而另一只手却从黑暗中浮现，带着无边压迫之力，抬手便捏向了江城所在的位置。大恐怖！那只利爪带动虚数空间震颤，空间似乎在扭曲，明明相隔不知多远，却转眼间已接近眼前。差距太大，对方是在虚数空间诞生的恐怖生命，而他只是一个意外捡到神力的普通人，格位、力量都太大了。太可笑了，他以前竟然自认为不弱？虚数空间里一个不知是强是弱，是稀有是普遍的怪物都如此强大。那，战吧！江城深吸一口气，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方，他能选择的路只有一个。死战不退。但，那身体实在太庞大，刚才是先发制人，现在不一定能直接击破，一旦一击不中就只能尽力用空间转移了。他咬紧牙关，回忆起自己所拥有的神之键，选出破坏力最强的，迅速构思企起应对方式。只是眨眼间，想法便脱颖而出。毫不犹豫，也没有犹豫的机会，江城收回所有神之键，中断第零额定功率，让所有神之键屹立在他的身后，如同神明的光圈，手上只有灼热的天火圣裁。崩坏能随着每一次呼吸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庞大的虚数能冲击着身体的负担，身后的所有神之键都变成了翠取虚数能的工具，甚至包括他的身体。一切一切所有的能量与核心装点在天火圣裁至上，庞大的能量已经将外表的魂钢损毁！身体濒临崩溃，本就是普通人的躯体，偷取了部分适应性之后才有机会成为律者，崩坏都如此困难，何况虚数？已经开始融化了，皮肤上没有浮现紫色的纹路，取而代之的是暗金色花纹几乎包裹全身。可……不能退！站在这里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获取力量，而是背负着身后所有人的期待，梅、西琳、安娜，芽衣……就连就连所谓的反派奥托也是为计划鞠躬尽瘁，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又怎么可能！“放弃啊！”怀揣着愤怒，背负着信念，犹如神话中高傲的战士，绝不会像面前恐怖的怪物低头。现在，江城能做的，也只是挥动手中的大剑……仅此而已！燎原的火焰自刀剑腾空！赤红的锋芒破开虚空！“天火——！”对准远方的怪物。“——出鞘！”燃烧着，蔚蓝的火海燎原，疯狂的轰鸣摧毁着视听，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恐怖的冲击已然掀飞了一切。照亮了黑暗，在一瞬间就连虚数空间内的黑暗都被打破，露出了怪物的真容，那是比恶魔更恐怖，浑身被棱甲覆盖，密度超越时间，一切东西的终极存在。无形间发出的力甚至能自然环绕星辰，让周围物品如卫星一般绕着它循环。但这一刻，那张看不清的被甲壳覆盖的脸上，面对着呼啸而来的炙热火焰，竟然露出了明显的畏惧。没有丝毫犹豫，所有的触手被舍弃，那怪物竟然直接朝着裂缝深处逃去。然而，毫无意义。赤红、橘黄、冲天的火焰——无法描述，无法想象的恐怖，这一刻所有使徒查询数空间的人或文明都经历了最为恐怖的浩劫，名为——毁灭。不知有多少文明从此丧胆，再也不敢探究与虚数有关的东西，不知多少生灵丧生在了这一击的余波之下。模糊的视线，随着汗滴的滑落而清晰，身体在崩坏，他扑倒在地，手中的大剑早已不能给予支撑。它坏了，坏的比江城更彻底，筑成外表的魂钢，彻底融化，失去活性，甚至就连核心都裂出了无数缝隙。没有疼痛，因为神经已经坏了，但江城仍然看着前方，嘴角裂开了笑容。因为眼前的怪物毁灭的更为彻底，被能量的冲击撕碎了全部的身躯，化作了无数光雨洒在虚数空间。而祂的身后，正是他追逐的真正的光，那是比宇宙中的一切光源都纯粹，更无情。在这里一连趴了四个小时，能量一点点的恢复着残破的身体，重新塑造出内脏组织。几乎是感觉到能走的同时，江城强忍着由于神经细胞恢复而到来的剧痛，支撑起身体，用着刚刚生长的骨骼向着前方。他终于得以彻底脱离裂缝，来到了另一片地方。那是一望无尽的白。当江城踏进来的瞬间，刚刚还在疼痛的身躯瞬间恢复正常，一种与刚才同等，却更为温和的力量，清除了身上的大量隐患，在这里，时间似乎都失去了意义。江城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的跳动，记忆被激起，重新浮现在眼前，如若回到长空，他想起这片空间是什么了。——神的居所，真理殿堂所在之地。在意识到的瞬间，面前的白雾悄然散去，展露在江城眼前的是空旷无垠的世界以及高耸入云的殿堂。无尽的真理之堂，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不知用何种玉石铸成的台阶，将美这个字刻入其中，纵使将人类文明所有的瑰宝全部拉出来，恐怕也不值一提。由洁白玉石锻造而成的台基高耸入云，其身上一尘不染，仿佛比起台阶更像是艺术品，而此刻这种艺术品却多如牛毛，铸成不知通往何处的无边天梯。更往上是犹如银河星空的斑斓，第一次目睹用行星组建思维工具的震撼，此刻似乎仍历历在目。江城知道，他到了。第一次前行如此简单，第二次的到来却异常困难，不过，世上绝大多数事都是如此。江城毫不犹豫的踩上了台阶，一节又一节，天上的殿堂依旧遥远，依然是如此的安静，仅有这脚步声参杂入耳。声音算不上大，但在这片寂静之地，即便是一根针掉落的声音也显得如此嘈杂。瞬间变席卷了整座礼堂，在空洞的建筑中不断的发起回声，若有若无的声音，出现在了每一处地点。但终究是如同那在平静如野的湖面中掷下一颗石子一般，掀起的涟漪固然惊人且美丽，但终究只不过是转瞬即逝。一步又一步，一阶又一阶，江城不知疲倦，不知走了几天，几月，几年。每踏出一步，都在不断的回忆。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到第一次被重创，第一次出现感情，第一次被背叛，第一次杀人……身边似乎浮现起了死在他手下的人的冤魂，包括理之律者核心类的三十万灵魂，他们怒吼着向江城扑来。从小孩到大人，无不例外，仅有些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原地不动，却也在诉说着自己的怨气，唾骂着江城。挥舞着尖牙利爪，似乎都能从那张大的嘴里看到口水从牙齿上低落。即便是意志坚定的人，恐怕也会被这一刻吓破胆，过于真实，每一个都绝非虚伪。虚数不允许身体收集消散的灵魂，但生物遗留下的印记却会永久的刻在虚数之上，在那绝不停留的河中。“滚。”江城冷淡一扫，不过简简单单一个字，能量向外爆炸出，所谓的冤魂消失殆尽，而他的步伐毫不停留。那些人活着的时候都撑不过他的一个小技能，还指望死了后让他害怕？可笑。三年时间的磨练，或许与那些真正的苦难比不了，但也确实让他成长了不少，意志也足以燃烧成火焰。而那遥不可及的殿堂似乎无形间近了很多，他继续向前，直到终于走到大门之前，仰视着面前，只是无言。回忆涌上心头，与过往的记忆相同，几年过去也没有为这栋建筑添上半分沧桑。江城伸手抚摸，甚至忍不住用脸贴着感受，每一面墙壁都毫无丝毫空洞与裂痕，浑然天成。就连大自然也不可能出现如此平整的面，哪怕是他也要费很大功夫才有可能接近，在用多项权柄的情况下。整体是典型的古典主义风格建筑，立面为标准的古典主义三段式处理，即将立面划分为纵、横三段，建筑左右对称，造型轮廓整齐、庄重雄伟，理性而现实。堪称鬼斧神工，或者说身为崩坏的宫殿，能有房间的表象就已经是足够低下的了。江城怀着激动的心情推开大门，上一次他没能成功进来，现在他终于踏足神明之领域。可进去之后，他却有些呆了，不像是宫殿，也不是想象中的神秘，反而如同少女的闺房。用大叶紫檀与金丝交织的座椅靠桌，青蓝色坐垫染色的颜料便价值颇高，银制烛台插着用熏香混合成的油蜡。钻石梳子，孔雀扇，象牙台，绣着蕾丝边的华丽寝具，仅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奢侈。地毯不知是何种动物的皮毛，柔软到隔着鞋子都被按摩着脚底。江城看着遍布的琉璃窗，上面以绝妙的画技刻画出了人类历史上的一点一滴，最初的火，猎杀、耕种，从部落到国家，从奴隶到资本，从愚昧到文明。没有任何疏漏，至少以他的知识量不仅没有要补充的地方，反而懂得了许多。江城迟疑，尝试伸手摸向眼前的琉璃窗：“崩坏……这就是考验吗？让我带领文明走向成功，证明我的实力。”“不，”有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过头，是一位银发的少女走来，流丝般温婉低垂的暗红色眼角，瞳孔是澄澈的碧绿色，温润如雾的脸颊，暖红的丰唇，肌肤如羊脂凝玉般泛着柔光。“塞西莉亚？不，崩坏。”江城大惊，差点心脏跳停当场倒地——这弥漫着的气息分明是属于崩坏的神性。“这身衣服怎么样？”祂没有回应，而是拉起了两边的裙角。和有着云层一般温柔恬淡的浅浅白，浮卷之时好似在流淌，用金丝在胸领，小腹和腰胯的部分集中地绣出花纹，勾勒惊人的曲线。“很……美。”江城不知如何去说，他太过震惊了，更是被前的崩坏搞得摸不着头脑。“你已经推开了真理的殿堂，文明成功与否，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祂嫣然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就……这么简单？”祂却反问道：“简单吗？对于普通人而言，成为律者就已经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了，你可是足足收集了十名律者，包括一个隐藏款，把律者全给卷走了。”“但……识律？！”江城还是难以相信，瞬间警惕了起来，手中雷光闪烁，虎视眈眈的看向眼前，比起没有任何考验的登上殿堂，他更认为自己应该是陷入识之律者的环境了。实际上所有可以连接的权柄全部连接，大统一立场与虚数的力量，真的有识律恐怕也会被一瞬间斩杀。可眼前的[塞西利亚]只是一挥手，雷便消失不见，连带着身上所有的权柄都暂且失去了。江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只是勉强扶住了旁边的桌子，让身体显得笔直一些。但他的脸上却显得极为尊敬，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崩坏大人。”“没必要这么看着我，你可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江城，就连虚数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将你杀掉，这样太浪费。”“所有的馈赠都在无形中付出了代价，你失去了家，却获得了来自虚数的承认，崩坏的神位应有你一半。”祂笑了笑，一挥手塑造出了江城记忆中的家，“当然，如果你想进家乡的话，我也可以尽力帮你回去。”“这终究不是你的世界，所谓的人类也和你没有哪怕一个细胞的相似，碳基与硅基的差距都没有你与人类的大。”“我当然不想回家，在这个世界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江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打散掉了家的幻影。谁会想回到那个破地方做社畜，整天九九六累的半死，工资还不高，动不动就是打拳的，哪有西琳好。“那，就是这么简单，至于你的系统，它还在虚数那边。”祂一伸手，权柄再一次回归了江城的体内，却没有像曾经那样虚浮，而是全数扎根，包括能量也被彻底洗了一遍，比刚才的更加纯净，王冠在江城的头上浮现，鎏金般闪耀的环形冠冕上，象征着十种权能的荆刺向着天空逐渐伸展而出。赤、紫、黑、白、蓝、青、橙、金。内敛于荆刺之中的力量，为王冠点缀上了动人心魄的光辉。身后出现暗金色的光圈，出现一件黑色长袍，有着金色描边装点，穿到江城身上显得高贵奢华，浸染其中的权能之力，让它变得不再深沉内敛，威光四射。“我们要做的只是降下考核，他们逃课也好，用实力成功也好，甚至作弊也无所谓，考核结束迎接的便是残酷的世界，一个有外敌，有内斗的真实的宇宙。”“作弊是他们的能力，逃课也证明了他们的水平，只要文明认为自己能一直逃下去，那么，谁会在乎呢？”[塞西莉亚]神圣的面孔上带着无瑕的浅笑，张开臂，为江城送上了回到现实的大门，那里有他的一切。“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直到你累了为止，然后，就要开始工作了。”“好的，崩坏。”江城呆滞了片刻，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毫不犹豫的转过头，跨进了现实的大门。在脚尖落地的刹那间，一切的崩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完全无害，完全万能的能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至此——人类通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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