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吵闹
神樱树位于鸣神大社的中央，枝繁叶茂，粗壮的枝干被修剪为狐狸的样子，不落的粉色樱花遮盖了整个中庭。只有稀稀疏疏的阳光透过其中洒落下来。在稻妻的历史上，神樱树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若非有着它的存在。稻妻恐怕会处于无尽的灾厄袭击之中。根据资料显示，五百年前的稻妻能够快速灾后重建，有着神樱树的帮助。“你们的认知出现了偏差，又想到我和神樱树连接才来询问我吗？不过……你们就这么关注神樱树吗？”李默开口。当前的关注重心不应该在稻妻的国策上面吗？八重神子：“自然啦，曾经我和影就讨论过神樱树，那时候她还想给我证明，神樱树和真的联系。”“这样吗？不过，那时候我的感觉也不是很明白。”李默回忆起当时的感觉，说道：“那个时候我的状态很特殊，整个人陷入一种空灵的状态。在准备「无想一刀」的时候，无悲无喜，属于人的情感在那时候全部都收敛在一起。更准确的说……在那时候我像是进入一种超脱的状态。那时候，我的思维不是主动。那时候，与其说我是一个人，不如说我更接近于一种抽象的概念。”现在回顾那时候的自己，未免觉得可怕。在按部就班完成先前的思路后，自己仿佛是与什么连接一般，属于他人的记忆似乎倒流到自己的身体中。片刻，李默给出一个猜想：“那时候，我大概是以「稻妻的雷电将军」这一身份出刀。”“唉？”雷电影愣住了。八重神子笑了出来：“小家伙，你说那时候的你是「稻妻的雷电将军」，那将军又算什么呢？”昨日的战斗，是李默与雷电将军的战斗。双双使用的都是属于雷神的力量。李默解释：“注意前缀啊，是稻妻的。不是现实中存在的雷电将军，而是存在于稻妻子民眼中的雷电将军。影，神子。你们也明白我说的道理吧。”八重神子说：“哎呀。小家伙是不是生气了？你难道在指桑骂魁？说我作为鸣神大社的宫司，应当肩负起责任，而不是把所有事情丢给别人？”“对，尤其是我。每次我在神社，你就懒懒散散，宁愿跑去看八重堂催稿也不愿做事情。你这宫司也太不负责了。别人眼中的宫司是神秘，强大，游刃有余。而实际上的八重神子不过是个懒懒散散，整天摸鱼的家伙。”回到鸣神大社期间，李默一届神官负责起宫司的工作。比起上次，这次连内政他都在处理，学园都市作理事那段时间为他提供宝贵的经验。各种政务，知晓该怎么处理。“原来，如此吗？就像是九条孝行眼中的我，和我不一样类似的道理？”雷电影沉思道。“是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那时候的我更像是一个集体认知的概念，实际上那时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联系上神樱树就是联系上，我只知道这么一个结果。。”顿了顿，李默是觉得这样的说辞有些生硬，旋即举起茶杯，“就比如说喝茶。我只知道我喝了一口茶下去，却不知道这茶的味道是什么，是什么样的香气呢？是什么样的苦涩呢？我都一概不知。”“你这是被代打了吗？一问三不知，小家伙，你这样可不行哦。”“神子，我无法回答你。”李默说道。“不过九条孝行现在状态怎么样了？”旁边的八重神子解说：“嗯……在我带你回鸣神大社之前，雷电影先行去了一趟天领奉行。因为恰好碰见神里绫华和九条裟罗，并观看了下对方手上的资料，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就去了那里。然后从九条孝行口中知道那么做的理由，然后他就被影给否认了。”说着说着，八重神子捂着嘴笑了起来：“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好笑。影一句你错了，九条孝行就跟死了一样，面色如灰。根据今天传来的消息，那家伙貌似已经卧床不起了。估计不等影的命令下去，他就一命呜呼了。”“你笑的这么开心？”“谁让那家伙铁板无私，这些年八重堂碰到不少麻烦。我亲自去天领奉行，连面子都不给我。”八重神子说道。“合着是因为八重堂的事情吗？！”“那当然了，八重堂是我一手建立的。而鸣神大社是我被迫接回来的，对了。小家伙，你什么时候把花散里接回来？”“好当甩手掌柜是吗？”“这是让你脱离苦海耶，我现在可就是甩手掌柜了哦，小家伙。”两人的吐槽吸引了沉思中的雷电影，她抬起头询问：“花散里是谁？为何你们说她能接手鸣神大社的事情？”李默和八重神子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雷电影看到这个样子，更加疑惑。在她看来，李默这个神官能够代行鸣神大社的权利理所当然，天守阁的「无想的一刀」证明他的实力。神子小小的踢了李默一脚。叹了口气，李默说：“这件事说来话长。”稍后，他就开始解释花散里的由来，说起她和狐斋宫的消息，说起她在其他世界复活的消息。这些信息量颇大，让雷电影陷入思考。稍后她开口说道：“原来发生这么多故事吗？一昧的待在一心净土果然不行嘛？”“那样只会让手上握有的美好消失罢了。”八重神子说道：“事物的变化不会因我们的挽留而停止，与其因为担心美好的事物在未来消失而惴惴不安，不如去珍惜眼下的美好。这样即便失去之后也会有美好的回忆。”雷电影说：“我先前所追求的永恒，是为了停滞一切。那样已经存在于手上美好的事物不会在消失。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哎呀，人家那番话你总算听进去了。以前的你根本就听不进去，非要小家伙和你拼一刀才能明白吗？现在来看，小家伙你是首功啊！”李默说：“其实，我想说。长生种的观点是不是和短生种的观点有区别。对于普通人来说，家人是最宝贵之物，然而生命总会面临生老病死。美好的事物总会流逝，这是无解的难题。其次，眼狩令的颁布会让持有神之眼的人忘记愿望。但当受到刺激，他们总会想起。再说，持有神之眼的人可以追求愿望，难道没有神之眼的人就不能追求愿望吗？”话题说着说着，再次转移到所谓的“永恒”，相较于八重神子的诡辩来说。这位年轻神官的变化更有实际的考量，他会从芸芸众生的视角中去考虑。雷电影想起雷电将军和李默之间的那场对战，最后「无想的一刀」无疑对将军有很大的影响。她隐约能感觉到那瞬间，这个少年代表的是整个稻妻，在对着自己述说着稻妻的想法。思考之中，她听见少年给出一个总结：“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你先前不是对神里家的白鹭公主说，一切都将逝去，唯死神永生吗？”“神子，你不拆台会死吗？”酣畅淋漓的一段话，最后换来一句吐槽，李默有些愤怒。两人吵闹起来。雷电影看见这一幕又有回忆在脑海中浮现起来。五百年前，大家都还在的时候，在野外春游的时候，大都是这个样子。吵吵闹闹，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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